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給本統領老老實實地比拼,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
“哧,哧。”
啊啊!
前面幾組,已經鬧出人命來,整個場面上立即靜如鬼域,落針可聞。
張思正見到臺下勝出的騎士居然將對手殺死,同爲一個宗門,居然一點也不同情那些死去的高手,而旁邊觀戰的騎士,有的則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初選選中,有的則在默默地捏著拳頭,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爲那些死去的騎士說句公道話。
宗禪看得眼眶欲裂,子令傑也握緊了拳頭。
就在此時,一聲大喝在前邊響起,從張思正身邊走出一個親衛,一鞭子打在子令傑身上,“你,你,你們兩個,對挑。”
宗禪輕輕鬆鬆地解決掉了自己的對手,並沒有將對方殺死,自己已經入選十大護衛高手之列。
他立即關心地圈到了看熱鬧的騎士中間來,眼神充滿了擔憂之色,緊巴巴地望著子令傑。
而子令傑也緊張地與對手互相對視著,鐵劍出手。
哧哧哧!一出手就是三招奪命劍,劃破長空,向對方的勃子前胸要害刺去。
那人也好生了得,一把長槍,擺弄得定向精準,密不透風,送出股股槍勁,將子令傑的長劍震了開去。
子令傑也被巨大的反震之力,給撞得倒退兩步,好不容易纔化去入侵的勁氣,站穩了腳跟,可還沒有來得急鬆上一口氣,對方的長槍,立即帶著凌烈的殺氣,以深仇大恨的烈度,向他擊來,槍頭髮出閃閃寒光,有如奪命的鉤子。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此時,子令傑聽到了宗禪的喝聲。
耳朵裡面好像響起一個炸雷,的確,剛纔挑選精壯而傷及人命的事情,已經接連發生幾起,但這兒的規矩,就是強者爲王。誰都可以向挑戰者下毒死,殺死對方,弱者也是白死,生命在此處,絲毫也得不到任何的尊重。
子令傑眉頭大皺,只好使出拿手本領,將無極中的中衝,擊光兩式使出。
奇蹟發生,劍本就不是槍的對手。
而對方比子令傑要精壯得多,大多數的騎士,都不看好子令傑這個稍微瘦弱一點的黑袍騎士。
哪知他的劍,居然會幻化出幾道劍光,讓對方瞬間失去準繩,槍尖無法全力展開。更尋找不到他的劍究竟是在哪一道劍光裡隱藏著,子令傑立即藉機暴起,一劍射去,尋上對方雙眼。
劍尖就要將對方雙眼點瞎之時,張思正哈哈大笑一聲,“他要瞎了。”
哪知就在此時,子令傑改刺爲削,劍尖偏離對方額頭,只在鼻樑上劃了一道口子。
“啊。”
饒是如此,那名想一槍刺死子令傑的不相識騎士,卻仍是被擊得拋飛開去,抱著一臉的血,在那兒悲痛地慘叫著。
“噢,噢……
“嗯,還有兩下了。不過本統領很好奇。在入選十大護衛之前。小子,你先報上你的姓名,分組,以及在陰龍宗的輩份地位。”
子令傑和宗禪兩人同時頭皮發麻起來,就在此時,子令傑靈光一計,突然之間脫手射出地上撿起的一把長劍,長劍有如穿雲之箭,將臺上身後一標大旗旗桿擊穿,咔嚓一聲,旗桿倒下,吸引了所有觀戰人的注意力。
連張思正也不列外,愕然地望去,立即雙眼四移,身子一動不動地向高牆院外道,“是哪位朋友高人,不妨進來一敘,以這樣的方式出手偷襲,非是英雄所爲。”
宗禪暗暗發笑,張思正見沒有人迴應他的激將之法,只好收回目光,重回到任務中來,大手一揮,向子令傑道,“好,你算一個,你們九個,立即一起入列。”
十人護衛隊立即形成,在張思正的親自帶領下,向東城門方向緩緩開去。
守城的同樣身穿罩袍,黑色的頭蓋,一身從頭到腳,都是同一顏色。這些都是陰龍宗的人。
果然,當張思正開到之時,不等對方下令,城門就已經緩緩開啓,放行這一行十一人出城。
城外的一處驛道上,離渭城已經足有三十里地。卻是孤絕峰的另外一條道兒。
宗禪正好奇爲什麼對方帶自己來這裡,十一匹戰馬過了一道小溪,前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袍老者。手裡還控制著另外一個人,居然是個女的。
兩人大爲吃驚,一眼即認出了對方就是陰龍宗的首席大長老獨孤成業。
而被他控制著的女子,正是自己的美人兒師尊凌羅碧。
對方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法,讓凌羅碧暈了過去。
而獨孤成業也累成了泥人,臉色暗得十分難看,大約是內傷還沒有好盡。
張思正哈哈一笑,立即靠近過去,恭恭敬敬拜倒在地,“尊師在上,思正來遲了,尊師絮罪。”
“張思正,你來得正好。我就把她交給你了。這十個護衛,可靠嗎。”
“可靠。”
兩師徒間你來我往,互相交換了幾個只有他們才明白的眼色,詭異邪惡得很。
宗禪毛髮一陣倒豎,透過茂盛的枝葉,他分明看到這邪惡的師徒二人,正在互相交底,而獨孤成業則要求對方將凌羅碧運到目的地之後,立即將這運送的十名護衛咔嚓掉。
但凡大宗族,有時候爲了保守秘密,也不得不做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情來。
可是像獨孤成業和張思正這樣平淡無奇,沒有任何惻隱之心地決定了別人的性命生死之人,宗禪還是第一次見到。
除了宗禪之外,包括子令傑在內,其餘的九個入選的護衛,都還不知道自己命懸一線,任務完成的時候,也是他們性命交關的時候。
獨孤成業掃了這十人一眼,看來與徒弟張思正的交接已經完成了。
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立即下意識地低下頭去,等獨孤成業從他們面前緩緩經過,騎上一匹備用之馬離開之時,凌羅碧才被裝上了囚車,緩緩地向渭城方向移去。
“你們聽好了,這個犯人,是我陰龍宗的重要囚徒。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更不能夠泄露了今日的秘密。明白麼。”
“是。”
車隊緩緩而行,渭城在望。
宗禪當然知道,要救凌羅碧,現在就是機會。否則一旦進入到了渭城,張思正一定會增兵,往中部神州方向主城區運去,到時候再下手,就會難比登天。
他與子令傑與眼神交流救人之事,在馬隊之後,暗中謀劃著應該怎麼行動的好。
見子令傑也急得團團轉,並沒有什麼好主意,立即腦袋一熱,哈哈一笑,自我催發熱情地跑上前去,向張思正掐媚道,“老大,老大。”
“嗯,什麼事情。”
張思正勒停了馬兒,車隊也跟著停了下來,而被囚在車裡的凌羅碧,則依舊半死不活,就那麼呆著,有如暈死了般,看得宗禪心中直叫難受。
宗禪轉過身去,立即換上一副笑臉。
“老大,前面有家驛站酒樓,反正現在我們已經離渭城不遠了。現在太陽又烈,不如先休息休息,喝點湯水吃點東西,讓兄弟們填飽了肚子再上路吧。”
見對方面有不善,宗禪立即鼓起如簧之舌道,“最重要的是我見老大你的愛馬似乎跑累了,嘴角都冒出白泡來,這樣對尊貴的馬兒,簡直是一種賤踏,不如就先休息一會吧。”
張思正嘿嘿一笑,馬鞭改揚爲垂,向另外九名護衛下令道,“到驛站酒樓裡休息一會。一個時晨後上路。”
衆黑袍騎士皆發出了一陣騷動的歡呼聲,子令傑也偷偷一拳打在宗禪後背上,對他的機智大加讚歎。
這家酒樓,樓起三層,高達十幾米,以木梯相連,上下貫通,看上去十分有氣派。至少在別處見不到這等兩個人高的圍牆。能夠擋住西北面不停吹來的風沙,果然是個烈日下休憩的好去處。
宗禪立即成了帶路將軍,自來熟地做了嚮導,打發一切,將渭城內的陰龍宗統領張思正侍候得舒舒服服。
又是讓進酒樓內,又是指名道姓讓小二的打來酒水,親自給張思正倒上,送到對方面前供其宴飲。
張思正喜上眉梢,喝了一角酒後,整個人精神起來,“你新來的?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
宗禪嘿嘿一笑,心中暗想莫不是想提老子當你的副手,呆會就結果你,現在給你這個瓜兒子樂呵樂呵,侍候得你舒舒服服的,等豬養肥了再殺。
“是啊是啊,統領大人,今次押解犯人,統領大人再立一功。依小的看,一個小小的渭城分舵的舵主,根本不是張統領你的終點,至少,統領大人你應該位在六大護法之列才成。”
子令傑也推波助瀾地道,“何止,統領大人武技高強,爲人能幹,又頗得首席長老大人的青萊,將來前途一定超過任何一位長老大人。”
張思正將酒杯放下,“唉,話不能這樣說。首席大長老,乃是在下的恩師。有他老人家在長老的位置上,纔有今日的張思正。不過你們兩人說的話,雖然有馬屁之嫌,但也中聽。這樣好了,以後渭城有什麼美差事,老子先照顧你們兩人就是了,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