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爲(wèi)你披麻戴孝,我要爲(wèi)你披麻戴孝!”
這個聲音,一直迴盪在耳畔。一個純白的空間,菩提的眼前,出現(xiàn)了容鏡的縮小版,只是這縮小版的嘴裡,卻在念叨著一句讓人氣憤到吐血的話。菩提當(dāng)即火大氣急,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打了過去。
結(jié)果,縮小版倒地不起,頭破血流,身下全是血。菩提痛苦的來到他的身邊將他抱在懷裡,不停的呼喚著孩子的名字。
“或者,你爲(wèi)我披麻戴孝!”縮小版突然睜眼,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就徹底沒了聲音。
這個純白的空間突然間開始天旋地轉(zhuǎn)。某一個角落,出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隨即就聽到刺啦一聲,純白空間被利爪撕裂,一條長長的口子出現(xiàn),一張白色貓臉從中探了出來。
菩提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一回神,才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剛纔還躺在她懷裡來著。
“菩提,這些都是假的,是小指術(shù)製造的噩夢,跟著我念,就可以保護(hù)自己,不被小指術(shù)侵蝕?!卑棕埻暾某霈F(xiàn)在了菩提的眼前,在她的眼前飛來飛去的說。
菩提是認(rèn)識白貓的,而且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信任它的,便遂了它的意思。
容顏盯著菩提的身體,方纔還是顫抖不堪,眼下怎麼變得這麼穩(wěn)定了,她上前揭下蓋在菩提臉上的麻布,當(dāng)看到她一臉柔和、嘴角還掛著一絲淺笑的容顏時,她氣得將麻布惡狠狠的扔在地上。
“沒有用,竟然沒有用!”菩提喃喃自語著。
‘不對,是起到作用了的。一定,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她。’容顏心中猜測著,瞬間眼神就探究的審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結(jié)果,還是一無所獲。
容顏再三考慮了一番,決定先睡覺,只要她人還在菩提身邊,那麼她就有的是下手機(jī)會。
次日早膳後,容顏陪伴著菩提,雙雙進(jìn)入了馬車,鄰香在她們之後,也進(jìn)入了馬車,本能的做到了菩提的身邊。
“小嬸嬸,你昨晚睡的好不好呀。”容顏含笑問,嘴裡零食不斷。
菩提搖了搖頭,說:“不是很好,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
“嗯?”容顏輕疑了一聲,隨即很是興趣的問:“小嬸嬸,什麼夢呀,說出來給我們聽聽好不好?!?
菩提含笑搖頭,委婉拒絕著:“有句古老的預(yù)言,是這麼說的,如果你做了好夢,一定要與人分享,這樣好夢就會成真;如果你做了噩夢,就一定不要讓旁人知道,一旦被人說破了,噩夢就會成真?!?
“真的嗎?我怎麼沒有聽過?”容顏驚訝的問出聲。
菩提一旁的鄰香,也是一副狐疑的模樣。
“當(dāng)然是真的。所以容顏不要再問了?!逼刑嵝χf。隨即,就閉目養(yǎng)神開來。這樣的表現(xiàn),看在誰的眼裡,都證實了她卻是沒有睡好。
容顏見菩提不說話了,便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準(zhǔn)了鄰香,問:“鄰香,你說小嬸嬸說的那個古老的預(yù)言,真有其事嗎?”
鄰香點了點頭,說:“既然小姐這麼說了,就一定是真的了。”
“
哼,就知道你們不敢反對小嬸嬸?!比蓊佈鹧b生氣著,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著零食。猛一下的,就給噎住了。鄰香忙上前,倒了杯水遞給她,容顏接過,一仰頭,就將整杯水灌入了口中:“我還要?!?
鄰香見杯子被容顏我在手中,就拿了水壺過來,容顏微笑著,一手在背後打了個圈,馬車就順勢顛簸了下,鄰香的身體就撞向了容顏,後者倒是機(jī)靈,拉著鄰香,一蕩一蕩之後穩(wěn)住了身形。
“鄰香,你小心點?!比蓊佖?zé)怪著。
“對不起,郡主?!编徬闱妇沃?,忙給她的杯子倒入水,嘴裡安撫著:“郡主,喝點水壓壓驚?!?
容顏點了點頭,說:“鄰香,你也別光顧得給我壓驚,也得給小嬸嬸壓壓驚,畢竟,小嬸嬸可是懷著小寶寶的,要是受到了驚嚇可不好。”
鄰香含笑點頭,興許是因爲(wèi)方纔不小心險些撞到容顏的緣故,此刻鄰香對容顏多了一絲的聽從,覺得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聽些容顏的建議也無妨。
“小姐,喝杯水,壓壓驚吧?!逼刑釀偙犙?,就見鄰香將一杯水端在了自己面前。
菩提微笑點頭,卻在伸手接過杯子的剎那,馬車一個顛簸,杯子連同水齊齊灑落在了馬車之上,發(fā)出刺刺拉拉的聲響,冒出白色的泡沫。
‘這不正常。’鄰香心中一語。
“這不正常?!比蓊亝s是大喊出了聲,隨即單手一指:“鄰香,你居然想要謀害小嬸嬸!你居然給小嬸嬸的水裡下毒!”
“不,我沒有。”鄰香反駁著,隨即面對菩提下跪,淚水不自禁的滑落,她仰著頭喊著冤屈:“小姐,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我怎麼會害小姐呢?小姐,請您明察秋毫,鄰香是忠心於小姐的?!?
這個時候,馬車停了下來?;矢钤怕氏壤_了馬車的帳幔,容顏的聲音率先出現(xiàn):“勵耘哥哥,鄰香要下毒害小嬸嬸,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你快點讓人帶著她去官府,小姐姐是當(dāng)今皇后,謀害皇后可是大罪,一定不能輕饒了她?!?
皇甫勵耘沒有動,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言不發(fā)的菩提身上。在他身邊,探頭進(jìn)來的隨香、妹香、不凡等人,均是一臉困惑的盯著馬車內(nèi)的三人。
菩提在衆(zhòng)人的目光中將鄰香攙扶起來,一手輕輕的拍了拍鄰香的手以作安撫,隨即,她開口說道:“我相信我身邊的人,他們?nèi)羰呛ξ?,一早就不會?wèi)我當(dāng)下災(zāi)難?!?
“小姐?!编徬愀屑さ穆錅I。菩提則是小聲安慰她:“不要哭,爲(wèi)了孩子,也要讓自己有一個好的心情。”
“小嬸嬸,或許她那時候救你是別有用意呢。爲(wèi)的就是得到你的信任,好在之後害了你,你還護(hù)著她。小嬸嬸你莫要上當(dāng)!”容顏焦急的勸說著。
“好了,此事就此暫結(jié),我會讓人調(diào)查的,一定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壞人。當(dāng)然,我更希望看到迷途知返?!逼刑崃擞猩钜獾恼f。
皇甫勵耘凝眉,他猜測,菩提一定是知道誰是兇手,只不過,這人特殊,在她心中的分量特殊,她情願多給一次機(jī)會。
“啓程吧
。”菩提下令,衆(zhòng)人便各歸各位。容顏安在馬車之中,見鄰香也沒有下馬車的意思,便重重的冷哼一聲,說:“小嬸嬸你緊著提防,我膽小,可不敢和下毒的人坐在一起了。誰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下的毒,真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會不知不覺的沒了。”隨即,她就下了馬車,非要奪下均凡的馬車,害的均凡和不凡共騎一馬,惹得衆(zhòng)人大笑。
聽得馬車外響起的笑聲,鄰香尷尬不已,開口對菩提說:“小姐,我也下去走著吧。”
菩提搖搖頭,說:“你懷著身孕,還是坐著馬車好。”
“可是?!编徬阈难e難受。菩提便靠在了她的耳邊說道:“我知道是容顏,只是想給她一次機(jī)會?!?
鄰香大驚,驚得是,菩提告訴自己的竟然是這麼直白。隨即,她便聽得菩提繼續(xù)說:“她這次來的太巧合,巧合的又很合理。一個皇甫勵耘,就可以完美解釋她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一切理由?!?
入夜,衆(zhòng)人點燃篝火,圍坐成一個圈聊著天烤著野貨。容顏一臉迷妹的盯著皇甫勵耘不停的欣賞著,那熾熱的目光,直叫後者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堅持了良久,皇甫勵耘開口:“我有點事,解決一下。”他方纔站起身邁出步子,就見容顏滕然站起,說:“我也去?!?
皇甫勵耘頓時一臉菜色。似是猜出了他要去做的是什麼事,均凡、不凡兩人悶笑著,妹香見狀,便拽了拽均凡的衣袖,後者就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一句。後者聽罷,當(dāng)即就用拳頭捶打均凡,還罵他:“死不要臉!”
“是你要知道的,關(guān)我什麼事!”均凡大呼。與妹香追打在一處。
見他們?nèi)绱?,容顏不明所以,已然堅持的站到了皇甫勵耘身邊,後者無奈,小聲說:“我是去方便?!?
容顏當(dāng)即捂臉,麻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烤兔的香味漸漸的,就縈繞在了衆(zhòng)人的鼻翼。
“嗚,好香啊,仁凡哥哥的手藝真好。”容顏眼巴巴的望著即將成熟的野兔,瞧著它那焦黃的外皮,垂涎欲滴。
“小姐,您先用。”仁凡將一大塊最好部位的肉割下來擺放到一張綠葉上,遞給了菩提。
後者接過,與其道了聲謝,便同鄰香說:“一起吃?!?
後者微笑著,動起了筷子。
這個場景,偏是讓容顏尷尬了。想想白日裡,她和鄰香鬧得有多不愉快呀。眼下,菩提這麼的照顧?quán)徬?,可不就是變相指明,那個下毒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容顏麼。後者似乎也這麼認(rèn)定了,便一甩衣袖,撒腿跑了,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姐,要讓人去追嗎?”鄰香問。
“不凡,均凡,你們跟著容顏。務(wù)必將她帶回來?!逼刑嵯铝?。她的這番做法,頓時又讓白日裡的下毒案陷入了撲朔迷離。
肉香的隨風(fēng)飄揚(yáng),引來了一羣黃鼠狼,黃鼠狼隱秘在一座山坳之上,爲(wèi)首的那一隻居高遠(yuǎn)眺,一眼就看到了菩提,當(dāng)即奸笑出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想不到,一點肉香,就讓我找到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