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氣機已經達到武修丹逼出體外的程度。
只見小大殿之內,突然金光閃閃,一道玄芒沖天而起,將房間大部給照亮。
接著,一點小如手指頭的滾圓東西,從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的嘴裡吐了出來。
“無極丹!”凌羅碧等三師姐妹震驚不已,她們早已經爲止作好了準備。但當真正見到了無極丹的時候,心中的震驚反而變得更加熾熱。
宗禪頭腦雖然一片混濁,但卻眼清目明,兩掌與金正林和美人兒師傅互相抵著時,除著無極丹的閃現,他終於感應到了這顆名貴無比的金丹的力量,不過他卻十分不解地失聲道:“怎麼金大師你的無極丹是寒冷般冷的?”
這與凌羅碧以及自己和令子傑這些傳承了無極的後輩修煉出來的無極勁氣的屬性剛剛相反。
照說,同樣是無極,無論是誰修煉,最終產生出來的勁氣能量。要麼全是寒冷的,要麼全是炙熱的,而面前的情況,卻無形之中變得十分的詭異起來,令宗禪很是不解。
金正林微笑著道:“這就是熾白之氣下,結出來的金丹。”
凌羅碧也發話了,向師尊及宗禪道:“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能將金丹化寒爲熱,師尊你是第一人呢。這種金丹能夠冷熱交替,裡面所含有的能量,應該更加的強大吧。”
金正林點頭稱是,接著再不打話,在大宗師的授意下。金丹開始化作朦朦的一片亮光,緩慢地向宗禪的身體透入。
整個房間內,頓時再生芒光,很是耀眼。
當一道金光接觸到宗禪的身體仙脈之時,突然之間反彈回來。
三人大惑不解,同時心中一震,就像是被雷電劈中了般。
這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發的強烈。
金正林知道此時是金丹能否進入宗禪體內的最緊要關頭,大喝一聲,“都不要動,心念守一,心神融合,將所有的思慮,都排出腦海之外,進入到天人化物的境界裡去。”
宗禪和凌羅碧兩人是晚輩,當然得一切照做。
事實上宗禪還十分的感謝金正林能夠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否則僅以自己和凌羅碧兩人的有限能力,也許沒有這麼快就發覺此次行動中隱藏著的巨大危險。
從金正林的口氣中,他們也能判斷出一定是行功運法過程之中出了大事。
隨著功法的持續運轉,金正林口中似乎在念著什麼咒語,而且雙脣鼓動得越來越快。
宗禪的頭腦裡,開始不由自主地出現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幻聽感覺。好像許多奇怪的之前沒有見到過的場景,紛紛像浮光掠影一樣出現在了自己的記憶之中,並且揮之不去。
這些場景之中,即有詳和的,也有危險的,比如說他心念涌動之時,因雜念帶來的七情六慾,立即讓他想起一些以前的人事,不能完全將這些雜念排除出去。
而這些細微的雜念,卻在他的頭腦裡瞬間放大到幾倍及至上萬倍,頓時腦海裡一片浮屠,殺戮,慘影,一切皆真實地呈現在宗禪的視野之中,令他心神大受震驚。
宗禪瞬間好像進入到一個惡夢空間裡,身體再也不受自己控制。
而在外人看來,宗禪此時正全身蒸汗,有如進入雲霧山裡,周遭都起了一層霧氣。遠處的空間,也因他身體內能量的變化,開始變得炙熱起來。
凌羅素和凌紫衣兩人互相偎依,緊張地瞧著這一切。
而凌羅碧則身在局中,感應到宗禪面臨的危險,卻苦於應對的方法。
既然師尊沒有發話,無論她有多擔心宗禪,也不能中止功法的運轉。
“啊。”宗禪大叫一聲,頓時戾氣大增,全身上下,炙熱得就像是火一樣。
“宗禪,你老實告訴本宗,除了仙卵及龍石之外,你還吸收了什麼魔力。”
宗禪一張人臉,漲得像獵肝一樣,全身上下早已經汗溼,此刻心中暴戾之氣不知從何而來,連五臟六腑都像要爆炸了般,哪還有心情去管其它的事情。幻聽和金正林的聲音同時產生,他不知道應該聽誰的,居然大喝一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接著背後周池,太曲兩穴突然破裂,一道道金光立即外泄。
“不好,這小子體內有不明魔息。”
金正林是大宗師,他親自參與了這場營救,當然對此進程之中發生的事情最有發言權。
凌羅碧毫不思索地道:“師尊,那怎麼辦。”
“羅碧,將你的無極,毫不保留地注入他的體內去。”
“師尊,這樣宗禪會不會死,沒有人能夠同時承受得了兩名通玄境界的武修的勁氣的。”
金正林搖搖頭道:“他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再不動手,就遲了。重癥得下重藥,猛火得用暴雨滅。”
凌羅碧瞬間明白過來,二話不說,將無極的勁氣,以倍數增長的速度,向宗禪的身體裡源源不斷地注入。
三股後天的無極氣勁頓時互相糾纏不休,可雖然已經完全地進入到宗禪的身體裡面。卻無法融合。
這種情況金正林早已經預料到了,當宗禪像一頭喝醉了的狂獅一般搖頭亂舞之時,他以無極法印的獅子吼功喝了一聲。
房間內金鼓齊響,有如做了一個水陸場。
接著一切恢復平靜,金正林喝問道:“宗禪,你回憶一下。在沙漠之城中,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吸收了神秘的魔息。現在一切只能靠你自己自救了,這種危險,越往後託,就越嚴重。”
宗禪此時此刻頭腦裡千呼萬喚,以無極印法之力發出來的獅子吼聲,立即像山谷傳音般,佔據了他大腦所有的空間。將金正林的意思明明白白地吸入耳內。
他倏忽之間,一邊接受著兩邊傳來的巨大能量,一邊絞盡所有腦汁,加快速度地回憶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我吸收了部分來自鎮天眼和魔天眼的力量。”
“什麼。”
金正林面色變得很不善,但此時三人功法行到一半,已經是騎馬難下。無論是哪個中途退出,都會有致命的危險,輕則三人重傷,重則立即斃命。
“守心如一,不作它想。宗禪,你相信不相信你自己。”
“金大師,我信!”宗禪咬牙切齒地發誓道。
“好,那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不管你體內有多難受,也以平常心待之。只有如此,也許方可救你一命,你可願意?”
連大宗師都已經使盡手段,要用如此弄險的方法來救他。宗禪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我全聽金大師你的。”
凌羅碧不悅地道:“宗禪,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叫大師,應該改口叫師尊,像我們一樣。”
金正林搖搖頭道:“羅碧啊,此事本宗早已經有所定論,宗禪他不是我金正林的徒弟。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好了,都不要說話了,專一行法。”
隨著功法的深入,金丹之力,開始釋放猛烈的無極的勁氣。
宗禪首先感受到了幾波小模樣的潮衝之後,突然之間好像整個人就像是置身在了風暴的中心眼處一樣,不由自主地從內到外天旋地轉起來。
無比兇猛的勁氣,向他全身所有的經脈處,無孔不入地透入。接著,這匹不可控制的野馬,在全身上下左右到處亂竄,遵循著一定的規則,三股能量老死不相融合,而引起這種神秘變化的,正是身體裡面的第四股能量,魔天眼和鎮天眼之魔息。
以他現在的境界和眼界,哪裡能推想得到如此神秘的變化,情況即沒有完全掌握,當然不懂得如何應付。
此刻他只有老老實實地聽天由命,遵從高句古國大宗師金正林的指導。以堅定不移的意志力苦苦地支撐著。
“師尊,他好像不行了。”
凌羅碧擔憂中似乎隨時有脫離運法過程的可能。
金正林暴喝道:“羅碧,不許鬆手,繼續將你體內所有的無極氣勁輸入他的體內去。”
凌羅碧鳳眼含淚,幾乎是在一陣猛烈的心靈掙扎中,硬生生地逼著自己去做這隨時有可能毀滅宗禪的事情。
要知道人的身體,無論外力有多強大,也只能夠存儲一部分在身體裡面。
而本人平時修煉的武技功法,仙術仙力也好,還是其它類別的功法。都是以聚散的方式,源源不斷地於身體裡循環著。絕不會讓所有的勁力高度地集中於哪一個竅穴裡,那等於是把所有的乾柴堆放在一個房間,一定發生點意外,後果不堪設想。
而此刻金正林所行之法,正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將所有的勁氣,注入到宗禪的體內去。如此方能壓制住那一股神秘不測的第三方勁力。
這是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策略,金正林雖然眼界高明,功法無敵。但心中卻並非有十成的把握的。
但他卻相信上天造就了這樣一個天之驕子一般的武技修煉者。絕不會就這樣毀滅了他的。
再加上宗禪身體內有常人所不具備的仙魂命脈,更加讓金正林相信只有他,這種非常之人,才能夠承受這種非常的痛苦。最終收穫非常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