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後洪如菁露出一個嬌俏的笑容,蓮花指一伸,在宗禪的面前劃拉而過,玉容轉(zhuǎn)冷道:“因爲(wèi)我想殺了你?!?
宗禪心道一聲終於來了,這纔是真正的魔後。
以洪如菁這幾十年來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如果此女沒有一顆比男人更加鐵血的心。照女派根本沒有可能在狼的江湖裡存在並壯大下去。
宗禪只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噢,原來是這樣?!本蜎]有其它的表示了,頓時惹得魔後洪如菁疑心大起。
“你難道不想知道奴家爲(wèi)什麼想殺了你麼?!?
“因爲(wèi)你的心中,仍舊還有我。所以你纔會生出殺機來。同樣的道理,你的殺機越重。我就能夠透過它,感受到你那深深的愛意。菁妹, 這些年來。你受苦了。”
“住嘴。”
洪如菁突然嬌軀亂顫,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宗禪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會惹起對方這麼大的反應(yīng)。
他本想好言安慰洪如菁幾句,但一想自己的身份是曹匹練。而非宗禪時,立即射出一道凌厲的眼神,雙眼似乎要將面前的魔後看個通透,面容如霜地道:“你最好是對我客氣點。因爲(wèi)只有我,纔有可能助你戰(zhàn)勝田豐林。幫你滅掉照女派的唯一大敵。”
洪如菁果然又是一陣深呼吸,避開宗禪的眼神,望往幽幽的池水中,聲音淡定而執(zhí)著地道:“不要那麼高看自己好嗎,田豐林昨日與你大戰(zhàn)。他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而你,卻受了內(nèi)傷。到現(xiàn)在還未完全的癒合?!?
宗禪心中暗歎,這昔日的三角戀混亂關(guān)係。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見洪如菁似乎對他消滅魔帝田豐林的構(gòu)想絲毫也不感興趣,搖頭苦笑一聲道:“菁妹你既然這麼不領(lǐng)情。那麼請恕曹某告辭了?!?
說完,宗禪把抱拳的手一鬆,裝作氣憤憤地與對方挨肩而過,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對方冷哼一聲,怒喝道:“給我站下?!?
宗禪心中一陣忐忑地在對方的身後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頭也不回地道:“魔後你想動手,現(xiàn)在就可出招了。最好是能夠一擊而重,否則恐怕只會比收拾起魔帝田豐林來更加麻煩。”
宗禪的話裡,軟中帶硬,頗耐人尋味,惹得對方好一陣猶豫,終於語氣變得起來,輕聲道:“我相信你此次出山。的確是爲(wèi)了對付魔帝而來呢?!?
宗禪不由心中一動,暗笑魔後洪如菁的小心謹(jǐn)慎實在是太過了。
如果說先前的種種試探,都只不過爲(wèi)明白他作爲(wèi)曹匹練此次出山的目的的話。那麼洪如菁現(xiàn)在的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將會是她對自己有所利用的大好機會。
就看她會不會放下魔後的架子,來與化身爲(wèi)曹匹練的宗禪大談合作了。
“有話就說。”
宗禪仍舊是一副冷漠得嚇人的樣子,似乎對洪如菁的絕情很在意,因此纔會心情大壞。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宗禪故意裝出來的,七情上面,連魔後都被他的冷漠所折服。因爲(wèi)對方本身就戴著一個沒有血色的面具。
“那好,姓曹的你聽著。三十年前,如果不是你敗而棄子。今天在田豐林位置上的,就是另有其人了。如今田豐林修煉成不死魔神,無論在武技上,還是在戰(zhàn)略上。我照女派都處處被他壓制。我的想法很簡單,看在曾經(jīng)一場情人的份上,匹練你可否與我聯(lián)手,一起滅掉魔帝?”
宗禪愕然地轉(zhuǎn)過身去,嘴角逸出一絲冷淡,“我不是已經(jīng)在與他較量了嗎?你完全可以在我們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刻出手。”
洪如菁像很生氣地?fù)u搖頭,“曹匹練啊曹匹練,我以爲(wèi)你經(jīng)過這幾十年的潛修。目光和眼界,會像你的武技一樣得到突飛猛進的發(fā)展。
沒想到仍舊是這麼的短淺。以魔帝現(xiàn)在的本事,如果不是事前設(shè)下巧計,做好鋪墊,就算你我兩人聯(lián)手,要將他殲滅,根本沒有勝算。這不是我的意氣之言,而是觀看過你二人決鬥之後作出的推斷?!?
宗禪心中頓時暗罵好個魔後,果然是老謀深算的主,目光之毒,怕是隻有田豐林可以比擬。
“哈哈,如果我答應(yīng)你。反而把自己給看扁了。恕曹某無禮,告辭。”
洪如菁倏地變得透容如魅,充滿了無間的可惡,從櫻桃小嘴裡擠出幾個重音喝道:“算本後瞎了眼了,給我滾。否則照女派除了與陰龍宗作對之外。還將算上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懦夫?!?
對方居然肯讓曹匹練離開,換作是宗禪本人,一定會非常的慶幸。
但他此刻的身份已經(jīng)不在是自己,而是魔宗的前輩宗師。
以已之心,度人之行。
宗禪當(dāng)然不能在此時離開,否則將會丟盡前輩曹匹練的臉面。
以魔後洪如菁的性情,她如果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滅,親手葬送。也絕不會便宜了其它人。
同樣的道理,宗禪沒有答應(yīng)她的要求,即已經(jīng)激起對方的無名怒火。
在這個時候,洪如菁還讓他平安離去,分明是起了猜疑之心,用詭計來故意試探宗禪的。
宗禪想通了這一點,反而冷靜下來,不但停下了步子,反而閃電轉(zhuǎn)身,厲聲喝道:“怎麼,你連我都想殺麼。老夫昨日與魔帝大戰(zhàn)一場,雖說各盡所能。但卻未達(dá)到酣暢淋漓的效果。今日魔後你有此雅興,老夫求之不得,就讓我來領(lǐng)教一下你的《魔鳳寶典》吧。”
以曹匹練的身份,說也與身份相稱的話來,諒魔後洪如菁絕對不敢強留,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洪如菁果然玉容一轉(zhuǎn),像鬆了一口氣般嘆道:“曹匹練你又何必如此動怒。剛纔的話,只是奴家的意氣之言。與我合作,你要殺田豐林,不與我合作。你還是要殺田豐林。爲(wèi)何不選擇一個容易對付他的辦法呢,曹匹練你好好想想吧?!?
說完此話,對方蓮足輕點,在碧煙池中的殘荷上幾個起落,消失在了皇家獵場的另外一邊,化作輕煙,再也看不見了。
宗禪望著這個女魔頭消失的方向,半晌纔回過神來,心叫一聲好險,自己差一點就泄出了老底。
魔後洪如菁不是善男信女,怎麼會沒有討到一個結(jié)果,就匆匆忙忙離去呢?
一個疑問在宗禪的心頭升起,而且越來越重。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面具已經(jīng)讓對方看穿,暴露出了本來身份了。
但稍稍深入一點,即排除了這種可能。
那魔後洪如菁爲(wèi)何會如此痛快地服軟呢?
帶著這個問題,宗禪回到了酒樓。
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分別去忙自己的破事去了,房間內(nèi)連信簡都沒有留下一封,宗禪倒頭就睡,心想等天亮的時候,兩人回來。再與他們說起今晚遇到的離奇事。
一覺醒來,宗禪感覺精神飽滿,卻伸手一抓,什麼也沒有撈到,睜眼一坐起來,愕然地自言自語道:“怎麼這兩個傢伙還沒有回來。究竟去什麼地方了。”
洗漱一番,又吃了早點,閒來無事,加上對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下落的好奇心強烈地驅(qū)使著他去探一個究竟,不時已經(jīng)來到大街上。
他並非是擔(dān)心兩人的安危,以令子傑和蔡太正今時今日的功力,就算是魔宗裡最頂級的高手與他們相遇。兩人都有自保的本事。
更何況令子傑他們辦事可靠,爲(wèi)人智慧,在沒有留書的情況下離開,肯定有不危險的要事去辦了。
而且拒宗禪所斷定,他們兩人去辦的這件要事的目的地,離客棧不會太遠(yuǎn)。
宗禪向繞著客棧周圍的繁華熱鬧大街走了一圈,於一個時晨之後,終於在一處古色古香的大宅子面前,發(fā)現(xiàn)了他與蔡太正兩人約定好的一個暗號。
宗禪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搖頭苦笑暗罵一聲,立即順著暗號所標(biāo)記的方向,向宅子門口走去。
此處宅子只從大門口處的建築來看,給人一種莫測高深的感覺。
高大的院牆,經(jīng)過無數(shù)時間的摧殘,牆角已經(jīng)剝蝕,腰以下的部分,一片苔蘚。但卻並不影響它的美觀,反而一地的爬山虎增加了它的氣派,因爲(wèi)牆高而大的緣故,整個院子比其它的院子不但佔地廣闊,從形制上高出其它人家的院牆約兩米左右,一派大家的氣度,一看就知道此宅主人品味非凡。
大門處一道紅色的環(huán)首銅門,和外牆一樣,也是古色古香的樣子。從門的頂處,到下端,宗禪目測了一下,差不多有五米多高。
尋常人家,哪會用得著如此高大的門牆。宗禪猜想此中主人,一定非富即貴,而且是那種極爲(wèi)有涵養(yǎng)的高人的住宅。
但是令他非常奇怪的是,此宅連個看護也沒有。
當(dāng)他敲門而入時,巨大的銅門,居然應(yīng)聲而且開。
宗禪張目望去,露出在他眼前的宅子內(nèi)景,以一片非常美麗而樸實的綠化觀園呈現(xiàn)在眼前。
只見宅子兩邊,到處是修剪整齊的短樹叢,一排排,一列列,排列得相當(dāng)?shù)囊?guī)整。宗禪只看第一眼,不自覺就愛上了此處的景觀,對自己先前的推斷更加確定,此宅主人的確是個雅人,否則不可能會有如斯奇特的住宅設(shè)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