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有三五名小統領拍馬走了過來,他們擠進人羣,大問怎麼回事。
當刻有玄老遺言的龍頭印下發一圈,最後回到孫如手上來的時候,衆人都沉默不語,不知應該如何辦纔好。
孫如大喝道:“兄弟們,你們醒醒吧!宗禪城主是何等樣的人才。他們連霸城渭城那樣的堅固城池,都可以拿得下來。火州王十二飛鷹都被他們大敗過。連魔帝魔後這樣的不世邪君,都不放在眼裡。將來的天下,即使不完全屬於他們,也能劃地而治,與其它的後起君皇平分秋色,這一點,我孫如是鐵定的。
但是讓我死心塌地的願意追隨他的,還不只是這些。”
“噢,還有什麼。”
孫如眼神充滿激情,握著拳頭振奮地道,“自打追隨玄魔二老以來。咱們從神唐國一直戰到沙漠之城。好不容易理出的腳,又像喪家之犬一樣,雖說攻下了巴林城,並與城內其它勢力結盟。但說到底,這不是我們的家。神唐國纔是我們的家。如果你們還想活著回到神唐國去,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此言一出,棄戰的逃兵三軍震動。
有人已經忍不住地高聲喊了起來,“回神唐國,回神唐國!”
一語激起千層浪,經孫如如此有煽動性的說服下,大大小小的十多名統領,立即形成了一至的意見。
由孫如作代表,將衆狂沙幫弟子安頓下來。在一處秘密的地點等候著宗禪兩人的召喚。
而後再把三四百人衆的精英全都挑選出來,由孫如帶領,開向城心天橋。前去幫助宗禪兩人蕩平施方纔。
施方纔與衆屬下圍攻得正耳醇面熱,殺心大起,但雖然圍住了兩人,想攻殺掉他們刀劍聯合的壁壘,一時半會還真做不到,兩股勢力,一多一少,在拼命地堅持的。
宗禪越打越精神,身上雖然多添了幾道口子,但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與令子傑以背抵背,兩相靠近時,《無極神魂》的療傷仙力,立即透過自己的背部傳入對方的體內,再由對方的體內,傳入自己的體內,形成一個小循環,就像是氣力用盡之後,美美地抽上一袋煙般,能夠讓人迅速地恢復。
施方纔哪裡知道他們還有這等神功,還以爲兩人已經累得扒下,這才作困獸鬥地走到了一起。
“兀那宗小兒,令小兒,你們已經成了甕中之鱉,識相的立即交刀出劍,放棄抵抗,否則老夫讓你們死無全屍,我施方纔說的話說到做到。”
宗禪爲拖延時間,嘿嘿一笑道:“施大當家的,你多少也是一個當家的,怎麼這麼一點耐心都沒有。想讓我們投降,自然得拿出一點真本領來。不如這樣吧!與其混戰,我們改爲單打獨鬥如何?你只要勝過我手裡面的霸刀一招半式,今次我們兩兄弟,就任憑你處置,絕無二話。”
施方纔縮回長首,自我嘀咕一陣,暗忖這兩小子雖然負了傷,而且被困住。但戰力卻並沒有損失多少。
他兩百來號的勇士,卻被殺得氣喘吁吁,每次出擊,都有一兩名親信屬下受襲身亡,吃虧的反倒是自己。
不過施方纔一點也不糊塗,兩人的勇武,已經用事實證明他們就是下山的老虎。一旦放虎歸山,那後果還得了。更何況自己在以一對一的硬拼上,絕對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宗禪的建議,完全是有的放矢,爲引他出戰而準備。
施方纔哈哈大笑一聲,戳指向宗禪罵道:“殺才,憑你再聰明,也敵不過老子的千軍萬馬,人來。形成一字長蛇陣,給我殺。”
這一字長蛇陣,是玄魔二老從當年的霸極宗專用陣法裡套用的陣法。加以改變之後,變成了能首尾相顧,極爲叼鑽厲害的戰陣,非常難以對付。
長蛇陣一形成,對宗禪兩人立即形成了強大的鉗制力量。宗禪霸刀只能對付其中一方,而不能照顧身後,令子傑的情況與他剛剛相反。
施方纔見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在形勢上危在旦夕,哈哈大笑一聲道:“兒郎們,殺了這兩人。凡割下人頭者,賞金一千兩,凡劃上一刀,斬下一條手臂者,賞金一百。凡…。”
“施方纔,你的狗屁放完了沒有,就你這一字長蟲陣,能對付我們?簡直是做你的春秋大夢。”
宗禪雖傷尤勇,霸刀橫在胸前,氣勢無倫。
令子傑高高地昂起頭顱,左右各瞥了一眼,向宗禪輕聲道:“擒賊先擒王,我們看是否可以營造出一種氣勢,讓施方纔那老小子小看我們。而後這樣這樣。”
宗禪立即意會,點點頭道:“這是個好辦法,雖然冒風險但現在也已經沒有選擇了。小杰,示敵以弱,明白麼。”
“好,就這麼辦。”
兩人主意打定,宗禪居然當著兩百來號被他們殺怕了的狂沙幫戰士坐了下來。在重重包圍之下,居然有人敢如此狂妄,簡直是荒天下之大命,令施方纔愕然不已。
他拍馬靠近一些,但又不敢靠得太近。
以馬鞭指著宗禪喝道:“你這是幹什麼?給老子起來。”
宗禪唉聲嘆氣一口,“施方纔,你太沒種了,想領導狂沙幫這麼大的幫派。你的能力真的有所欠缺呢。不過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單打獨鬥戰勝我。這枚龍頭金印,就是你的。”
施方纔嚥了一口,那金印雖小,但對狂沙幫衆來說,卻是至高無上的信物。有著無與倫比的意義,它所代表的是前兩大幫主的威信,見此物如見幫主,無人敢不服。
要不是他早先收買了衆多統領,將狂沙幫在巴林國的勢力竭盡所能地加以收攏,之前宗禪亮明此物時,他的大頭領位置肯定不保。
因此即便是宗禪兩人的目的落空了,金印似乎已經不起作用。施方纔也絕對不能小覷了它。
“好小子,老子差點又上當了。”
施方纔愕然一回想,就在動心之際,他立即想起幾天前自己就否定了對方的龍頭金印是假的。如果現在承認它是真的,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宗禪再長嘆一口氣,坐在地上嚎叫一聲道:“既然你這麼膽小不敢向前來。那就讓你的屬下進攻吧。我們活膩味了,想嘗一嘗死是什麼滋味。”
施方纔是個能力中下,但疑心特別重的人,宗禪越是與他們強硬到底。他必定會放心地讓屬下與兩人周旋。
但此刻宗禪突然之間給他玩這一手,倒讓施方纔沒了主見,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陷阱。
他猶豫地瞥了一眼四周,居然破天荒地下令讓屬下退後十米,讓兩人讓出空間來。
宗禪忍不住抱腹而笑,令子傑也累得在他身後坐下,肩膀相靠,互相依偎地提功聚氣。
兩人現在幾乎接近虛脫,如果施方纔命令狂沙幫的勇士再進攻一波,後果如何我還真不敢擔保。
現在停戰,對宗禪有百利而無一害,他樂得將此形勢再延續下去,一邊運功行氣,一邊對施方纔施加強大的心理壓力,罵道:“打又不打,退又不退,只是把我們包圍起來,施老你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突然,從前街白石橋處閃電般射出一匹戰馬來,一個嘯騎快馬加鞭地向施方纔方向靠近。
“大頭領,不好了,不好了…。”
來人結結巴巴,一溜煙地從馬上滾落下來,立即跪地稟報道:“大頭領不,不好了。”
“啪。”施方纔賞了那傢伙一巴掌,“好好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巴掌還真有效果,那屬下居然不結巴了,喘著粗氣,一口氣道,“孫如,孫如那小子策反了幾個統領,他們一行已經開到離我們不足千米的地方。馬上就要朝我們包圍過來了。”
“啊。”施方纔嚇了一跳,眼睛睜得跟個銅鈴鐺一樣,從馬上跳了下來,扯起那人的衣領,喝道:“你說的是真的?”
“如假包換,真真切切呀大頭領。”
施方纔如聞惡夢般,蹬蹬蹬一連後退了三步。
“大哥,現在到什麼時候呢!你快點拿一個主意吧。這些該死的叛賊,他們居然敢反抗,我米蘭和他們拼了。”
米蘭是施方纔手下的頭號人物,死黨中的死黨,平日裡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實權在握的主。委受施方纔器重。
“老米,現在情況很嚴重啊。”
“嚴重怕個甚,還有我們這幫老弟兄呢。”
“對,還有我們呢。”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施方纔這老傢伙居然如此會籠絡人心,在這方面,這老傢伙果然有一手。
施方纔好像打定主意般,喝了一聲道:“好,既然兄弟們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人來,立即撥出三分之二的人馬,交由米蘭兄弟帶領。前去剿除那些判變了的狂沙幫叛徒。”
米蘭應聲領命,立即點齊了人馬準備出動。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形勢大改,他們的機會也隨之到來。
令子傑意味深長地說道,“你的那一頭可能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