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點頭道:“玄魔二老的得力屬下,曾經救過二老的雷放。”
施方纔一聽兩人的話,不由眉頭大皺,向攻入棚屋的雷放喝道:“雷放兄弟,恁跟他們廢話。直接撲殺,不留活口。”
雷放可並非那麼冥頑不化的人,對玄魔二老極爲忠心。雖然明白玄魔二老一向除了好事不做外,什麼壞事都做盡,也糊里糊塗地愚忠下去,並且久而久之變得麻木了,玄魔二老叫他們向東,絕不會向西。叫他殺人,絕不會殺雞。
此刻雷放殺得性起,見宗禪的霸刀又是一等一的厲害。早已經心癢癢起來。向後一轉身,裝作沒有聽到施方纔的話,繼續斧出雙門,左擊宗禪,右擊令子傑。果然是個實打實的干將,一點也不懼兩人的聯手之威。
玄魔二老手下,居然還有這等人才,頓時惹得宗禪愛才之心大起。每施一刀,都留有餘地。
令子傑知他心意,離合劍更是照顧有加,劍出有光,不照對方的要害處招呼。但對付另外方向的敵人,卻是有一個幹掉一個,有兩個殺掉一雙,絕不客氣。
雷放兩三次雙斧都無功而返,頓時暴怒。
板斧一停,大罵道:“宗禪,你這小子要打就打,躲閃什麼。死在你的霸刀之下,也只不過是在脖子上留下一個碗口大的缺口而已。大丈夫,痛快一點,殺!”
宗禪嘴角一抽,霸刀出擊,兇性畢露。右手一抖一伸,霸刀毫無保留地使出了仙脈命魂的能量。
“鏘!”“蓬!”
雷放有如受到電擊,整個人連斧帶身段,被硬生生地轟向後去。
因他體形太大,力量磅礴,雙斧重達百斤。他一後退,後邊黑壓壓的一片狂沙幫好手全都叫苦不迭的轟倒下去。
雷放十分被動地將入侵的《無極神魂》仙力送入身後的自己人體內。慘叫聲起,大片狂沙幫幫手死去。
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爲狂沙幫好手是被他壓死的。實則另有乾坤。
宗禪霸刀一震,威武有如天神,在棚屋處喘息著喝道:“雷放,你是條漢子,雖然手上同樣沾滿了血腥,不過我宗禪敬你是個敢做敢當硬角色。因此放你一馬,希望你改過自新,聽從我的號令,不要再做無謂的爭鬥了。”
施方纔氣壞了,大呼小叫地拍馬衝了過來,一邊命令屬下進攻,一邊向雷放道:“這兩個小子親口向我承認。是他們擊殺了玄魔二老。我們狂沙幫的老大。雷放,難道你想放過他們,不爲玄魔二老兩大幫主復仇麼。”
令子傑大怒罵道:“放你良的狗屁…。”
不過因戰況慘烈,刀兵之聲太盛,他說話的聲音完全被掩蓋過去。雷放並沒有聽懂。
殺!
雷放整理一下心情,將力量運轉一圈,又重新組織攻勢飛上棚屋。
他出手一點也不含糊,兩斧交叉縱橫,以複雜的招式攻往宗禪。絕不使用相同的招式,與之前相比,無論是在招式上,還是在力道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是個能戰會戰的高手。
宗禪見他完全不聽令子傑的解釋,手底下毫不客氣,以霸刀硬劈入對方的斧陣之中。鐺鐺幾聲,以硬碰硬殺將出去。所有的攻勢全部只對付雷放一人,雷放整張巨臉被憋的通紅,連飛帶退,向後拋去。宗禪死命追趕,雷放終於從棚屋上退了下來,擠掉身後一座騎,宗禪的霸刀刀浪立即涌至。
他大驚失色,拉得戰馬向一邊閃開,這才堪堪讓了過去。
“轟。”宗禪的霸刀發出來的一把氣勁,立即襲在了雷放身後的狂沙幫弟子身上。
這幫殺手立即慘叫連天,受襲者無不是五臟六腑被震碎而死。
雷放大驚,立即拍馬到了施方纔身邊。
“施老大,這樣鬥下去我們要吃大虧。”
施方纔先是橫了他一眼,怪他戰不過宗禪和令子傑兩人。接著喝道:“那你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我可警告你。除了退兵,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我的建議就是退兵,咱們可以與宗禪和令子傑兩人鏊戰,鏊戰你懂麼?這樣一來,我們未必會輸給他們。”
施方纔只知雷放與宗禪兩人耳語了一陣,對他已經大不放心。
“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別多話,這裡指揮有我,你只管率領屬下狂攻即是。”
雷放見勸不動施方纔,只好退到一邊。
砰!砰!
宗禪一連串的動作,將武技刀法,狂掌狂腳發揮到了極致。
只見他用力一撐,將一名狂沙幫好手的長槍連人一起帶了過來。接著舉向半空,再加送一記重擊,那人打著旋轉,立即拋飛出去,重重地摔將下來。底下的狂沙幫弟子不知就裡,以肉掌去接,雷放大喝一聲不要時,連同拋下的狂沙幫好手及身邊六七人,立即被一股巨大的神秘力量破入體內,當場聲嘶力竭青筋暴露而亡。
宗禪和令子傑兩人背靠著背,肩並著肩,只一通交手,就將敵人殺了個魂飛魄散。
如此厲害的玄功,將隨後飛上棚屋的敵人重新給嚇退回來。
剩下的也只圍繞在施方纔和雷放兩人身邊,躍躍欲試,卻沒有一人再敢主動搶攻。
宗禪和戰袍上沾了血,有如被紅色的顏料染過一般。
令子傑與他相比,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兩人玉冠雄才,身形高挺,一番交戰,更是在狂沙幫餘孽的心目中樹立起了無敵的神像。狂沙幫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拼命。就算人不累,戰馬也累了,狂噴霧氣,口吐白沐,馬蹄不停地劃撥著地面。
“施方纔,施老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雷放見攻不下兩人,又記起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剛纔說的話。轉身問身邊的狂沙幫餘孽的領軍人物道。
施方纔怒喝一聲,“你問我我去問誰,這兩個殺才,就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魔王。我們也要將他們擊殺掉。聽我號令,準備第三次攻擊。”
人頭涌動,長矛大刀排成一線,不過氣勢早已經沒有之前的恢宏。
宗禪哈哈大笑一聲,以指尖彈了一記霸刀的刀背,發出一聲鎖鏈搖晌的聲音。
“施大當家的,你也就這麼點手段,有本事,自己親自來拿我們。只要你能接得下我宗禪十刀,老子今日就和兄弟兩人一起束手就擒,任憑你來處置,而且絕不後悔,如何。”
施方纔雖然有些幹才,但手上功夫連玄魔二老都比不過,就算身邊的雷放,都比他厲害一籌,自己知自己事,心裡尋思著哪會上宗禪的當,去與他硬拼。
他昂頭一挑,戳指怒罵道:“你們兩個狗殺才,居然敢從沙漠之城來到巴林國。簡直是找死,更可笑的是你們居然野心勃勃。殺死玄魔二老之後,還想篡奪我狂沙幫兩位幫主好不容易立下的基業。哼,如此野心勃勃,我施方纔第一個不服。兄弟們,聽我號令。”
“慢著!”
雷放大手一揮,向施方纔行了一禮。
施方纔怒喝道:“雷放,你想幹什麼?莫非想造反不成。”
雷放搖搖頭,“施大當家的,玄魔二老究竟有沒有死,是不是他們殺死的,現在還是未知之數。這兩人與我們狂沙幫雖然有仇,但前些時間,玄魔二老離城率軍攻打沙漠之城時,就有過交待。一切以二位幫主的龍頭令爲準。聽說,剛纔令子傑這位好漢拿出了一枚龍頭印,是不是真的。”
施方纔心膽俱寒,表面上當然不會露出顏色來。
眼珠子卻像流水和漩渦一樣快速地旋轉著,等對方說完,立即頤指氣使地喝道:“好啊,真是沒有想到,連你雷放也判變了。兄弟們,雷放已經不是自己人了。殺無赦。”
雷放那特有的驚雷之聲響起,兩斧互相一擊,“我看誰敢動。”
宗禪湊近到了令子傑的身邊,道:“有好戲看了呢!看來施方纔和雷放已經起了內訌。”
令子傑一邊運行《無極神魂》的仙力,進行自我恢復,一邊道:“千萬不要衝動,等他們商議出個結果。我們再作打算。”
宗禪笑道:“我哪會有這麼蠢,樂見他們狗咬狗。不過我看施方纔那傢伙絕不是雷放的對手。”
令子傑道:“難說,施方纔控制的狂沙幫衆多,忠於雷放的雖然個個都是直漢,可人畢竟太少。”
此時狂沙幫內部已經產生龜裂,由於意見不統一,大長老施方纔率領的大部分幫衆,已經自發地組織起來。列隊在大頭領的身後。
而雷放的身邊,就那麼三五十號人,與數以百計以上的施方纔相比,顯得十分單薄。
此時底下的狂沙幫兩大勢力你一言我一語,頓時爭吵起來。
宗禪但見雷放那傢伙雖然很愚忠,但也很頑固。要收羅,已經沒有可能。
就算自己的手裡有那枚龍頭印也一樣沒用,施方纔這人太會算計,早已經控制了巴林國內的狂沙幫衆。雷放大勢已去,這場衝突,對他絕對不利。
兩撥狂沙幫勢力針尖對麥芒,對兩人來講,絕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