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池茜表面溫和,但心中早已經對眼前的白若嫺不滿。雖然,她並不知道其身份,但是,白若嫺的一舉一動,卻讓她覺得自己的地位會被威脅。
焦尾琴,還是以前那般嶄新。白若嫺席地而坐,大拇指手先勾起了一根弦,中指落於後兩根弦處,將力量匯聚於指尖,將弦挑起。琴音,鏗鏘有力,沒有一絲雜音。指尖的速度,從輕緩變得快捷。白若嫺的左手,放置琴絃另外一段,撥動著每一根弦。
歡樂的琴聲在大殿裡迴盪,時而快、時而慢,她輕巧的避過琴絃所顫之時對手指的傷害,手法極其熟練,不亞於當年京都第一名妓——暗姬的風采。
這一首曲子,可是白若嫺苦練了數日,才達到如今的境界的。
穆池茜也被她的琴音給震驚住了,想要找茬的她,卻是沒有一處可讓她下手的地方。
衆人都沉浸在樂聲之中,沒有人注意到白若嫺額上開始滲起的汗珠。匕首在她的中袖中,雖然不至於劃傷她,但是刀刃的鋒利也讓她不得不注意。
到了琴聲收尾之時,白若嫺突然覺得刀刃對向了她的手臂,微微一驚,最後一個音符沒有彈好,琴絃的震動顫傷了她了手指。
琴聲,在殿中戛然而止。白若嫺站起身,對正座上福了福身“小女子無德,沒能給王爺、王妃彈得令人滿意的一句。”
不卑不亢的語氣,讓在場的人對她的注意力又增添了許多。楚瀾清沉思許久,再緩緩開口道“賞!”
一個簡單的字,讓白若嫺鬆了一口起,她本以爲,他給了她一個臺階下,沒想到,楚瀾清繼續說道“皇兄,這個佳人,本王喜歡!”
在場的人,自然是聽出了楚瀾清的話中話。只要楚瀾君一個‘嗯’字,此等佳人便就是楚瀾清所有了。
白若嫺頜首,突然後悔自己出了風頭。她回到楚瀾君身邊,哀求地看了他一眼。衆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一向默默無聞的楚瀾君身上,楚瀾君舉杯,言“本文愛美人,可甚於愛江山呀。”
聽著他的話,倒是是有幾分醉意。不過在這所謂的醉言中,衆人也都聽出了他對白若嫺的寵愛與重視。楚瀾清定住目光,大笑道“皇兄,好一個愛美人不愛江山!”
白若嫺低著頭,面紗下面的臉頰已經泛起微紅。不管他話中的真假,但說者無意,聽者總是有心的。
原本安靜的大殿,又一次熱鬧起來。白若嫺躬了躬身,說道“小女子身體不適,先行退下了。”
楚瀾清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將她送到殿外,回神時,卻見穆池茜已經手握拳型。楚瀾清握著了她的手,繼續飲酒,穆池茜在心底白了他一眼,越想越是憤怒。
白若嫺出了大殿,按照楚瀾君給她的地圖,往謙王府的禁地尋去。一路上,巡邏侍衛不斷,這日王府人多,時而走過一名女子,倒也沒有多少人在意。
在一歌姬身份的掩飾下,她成功尋找到了王府的禁地。正高興一切都很順利之時,禁地外數支暗箭向她射來。
她敏捷地藏於樹後,但是,一支箭還是直直地向她肩膀射去。正當此時,楚瀾清用內力逼退了暗箭。白若嫺還未從剛剛的驚險中清醒,手腕便一把被楚瀾清給抓住。
“白若嫺!”楚瀾清冰冷而堅定地叫出她的名字,白若嫺瞬間清醒,想要往後退,奈何,身後的參天大樹讓她沒了退路。
“怎麼,別的男人對你不好,你又想本王了?”楚瀾清的力氣幾乎快要將她的手骨捏碎,動作絲毫沒有任何憐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