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厚賜,小子受之有愧。不過長者賜,不敢辭,小子就無禮一回,收下它了。不過前輩剛纔對小子提的要求,前輩是否可以不給它界定一個期限。”
老者淡淡地道,“爲什麼。”
“因爲身懷仙術,這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我宗禪首先會成爲三大魂師的追殺對象。再者,我掌握了別人沒有掌握的剩下幾座魔尊寶藏的一些秘密,江湖上但凡有點血火爭心的,誰不想得到寶藏內的秘密。因此小子和兄弟子令傑,自然也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至於第三個原因嘛,自然是它了。”說完,把霸刀一亮,連刀帶鞘,擺在胸前。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各種壓力下,自己沒有辦法保證一定可以殺得了田豐林。
老者稍稍地思索片刻,“好吧,老者同意了。不過你要麼不動他,要動,就要把他的臭頭斬下。否則吃虧的只會是你。老夫累了,得休息了。你們兩個,走吧。”
宗禪臨了出殿門之時,子令傑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兩人都是醒目之極的人,立即朝後殿方向一拜,此謂是對無聲之恩的謝意。
老者的聲音從後殿處傳來道,“你們現在肯定一千萬個想知道,老夫的名字和來歷。老夫只告訴你們三個字,聖隱宗。至於老夫是誰,你們自己去弄清楚吧,時候不早了,我這裡,就不留飯了。”
宗禪大爲尷尬,聖隱宗他還是第一天聽到。
剛剛走出了渭峰地界,來到了渭城的主城區一片開闊而繁忙的街市上。就見到大白天的,一大隊的罩袍騎士匆匆而過,驚起了一片居民。
宗禪立即來到了一家酒樓,向正在探腦從窗內觀望的衆食客打聽這是怎麼回事。
“哎喲,得罪了陰龍宗,這回飛天堡將會有天大的麻煩了。”
“可不是嗎,據說堡主親自向幾大長老求情,都被駁了回來,根本沒用。現在從渭城方向加派人手,肯定就是想把飛天堡一網打盡,哎,真慘。”
“我還聽說啊,這陰龍宗現在與以前對待俘虜的態度,是大不相同了。以前還講一點江湖規矩。自從首席大長老代理宗主職位以來,一旦周遭有不聽他號令的宗門,氏族,動轍滅人全族,陰龍宗的做法,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
酒樓上的食客,顯然對陰龍宗十分的忌諱,見有陌生人來,大多搖頭嘆息,不願意再多說。
宗禪塞了一錠銀子到小二哥的手裡,拉過來問話道,“小二哥,我向你打聽一點事情。”
小二哥將他們點的酒菜,悉數的奉上,又親自爲兩人倒了酒,嘻嘻笑道,“客官,有話只管問來,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宗禪微笑著道,“這陰龍宗爲何會有如此壞的名聲啊。”
對方臉色瞬間慘白,“說不得,我看你們,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記住一條鐵律。天可欺,陰龍不欺。嘴可賤,陰龍不現。”
子令傑一邊分發筷子,一邊好奇地道,“什麼意思。”
小二顧忌地左右看了一眼,匆匆忙忙收了酒菜錢,有點驚慌地快速走開,臨了告訴兩人道,“惹天王老子,也不要去惹他們,二位記住我的話,一定錯不了。”
“宗少,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兩人碰了一下杯子,將烈酒喝了。
一杯下肚,宗禪的肚子燒了起來。
“沒說的,幹它。”
子令傑將一口飯送入嘴裡,筷子卻停在半空,失聲道,“你真的決定好了。這淌也有可能是渾水,你確定也要淌?”
宗禪道,“人要軟下來。就什麼雄心壯志都沒了。要是連陰龍宗的淫威這麼一嚇,老子就成了縮頭的烏龜。那世上最好是沒有我宗禪。但願從來沒有到過世上,否則只要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陰龍宗,就是我宗禪最大的敵人。”
宗禪突然間對著酒樓的所有食客道,“陰龍宗的雜孽,有沒有在這裡潛伏著的,有的話,就出來。我宗禪想拆了你的皮,斬了你的骨頭來熬湯喝。”
他的話,是以【無極神魂】的第一重玄功發出,仙力在身體裡不停地激盪開去,發出來的聲線,也以比平時強大幾倍及至幾十倍的聲音送往四面八方。
之前開過的一隊陰龍宗的黑袍騎士,大多已經過盡,大街上只剩下收尾的十幾個罩袍弟子。此時剛好從樓下上來喝酒,如果一切順利,他們執完勤後,就可以大醉一場,不用給錢就直接走了。
一共上來了七個黑袍高手,一記兒排開,將其中一桌滿客的桌子給清理乾淨。
整個酒樓沒有一人敢說半個不字,小二無比勤快過去招待,也差一點沒有討到一頓拳打腳踢。
可笑的是,宗禪剛纔一聲大喝,罵陰龍宗的話,並沒有被這幾人聽到。
所有食客的面色,都朝宗禪打眼過來。
他們兩人也是自成一桌,在靠窗口的位置,是處十分優勝的用餐地點。
而窗口處的光亮,則是整個酒樓的三樓採光最爲集中的地方。
只要這處的簾子被拉上,整個酒樓立即會變得十分暗淡。
宗禪眉頭一計,剛剛想去拉窗簾之繩,子令傑的手把在他的手上,“吃好了?”
“吃好了。”
“我們把他們引出去。不必在此動手,否則會連累其它的人。”
子令傑愕然一想,覺得也對,終於停下了動作。
沒想到子令傑起坐時,宗禪還是把窗簾給拉了下來。
整個三樓,立即光線變暗,罩袍的陰龍宗弟子的那一桌,立即有人站起來,囂張撥橫地罵道,“狗東西,居然敢擋爺的光線,不想活了。”
“哎呀,誰敢潑爺酒。信不信老子把這一家酒樓給燒了。”
光線立即恢復正常,原來是店小二第一時間到窗口處將窗簾挑開。
子令傑和宗禪兩人正好結伴而行,打這七個壯漢身邊經過。
宗禪將兩手一拍,作了個微笑的動作,那個滿頭滿臉都被人潑了酒的,左右一環顧,目光最終鎖定了宗禪。
“你,老子在說你,給老子站住。”
宗禪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在跟爺說話麼。”
“不錯。”
“哈哈。”食客們都笑了起來。
那人發覺上當,另外幾人皆同時暴起,追著宗禪出到大街上。
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爲了不影響酒樓,特意加快速度,向酒樓外邊的大街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整個大街立即被人潮圍得水泄不通,酒樓上的窗口處,立即也蓋滿了人,一個壓一個的,都想看到這場曠世的熱鬧。
在渭城地界,幾乎沒有人敢挑戰陰龍宗。
今日卻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有人敢向這些平日裡作威作福,而且手上沾滿了普通百姓鮮血的人下戰書,的確是一件新鮮事。
七名黑袍壯漢立即圍了上來,罵罵咧咧,指手劃腳,有人更是早已經撥出了刀子,往兩人衝了上來。
大街頗爲寬廣,是主城區的幹道,南來北往的人非常多。
不過見到有人在與陰龍宗的高手作對,整個大街立即安靜下來。馬車停住,行人止步,連平時喜歡追逐來去,嬉戲玩鬧的小孩兒,也靜靜地呆在一邊,有的被父母給保護起來,一家人緊張地觀望著這兒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衆人見到宗禪兩人,似乎有些單薄。同情的聲音,小心翼翼地此起彼伏,大家似乎都不看好他們單薄的身軀,能夠頂得住這些陰龍宗的大漢。
宗禪手中一刀,背上再負一刀,名附其實的雙刀。
不過能用的,只有凌羅碧送他的那一口破刀。
“你,與老子打一場。”
開到宗禪面前的陰龍宗弟子,立即囂張地喝道。
宗禪面色平靜,淡淡地道,“你想怎麼完。是文鬥,還是武鬥。”
那人喝道,“什麼勞什子的文鬥,武鬥。”
宗禪送出一個嘲弄的笑容,“連怎麼個鬥法都沒有搞清楚。就學人家出來挑恤。不怕被人拆了你的龍骨,陰龍變成死龍麼。”
爲首的三個罩袍大漢立即面色一變,隔著厚重的罩袍罩子,宗禪也可以清楚地感應到他們情緒的變化。
陰龍宗有規定,平時無論在什麼時候,門下弟子都必須得黑袍罩面。
而戰時,則可以罩,也可以不罩,門下弟子可以自行決定。
此時見到有人居然敢以戲言和傲然神態,挑戰陰龍宗在渭城的權威。
爲首三人立即氣歪了脖子,叫罵著衝殺過來,手中刀劍齊施,二話不說,斬向兩人。
他們衝上來時,七個人已經變成了六個。
宗禪截住了剩下的三個,兩人將六人分成兩組,瞬間戰作一團。
宗禪手中戰刀出鞘,生鏽的戰刀,沒有一點光芒。不過如果有人細心觀看,就會知道他的戰刀上,那些斑斑點點的鐵鏽,都在無風自動,有如被磁鐵吸引一般,有時向左,有時向右,皆如列隊,十分特別。
哧!
宗禪手腕一抖,戰刀變成了一道帶勁的光芒,生鏽的刀居然能發出耀眼的光芒,立即贏得大街上一片叫好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