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整個房間連牆壁都被炸碎了,劇烈的氣勁向四面八方激射過去,連房頂處的天花板,都像下雪一樣砰砰地掉落下來,有如產生了一場地震。
如此威勢,的確是驚如天人,影襲殺戮果然是天下霸招,有著奔雷閃電一般的威力。
“小子,學著點。”
對方表面上出言輕鬆,實則想分宗禪的心,好在下一秒取他性命。
宗禪當然不會上當,露出一個絕不好看的笑容,“彼此彼此?!?
霸刀飛出,對方長劍一擋,立即將霸刀擊飛。
哪知蔡太正以爲如此就可以突破宗禪的護身氣網,用刺客長劍將對方斬落人頭時,被擊落的霸刀,居然從地上像一條不停地掙扎的魚般彈了起來,歪歪斜斜,自我糾正身姿,刀鋒凌烈地重新飛上半空,擊取的目標,居然正是蔡太正的後背。
“啊,刀魂。”
能夠御兵而行的大行家,天底下只有四大宗師可以做到。
以蔡太正的明心見性境界本性,也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至少要到陸仙后期,纔有資格隔空御劍御刀,憑藉的就是人與兵刃之間的一種寶器契約。
而兵刃裡的刃魂,就是這種契約的締造者,但凡寶器,十把裡能夠有一把有刃魂,已經是奪天地之造化,是絕品裡的絕品。
聽說宗禪的兄弟子令傑的離合劍裡有劍魂,但卻從來沒有聽說魔尊寶藏裡出土的霸刀也有刀魂。
這回蔡太正判斷失誤,內心產生的驚駭,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
要是知曉對方的兵刃裡有刃魂,還不撤退,那此人必定是個瘋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御刃魂者,對本身的武技已經自信到可以飛天入地的地步,否則決無人敢如此瘋狂。
在目前形勢兜轉,變上風爲下風的情況裡,蔡太正不但沒有變招,反加速向宗禪的氣網裡撞去,從宗禪佈滿了護身真氣的勁氣網裡,直撲進入,刺客長劍由兩掌之間射入,直刺宗禪的胸口心脈。
這一劍要是擊中刺穿,大羅神仙來了,也休想救得了宗禪。
身爲局中人的宗禪,當然不會讓對方如此得手,否則自己哪有命在。
不地對於蔡太正的高明,心裡面也佩服萬分,在目前的奇招迭出情況下。蔡太正的表現可圈可點,以劍勁破護體真勁,可以說是在目前情況之下保持不敗地位的唯一選擇,這種選擇成則爲王,敗則送命,皆因它需要兩個至關重要的條件相配合,纔有可能成功。
其一,破招者武技必須強悍,其二,破招者必須放下生死。有與敵俱亡的決心。其三,破招者在時機的把握下,必須要精確到電光石火的程度,否則任何一項要素出問題,帶來的後果都只會讓破招者白白送命,宗禪就算不出手,蔡太正身後的霸刀,也會代爲取了他的性命。
哪知剛纔還猛烈回擊的幽冥殺手蔡太正,此時會有如此奇招。
此時如果有旁觀者在一邊觀戰,定然會爲能夠看到如此妙奪天工的奇招妙法而叫絕的。攻擊者劍式精絕,而防禦者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在防守,實則防裡藏攻,其威勢一點也不多讓。
兩人就這樣在廳堂裡大戰幾十回合,不停地盤旋而起,雙不時地從高空落下,你來我往,互相尋找著對方的致命要害,一旦有破綻露出,定然會立即填補。
這比剛纔的脣槍舌戰要激烈得多,整個建築羣落裡,都彌散著一股強大的殺氣,勁氣暴空聲也不時地發出,但誰都佔不了誰的便宜,一番苦戰之下,兩人愕然地發現他們的身手實是相差不多,皆陷入到了比拼韌性的地步。
蔡太正爲了擊殺宗禪,的確花費了許多的功夫和時間來專門研究兩人的戰術和功法。可以說對他們兩人的瞭解,比對自己的十個手指還要明白。
哪知現在情況卻並非他所想象的那樣,如此苦戰下去,後果不堪,他也沒有能力承受得起,必須得在百招之內,想辦法用刺客長劍將對方殲滅方可。
宗禪的擅長,就是手裡面的霸刀,霸刀不除,蔡太正沒有辦法在實力的比拼下將對方給削弱下去,更達不到刺殺目標的目的。
因此,現在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想辦法將已經飛去來回的霸刀重新與主人分開。
此時天色已經慢慢地轉入到了下午時分,宗禪由天明之時往此處向霸天落腳的地方趕來,到現在已經足足有三四個時晨之久,加上一番疲戰,在七情上面,的確有點累不可支。
稍不留神,讓對方虛晃兩劍,當蔡太正再次組織招式襲殺過來之時,他已經躲無可躲,藏無可藏,不得已之下,只好與對方以硬碰硬,兩人毫無花假地硬擊一記。
“鐺鐺!”
宗禪哪想得到對方的刺客長劍居然會有如此霸道的力量,手臂一麻,霸刀差一點脫手飛出,愕然之下,立即迴旋飛身,想避讓對方的猛烈攻擊。
但蔡太正猛追不放,一副不分勝負,絕不罷手的樣子,讓他大惑不解。
照說,對方是宗師級的刺客,身手了得,眼光自然無比高明。難道蔡太正他就看不出來,自己並非弱手。如果對方以死相拼的話,雖然說有機會殺死宗禪,但他本人也要受到死亡的威脅,至不濟也會受到重創。這一點宗禪是敢篤信的。
可是對方卻沒有按照常理出招,一切只以達到目標爲最高原則。
宗禪就猶豫了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霸刀再將與刺客長劍相遇。
“鏘鏘!”
霸刀飛出,宗禪立即陷入到了絕對的被動中。
不過現在蔡太正雖然重新掌握了主動,要殺宗禪,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宗禪除了霸刀之外,還有其它的兵刃,一暗一明,互相借力,能夠行走江湖這麼長時間而不落敗,自然是有他的高明之處的。
只見刺客長劍從高處擊蕩而下時,本以爲宗禪要麼折隻手,要麼胸口中劍,接下來蔡太正對他的攻殺,必將變得容易起來,甚至是勢如破竹也不一定。
哪知兩記金屬交擊的響聲,在宗禪失去霸刀之後再次傳來,而且從宗禪的手臂之間,傳來另外兩記特別奉獻的巨力,透過自己的刺客長劍送入身體。蔡太正整個人都鬱悶得呆了一呆,這纔回過氣來,知道自己上了大當。
“轟。”
再一聲巨響暴空而起,劍光消散,宗禪早已經飛到了十幾米開外。從大廳裡出到院落外邊,手兒一探一抓,剛纔被擊飛的霸刀,又重新穩穩當當地回到了他的右手裡。
蔡太正知道什麼都晚了,今日伏擊宗禪,是他這一輩子來最大的失誤。
剛纔突然出手,都沒有辦法拿下宗禪,今後再遇到類似事情,宗禪肯定早有防備,再想殺他,將會比登天還難。
既然知道暫時拿宗禪沒有辦法,蔡太正只好露出一個微笑,裝作十分的風度的樣子,還劍入鞘,淡淡地道:“宗禪兄,真是好運氣。不過,人的運氣,並非每次都有這麼好的。記住,下次我蔡太正要向你動手,一定不會再給你機會。”
宗禪啞然失笑,將霸刀頓在地上,刀丙在隨手可抓的地方,以防止對方偷襲。
“你那幾招旋風斬,的確可圈可點,厲害得緊。唉,我用攻殺劍法,和強化基本劍法,與你相換,你看怎麼樣?!?
蔡太正愕然地搖搖頭,“人說你們兩人是天不蓋,地不載的傢伙。果然不假,沒有想到麪皮居然如此之厚。我蔡太正要是那麼容易上當,還會是我自己嗎。好了,殺不了你,只好先放了你。你要找的人,就在臨近街道不遠處,拐個彎就到了。告辭?!?
宗禪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來得快,去得更快,而且走得十分的灑脫,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的確,有些事情,在特定的環境之下,要麼不發生。發生過後,如果有能力應付,事後當然不會覺得希奇,否則他宗禪的性命,剛纔早就交待了。
宗禪苦笑一聲,立即出了向府,轉向蔡太正提供的另外一個地址,前往尋找此次想尋找的目標人物。
宗禪很快就來到了另外一棟建築物,並且見到了大馬金刀坐在龍椅上的向霸天。
這位霸極宗的宗主,已經沒有先前的風光,似乎不但有歲月在他的腦袋上留下了蒼蒼的白髮,就連一股的霸氣面龐上,都留下了一點點深深的皺紋??瓷先ィ坪醣葞啄昵耙n老得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陰龍宗的施壓而讓他變成這樣子的。
對面此君,宗禪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的好,尷尬地咳嗽一聲,“宗主你好,小子提前來給你賀壽了。”
向霸天連正眼都沒有擡頭來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終於來了。”
宗禪驚訝地道:“我們事前不是約定好了的嗎,陰龍宗是我們的共同敵人。小子想法來看看,到底與你們霸極宗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哼,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