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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陌涵走上前去,站在了白若嫺的身邊,低聲問道:“皇后娘娘,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
白若嫺眉頭微微一蹙,卻又很快舒展開,她雙手相握放在身前,風中的冷意浸入她的身體裡,她覺得全身都在發涼,聽著風陌涵的話,她緩緩收回目光,道:“你能感知到未來的事情是嗎?”
她從來不信命,她以爲自己可以握著命運過的很好,可是,遇到各種事情後,白若嫺動搖了。?她突然覺得,自己所走的路,一直都是錯的,想要挽回時,一切都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從未有過什麼時候,像今天這麼迷茫,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欺騙過她感情的楚瀾側,又該怎麼面對現在的楚瀾君。
聞她如此問,風陌涵輕嘆一聲,站在離她不近不遠的位置,手負在身後,答道:“縱使知道結局,但也猜不到過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的。”
他的父親曾預知南楚會滅亡,他不顧一切地想要避免這些事情發生,可最後,南楚以最悲慘的方式滅亡,鄔蜀月則帶著傷痛離開了。所以,他繼承城主之位後,從不預測自己和鄔蜀月的未來,也許憑著感覺走,結果不會太壞。
白若嫺沒有問她,自己的以後都會發生什麼,她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葉離涵死了。”
這個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屍體拉回祁國後,會用暴斃兩字宣佈葉離涵的死亡。但沒有什麼事情可以瞞得過風陌涵,白若嫺也未想對他遮掩這些事情,只聽聞他答道:“現在,沒有仇恨羈絆,你過的比以前輕鬆了嗎?”
又是片刻的沉默,白若嫺實在覺得自己太過壓抑了,從來不喜歡對人吐露心聲的她,卻開口回道:“我感覺我做錯了。”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什麼事情,如今,葉離涵死在她面前,她竟後悔將她逼上了死路。雖然,葉離涵不是死在她的手中,但是,心中的無奈卻沒有減少過。
一直以爲,是葉離涵奪走了她的一切,可到頭來,她突然發現,是她一直插足在他們之間。葉離涵是爲了楚瀾君而活,她是爲了自己的孩子而活,同是爲了自己在乎的人去憎恨彼此,她們所做的一切,又怎能分出誰對誰錯。
是她逼死了楚瀾君唯一的女人,唯一深愛著他的女人。她曾以爲,自己是最可憐的人,當葉離涵指著她邊哭邊罵時,她才發現,這些年她所受的委屈並不比自己少。最重要的是,是她使楚瀾君孑然一身了。
報復,她成功了。看見葉離涵慘死,看見楚瀾君痛苦,她一心想要的結局,在今天藉著別人的手實現了,可看到這一幕幕時,她的心也跟著窒息了。
梧桐葉飄落下來,隨著風發出窸窣聲,月色被掩藏在一層層烏雲之中,天空一片黑暗,將大地的一切都吞噬進黑暗之中。
“不要想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珍惜眼前,皇上還在等著你。”風陌涵說道。這並不僅僅是安慰。
白若嫺感覺,自己和這些梧桐葉一樣,正在凋落。她的心悸之癥日益嚴重,以前若是因爲楚瀾君而發作,現在則是更多的因爲楚瀾側。
她已經咳了多日血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提及楚瀾側時,她已說不出自己是無奈還是傷心,多次迴避那個話題,只害怕心中的壓抑爆發,兩人的感情再也無法挽回。
“幫我一件事情吧。”白若嫺沒有和他談起楚瀾側的事情,她心中的擔憂,只能一個個的去解決。
“說吧。”風陌涵這次好脾氣地沒有拒絕。
“幫我醫治好祁國國君,可以做到嗎?”
楚瀾君對她有救命之恩,養育之情,以前的不愉快她不想再記起,如今只想醫治好他,給自己一個再也不牽掛他的理由。
“他中的是蠱毒,只能抑制,不能痊癒。”
“可以抑制多久?”
“最多三年。”
三年,時間太過短暫。白若嫺不能看著楚瀾君因爲自己而死,能拖多久那就拖多久吧,總有一日會找到治癒的辦法。
“你的條件是什麼?”
風陌涵絕不會無條件的幫助她,他不喜歡插手這些俗世,今日他願意與她商談,就必定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
“我要南楚國歸還到蜀月的手中。”
他不能讓鄔蜀月活在刀尖上,只要南楚復國,她就有了家不再奔波,他便可以守護著她了。
這是兩人間的交易。抑制蠱毒,不僅僅需要上好的藥材,還需要巫術和他的內力修爲。這個代價不小,但他一字未提。
白若嫺回了寢宮,楚瀾側在不斷飲酒,即使劇烈咳嗽,也沒有停下。她的腳步頓在了門前,怎麼都沒有想到楚瀾側會酩酊大醉,她走到他的身旁,想要將他手中的酒罈拿過來。
楚瀾側推開她的手,將手中的酒罈摔倒地上,其中的酒水濺了一地,空氣中都是濃烈的酒味。
“皇上……”白若嫺緩緩收回了手,站在他的面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未見過他如此怒火的樣子,楚瀾側兩眼泛紅,兩腮邊一日間多了許多鬍渣。他的意識有些不清醒,但還是可以認出白若嫺的模樣,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狠狠地拉進懷中,幾乎是咆哮著說:“你去見他了?你對他動心了是不是!”
楚瀾側的眼中有淚光,暴怒的聲音卻掩不住他的悲傷,他將白若嫺緊緊束縛在懷中,逼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到了現在,我在你心裡還是不及他是不是?!”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脾氣,白若嫺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她卻沒有出聲。看向他的眼睛中,同樣有淚光出現,白若嫺偏過頭去,將酸澀之意壓下去,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喚道:“皇上,你累了。”
對於他所問的話,她很想回他,都到了現在了,我的心你還看不懂嗎?若是沒有完全放下楚瀾君,她又怎會嫁給他,又怎會爲他生養孩子。她對楚瀾君滿是愧疚,對他則是委屈與無奈。
“白若嫺,你回答我,你是不是想回到他身邊?”楚瀾側握著白若嫺手腕的手,在微微顫抖,一滴淚水落下,砸在白若嫺的衣服間,讓她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爲了她,他落淚了。
“皇上……”我在乎的人一直都是你啊。白若嫺覺得,自己的淚水已經在幾年前流乾了,她很想抱住他,告訴他,我是你的女人,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
可是,經歷了那麼的事情,白若嫺已經沒有說出這些話的勇氣了。她眼中的悲傷,被他誤解爲她因楚瀾君而難過。
他打橫將她抱起,將她丟在了牀上。白若嫺一陣眩暈,緩過來時,楚瀾側已經欺身而上。他撕扯著她的衣服,俯下身子,牙齒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若嫺可以感覺到,他的牙齒刺進了自己的皮肉了,傷口的血被他嚥了下去,她痛苦地皺著眉,任由著他發泄。她緊抿著脣,眉頭蹙著,卻沒有哼出一聲。直到他進入她身體中,白若嫺的雙手抱著他,手指在他的背後,吃痛時,指尖微微用力,卻不捨得弄傷他。
他實在醉的太厲害了,從未像今日這麼失態過,這是他第一次傷她。雖然很疲倦,但白若嫺沒有絲毫睡意。她穿上自己的睡袍,將身上的痕跡掩蓋在了衣服下,半躺在牀角處,看著沉沉睡去的他。
她長嘆的一聲,頭髮散亂下來,遮擋住她一旁臉頰。白若嫺用手支撐著頭,閉上了雙眼,意識格外清醒。
天已破曉,黎明將至。白若嫺徹夜未眠,心中的煩亂難以出去,出了宮殿不遠,便見到了沈陌遲。
他恭敬地給她行了一禮,白若嫺也不覺得彆扭,自顧自地往前走著,問道:“國君如何了?”
沈陌遲跟隨在她的身後,回答道:“嬋州城主,說奉娘娘的命令,將皇上帶去嬋州了。”
楚瀾君自然不可能和風陌涵一起走,風陌涵尋到他時,他昏睡了過去,乾脆直接將他帶走了。沈陌遲想要阻攔,險些被他一片落葉射傷。
許是沒有料到風陌涵的動作會這麼快,心中隱隱覺得,楚瀾君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她終於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沈陌遲,見他不放心的樣子,她回道:“是本宮讓他帶國君去醫治的。”
“娘娘。”沈陌遲喚道,面對著不冷不淡的白若嫺,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對她說一說楚瀾君這些日子的情況,尋思了許久,見她漠不關心的樣子,轉口問道:“竟然娘娘不在乎,又爲何願意醫治皇上?”
他心中多少還是期盼她可以會祁國的,雖然,她回去的希望幾乎沒有。
“算是我欠他的,現在,只想讓他活得好一點。”白若嫺說的是實話。但救他的原因並不僅僅是這一個,當得知楚瀾君的對她的感情時,她怎會沒有動容。
可感動、愧疚,都不是愛。帶著這些複雜的感情,她只想讓他好好的,看著他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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