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見她了嗎?”白若嫺已經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兩人間,定有什麼糾葛。
也不知他都是從哪來的落葉,話音剛落,一片葉子就劃過了白若嫺的臉頰,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紅印,沒有出血。但如此凌厲的招式,已經告知了白若嫺,他的怒意。
鄔蜀月在宮城外踱來踱去,這裡的天氣太過寒冷,她對著手心呼了口熱氣,實在凍得不行。她停在了一棵枯樹下,旁邊是馬兒,緩緩蹲下身子,看著將她阻攔在外的城牆,難以言說心中是什麼樣的滋味。
寒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也不願意撩開眼前的碎髮,美麗?a href=";50398/";男友鄱⒆乓淮Ψ⒋?,像是随时都可疫\娣綞ァ?br/
白若嫺被人送出宮城,風陌涵走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城牆之上。他看著城牆下的女子,有些出神,若是白若嫺此時在這裡,便可發現,他的眼中終於映下一個影子。
宮門打開,白若嫺走到了城外,見鄔蜀月一人呆在冷風中,一時有些內疚。她上前,牽起了她的手:“回去吧?!?
鄔蜀月詫異地擡起頭,見白若嫺有些無奈,心中所有複雜的情緒煙消雲散,她問道:“他……不願意出來嗎?”
雖然不知道兩人間發生過什麼,白若嫺可以感覺到,風陌涵那種性子,都是因爲鄔蜀月造成的。她苦笑一下,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牽起馬兒跨到它的:“我們回去吧。”
鄔蜀月騎上馬,轉身看向宮城,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了一起。對視的時間很短簪,風陌涵留給她的,只有一抹冷漠。他不再看她,只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雪花美得動人,竟也有了想要接住它的衝動。風陌涵伸出手去,在剛接觸到它的那一刻,它便匆匆融化了。
每次來到嬋州,似乎都要鬧騰些事出來,估計這個地方和白若嫺相生相剋,總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離開了宮城不久,白若嫺和鄔蜀月找了個地方,休息片刻。嬋州城內不似宮城,到了中午,這裡的太陽很暖,也有很多的花兒盛開。
“明明都在一個地方,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白若嫺一手支撐著頭,觀望著周圍的景物,再想想那滿城的大雪,心中好奇。
鄔蜀月有些失魂落魄,沒有聽清白若嫺說什麼,只是輕應了一聲,然後又沉默起來。
她們坐在樹林中,這裡人煙稀少,風景很美,可以給人一個安靜的休息之地。
不過,這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氣氛中有些不安,白若嫺飲一口水,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你說,怎麼就有人,喜歡躲在暗處呢?”
鄔蜀月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立刻回過神來,握住自己的劍,站起身看向四周。白若嫺也懶懶地站了起來,一副倦倦的樣子。
樹林間有異動,可以聽聞拔劍的聲音,白若嫺已經遇到太多次刺殺了,絲毫不擔心這次對付不了敵人。
幾隻毒箭射了過來,目標直對白若嫺。白若嫺傾身躲過,手中劍鞘一揮,將箭擊倒在地。
比起劍,鄔蜀月更會使針。感覺身後的樹上有人注視著自己,她銀針一出,射向樹上的人,聽聞一聲悶哼,回首看去時,樹上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們背對著背,注意著周圍的事物,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林中半響沒了動靜,除了風帶起落葉,再也沒有其它的異樣。
多日的路程,已經讓人很疲憊了。樹林中恢復了剛剛的安靜,白若嫺鬆了口氣,有些疲倦地將劍收回,有落葉落到她的頭髮上,她的手頓了一下,目光有片刻出神,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爲了躲開不必要的麻煩,兩人騎上馬,準備立刻啓程。白若嫺擡起頭看向上空,回首時,目光自然地從鄔蜀月身上掃過,她似乎在想著什麼,有些心不在焉。
“我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瘪R兒還沒有走幾步,鄔蜀月就拉住了繮繩,眼中滿是警惕。
“一些賊人罷了,何必放在心上?!眲倓偟氖虑椋腿斄恕?
林中的落葉將地面掩住,鋪了長長的一條道路。白若嫺騎著馬走的很慢,表面上像是在想著該走哪條路。她的手緊握著繮繩,若是鄔蜀月細心一點,可以發現她的手有些發白。
,哪裡來的那麼多落葉。白若嫺在心中嘆息了一聲,到底是誰,要設下天羅地網捕捉她? 落葉之下,估計是陷阱重重,一不小心,便中了敵人的奸計。
可白若嫺並沒有打算戳破著一切,她讓鄔蜀月走在前面,自己在她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突然聽聞,鄔蜀月的馬兒嘶鳴了一聲,然後發狂地想要往前跑。鄔蜀月快速拉住它,撫摸著它的鬢毛,然後跳下馬查看。
馬蹄被擒獸夾咬住,一時無法走動。白若嫺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沒有上前。馬兒受傷,就要耽誤行程。鄔蜀月暫且放下了警惕心,叫著白若嫺,讓她過來幫幫忙。
“一匹馬而已,不要了。”白若嫺看著四周,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快速的捕捉起來。
兩人很難好好地從這裡走出去了,白若嫺也沒有打算將身邊的危險轉告鄔蜀月。鄔蜀月不願丟下她的馬兒,拿匕首將擒獸夾撬開。在將要成功時,一支箭射向她,鄔蜀月下意識地輕呼一聲,快速躲避過攻擊,箭鋒擦過她的臉頰,血絲從細細的傷痕中滲出。
心中的怒意立刻就升了上來,這次行程,白若嫺未免也太過自私。不願幫助她就算了,就連有危險,也不告訴她一聲。
“你若是不喜歡我,趕我走便是!”鄔蜀月憤怒地將擒獸夾丟在地上,她擦去臉上的血痕,輕輕喘息著,瞪了白若嫺一眼,便牽著馬繼續往前走著。
看著她發怒,白若嫺一句解釋都沒有,她越走越遠,她則慢騰騰地跟在她後面,不久便聽聞了一聲慘叫。
敵人設下這麼多陷阱,就自然不想殺她,白若嫺將鄔蜀月往陷阱裡推,便認定了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馬蹄的速度終於加快了一些,白若嫺走上前去查看,發現馬兒跌進深洞中,受了傷無法躍出來。
鄔蜀月則被困在了大網之中,掙扎著難以出來,她不知是生氣還是委屈,衝著白若嫺大叫道 :“你……你是故意?!?
白若嫺確實是故意的,也沒有打算將她救出來,她就站在她身旁,任由著鄔蜀月怎麼叫喊,她都不搭理。不過一會,樹林深處,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她做了一個人鄔蜀月震驚的舉動,下了馬,放下劍,束手就擒了。
鄔蜀月愣愣地盯著她,臉上的神情都凝固了。她們,就這樣被擒了?
被人關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雙手都被捆綁住,外邊有人看守著,想逃出去都難。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鄔蜀月恨恨地問道,目光想要將白若嫺活剝了。
破舊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幾名藍衣護衛擋在門前,他們讓開一條道路,等待主人通過。
鄔蜀月想著該怎麼把他們殺掉,繩子已經將要被她掙脫開,在她準備起身攻向他們時,白若嫺一下按住了她:“彆著急?!?
白若嫺一手握著繩子,一手拉住了鄔蜀月的手,也不知,她是何時將繩子解開的。鄔蜀月看了她片刻,越發不明白她的心思。
隨著一個沉穩的腳步聲傳入,白若嫺擡起了頭,她認得他,雖只有一面之緣,他的尊顏白若嫺可不敢忘記。
丞相揹負雙手,清明的眸子掃過兩人,威嚴像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眼神都可以震懾住人。
他示意護衛退下,關上房門,屋中又有些昏暗了。
“老夫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白若嫺?!?他終於開口了。
白若嫺並不是沒有緊張,她不僅緊張,甚至有些畏懼這個老人。她的很好,站起身子,將手上的繩子丟在地上,笑對著丞相:“丞相大費周折地帶我來,該不會就是爲了,調查我的身份吧?”
她前進了一步,目光直視著他,將微微發顫的手藏進衣袖中。
見她已經解開了身上的繩子,丞相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他從她身邊走過,透過破舊的窗看向外邊,氣勢與這裡格格不入:“老夫會讓人在祁國,給你安排新的。你識趣的話,就離開邶瀾王,再也不要來到楚國?!?
聽他的語氣,像是已經完全瞭解到了她的身份。
“丞相可以直接除了我,何必要花費這麼多心思。”白若嫺回道。
若真想趕她走,怕是在林中,他就已經動手除掉她呢。白若嫺繼續說道:“丞相不殺我,應該還有其它的目的吧?!?
血洗朝堂之人,怎麼可能心氣平和地過來跟她談判。丞相在心裡冷笑一聲,看來這個並不笨。若是她答應了離開楚國,他會立刻讓人殺了她,一個連別人心思都不懂得猜測的人,留在身旁何用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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