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麪人收回放光的雙眼,像命令般向宗禪道:“打開它。”
宗禪罵道:“老子只管交貨,不管驗貨。要打開它,你自己來好了。不地以我看,你無麪人是沒有這麼膽量的?!?
無麪人絲毫不上宗禪的激將之當,心中電念一轉,兩眼瞪得大圓,狂喝大怒地道,“你想反悔?你可有資格反悔?”
宗禪也大怒,“反你媽個頭,老子要想反悔,早將它私吞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與你在這裡磨蹭。”
整個鎮(zhèn)天廣場內,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無論是玄門中人,還是魔宗之人,全都屏住了呼吸,靜待時機的到來。
宗禪等人心中那種期待裡的不安感覺,此時已經達到了沸點。
凌羅碧三姐妹現(xiàn)在仍有兩人掌握在敵人的手裡,無麪人面色十分有陰沉,看來不打算妥協(xié)。
而魔女蓮娣則一改之前媚話連篇的神態(tài),此時是一字不發(fā),面容嚴肅之極,美妙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誰都不知道此時的她,心中究竟在打著什麼鬼主意,沉深到了極點。
以宗禪對無麪人的瞭解,此君即能在兩百年前,就稱雄於江湖。而後迅速消失。應該是一直在探尋著如何得到鎮(zhèn)天眼。
即是如此,那這兩百年來。此魔邪豈不是一直就在鎮(zhèn)天廣場內度過的?
如此一重重地推斷下去,宗禪十分肯定地確認無麪人雖然早已經于于他們到來之前,就已經接觸到魔天眼及鎮(zhèn)天眼兩樣寶器。但卻因爲某些因素,沒有辦法將其從三根巨大的旋轉石柱上摘下來。
那麼這個因素究竟會是什麼呢?
宗禪極快地轉動他聰明的頭腦,不一會兒,答案似乎已經浮出水面。
他向令子傑打了個眼神,立即帶頭向魔霧包裹下的鎮(zhèn)天眼走去。
黑色的氣息突然變得強大起來,向四周輻射開去。接著將周邊所有靠近到它的人包圍在黑色的霧氣裡。
從重重鎮(zhèn)天眼產生的魔異情況來看,這種黑色的霧氣究竟有沒有毒,又或者對人體會產生什麼樣的有害影響,到現(xiàn)在仍舊沒有定論。
宗禪開始行動了,衆(zhòng)目睽睽之下,霸刀出鞘,宗禪大喝一聲,從刀鋒處射出一道力量,擊往魔霧纏繞的鎮(zhèn)天眼處。
這道力量不是直射,而是迴旋使出。繞著鎮(zhèn)天眼一週,就像是在抽一個坨鏍,整個寶石頓時滴溜溜地旋轉起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想到宗禪這麼大膽。居然敢以自己本身的一身勁氣爲介質,將能量延伸到鎮(zhèn)天眼內去。
這是要冒非常大的風險的,一不小心,施功者不但得不到半點的好處。反而全身的勁力,瞬間的光景,就會被鎮(zhèn)天眼吸個一滴不剩。
無麪人雙眼一瞇,眼神裡射出了絕難相信的神光。不過他對宗禪的忌諱,也因對方的舉動而變得更加深沉起來。
宗禪發(fā)現(xiàn)自己將身體能量,與鎮(zhèn)天眼作了一次交換。卻並沒有什麼不妙的事情產生。頓時信心大增。
他放棄了霸刀,還刀入鞘,再以兩手探往魔霧縱橫的鎮(zhèn)天眼。
當他的兩手伸入到了像蠶絲一樣包裹住這塊寶石的魔霧時,衆(zhòng)人的心跳,都跳到喉嚨上去了。
對鎮(zhèn)天眼貪婪之慾特別盛大的,除了無麪人之外,剩下的當然就是照女派的魔女們了。
衆(zhòng)人的眼神,即狂熱,又無比的沉厲,一動不動地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宗禪的行動上,及鎮(zhèn)天眼可以產生的變異上。
一塊六角棱形的寶石,頓時隨著宗禪的雙手探下而後被緩緩地抱了出來。
但宗禪突然之間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些什麼不太對勁一樣,全身一震,接著面色一白。腰身還沒有完全站直之時,一陣不可預測的不妙感應,立即像電般傳遍了全身。
無麪人立即撕毀協(xié)議,大笑一聲道:“哈哈,宗禪小賊,你們上當了呢?!?
接著立即向宗禪發(fā)難,無敵短刀發(fā)出一條孤形的刀氣,如箭般向宗禪刺來。
刀氣共分前,後,中三束,速度快慢不一,力量不均勻,但無一不是可以至人於死地的霸道氣勁。
宗禪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懷好意,對方全面施展開致命的殺手鐗時,自己身上三個要害,立即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威脅。
無麪人果然是個背信棄義的傢伙,說翻臉就翻臉,而且事前沒有半點的徵兆,爲人之令人不齒,簡直世間無兩。
但宗禪早就已經有所防備,如果連這點對敵人的預知能力都沒能,他也沒有可能在衆(zhòng)多追殺者強大的壓力之下,與令子傑等人還能好生生地活到現(xiàn)在。
可是世事就是這麼的難以預料,當他發(fā)現(xiàn)自已已經陷入到了無麪人的重壓之下時,另外一個絕不想碰到的夢魘一樣的惡夢,也立即將他由內而外給控制住。
這是一種反噬!
宗禪此時雖然活人一個,活生生地立在衆(zhòng)人面前,但他卻早已經漸漸麻木,對周圍發(fā)生的任何事情一無所知,魔怔之深,十分罕見。兩手《無極神魂》的仙力則仍舊不停地注入到雙手合抱著的鎮(zhèn)天眼上去,能量來往不休,形成一個由人到物,再由物到人的大循環(huán)。
令子傑眉頭大皺,當即判斷出宗禪出了問題,立即在衆(zhòng)人向宗禪發(fā)難之前提前發(fā)作,身形一晃,來到宗禪前邊,同時腳尖微晃,向宗禪手裡面的鎮(zhèn)天眼踢了過去。
魔霧四散開去,令子傑和無麪人幾乎同時出手,前者要快過後者一眨眼的功夫,當無麪人搶到面前之時。令子傑的手,早已經拍向鎮(zhèn)天眼。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提前動手,將禍害天下的兩大寶器之一鎮(zhèn)天眼給毀掉,那麼這場禍事應該就可以收場了。
失去鎮(zhèn)天眼的沙漠之城,再也不會引起各方的爭鬥。
而眼下似乎也只有毀掉鎮(zhèn)天眼,才能解救出宗禪的性命來。
無麪人見令子傑已經搶先動手,反而停止了進擊,收回短刀,向身後的照女派高手大喝一聲道:“你們還等什麼?動手!”
此刻宗禪則完全是另外一番情況。
當他將兩手探入鎮(zhèn)天眼內之時,這一塊菱形的寶石仍舊沒有變異,魔息也十分的平靜,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可是他當將《無極神魂》的仙力緩緩送出之時,立即遇到了另外一個助推之力。
而這股力量,直接將他所有的勁氣往鎮(zhèn)天眼裡送去,而拳頭大小的棱形寶器鎮(zhèn)天眼,此刻似乎成了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正張著血盆大口,將宗禪所有的身體能量吸收個乾淨。
從鎮(zhèn)天眼裡涌出來的能量,即炙熱無比,又奇寒難受,邪惡至極的至陰之力,反而在一段時間之內轉化成了至陽之氣,侵入到宗禪的身體大小經脈裡去。連他的兩重仙脈命魂也沒有放過,所點亮的總共兩重的仙脈命魂裡,十八顆命魂全部都由火屬性變成了冰屬性。
這種經脈的改變,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之前有條不紊地運轉的身體能量,立即變得無所適從,一旦僵持時間延長,受創(chuàng)者就算是不死,也將受到極大的摧殘。
此時此刻,宗禪終於算是看清楚了無麪人的詭計,難怪他要讓自己先驗禍,果然驗出了個大頭佛出來。
宗禪此刻全身的勁力,都聚集起對抗鎮(zhèn)天眼,根本沒有力氣去理其它的威脅。
砰!令子傑那功力聚集的一隻肉掌,終於結結實實地拍在了宗禪手中的鎮(zhèn)天眼上。
鎮(zhèn)天眼所散發(fā)出來的黑色霧氣,陡然之間以數(shù)倍乃至數(shù)十倍的暴增起來,擴散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但鎮(zhèn)天眼本身,居然是毫髮無損,被震得向後拋去的反而是令子傑。
與此同時,宗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當令子傑送入力量到鎮(zhèn)天眼之時。他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了一股反噬之力,瞬間從鎮(zhèn)天眼裡釋放出來。接著,他和令子傑兩人,就向相反的兩個方向被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給轟退開去,兩人同時跌倒。
而衆(zhòng)目睽睽,吸引天下無數(shù)高手爭奪的鎮(zhèn)天眼,則在此刻魔光聚盛起來。
其核心處更是生出了一種奇妙無比的異芒,中心處居然凹陷下去,周遭立即形成一個漩渦式的吸虹空間,一切詭異到了極點。
有就是無,無就是有,空間本無物,無物是空間。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雖然倒地,但是身體裡的《無極神魂》仙力,仍舊不停地注入到了鎮(zhèn)天眼之內,居然被吸收了個乾淨。
宗禪一陣頭皮發(fā)麻,令子傑也吃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呼出一聲,大叫不妙之時,他們身體內最後一股能量射入鎮(zhèn)天眼之內,接著轟的一聲,頭腦一陣發(fā)脹,就什麼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鎮(zhèn)天廣場內一片激烈的角逐仍舊在不休地進行著,無論是詭詐奸詰的無麪人,還是照女派的魔女們,又或者換作玄門正宗的無極門三位美女刺客,皆爲爭奪鎮(zhèn)天眼的最後歸屬而以命相搏,轉眼間就是三個時晨實打實的激烈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