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對方只是打招呼似的輕輕一嗯,宗禪等人就感覺到耳鼓裡好像響了個炸雷,人人如臨大敵,從瓦背上跳了起來,直視對手,再也不敢作任何無光的小動作,深怕一個不留神之下,被魔後洪如菁所趁,對方魔功已經深不可測到了令人恐怖的境界,完全有能力突然出襲,將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殺死。
就在對方以嗯的一聲,迴應了蔡太正的問候之時,洪如菁突然魔袖一張,身形慢慢變淡,有如被吹襲的煙霧般,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如此魔功,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三人你眼望我眼,皆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好。
洪如菁雖然消失不見了,但三人心中詭異的氣氛,加上那來自先天與生俱來的警覺告訴他,魔後絕沒有走遠,而且就在他們身邊的某個位置。
一瞬間的功夫,三人的耳鼓裡再次響起沙漠風暴的聲響,瞬間又變成了雷暴大雨,但是身邊清風如前,星光暗淡,現實與耳朵裡面聽到的,完全是兩個世界,以他們的智慧,當然能夠預料到這都是魔後洪如菁的傑作。
面對如此挑恤,宗禪首先作出反應,大力一喝,在霸刀上彈了一記。
“鏘!”
刀聲如雷,擴散開去,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終於被震醒過來。
但在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倒置的颶風,就像一個倒下的巨大漏斗般,尖在外,寬在內,向他們緩緩推進。
力量澎湃而起,魔幻之音不時送至,幾人大感刺激,全身熱血沸騰,由其是首當其衝的宗禪,立即擊出霸刀,刀鋒發出一聲厲嘯,向渦流的中心點劈斬而去,速度飛快。
颶風眼立即變成了一隻怪手,巨大的濃霧般地將宗禪給包圍在內,有如生吞了般,讓宗禪背後的兩人摸不著任何風向,當令子傑和蔡太正兩人驚呼出聲時,宗禪也同時在面前眼睜睜地消失不見了。
如此駭人的魔功,大概只有像《失落空間》那樣的霸道邪術,纔有此驚人的效果吧。
令子傑立即大喝一聲,向蔡太正傳音道:“這是洪如菁的《失落空間》。大家小心。”
“傑少,《無極神魂》。”
此時在兩人面前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道聲響,是宗禪發出來的。
對方明明不見了,卻能傳出聲音來。
以令子傑的聰明,當然能夠料到這其中定然有古怪。
宗禪像洪如菁一樣,非是真的消失了。
而是魔後洪如菁以一種神奇的魔功,頻斃了他們的視線,加上《魔鳳寶典》上的魔功騷擾,無論是視覺,聽覺,嗅覺,都會在相應的程度上大打折扣。
既然宗禪斷定只有《無極神魂》能救他,令子傑二話不說,施展出《無極神魂》的神力,離合劍承接了他攻勢的延伸,立即削出一劍,直勾勾向面前的失落空間刺去。
“啵!”
前方的透明空間發出一震波震,接著淡淡的氣霧開始散去,與洪如菁交手正激烈進行著的宗禪,也被身後的令子傑兩人納入視野。
只見洪如菁伸出了魔袖內的一雙魔臂,沒有半點多餘肥肉的玉臂上,十多個銀環,同時發出魔幻之音來,兩手交叉重疊,又盪漾開去,無數玄奧複雜的動作演示出來,有如變戲法般進步挪動,後退閃身,與宗禪那可以開天劈地的霸刀相抗衡。
如果說宗禪的霸刀走的是強悍的路數的話,那對方走的,一定是陰柔路數。
但是這種陰柔,宗禪對它有深厚的體會。令子傑和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魔後洪如菁的得意弟子蓮娣,是如何用這種可以融化鋼鐵,洞開巨石的魔力對付他們的。
洪如菁纔是假用此術的老祖宗,正宗的《魔鳳寶典》和《失落空間》的傳承者。比首席大弟子蓮娣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
要是蓮娣使出如她一般的魔功,宗禪自信還可以多擋一會。
但洪如菁親自出手,不出三招,就要向令子傑求助。可見對方的魔功是如何的了得,逼得他已經幾近沒有退路。在一條狹窄的牆道上與對方交替攻擊,閃電出手,瞬間已經完成了三招攻殺,洪如菁雖然沒有將他擊斃,卻已經完全佔據上風,眼看就要下毒手。
突然背後傳來了離合劍的破風聲,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令子傑來了。
魔後洪如菁立即發出了銀鈴一般的笑聲,《失落空間》的魔功再次使出,無數的袖影擴散開去,同一時間,她又失去了蹤影,有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宗禪震驚無比地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轉身與令子傑會合,背後就著了一指,整個人向前拋出,張嘴吐出一小口鮮血來,浸染了半米開的空間。
洪如菁發出一陣笑意,一條玉臂輕輕一搦,在半空中生出一朵雲彩般的護盾來,將宗禪的血霧全都拂走,有如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連正眼都不看他們一眼,如同對空氣說話般,輕輕地道:“把人給我交出來。”
宗禪抹去嘴角的澀味,已經迴歸到令子傑和蔡太正的身邊來。
不服輸的個性一起,暴喝道:“好個魔後,想要人。明年的今日來要吧。”
洪如菁秀眸一低,送出一道威脅的目光,“怎麼,你們把呂書方給殺了?”
三人沉默不語,即不肯定,也不否認。
洪如菁驕傲地點點榛首,“很好,今晚本宗心情不錯。願意親自送你們上路。”
“且慢。”
令子傑代表宗禪出言道:“魔後,我有話說。”
“你就是令子傑吧,本宗關注你許久了,皇根道觀上的表現不錯。不過你們最好不要把心思長歪了地方。無論是誰,與我照女派爲敵,最後都沒有好果子吃。”
蔡太正補充一句,故意揶揄道:“魔後的話自然不假。在我們前面,陰龍宗的宗主,已經消失了的大魔頭田豐林,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列子。不過我要告訴你,田豐林是田豐林,我們是我們。如果你真認爲,可以一條石榴裙,就能攝伏我們三兄弟,那就大錯特錯呢。”
這話說得好有水平,不但洪如菁投出了驚訝的目光,連宗禪和令子傑兩人都讚許地向他瞥了一眼,立即正色往洪如菁瞧去,目光絲毫不敢移開,深怕對方會趁機偷襲,一股有點做賊心虛的膽戰心驚的感覺,神情惹人發笑之極。
“幽冥刺客,你刺殺了本宗在南部火州城的兩個高手。本宗還沒有找你算帳。今日剛好,奴家可以一次性的,把今年的所有算盤珠子都撥光了。”
此話一語雙關,正好迴應了蔡太正的桀驁不馴,有如點在了蔡太正的胸口要害般,讓他眉頭大皺。
“鏘!”
刺客長劍亮出,蔡太正把劍鞘豪氣地扔到一邊,淡淡地道:“好,就讓蔡某領教一下魔後你的高招。”
令子傑和宗禪兩人與他配合默契,見蔡太正出手,自然不甘落後,紛紛掣出兵刃,撲向面前讓人恐怖的魔後。
對於他們來說,面前此君,就有如孵化了無數的殺手的蟻后。即能造就一個強大的魔宗,又能噴出見血封喉毒液的蟻后,厲害無比。
三人如果此時選擇退縮,立即就會成爲對方的盤中菜,休想有活命的機會。
但如果開戰,一往無前地決鬥下去,則後果誰都難以預料。
狹路相逢側身死,前進活!誰讓魔後已經把他們逼到絕路上。
作爲一代魔宗的魔後洪如菁面對江湖上新近崛起的三位頂尖青年高手,不屑地驕喝一聲,充滿著魔性的雙手,立即紳回香袖之內,再一展一施,不知何時,已經有兩把長長的烏黑色的尖刺,像變戲法般來到手上。
與宗禪的霸刀,令子傑的離合劍,以及不知多少英雄豪傑飲恨的刺客長劍相對。她終於不敢太過傲氣,只要宗禪等三人知道魔後此時的心中想法,足以自豪到死。
魔刺一出,配合著一雙香袖,向上拂起,立即送來幾股勁風,重重地拂在了三人的兵刃上。
正是短暫的時間之內,他們都已經將身體裡的勁氣運轉到了極至的巔峰狀態,在不足五步遠的距離裡與魔後動後,無論身法,步法,招式,都要做到幻化無端,讓對手看不出端樣,纔是高明的應敵手段。
否則一旦被魔刺選擇作爲突破的重心,三人之中無論是誰,都承受不了那陰柔卻沉重的致命打擊。
哪知對方魔幻身法一閃,身影左右不停地飄飛,反令他們失去了主動進攻的優勢,一下子變得被動起來。
變化之快,讓人無暇多想。
剎那間,衝擊得最猛烈的蔡太正,已經與魔後交起手來。
令子傑此時眉頭一皺,立即彈起身形,在半空中有游魚射門,以頭作盾,猛地撞向魔後的嬌軀腰身處。
而宗禪則大喝一聲,霸刀出戰,專門攻取魔後洪如菁的下盤,讓他首尾難以相顧,好給蔡太正留下一點兒可憐的應付餘地,否則洪如菁全力展開魔功,蔡太正將會成爲她下酒的第一盤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