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嫺回到定王府時,楚瀾君正在王府門前等待,看著一身狼狽地白若嫺,他並沒有多言,而是朝著臥房的反方向走。
她低著頭跟在他身後,他不說話,她亦不敢說話。走了一段路程,兩人到了一片池塘子的石頭路上。
“跪下。”楚瀾君命令道。黑暗之中,白若嫺看不清他的表情,心中有些擔憂。她順從地滾在了石頭路上,膝蓋被隔得生疼。
“你可知惹了多大禍?”面對他的問題,白若嫺的倔脾氣又上來了。雖說,心中知道惹怒了他沒有好下場,但是一時逞心口之快,她委屈地說道“我……我只是爲了一個公道,何錯之有?”
當話一出口,白若嫺便有些後悔了。楚瀾君沒有急於和她爭辯,他輕瞥了她一眼,失望地搖了搖頭。
隨後,楚瀾君便離開了這幽靜的地方。白若嫺聽著他離開的步伐聲,難過地吸了吸小鼻子。她跟了他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罰。
入了秋的夜晚,涼意浸人,又加上在湖水邊,這一夜,白若嫺過的及其難熬。她捂著被楚瀾清生生擰斷的胳膊,眉頭緊皺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沒有錯,於是帶著倔強,在鋪滿石子的路上跪了整晚。
楚瀾君沒有回宸和殿,而是來到了練兵場。他站在練兵場的圍牆之上,任憑風吹動他的衣衫。手中,握著的是白若嫺刺殺楚瀾清時用過的匕首,他的指尖緩緩在刀刃上劃過,刀刃鋒利而冰涼。
他用力一擰,帶著寒光地匕首瞬間斷成了兩半。他注視著身下的黃土,匕首‘呯’地一聲落地,上面還帶著點點血絲。
是不是,他平日裡太過寵她了?楚瀾君蹙眉,感覺到了手上的溫熱。他紋絲未動,任憑手上的鮮血滴落在地。
入了深夜,風開始變的有些大,看來又要變天了……白若嫺的脣已經凍的烏青,儘管很困,但她還是堅挺著身子。
只覺得,手上的手臂更加疼痛,白若嫺還是一聲未哼,猶如一尊雕像般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知道,這一夜是如何度過的。第二日,楚瀾君來看她時,她已經燒的很厲害了,但卻還是依舊保持著一個動作。
楚瀾君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看著她倔強的性子,他覺得,這種性格遲早會害死她自己。
他半蹲下身子,將已經昏沉沉地白若嫺抱入了懷中。白若嫺輕哼一聲,搖著頭想要說不,但說出的字卻化成了一聲無力地輕哼。
楚瀾君看著她蒼白的面色,暗暗下了決定,這是他最後一次寵著她了。
將白若嫺抱回臥房時,她已經昏睡在了他懷中。在睡夢中,她還是不安地皺著眉。楚瀾君尋著她錯位的骨骼,在她昏睡時,他一用力將其接了回去。
一陣刺痛,讓白若嫺突然驚醒,目光在楚瀾君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昏睡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時,是在當日夜晚。楚瀾君已早早離去,她看著包紮好的手臂發呆,一個人縮在牆角里。
以前,她生病的時候,楚瀾君都是看著她醒來,才放心離開。這次,她是真的讓他失望了嗎?
可是,她依然覺得她沒有一絲錯誤。殺了楚瀾清,不僅爲自己報了家仇,還能幫主人剷除一個絆腳石。即使,西澈國發兵,但以祁國現在的實力,他們又敢如何?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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