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墅,媽媽提到了別墅。’
‘星期一自己還住在老宅,星期二怎麼就突然搬到別墅了?’
菩提思索著,百思不得其解。恰是這個時候,宋慧芳的聲音傳了上來:“阿提快點(diǎn)下來,不然一會要遲到了!”
“好嘞!”菩提應(yīng)和了聲,就趕忙麻溜溜的簡單收拾了一下,下了樓。恰見得媽媽已經(jīng)一手拎著餐盒,一手拎著書包站在玄關(guān)處了。
宋慧芳親自將菩提送上了一輛奧迪車,開車的司機(jī)還是昨天的那一位,只是對自己沒有了笑容,有的,只是一張職業(yè)性的撲克臉。
‘僅僅一夜而已,可是發(fā)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菩提心中狐疑。當(dāng)司機(jī)將自己送到學(xué)校附近拐角處,讓自己下車走著去學(xué)校的時候,她覺得,似乎今天的十三歲,開始往真實(shí)的十三歲靠攏了。
到了學(xué)校,自己的位置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菩提安然坐下。不一會,在老師登上講臺,開始授課之後,她突然覺得,較之昨天的境遇,她似乎,可以用失寵來解釋了呢。
‘自己可是做了什麼?’
‘一夜的時間,能做什麼?’
菩提心裡想著。耳畔恰是響起同學(xué)們嘹亮的高呼聲,菩提擡目,看到了講臺上站著的漢裝常服少年,心裡陡然響起一個聲音‘是他?’
目光看向他的時候,恰見他扭頭看向自己,儘管眼是盲的,可是她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
“小提,我回來了。”他突然的一句話,將教室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和他兩個人的身上。
同學(xué)們心中的八卦之火,開始熊熊燃燒。
“你好,扇菩提,我的名字,戶非雪。”他走到菩提桌前說道。聲音還是那麼的好聽。
菩提微微一笑,說:“我知道,我們昨天才見過。”
非雪輕咦一聲:“嗯?”隨後說道:“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菩提當(dāng)即就驚疑了一聲:“啊?”
“真的,我是剛回來,再說,昨天星期日,我們都還休息在家,我又沒找去你家,我們怎麼可能見到面呢。”非雪誠懇的說。
菩提登時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語氣凝重的問:“你說今天是星期一?”
“嗯。”非雪應(yīng)聲。
菩提的目光看向教室裡的同學(xué)們。當(dāng)一個個都向她點(diǎn)頭,且還有人要她看手機(jī)的時間,要她看排班表的時候。
菩提驚嚇了‘兩個星期一,境況雲(yún)泥之別的星期一。’
‘這是怎麼回事?’菩提想不明白。腦海裡恰是回想起了,真實(shí)十三歲時候的今天,她回到家,看到的媽媽,沒了送她出家門時的笑臉,而是略顯尷尬、又似乎壓抑著什麼的臉龐。
‘可是自己忽視了什麼?’
‘自己上學(xué)不在家的時間,家裡可是發(fā)生了什麼?’
菩提想著,腳下的步子就飛奔了起來。心裡一個強(qiáng)烈的念頭響起‘我要回家,我一定要回家看看。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麼的話,那麼現(xiàn)在這個時間,正視發(fā)生進(jìn)行時。’
“小提,等我。”非雪邁出步子要去追,卻被突然上前的白裙少女接
住了碰到桌子、險些摔倒的身子。
白裙女子說:“忘了她吧,她不是你的良人。”
“那你就是嗎?”非雪回眸盯著白裙女子,質(zhì)問了句。隨後,涼涼的道出了她的名字:“曲遙。”
白裙女子沒有說什麼,默默的拉著非雪坐下,自己則做到了菩提坐著的位子,待教室裡的氛圍恢復(fù)正常上課,她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替身永遠(yuǎn)都只是替身,我回來了,她們就得讓位。”
“非雪,你不該對替身動感情。”
似是警告的話語落下,非雪輕笑,說:“替身的存在,與我,並非只是一段時間的慰籍。當(dāng)我知道你存在的方式,你與我長長久久生活下去的方式之後,我就對你無語了。”
“其實(shí)我也很無奈,怕你會忘記,忘記我們的愛情,怕你會孤單,就找了很多替身,彌補(bǔ)我不在你身邊的遺憾。”
“我以爲(wèi),你和我的感情會永遠(yuǎn)不變。”
“可是我錯了。”
“你會變。經(jīng)歷的替身越多,你就變的愈發(fā)多情。”
“非雪,你不是皇帝。你是我的愛人,生生世世只能忠於我的愛人,我能夠?qū)⒛憷г谶@裡,就代表了我擁有你不可抗拒的實(shí)力。”
非雪聽了這些,便說:“所以,我愈發(fā)的討厭你。你的愛,在歲月的侵蝕裡,已經(jīng)只剩下了囚禁。”
曲遙聽了這句,心房內(nèi)最柔軟的一處就被觸碰到了,她哽咽的說:“非雪,你知道我爲(wèi)何和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嗎?你知道我耗費(fèi)了多少精力才找到這麼一處適合我們生活的地方嗎?你知道我是雪妖嗎?多在太陽下曬一天,我的壽命就會少一天。”
“你說你喜歡晴天。”
“我就把我們的世界都弄成了晴天。”
“可是,我愈發(fā)的覺得,我付出的這麼多,竟然得不到你說一個好。”
“我的心好涼。
曲遙說著,淚水就落了下來,隨即,她撂下一句狠話,也是話趕話正好到這份上了,她說:“非雪,別徹底涼了我的心,不然,我一定讓你長埋雪下,永世不見太陽。”
非雪微笑,說:“曲遙可是越來越狠了。”
“你逼的。”曲遙也笑了,小女人一般的拉起了他的手。
菩提偷偷的溜進(jìn)了家裡,躲在了客廳的一個角落,視線落在了客廳中相距一米站立著面對面的一男一女。女的,是自己的媽媽宋慧芳。男的,黑色西服,略顯消瘦的身體,很難將西服撐得飽滿,卻是非常的修身。最特別的,是他那一頭烏黑的及腰長髮,若不是他說話,她都要以爲(wèi)他是女的了。其實(shí)心裡,特別的想看一看他的臉。
心想著‘他擁有和容鏡相似的聲線,會不會長相也相似呢?’
“她在哪?”長髮及腰的男人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宋慧芳垂目,弓著身子,一副下人見到主子的模樣,只是這說出口的話,明顯帶著抗拒性。
男人突然擡手,宋慧芳的身體就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向了皮質(zhì)沙發(fā),連同沙發(fā)翻到在地。
菩提心頭一緊,剛要上前,卻被白貓叫住了步子:‘菩提,這一切都不是真
的,你看到的媽媽,還有那個男人都是假的。別忘了,我是一直跟著你的,我跟了你四世,而且,我一直在你生活的地方,然這地方,在你來到百里大陸之前,在你現(xiàn)代被毒殺死去之時,這裡都不曾出現(xiàn)過任何陌生男人。’
‘那是怎麼回事呢?’菩提被這所謂的真真假假給搞暈了。
‘我們在那幅水墨畫中。’白貓說。語氣不是那麼的篤定。
‘然後呢?’菩提發(fā)問。
‘水墨畫在黑樓之中,在黑樓的一層,皇甫勵耘雖然將咱們騙來這裡,但他對我們交代的一些有關(guān)兵器鋪的事情,有關(guān)七步一煞的事情都是真的。這點(diǎn),真言可以作證。’
在白貓的話音落下,真言緊跟著附和了聲:‘是。’
‘我一入一樓,就感知到了滿地的邪靈。這幅水墨畫,似乎起到了震懾邪靈的作用。故而進(jìn)入水墨畫的時候,我沒有反抗。’
‘我猜測,皇甫勵耘提到的赤刃,應(yīng)該就在水墨畫中。’白貓分析著。隨後問菩提:‘你不是想要兵器嗎?赤刃正合適。刀者,狂也。雖不適用於女子,但你並非尋常人。你用正合適,只要不嫌難看就好。’
菩提稍作一想,道:‘如此一來,我還是因禍得福了?’
‘可以這樣說。’白貓附和。
‘其實(shí),對於赤刃,我還是動過心思的。’菩提低語一聲,隨後說道:‘首先,得搞清楚我如今的情況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過了一個晚上,還是星期一?爲(wèi)什麼我不是重生到了別的年歲,而是十三歲。莫非我十三歲的這一年,對我有什麼重大的意義?或者是發(fā)生了什麼重大事情?’
‘再者,皇甫勵耘說,兵家少主兵七步在水墨畫中,他在什麼方位?我該如何去尋找?還有,他的三年前失蹤,又怎麼說。’
白貓就嘆息了一聲,說:‘這個皇甫勵耘,真是不靠譜,怎麼也不透露多一些兵七步的信息。’
菩提扁扁嘴。
在他們談?wù)摶矢钤诺臅r候,皇甫勵耘也在思念著菩提。非但如此,心裡還存著濃濃的愧疚和擔(dān)憂。
有了白貓的提醒,菩提就靜下了心來,觀看著客廳中的狀況。只見宋慧芳從沙發(fā)後站了起來,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重新來到長髮及腰的男人面前,一副低眉順受的模樣。
“種子在哪?”男人發(fā)問。
‘種子?’某種聯(lián)想牽動心房,菩提面色偶有凝重。
“還沒有生出來。”宋慧芳沉聲說。
男人怒:“那你這些年都在幹什麼!呆在那個男人身邊那麼久,怎麼一個種子都生不出來,白瞎了你這尊女兒身!”
‘那個男人?可以幫著媽媽生下種子的男人,指的是爸爸嗎?’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菩提凝眉想著,心中方纔有一絲的動搖,白貓的警告就響了起來:‘菩提,穩(wěn)住你的心。’
菩提尷尬,‘嗯’了一聲,目光再次聚焦向客廳。
宋慧芳說:“他很謹(jǐn)慎,我們即使在一起,他都是做著準(zhǔn)備的,或者讓我吃藥。”
男人凝眉,生氣的警告:“影魅,你知道種子對神尊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