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這麼聰明,可有想到什麼辦法?”菩提追問著。就聽得容鏡苦笑一聲,說:“如果辦法是要你我分開,提兒會願意嗎?”
菩提一愣,本能的搖了搖頭。說:“在這裡,我只有你。也只有你真心待我好,會寵著我包容我,我不知道離開你,我能去哪裡。”
容鏡聽罷,深情的將她相擁,說:“那我們就永遠都不分開。”
“嗯。管他破天神君有多厲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只要在親愛的身邊,我不怕他!”菩提附和著容鏡的話。
後者聽了她霸氣滿滿的話,隨即將豪言拋出:“他若敢吃了提兒,爲夫就毀了自己,縱使爲夫是分身,卻也是唯一一個可以與他相媲美的,我們擁有同一個心臟,爲夫毀了自己他也落不到好!”
菩提頓時就熱淚盈眶,她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他在告訴自己,爲了保護自己,即便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然,她並不知道,容鏡在這個時候心裡生出了些別的打算,他是一個理智的人,長年來的獨活,讓他的思維變的的過分冷靜,在他的心裡,他認爲他和菩提就應該長長久久的相守下去。所以,爲了這個目標,他決定要好好計劃一番了。腦海裡突兀的就出現了南朔國師清爵的身影。
餘氏思索再三,與扇美仙商議之後,決定讓扇美仙依舊在王府養傷。相府此時一團亂麻,餘氏不想將扇美仙牽扯回去。當她同院中等待著的隨香說出這一想法的時候,隨香先是應承下來,隨即說道:“夫人,王爺對扇小姐住在王府頗有微詞。所以,婢子在帶扇小姐出來的時候,王妃就做了安排。將扇小姐留在這座小院裡養傷,隨身安排了四名婢子。小院會被王府的高手護衛起來,王妃也請了天下第一莊的坐堂大夫楊大夫常駐小院爲扇小姐將養身子,如此,扇小姐的安全與身體就可兼顧了。夫人大可安心。”
餘氏聽得菩提的安排,甚爲舒心,對隨香說道:“姑娘回去,一定要代我謝謝王妃。”
“是。”隨香應和了聲。
餘氏回到相府,已然過了傍晚。猶豫再三,她去了仙樂居。
彎兒得了大夫的治療,儘管身子尚且虛弱無力,可腦子,明顯的是清醒著,這會子正在閉目養神。今日滴血驗親的的尾聲,她看的一清二楚。她與餘氏的血相溶,餘氏向相爺承認,是她搞錯了,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兒。爲此,相爺將她帶走了。這之後,自己就被柳巖派人擡回了仙樂居,隨後就是被自稱柳巖派過來的大夫醫治。
在她醒過來的第一時間,柳巖就出現在了她的牀邊,柳巖告訴她,若不是她命人暗中將滴血驗親的水做了手腳,這個時候她就慘了。
彎兒思索再三,認爲今日這種情況下,柳巖出手保下自己的可能性很大。畢竟,自己不好一定會將她供出來。自己和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活一起或活,要死一起死。柳巖一早就
明白這點的,所以,彎兒無比的肯定,今日她與餘氏的血液相溶,就是柳巖暗中搞的鬼。霎那間,她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彎兒下意識的警覺起來。
餘氏的步子很輕,似乎是帶著愧疚,她生怕腳步太重,驚嚇到了牀上睡著的人兒。她走到牀邊,靜靜的望著牀上看不出面容的人兒,眼淚呼之欲出。
彎兒聽到抽泣聲,下意識的睜開眼,卻在認出餘氏的那一刻目露恐懼,瞬間又閉上了眼。內心忐忑不安的乞討著‘不要在傷害我了,好痛,好痛,你快走,快點走,我不想看到你!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餘氏見此,眼中的淚水滑落,她默默的坐到了牀邊,說:“其實,我也不願意相信你會是我的女兒。我不願意相信我親手懲罰的傷害美仙的同盟竟然會是我的女兒。可是,事實甚於雄辯,你確實是我的女兒。”
“因爲你的出現,讓我想起了那段不可言說的愛情,那段我年少無知時的託付終生。緣起有多麼的美好,緣落就有多麼的悽慘。”
“所以,既然我們是母女,就不要在因爲外人的挑撥而爭鬥了好嗎?我們母女的鷸蚌相爭得利的事旁人。你和你的妹妹一樣,這些日子都吃了不少的苦頭。將來,也許就是我們母女三人相互取暖了。我們就握手言和吧。孩子,十三年前母親對不起你,母親希望十三年後可以得到你的原諒,我們母女三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餘氏走後,彎兒悠悠的睜開了眼睛‘瞧瞧,說的多委屈,好像認下我這個女兒是多麼屈辱的事情。哼!什麼女兒,不過是被柳巖設計出來的。’她想了想自己被毀掉的容貌,就對餘氏怨恨萬分‘餘氏,你等著!既然你掉入了柳巖設計的陷阱,就別怪我報復你!你撕毀我容貌的這個仇,我彎兒發誓,一定會加倍施加在你的身上!’
餘氏離開仙樂居,走向自己住所的時候,腦海裡不斷重複著母親的話:昆林國的三王爺要見你,他那容貌、那身姿、那氣質,儼然就是你當年形容的樣子。晚上睡在牀上,只要一閉上眼,那片爛漫的梨花林就會出現,而他,就會出現在梨花樹下,吹著青玉蕭,眼中帶著親暱的微笑,彷彿在邀請自己入夢相會。奈何,自己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眠。
次日天微亮,一夜無眠卻仍無睡意的餘氏便去了柳巖的住所。後者先是故意將她晾在院中許久,堪堪在天大亮的時候,才讓常嬤嬤將餘氏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告訴我,我的女兒爲什麼會出現在你的身邊?我娘告訴我,當年她明明將其託付給了蘇城一戶米商。米商夫婦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膝下沒有一兒半女,家庭雖不是大富大貴,卻也是生活充盈。我的女兒,本該成爲他們的掌中寶,被他們呵護的長大,爲什麼會出現在你的身邊?”
“柳巖,我知道,你一直認爲是我搶了相爺,搶了你的主母之位,一早就對我懷恨在心。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懷疑,是你,是
你對我蓄謀已久。也許,從我念你有孕,許你進相府爲妾開始,你就開始算計我了。是你,或者是你背後的柳家窺探到了我的秘密,故而將我的女兒囚禁在了身邊。早年的昌林侯府,即便是被皇上打壓,卻依然是天元國的參天大樹,根深蒂固,要想拔出,非一日可行。”
“所以,你就養著我的女兒,你在等,等昌林侯府極近敗落的時候,好藉著我的女兒來打擊我,從而讓我們母女交惡,讓我的女兒恨我,讓相爺厭惡我,讓我身敗名裂衆叛親離,從而奪取相府主母之位!”
“柳巖,我說的可對?”餘氏一句一句憤恨的分析著。言語越是往後解析,她看著柳巖的眼睛就愈發的冰冷。
柳巖卻是無謂的笑了,其實真相是什麼,她根本就不清楚。不過,餘氏的分析也有可能是對的,自己不出手不代表母親會不出手,若真相真是如此,那麼母親當年讓自己先入相府爲妾就是在爲自己謀出路的計劃之中了。越是這樣想著,柳巖的面龐露出的笑容就越是嘚瑟,她說:“夫人可真是能說會道,怎麼就不去做個戲子呢,若是夫人去做戲子,那麼他日我定然會帶著浩蕩家眷去給夫人捧場。”
“哼!”餘氏輕哼一聲,問柳巖:“你既然知道了我除美仙之外還有別的女兒,爲什麼不告訴相爺?據我瞭解,現如今的你可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你如果佔著絕對的優勢都不報復我,那隻說明一點,你不敢。”
“誰說我不敢!”柳巖當即反駁,騰一下的從軟塌上站了起來。
餘氏無所懼,目光直視著柳巖,一字一句的嘲笑道:“你敢,你爲什麼不去做?莫不是你這隻黃鼠狼改吃素了?勵志放下屠刀出家當尼姑了?”
“今日你要是不去相爺那裡告我的黑狀,你就是孫子!”餘氏發狠的怒吼著。
“你!”柳巖的眼珠子瞪的圓滾滾的。她恨恨的盯著餘氏,心裡安慰自己‘快,快想想母親的警告。別跟這瘋子一般見識!如今的餘氏,風頭正盛,不是收拾她的時候。眼下一旦收拾了她,未保不會連累到皇后的名聲。若是皇后的名聲受損,皇上定然不會開心,到時候說不準會降罪柳家。畢竟,餘氏眼下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鳳凰身邊的司雀。而且還是跟隨著鳳凰落嫁皇帝,感受到鳳凰的召喚而生還。’
餘氏見柳巖久久不說話,就繼續刺激著她,說:“果然,紙老虎就是紙老虎?縱然家裡富甲一方又如何,到頭來培養出來的女兒還是這麼的難登大雅。”
“餘氏你夠了。我眼下不到相爺那裡揭發你,是看著皇后的面子。若不是你頂著皇后身邊司雀的名頭,你以爲你昨天能有好!”柳巖怒氣衝衝的說。
餘氏卻是笑了,說:“可我偏偏就是,偏偏這麼巧,我就有了這個身份。皇后身邊的司雀,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好大的官威呀。”
“說到頭來,還是我命好。”餘氏頗爲得意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