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得容鏡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精通易容術精髓的,不出三人。其中兩個,早十年前就死了,最後一個曾經就是尤憐的手下,他便是藥王谷的千面神手胡步蝶。”
“你的意思,是要從這個人入手查了。”菩提猜測著。
“這是一個方面,重點還是得盯著相府。儘管餘氏失勢,可她畢竟是懷疑了。所以爲夫猜測,相府的那位二姨娘定然不會放掉這個絕佳除掉餘氏的機會。”容鏡說著。
菩提想了想,說道:“確實。她已經瘋了。這種事情她做的出來。”
“還有那個替身。恐怕也落不了好。”容鏡說。
菩提點了點頭,問:“怎麼才能讓柳巖親自把真的扇美仙被關押的地址給暴露出來呢?”
容鏡微微一笑,說:“一個是她勝券在握的時候,一個是她在危機關頭的時候。”
菩提聽了這話,茅塞頓開,說道:“據我對柳巖的瞭解。危急關頭,她會讓扇美仙陪葬,讓餘氏永遠都找不到她這個女兒。至於勝券在握嘛,她興許會將善美仙弄出來給餘氏看,刺激餘氏。”
兩人一經商議,就有了對策。
扇文殊送走菩提與容鏡後,吩咐了柳巖好好照顧美仙,自己則是去了三姨娘那裡。想著明日如何同皇帝說美仙的事情。
柳巖在彎兒的房間,摒退了左右。後者頗爲開心的說道:“大小姐,我們的危機是不是解除了,現在的餘氏,相爺完全是惱了她,料想她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柳巖冷冷的盯了彎兒一眼,說:“斬草不除根,春飛吹又生。”
彎兒就有些急了,她嗆聲著:“可是,可是她已經被關到祠堂了,而且,經過今晚,她就徹底的失去了扇美仙這個女兒。如今她在相府,就是孤家寡人。對我們已經造不成什麼威脅了呀。”
柳巖輕笑一聲,說:“是對你造不成什麼威脅了。”
彎兒眼神一閃,不可否認,她確實是這麼想的。有意避開了柳巖目光中噴射出的鋒芒,彎兒微笑了聲,說:“全靠大小姐的運籌帷幄與指點迷津。若不然,現在苦不堪言的就是彎兒了。”
聽到彎兒這麼說,柳巖也懶得去揪出她那點小心思,便順著她的話頭問:“那麼,彎兒打算怎麼報答我這個大恩人呢?”
彎兒一時語塞。尷尬的看了她一眼,垂目不語,她似乎已經確定了柳巖要她做的事情是什麼了。
柳巖便繼續說道:“餘氏總歸是不能留的。”
“彎兒,只要你爲我除掉了餘氏,你就可以得到解藥,是全部的解藥,徹底解除你體內劇毒的解藥。”柳巖見彎兒默不吭聲的想著什麼,便在給她送福利的同時點出了她的性命還在自己手上的事實。
彎兒抓著牀單的手緊了又緊,柳巖抓到她的痛處了。耳邊還是柳巖的聲音:“彎兒,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高門大宅裡,女人不狠,地位不穩。”
聽到這裡,彎兒的眼神瞬間就變的凌厲起來,她想了
想,說:“一言爲定。但我先要看到解藥。如今大小姐你勢大,萬一我給你辦完了事,你要連我也收拾了怎麼辦。我可不想像珊兒那樣,悽悽慘慘的被你害。”
“哼,倒是聰明瞭不少。跟我談起條件來了。”柳巖不屑地說。瞟了彎兒一眼,說:“你既然清楚我勢大,就不該在你還重傷在牀的時候就跟我談判。你有什麼資格,在相府,你就是孤獨的一個人,你身邊的丫鬟都是我的,她們的賣身契在我的手中,她們聽的是我的命令。”
“彎兒,我告訴你,若是我想要除掉你,你早就死了。總歸,我還是顧著奶孃的情分。若不然,你有的受的。”最後一個字方纔出口,柳巖就隨便一出手,衝著彎兒重傷的地方就是狠狠的一捏。
“啊,痛!”彎兒驚叫出聲。卻是不見有人進來。彎兒痛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折磨了彎兒稍有一會,柳巖收了手,口吻輕輕的說:“眼下的你,除了聽從我的命令,你別無選擇。”
“你好好想想吧。”留下這麼一句話,柳巖作勢就要離開。
“等等。”彎兒的一聲呼喊,令柳巖的腳步停駐。她問:“這麼快就想明白了?”
彎兒說:“大小姐,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要怎麼去害人。”
“哼呵呵。”柳巖笑了。走到彎兒的身邊說道:“你是她的女兒,是相府美名在外孝順的嫡女,即便是傷重,也要念著母親多年的養育之恩前去探望。”
彎兒心驚的點了點頭,說:“我懂了。”
“哼,我看好你。”柳巖留下這一句,真的走了。
次日早朝。
以扇文殊爲首的官員開始彈劾佟家一脈的官員。首當其中的就是廢皇后的父親。其次,還將太子殿下巡視六城的罪過用捏造的證據強加到了廢皇后與御史大人身上,指責廢皇后管教不力御史大人暗中唆使。御史大人百口莫辯,儘管有太后之父佟太傅出面辯解,可威力甚小。
佟太傅也因此被扇文殊一脈的官員當朝詬病。氣得他老臉憋紅。幸好有慕容風一脈的武將當中調和。
御史大人也是位血性兒郎。先有妻子被冤死,後有女兒被頂罪廢后,他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他看到的世界也已經是六月飛霜。萬念俱灰之下,他開口訓斥明若帝:“你,身爲一國之君,爲了女人百般折辱我佟家。我佟家滿門忠烈,爲了你,爲了輔佐你這個皇帝,付出了多少代價!你不但不知恩圖報,竟然還變本加厲的殺害。別以爲你的計劃有多麼的完美。容明,你的皇帝快要做到頭了,你如此的陷害忠良,你總有一天會衆叛親離的!”
“來人,將他拖下去,午門斬首!”龍椅上的明若帝被氣的站了起來,指著御史大人的手指都在顫抖。
“不必了!”御史大人趕在侍衛出現之前撞柱而亡。
佟太傅見御史大人血濺當場,當時就昏了過去。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傳入了佟倩茜的耳中。
當時的她,正在享受著麗貴妃
的按摩。自從皇后一案她將麗貴妃帶到太和宮審問,記憶中麗貴妃爲了保護她受傷之後,她就與麗貴妃冰釋前嫌了。尤其,還是在失去了自己的親人皇后之後,麗貴妃與她盡心的照顧,讓她頗爲受用。
聽到消息的瞬間,佟倩茜就坐不住了,擡手將宮女遞上來的補藥打倒在地。淚水瞬間就溼了眼眶,她嘴裡狠狠的發出隱忍著的怒火:“哀家,哀家怎麼就生出這麼可孽障呀!”
“他是如何當上皇帝的。當上皇帝之後佟家又是怎麼全心全力輔佐他的。佟家沒有半點對不起他。佟家沒有因爲功勞而要求他給佟家子嗣多好的官位。佟家一直以來都是勤勤耿耿的做著分內的事。他爲什麼就是容不下佟家!”
“先是設計,讓佳樂背上弒母的罪名廢后。又是當中誣陷佳樂父親逼其自戕!隨後又氣暈了哀家的父親。他接下來要做的,是不是要弄死我這個母親了!”
麗貴妃聽著太后越來越大聲的嘶吼。作爲女人,作爲一個同樣被男人傷害的女人,她一瞬間就感知到了佟倩茜的痛苦,在一旁默默的也哭成了淚人。
“哀家真是失敗呀!生了兩個兒子,一個處心積慮的要置哀家死地!一個,因爲哀家以前的做事不公依然怨懟著哀家!哀家空爲太后,確實什麼都留不住!咳咳咳!”佟倩茜哭著哭著就咳嗽了起來。
“太后。”麗貴妃默默的來到了佟倩茜的身邊,眼神裡帶著疼惜。
佟倩茜看了看麗貴妃,對上她的眼神說道:“放心沁兒,哀家沒事。哀家不會隨了容明的願,哀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佟家一脈斷送在哀家手中。”
“今日在朝堂上,多虧了你母家的幫扶。”
“若不然。我的父親危矣。”佟倩茜痛心的說,還不忘感謝。
這個時候,麗貴妃接上了話茬說道:“太后,其實,小風與攝政王爺是多年的好友。小風領著慕容家的做法,臣妾猜測,多半是有著王爺的意思。”
佟倩茜哭泣的聲音就弱了一些,怔怔的望著麗貴妃,後者繼續說道:“太后,既然功勞不是我母家的,臣妾怎麼代母家承了太后的情。”
“你說,是鏡兒讓慕容家幫著佟家的?”太后淚眼朦朧的眼裡露出疑惑,卻又隱隱含帶著激動。
麗貴妃微微點了下頭,繼續說道:“小風是臣妾的同胞弟弟,她素來與攝政王交好,有時候也會將攝政王的事情同臣妾閒聊一二。有一次,聽得小風說,其實王爺自從有了王妃之後,心中的怨懟就已經消失了。不管是對待誰。小風說,王爺有了王妃,他們只想安穩的過著自己甜蜜的小日子。然後生下一堆小孩子。”
“他說,王爺並沒有與皇上爭奪的心思,王爺只想和自己的王妃好好的。可是,皇上偏偏要將提兒。”說到這,麗貴妃輕嘆了一聲。繼續說道:“小風說,王爺雖然是將攝政王府恢復了,可是卻不曾有哪次干預朝堂的事。王爺依然是和自己的王妃一起鬧騰。王爺不過是爲了自保,爲了保護自己來之不易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