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拍著胸脯道,“行動我們是可以考慮,但是能不能成功,這還得看運氣,我們哥倆,可不會給你保證即下毒,又動手,還幫你斬陰龍宗首席大長老的人頭,去給你拿去換金子的。”
凌羅碧好像什麼事情都被他們給猜透般,不好意思地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你們只要把這一包東西,按照我之前所說的辦法,讓一位左邊額頭上長了一塊肉包的老者服下去,就萬事皆休。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子令傑想攔住宗禪,似乎還有話要問對方。宗禪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代替兩人表態(tài)道,“好,就這麼定了。不過你得先把賞金交給我一半,剩下的一半,事成之後,我們再來取。”
“什麼賞金。”
宗禪睜大一雙眼睛道,“不會吧。你作爲刺客,連這個江湖規(guī)矩都不懂?我問你,陰龍宗的首席大長老,是誰讓你去殺的?”
凌羅碧立即嚴肅起來,正經(jīng)地道,“當然是主顧。”
宗禪兩手一攤,“那不結(jié)了,有人出錢給你,他就是主顧。而現(xiàn)在你出錢給我們,你就是主顧。我們?nèi)ソo陰龍宗首席長老,那長得像獨角龍的傢伙下毒,那可是要冒大風險,沒有一千兩黃金,絕對不幹。”
見到凌羅碧的面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宗禪立即主動降價道,“不過你是我們合作過的第一個客人。因此服務費打九折。一百兩黃金,童叟無欺,給金子就幹活,否則開光費都沒有,誰願意去給你送死。”
凌羅碧氣得差一點沒有拂他一個耳光,子令傑立即攔在她與宗禪中間,淡淡地道,“我們兩人雖然是沒有名頭的小子,在有些眼裡,更是不成氣候的小賊。可是我們也是人,幹活不給錢的事情,天下難遇。現(xiàn)在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要麼提劍殺了我們,要麼就老老實實交上定金,等我們完成任務,再來取另外一半。”
其實他們兩人哪裡還敢取“另外一半。”
宗禪早就已經(jīng)盤算好了,拿到金子,再幹完活,立即就得遠走高飛,否則定然會成爲凌羅碧手下的亡魂。
她是刺客殺手,殺一個不多,殺兩個不少,這樣的事情,凌羅碧一定做得出來。
兩人以爲她還會把價格再向下壓一壓,宗禪主動地鼓起他那如簧之舌道,“別再疑惑猶豫了,走過錯過,路過不買,下次要再尋到我們這麼好的合作方,可就難了。我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與你合作,要是換作我是你,早就偷偷樂了。”
“好吧。”
凌羅碧居然爽快地答應下來。
“明天此時,我將金子帶來。不過你二人要麼辦好差事,要麼死在辦差事的途中。否則絕沒有好下場。”
對方憤憤地拂了一下香裙,就這麼去了。
宗禪指著凌羅碧離開的方向,面向子令傑道,“小杰,我有說錯什麼話嗎。”
子令傑搖搖頭,“她還會再來的。一定還會再來的,否則我們剛纔就死了。”
宗禪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也嚇了一跳道,“這婆娘真厲害。幸好我們兩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否則給人當了炮灰點了天燈,連好處費都沒有拿一點。下地獄去向閻王也不好交代,如何打發(fā)大鬼小鬼,你說是不是。”
兩人突然間笑了起來,抱著肚子彎下腰去,似乎十分辛苦的樣子。
打修煉基礎(chǔ)劍法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能夠有資格,與這樣厲害的刺客談判,而且還是對等的談判。
休息了一會兒,子令傑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連凌羅碧都正面敵不過這陰龍宗的首席長老,對方一定是一條厲害的獨角龍。宗少,我們得好好的謀劃一下。”
宗禪拍了自己一巴掌,“我居然沒有問她,應該如何混上陰龍宗的戰(zhàn)艦。”
子令傑搖搖頭道,“你大可不必自責,她要是能夠想到辦法,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
宗禪嚇了一跳,“不會吧,一切見機行事,完全靠我們隨意發(fā)揮?完了完了,這回徹底完了。”
一包金子,每一錠都有十兩,分作十錠。凌羅碧一次到了宗禪的手上。
“給你。”
宗禪差一點沒有深下腰去,對方小懲大誡,暗中將勁力與金子一起送來。
宗禪好不容易纔拿穩(wěn)了錢袋子,整個人開心得便成了一朵麻花。
“傑少,與我們的刺客仙子姑奶奶好好談談行動的細節(jié)。”
對方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將一塊令牌扔來,還有一封信。
“這是介紹信,拿給獨角龍看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二人千萬不要打開。否則死的只會是你們。”
宗禪將吻了再吻的金子收回錢袋子,“這麼嚴重。好,我們不看就是。我想這一定是推介信吧,好說。有了這個東西,我們可以縱橫陰龍宗泊在中部神州陸航碼頭外的鉅艦了。傑少,你怎麼看。”
“金子到手,沒說的。幸好殺的是陰龍宗的惡人,就算有血債,也不會心虧。宗少,我們豁出去,幹了這一票即是。”
凌羅碧點點頭道,“好,今天你們好好休息一天。明天自有船來接你們離開此谷。記住,拿到了令牌和介紹信後。你們要當自己是陰龍宗的弟子才成。無論說話做事,見到真正的陰龍宗門人後,都得學得像一點。祝你們馬到成功。”
宗禪舉舉手,“拜拜。”
凌羅碧離去,消失在了夜空裡。
水拍沙灘,宗禪抱著金子,很久也沒有離開懷抱,一副守財奴的樣子,很惹人發(fā)笑。
子令傑與他一道躺在同一塊巨石上,“宗少,這金子是我們以命換來的。得好好地保管,依我看。埋藏在這附近,等事成之後,立即來取,纔是一個穩(wěn)妥的辦法。你說呢。”
“笑話,當然是隨身帶著。”
不過這個辦法連他自己都騙不過,絕無可行性。
“唉,好吧,全聽你的。不過埋藏的地點你去選擇。最怕就是凌羅碧那個惡婆娘在暗中盯梢。要是再讓她來個前送後盜,你我哭死都不知道誰陷害我們。”
子令傑點點頭,“沒有了金子,你才能冷靜下來。小子放手。”
“放手。”
子令傑一巴掌拍在宗禪手上,宗禪吃痛,下意識地鬆手。金子脫離開去,被子令傑拿走去收藏了。
半晌後,子令傑終於到來,躺回原來的位置。
“明天就要行動了。獨角龍一定相當了得。連凌羅碧都怕成這樣,要用下三濫的手法去對付。哎,我們這一去,很有可能是我們兩兄弟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的聯(lián)手行動,傑少,你怕不怕。”
子令傑望著天空上淡淡的星雲(yún),“我聽說,人死之後。都會在天空裡佔個位置,變成一個星星。你我即已經(jīng)成爲兄弟,應該會成爲伯仲之星吧。那樣纔不寂寞。”
宗禪完全被他的話吸引過去,“當然。你我是兄弟,自然是打死不離。這輩子,我宗禪最高興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小杰。到時候動手時,我爲主,你爲輔,有危險你得第一時間逃,答應我,只要有一線生機,就不要返回鉅艦上救我。有多遠走多遠,好麼。”
子令傑沒有想到“愛財如命”的宗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到時候再說吧。”
他的心裡其實是在暗歎,如果宗禪真就這麼落難了,自己就算犧牲性命,也要救出兄弟來。
行動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兩人雖然是精神抖擻,卻明顯的有點內(nèi)心忐忑。
不過撐船的大叔是個不錯的中年人,對兩人十分的欣賞。
一邊將小船撐到另外一片狹灘岸邊去,一邊安慰兩人道,“其實有的事情,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要不,有的人爲什麼能當神皇,有的人卻一輩子都做地底泥呢,事在人爲,年輕人,老夫看好你們。”
“大叔,凌羅碧與你什麼關(guān)係。”
老人神秘笑笑,揮手在船上與已經(jīng)上岸的兩人告別,消失在了茫茫的激流中。
這一片中部神州城外的河邊碼頭,果然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江邊上,加起了無數(shù)的桅桿。那都是鉅艦的風帆降落下來之後,形成的光桿樹林。
艦船之間,連邊接踵,一眼望不到頭。
而船上的貨物,堆積如山,似乎隨手就可以拿走一包,而不用擔心會被上上下下的人流發(fā)現(xiàn)一般。
更要命的是江邊處全都是御貨上貨的工人,來走於舷梯兩頭之間,忙碌的身影,加上火熱的驕陽,的確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宗禪嚥了一口,自言自語地道,“香婆娘所說的,到底是哪一艘纔是陰龍宗的鉅艦呢。”
“我也不知道。她說到時一切自知。我們肯在碼頭邊上找個地方停下來,歇息一會,藉機打聽和觀察一下,也許會有發(fā)現(xiàn)。”
宗禪一拍子令傑肩膀,“還是傑少你最聰明。好,反正我已經(jīng)渴了。到茶棚裡找茶博士去。”
兩人“歡天喜地。”來到了一個茶棚裡。
“客官,要點什麼。小店有上好的茶,上好的茶點,上好的快餐。保證是時令的新鮮貨,要多少有多少。打包多份還有優(yōu)惠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