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可圈可點,喻意十分之多,宗禪心懷大奇道:“聖僧究竟想和我宗禪說什麼。”
“很簡單,你的龍姐姐,所中的是冰霜淬之毒!”
宗禪從沒有聽說過冰霜淬這種東西,眉頭大皺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噢,這麼和你說吧?!?
老神僧轉過身來,佛掌一揮,在宗禪的面前一張簡陋之極的桌子上。立即現出一塊冰棱子來,呈現出手形,附在桌面之上。
宗禪不知對方爲何要對自己露出這麼一手,關注地道:“大師,還請賜教?!?
冰霜淬,即至陰至寒之毒也。”
宗禪驚訝地道:“至寒之毒是天地之間隱藏極深的一種厲害的能量。尋常人等,根本沒有可能接觸到。龍姐姐她一生爲善,五年前,還是一漁家姑娘。如何會接觸到至寒之冰霜淬呢。”
老神僧也搖搖頭,道:“這,就要問她自己了?!?
宗禪立即跪下來,“還請聖僧教我,究竟如何才能救得了龍姐姐?!?
“你快起來。”
真龍大師將宗禪扶起,言之鑿鑿地道:“小友,你若真想救她。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噢,這樣吧,今日時晨已經差不多了。等你回去想好另外兩個問題時。再一起上寺中來,向老衲找尋答案吧。”
宗禪嚕嚕嘴脣,“能見聖僧一面,實屬於不易。大師慈悲,還請教我法門?!?
“你真不怕知道?”
宗禪握拳立誓道:“還好龍姐姐自己並不知曉。由我們來承擔這嚴重的後果。比起她一個弱質女孩兒家來說。要方便得多?!?
真龍大師頻頻點頭,長嘆一口氣道:“好吧,看在你一片至真至誠的姐弟情上。老衲就破例幫你一次。
聽好了,冰霜之毒,發作起來,必須得配合炙陽之氣來治療。但這也只能夠起到治標的作用。要治本,還遠遠不夠?!?
宗禪信口道:“那如何才能治本呢。”
真龍大師一指桌上化成了冰棱的巨形冰掌,意有所指地道:“你看它!”
宗禪眼神大睜,“冰封!”
“不錯,至寒之毒,得通過冰封手段。將人冷藏起來。待寒冰力量通過外層冰霜慢慢地化去之後。方能解除。時間爲三年之久。至於冰封化凍的法門,就由我來傳給你吧?!?
宗禪雙眼灼燒,感激涕零地道:“多謝大師,小子代龍姐姐銘記大師恩德。異日有緣,定當涌泉相報。”
真龍大師慈眉善目,呵呵一笑,“你聽好了?!?
小半個時晨之後,宗禪按照真龍大師的指點,將口訣背了出來。並親自試練了一遍如何將人冰封,和冰封之後如何化解的招式。
真龍大師一邊看他演式,一邊問道:“小友,你之前在什麼地方學過此啊?!?
宗禪搖頭道:“從未學過?!?
“噢,從未學過,居然能一次性地將其精髓掌握!真是個好青年。好,好…?!?
龍馨兒之事已經解決大半,宗禪感嘆她爲了照顧自己和小杰,而寧願一人受罪,也不把承受的痛苦告訴衆人,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心中暗暗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孝敬龍姐姐。
“小友?!?
宗禪一震,“大師,這第一個問題,我已經得到了答案?,F在我想問大師第二個問題。”
“好,你問吧。”
“自神唐國動亂以來,各地烽火四起,黑白兩道,玄門魔宗,都不一而足地捲入其中。而武技修爲卓越者,往往能在正義與邪惡的決戰中起到關鍵作用。
就拿魔宗的陰龍門魔帝田豐林,及照女派的魔後洪如菁來說。他們一帝一後,爲禍天下,在朝掌握皇帝李曦的命門。幾乎將神唐國朝堂給架空。
在野他們以殲滅玄門爲已任。任務不爲魔宗號令所動者,皆是他們捕殺的對象。
小子不才,見不貫魔宗的行事作風。因此在幾番生死受到威脅後。也毅然決然地加入到了反抗,及反抗魔宗施戾的行動中來。
雖然未有大的建樹,但現時已經在霸城和渭城立下腳來。手底下聚集了一大幫兄弟。
小子敢請大師出山,以不世玄功慈航普度幫我們戰勝魔帝?!?
真龍大師看了宗禪一眼,凝眉自籲,仰天長嘆一聲道:“哎,小友,你是在拐著彎怨老衲,空有一身玄宗正法。卻爲什麼不爲法門同道,及正道中人,江湖上的正義之士出一把力啊?!?
宗禪連忙道不敢,卻目光如炬地望著面前這位受自己敬重的神僧。
真龍大師收回目光,像是在回憶往事般,話語中充滿了機鋒道:“老衲即許身於佛門,本來世間的一切恩怨仇殺,爭鬥鏊戰。都已經與我絕緣。修道之人,一心向道,只聞木魚聲,不聞窗外事。
不過老衲也想爲這些被無故捲入是非中的生靈做一點事。這不,才找上此寺之中來,也算是作了一些安排。其中的細由,老衲就不向小友你透露了?!?
宗禪驚訝地脫口而出道:“前輩你是專一在等我的到來?”
真龍大師即不承認,也不否認,而是低聲宣了一聲佛號,微笑著作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宗禪該走了。
宗禪戀戀不捨地離開禪房,邁開大步,向山下城中走去。
不知爲何,與真龍大師一度話,讓他心中之前無故堆積的塊壘,居然消彌了許多。人也倍感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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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真龍大師教自己的那套神秘的功法,修煉一次,手足間的連續勁力,似乎就大有增長一般,神奇至極。
只是他注意力全都在龍馨兒身上,回到城主府中,還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釋。
匆促之間把結果告訴龍馨兒,她一定接受不了。
不知不覺間,宗禪已經進入府門。
見府中在軍師諸葛百川的安排下,一派井然的次序。又見府中大廳內一片鬨笑聲,其中還夾雜著龍馨兒及飛燕的鶯歌之聲,搖頭一嘆,轉往旁邊的走廊繞去。
大廳之中,令子傑早已經見到宗禪歸來。
而宗禪卻示意讓左右不要通報,只靜靜地一人回房,心下大奇,找了個藉口,將宗禪在走廊處截住。
“宗少,你在搞什麼鬼。這麼長時間,去哪裡了。知不知道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宗禪揮開他的手,兩掌叉在腰間,走廊外青草綠葉,七彩奇花,都入不了他的眼睛。心中關切的,只有龍馨兒。
“你怎麼了?”
令子傑與他默契極深,見宗禪如此態度,立即明瞭有事。
宗禪見瞞不住對方,伸手一指,另外一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噥,我不管。龍姐姐可不只有我這一個弟弟。小杰,我就把實情告訴你吧。龍姐姐先天畏寒,體內仍舊存有冰霜之毒。一種很厲害的毒,全名叫冰霜淬!”
“冰霜淬?這是什麼東西?!?
宗禪仔細地把自己去見真龍大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令子傑。
令子傑聽完後,整個人也呆了一呆。
稍候才反應過來道:“我的乖乖,如果不是你細心。龍姐姐還要眶我們到什麼時候。她太傻了。”
宗禪與他同樣的心情,莞爾一笑,“三年時間而已。三年時間一晃而過。我想即使龍姐姐知道了結果。也不至於會傷心欲絕的。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小杰,找個機會,把事情告訴飛燕,讓龍姐姐再也不要去靜空寺。”
“我會的。”
令子傑說完,轉身離去。
宗禪突然像全身被抽空一般,緊緊地挨在了旁邊的一柱子上。
從身邊經過的婢女等人見了,立即上前問候。宗禪搖頭道:“我沒事,你們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
晚餐十分豐盛,龍馨兒親自下廚房指點,做了一大桌來招待遠到而來的好閨蜜飛燕,及犒勞宗禪他們。
“來,幹?!?
衆人對酒碰杯,七八人圍坐一桌,人人舉杯祝酒。
宗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先將一切無關的情緒排開,向龍馨兒道:“龍姐姐,你辛苦了。小宗我還想敬你一杯?!?
令子傑也道:“龍姐姐對我們兩兄弟情深義重。因爲龍姐姐你的眷顧,纔有我們的今天。意義非凡,小杰也敬龍姐姐一杯?!?
蔡太正奇怪兩人今日怎麼對龍馨兒如此的客氣,一邊飲酒,一邊尋思著這裡面究竟藏有什麼干係。
他到底是幽冥刺客,思維敏捷,觀察仔細,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對龍馨兒那超出尋常的關愛,立即引起他的疑惑。
衆人在大廳內繼續吃喝,蔡太正找了個機會,將宗禪給叫了出來。
令子傑見兩人出去許久也不見回來,端著杯子,執了壺酒,立即到廊道外去尋兩人。
一出廳門,果然見宗禪和蔡太正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
“兩位?!?
宗禪和蔡太正紛紛轉身,氣氛尷尬。
令子傑笑道:“蔡兄是不是在怪我們兩兄弟不夠義氣,連這麼重大的事情。也不與你商量商量?!?
蔡太正轉向一邊,“怎麼回事,你們最清楚?!?
宗禪撞了他一記,“蔡兄,大家自己兄弟。我們才故意瞞你的。不就是怕你擔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