三人大喜,像這樣的日子,正是之前龍馨兒盼望過,卻沒有得到的幸福生活。
推杯交盞,夾菜讓菜,三人好不快活,吃得淋漓盡致,高興得如同已經是一家人了。
突然間,龍馨兒好像想到了什麼,面向北邊的窗口。將窗子打開。
冷風吹進,宗禪正想幫她關上門,令子傑卻揮開了他的手,輕輕地道:“龍姐姐想念張大哥了。”
龍馨兒轉頭道:“小杰,你怎麼知道的。”
令子傑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北窗,望北。龍姐姐是南方人,從小就在漁船上長大。如今天下動亂。隨我們到了皇城來謀生。可謂只有我和宗少,纔是龍姐姐你認識和親近的人。另外一個異數,正是張大哥,你剛纔開窗的時候,眼神裡滿是思念,因此我就知道你心中所想,把不住門,一不小心就說了出來。”
宗禪一拳頭打在他胸膛上,豎起大拇指來讚歎一聲道:“好小子,龍姐姐的心思。你居然知道得這麼深。”
龍馨兒心事被拆穿,“不和你們說了。你們兩個啊,聰明勁都用到邪道上來了。嘻嘻。”
龍馨兒奔奔跳跳,到八合院外找鄰居家串門去了,留下宗禪兩人在那裡發呆。
“你說,要是把龍姐姐送到張大哥身邊。她會不會變得幸福起來。”
令子傑搖搖頭道:“我們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龍姐姐對張大哥的心思。他難道看不出來嗎?看出來了,還要到域外去謀生,美其名曰混出一番名堂來。實則顯得有點沒人情味,哎,也許我們真的是燕雀不知鴻鵠之志,很多時候我都在想,要是他能留下,和龍姐姐結成一對,那應該多好。”
宗禪搭上他的肩膀,安慰道:“感情的事情,還是你說的對,這件事情我們是外人,絕對不宜參與進來。這件事情就說到這裡了,對了,我們行動的時間也快到了呢。”
令子傑擡頭看看天色,一片的月光,果然是一個入夜後展開行動的好機會。
今日一過,明天,李道然就要把代表著第五個魔尊寶藏墓裡的至寶,一塊名叫龍晶石的東西,交到象徵著正道的清蓮宗少宗主明媚可的手上。
這可是一件關係著江湖興亡,天下興衰的大事情。各方蠢蠢欲動,在陰龍宗還沒有消亡之時,田豐林早就已經著手佈局。想插手此事,得到龍晶石。
現在陰龍宗雖然全宗被照女派吞噬,可陰龍宗的建制還被保留了下來,投誠的幾大長老,仍舊執掌著各自的部落和管轄權限所對應的範圍,陰龍宗除了少了個田豐林外,只不過多了幾位高高在上的主子而已,在表面上,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兩人悄悄地出門,沒有驚擾到八合院裡的鄰居,由於他們的繡莊專用的街鋪面積很大,因此這一片八合院,實際上是宗禪他們的資產。宗禪花了千金,才把它盤下來,給龍馨兒做生意用,好打發時間。
哪知龍馨兒心靈手巧,一個漁家的女兒,能夠將一門並非主業的絕技發展到如此規模,這倒大大地超出了兩人的預料。
現在倒好,龍馨兒算是在皇城裡紮下根來了,繡莊生意開展得紅紅火火,有模有樣,任誰都不想將這片盛景給打擾了。
宗禪將霸刀用防水油布包起來,帶上令子傑的離合劍也一併包了。穿過繁華熱鬧的大街,不時摸摸正在完著煙花的孩子們的可愛的小臉蛋,彷彿自己也變成了個快樂的孩子般,笑嬉嬉從人羣裡穿過。
令子傑跟在他身後,轉街過巷,於半個時晨之後,終於來到了八合橋上。在漢白玉的橋欄桿靠裡一側,正依偎在一顆柳樹下,望著河裡的閃閃燈火照耀的水面發呆的蔡太正,早知道他們來了,立即魚躍而起,興奮地道:“你們果然來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你不知道。別人都是高高興興的,只有老子,在這裡吹護城河的河風。”
宗禪脾氣古怪地望了令子傑一眼,兩人突然之間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難道我的話說錯了嗎。”
宗禪抱著肚子叫痛,令子傑也叫受不了了,喘氣道:“蔡兄,你可知道。我們三人剛剛別離了龍姐姐。直到摸到這裡來,終於算是找到知音了。”
“噢,這話怎講。”
蔡太正從他們身後,分左右將兩人的肩膀攬住,稱兄道弟,一同往不夜天的皇城主街道上行去。
那兒有富貴人家,專門爲了流浪和飽受戰亂之苦的遊民設立的宴席。就算是沒有人來吃,成百上千桌的桌子上,都是滿滿當當的美味佳餚。
三人擠在這些無家可歸者裡面,要了一桌,邊吃邊聊起來。
兩人吃歸吃,宗禪卻一點兒也不像是個來這兒吃別人施捨東西的人。
他是因爲蔡太正沒有填飽肚子,所以到這裡來陪他喝兩杯。
兩杯下肚,他的興致來了。
“傑少,蔡兄,今天可是卻舊迎新的最後一天。面對這麼多的無家可歸者,像我們一樣的人。難道你們就沒有準備點什麼禮物嗎。”
令子傑和蔡太正立即會意,從口袋裡掏出了他們所能夠掏出來的所有的錢,三人的錢袋子湊到了一塊兒歸總。最終由宗禪請來了幾個壯漢,著他們到錢莊裡,將寶石,金條,和其它的貴重的珍寶,貴重的穿戴等物,全部都折算成散碎的銀子,帶到這千人席上散發。
整個場面立即變得熱絡起來,飽經戰火而無家可歸的人們,立即蜂涌而至,上萬的流民,人人都拿到了一點散碎銀子,個個臉上都綻放著幸福的笑意。
宗禪滿意極了,發完錢,拍拍兩手,向宗禪和蔡太正兩人邀功般道:“怎麼樣,這事還算幹得不錯吧。我想這些百姓們,他們至少今天晚上會睡得比較安定一點。不用爲明天的生計再去勞苦奔波。”
……
談笑聲中,三人彷彿成了真正的知音,大笑向他們約定的地方行去。
“在到皇根寺前,我要替人傳一句話給令子傑你。”
令子傑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地道:“我?”
“對,傳話者你們可能想一個晚上都想不出來是誰。”
宗禪聯繫起前些天發生的事情,向蔡太正神秘地求證道:“不會是清蓮宗的少宗主,大美人兒明媚可吧。”
“去你的。”
連蔡太正這個花花太歲,刺客裡的人物,都覺得宗禪的話太肉麻了,將他一把揮開。轉向令子傑道:“傑少你就不想知道嗎。”
“想,我當然想,不過想也沒有用。你不說,光我在這裡焦急,是不是隻有乾瞪眼的份兒啊。”
“哈哈。”
三人熱烈地大笑起來,迎著月光呼著冷空氣,說不出來的氣氛溫馨熱烈。
蔡太正好像感受到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真摯感情,忘記了其他所有,動情地道:“雖然我是殺手,與你們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是剛纔你二人真摯的兄弟情,的確打動了我。好吧,傑少,你聽好了。要我傳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你們的美人兒師傅凌羅碧。”
“啊,美人師傅。”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
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十分驚人的消息。凌羅碧所在的無極門,大部分勢力都已經內遷回國,只剩下少數幾個在神唐還有任務的殺手,照常執行任務。但因爲怕陰龍宗的人報復,因此無極門的人,都改頭換面,搬到了其它的地方去住,表面上高句古國的神秘力量,已經徹底地離開了神唐。
凌羅碧託蔡太正帶來消息,這似乎有點狗血。
因爲她們是殺手,蔡太正也是殺手。
宗禪開玩笑地道:“蔡兄,我們的美人兒師傅,不會託你來殺了我們兩人吧。”
蔡太正啞然失笑,“你真會開玩笑,不錯,你們的師傅。的確是個大美人。連我蔡太正都動心。要是換作其它的任務人。要讓我放下殺手的活不作,來幫他傳一句話,不收他一萬金,我蔡某人絕對不會罷休。”
“就知道你殺人爲錢的本色了,你就快說吧。我和小杰都急得花兒都要謝了。”
令子傑苦笑搖頭,轉向蔡太正道:“說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你們的美人兒師傅說,如果你們要想打龍晶石的主意的話。最好是找一棵茄子樹上吊死了算了。否則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兩人什麼都預料到了,就是沒有想到凌羅碧居然會對他們的目標如此的清楚。並且及時地提出預警,這到底算是一種關心,還是一種警告,宗禪和令子傑兩人不得而知,應該兩者的成份都有一點。
“怎麼,你們不會因爲這麼一句話就輕輕鬆鬆的放棄了吧。”
宗禪惱火道:“你傳的話,果然威力巨大。蔡兄,你知道麼。我宗禪的命裡,註定有幾個女人是我們的恩人。”
蔡太正接過他的話道:“一個就是凌羅碧,另外一個,不會是明媚可吧。”
“去你的。她高高在上,就像是仙界下凡的仙女。傑少雖然喜歡她,卻是高不可攀的樣子。至於另外一個是誰,傑少,還是你來告訴這個傢伙吧!免得他再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