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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進入乞山

南疆的洪災有些蹊蹺,楚瀾側將朝中一些可疑的人列了出來,卻依然找不到頭緒。連續多次洪水爆發,祭祀、孩童,白若嫺想著這些,越來越覺得困『惑』。到底是誰,需要那麼多孩童做什麼?

白若嫺的病情有了好轉,兩人也不能在民間待太久,準備調查完這件事情後,便立刻回朝。乞山深處出現火『藥』,就證明有人在山上動了什麼手腳。那裡水源豐富,供養著南疆的子民們,乞山若是沒有了,南疆的子民也就無法了。

再次去了乞山,那裡幾乎被洪水毀掉了,往山中深處走了一段路,卻見到了一具具屍體。從衣裝上看,像是南疆的百姓們,他們的身體已經被水泡的浮腫,躺在山間的各各角落裡,樣子有些駭人。

白若嫺經歷過戰爭,當看見這副場景,還算鎮定。山中的空氣中腐臭,味道進入鼻腔中,讓人感到不舒服。白若嫺覺得有些噁心,她拉緊了楚瀾側的衣袖,沒有表現出不適。

“你去山外等我吧。”楚瀾側反握住白若嫺的手,瞥了眼身後的侍從,想讓她離開這裡。

就連他看到這些,都會格外難受,更何況白若嫺還在病中,楚瀾側擔心她的身體會支撐不住。

“我很好的。一起吧,相互有個照應。”

白若嫺慢步走上前去,腳步朝著屍體的方向,楚瀾側想要攔住她,卻見她已緩緩蹲下了身子。她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脣間有些乾裂,見到屍體的模樣時,她抿了抿脣,頓了一會兒後,伸手撩開了屍體的衣服。

衣服泡在泥土和水中,加上屍體散發出來的臭味,實在骯髒。白若嫺的目光像是看一具木偶一樣,太過淡然,靜默了一會兒,她說道:“這不是南疆的百姓。”

屍體上有幾塊發黑的地方,像是被燒過,如此悽慘的死相,說一點都不害怕是假的。白若嫺收回自己的手,感覺有些顫抖,她吸了口涼氣,站到楚瀾側身旁:“南疆洪水,死去的百姓應該是淹死的,而他身上有燒過的痕跡。”

若這只是一個例外的話,侍從解開其他屍體的衣服,都可以從他們身上看到各種燒傷。他們的鼻腔中,有黑『色』的灰塵,像是大火中的那種菸灰。

“有人炸山?”楚瀾側道。想起那日從山上發現的火『藥』,和今天看見的屍體,以及那些奇怪的,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肯定。

他們去了乞山的南頭,那裡已經面目全非,山石隨時都會有滾落的危險。走到一半時,路就被巨石擋住,只能下馬,步行進入。路太過的險峻,白若嫺還是執意跟著楚瀾側,他緊緊地牽著她的手,帶她避過危險。

水源地已經很久都無人來過了,這裡的水幾乎都衝入了南疆城內,水潭可見底,地面有多處沼澤。黑『色』的泥土上寸草不生,楚瀾側停下了腳步,彎身撿起一塊石頭,直接砸了下去。

只見石頭陷了進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他們的腳步在這裡被迫停止,若是陷進了這片沼澤中,他們怕是難以脫身。

“你等我。”白若嫺對楚瀾側說道。這裡危險太多,若一直在此處停留,不知會遇到什麼麻煩。她想去四周尋一條其它的通路,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害怕將楚瀾側帶入危險之中,她沒有讓他陪同。

白若嫺一人在深林中尋路,很快就遠離了楚瀾側的視線,一路留下標記,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終於從一處林中發現了一條通路。欣喜之時,耳旁穿來一陣風聲,在這寂靜的地方,任何風吹草動都很清晰,白若嫺有些緊張,像四周觀望了一下,卻不見一人。

她顧及著周圍,從地上拾起一根木枝,想起掌櫃說的那些傳說,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

一隻斷臂從白若嫺身後飛來,她聽聞響動,立刻轉過身去,手中木枝一揮,化樹枝爲刀,將攻向她的東西劈成了兩半。無論是暗箭還是毒針,她都有心理準備,但樹枝揮出的那一刻,血濺了一地,冰冷的些直接撒到了她的衣服上。

怎麼都沒有料到,轉身會看見這麼血腥的一面,白若嫺感覺心跳似乎慢了半拍,手中的木枝掉在地上,看見地上斷成兩半的手臂時,她險些尖叫出聲。

強忍住心中的恐懼,腦中還是一片空白,白若嫺不知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打算撿起地上的木枝時,一把冰冷的劍落在了她的頸處。

“好久不見。”那鬼魅的聲音在林中回『蕩』,白若嫺感到頸部的鋒利,想要撿起木枝的身子頓住了。

這是楚瀾清的聲音,白若嫺在各種混『亂』和恐懼中,也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她沒有動,只是側目想要看清身後的人,卻只見他一抹黑衣,壓住聲音的顫抖,她回道:“河神?是你炸的山。”

她看不見他的臉,自然也就不見他臉上詭異的笑容,楚瀾清手中的劍用力了一些,白若嫺感覺有血從頸處流出。她深吸了一口氣,只聽聞他說道:“炸山的時候,水濺的可美了。”

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像是在對自己的情人說話,越是如此,白若嫺越覺得危險。她想要轉身時,楚瀾清從她的身後將她擁住,一隻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伏在她的耳旁:“乖乖的,我帶你見一次那樣的美景。”

空氣從身體中抽離了,白若嫺無力掙扎了一下,她一直都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生病,更是無法反抗。她的臉『色』很快就有些發青,感覺離自己將近時,楚瀾清放開了她,將她重重推到在地。

白若嫺被空氣嗆到,她猛烈地了起來,眼眶有些泛紅。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只是想著他所說的那句話,就立刻緊張了起來。楚瀾側還在山中,楚瀾清若是炸山,那他豈不是有危險。

“卑鄙小人,你到底想要怎樣?”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白若嫺幾乎是著說出的。他活著始終都是個禍害,拾起地上的木枝向他刺去。

這種做法無疑是以卵擊石,白若嫺已經被他『逼』得沒有退路了,木枝向他的右臂攻去,卻沒想到撲了個空。披風之下,楚瀾清右臂的衣袖空空『蕩』『蕩』,他冷笑一下,左手擡起劍將白若嫺手中的樹枝打落在地:“你要把你的手臂給我嗎?還是,你讓楚瀾側退位跪在我面前,我就放過你們?”

不知道一向陰狠的楚瀾側,被何人砍斷了手臂。白若嫺聽著他的話,哼笑了一聲,鄙夷說道:“你不過是隻沒有要的狗,連討好別人的資格都沒有,還妄想登上皇位!”

白若嫺雖然『性』格冷漠了一點,但素養一向很好,卻不知爲何,到了楚瀾清這裡,她任何難聽的話都可以說的出口。楚瀾清果然惱怒了,他伸手想要給她耳光,白若嫺卻一手抓住了他打向自己的手,另一手重重地在他臉上落下了一巴掌。

響聲在這叢林中格外清脆,楚瀾清愣在了那裡,怒瞪著白若嫺的眼中帶著血絲,好像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白若嫺後退了幾步,笑著擺了擺手,道:“在皇上還沒有過來以前,你還是自己了斷吧。”

即使落到了他的手中,她還是高傲地對著他,從不將他放在眼中。楚瀾清強壓下怒火,讓自己保持冷清,不給白若嫺任何反應的時間,抓住了她的衣領,拎著她向山頭而去。

“白若嫺,我要讓你去冷宮裡當!”

這是白若嫺還在昏倒以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登上皇位的不是他,懷抱美人的也不是他,這麼多年,他做了無數努力,換來的卻是被人踐踏。楚瀾清對世人恨到了骨子裡,楚瀾君、楚瀾清、鄔蜀月、白若嫺……這些人曾經都被他踩在,而如今,他們都卻站在最高的位置,不給他留一絲尊嚴。

白若嫺走了很久都沒有回來,楚瀾側不由心急起來,命令幾個人四處去她。楚瀾清正在暗中看著他們,白若嫺被他丟在洞口中,洞裡還有幾捆火『藥』。

他就守在洞口前,看著楚瀾側離這裡越來越近。白若嫺從昏睡中清醒過來,帶著眩暈感走到洞口處,見到不遠處楚瀾清的身影,心中的怒火騰然升起。

那幾捆火『藥』的殺傷力不算大,但也足以炸死一個人,楚瀾清感受到洞口處的目光,他冷笑了一下。

此時如果有劍,白若嫺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她從山洞中看到一些火『藥』,火『藥』旁還留有火摺子,看來,楚瀾清隨時打算再炸一次山。想到此處,白若嫺感覺後脊發涼,南疆那麼多百姓的『性』命,就這麼死在了他的私慾之下。

對他的憤怒鄙視等不滿的情緒,在此時聚集在一起,白若嫺只想要殺了他。她走到洞口前,點燃了火『藥』,見楚瀾清的位置處有幾個人影,以爲是看守自己的人,沒有多想便將火『藥』丟了。

ps:26號——29號,3ooo字保底。小錦去了外地,這幾天,月末兩天看看能不能把更新補上。親愛的們,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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