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兄的動作在做了幾下之後,突然停頓。
“怎麼了?”菩提開口問。
“真言就在下面。”貞兄肯定道。動作愈發(fā)加快了些,同時,開口說道:“死在這個陷阱裡的,並不是真正的人。”
“那是什麼?換言之,我見到的那個班簿也不是真正的人了?”菩提腦洞大開的猜測著。
“興許吧,一切,得等救真言出來再說。”貞兄開口。
挖了許久,都挖開一人寬一人高了,仍舊不見墳中有任何存在。菩提當(dāng)即就凝眉,同貞兄說道:“你先出來。”
“好。”貞兄應(yīng)聲,從坑中跳了出來。
“既沒有棺木,也沒有衣冠,這很不正常,興許,是依靠什麼掩藏起來了。”菩提揣測著,隨即,自己便將小公子遞與貞兄懷中,兀自的行走於陷阱之中開始四下查看,不多時,就在陷阱的光滑的牆面上有所發(fā)現(xiàn),將發(fā)現(xiàn)的黑色黏在帕子上仔細觀察,菩提當(dāng)即開口:“是墨,牆壁上有墨。”
貞兄聞言,便抱著小公子靠近菩提,在其的示意下環(huán)目四周,兀自發(fā)言:“牆壁上居然會有這麼多的墨。這說明什麼?”
菩提思索著,心中突兀的出現(xiàn)了什麼,爲(wèi)了抓住這一線索,她兀自的靠近墳坑,當(dāng)發(fā)現(xiàn)墳坑裡地段盛滿墨汁的時候,當(dāng)發(fā)現(xiàn)貞兄刨出的土中含有墨汁的時候,菩提心中頓時開明。當(dāng)即就走到貞兄身邊,一把抱住小公子說道:“寶寶,先去孃親的空間待著。”話說著,就催眠了小公子,繼而小公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菩提的懷中。
這之後,菩提在貞兄略帶驚訝的目光中開口:“班簿,出來吧。不然,我毀了你這裡。”
“毀吧,這裡存在的活物,無非就是你們,以及你們要找的真言。你要如何毀,都礙不著我什麼事。”班簿的聲音響起。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是麼?”菩提開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繼而揮出一手,將自己一點血打入了墨汁注滿的墳坑之中。
“小姐。”不多時,就響起了真言虛弱的呼喚。
菩提當(dāng)即出手,將真言從墳坑底端吸到了自己身前,繼而說道:“真言,我來遲了。”
“不,小姐,剛剛好。”真言虛弱的扯出一抹微笑。而後就倒在了菩提懷中,後者當(dāng)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瓶子,從中倒出幾個丹藥喂入真言口中,不多時,真言睜開了眼睛,言:“小姐,我就是有些累,其他的,沒什麼事。”
“那就回去休息吧。”
聽得菩提的話,真言的身影消失在了菩提面前。
此之後,菩提揮出一手,將一道道煞氣混著一點自己的一點血注入墳坑之中,洶洶的黑色火焰燃燒起來,散發(fā)著毀滅氣息。
“這是什麼?”班簿的問話聲中,夾雜著壓抑的淡定。
“煞氣,連破天神君都能夠灼傷的煞氣。”菩提回道。心中則是想著‘既然不是真正的人,那麼就是妖、魔、靈,或者獸了。既然是非人類,那麼對破天神君這個百里大陸老神仙的威名就不該陌生。再者,夢境中的自己,鮮血就可以破除畫的封印。這裡
存在墨汁,或許,也是一幅畫。自己的血,應(yīng)該是能起到作用的。’故而,菩提賭這一把。
班簿不再開口。
等到煞氣將墳坑燒燬,將陷阱燒燬,菩提與貞兄飛身而出,這才恍然發(fā)現(xiàn),煞氣所過之處,一切皆是恍若陽光下的泡沫,片片化作虛無。哪裡還有石頭鎮(zhèn),不過是林蔭曲徑通幽處上的一堆被燒成灰燼的紙張。
“莫非,我們進入的石頭鎮(zhèn)是那個所謂班簿畫出來的?”貞兄開口詢問。
菩提點了點頭,說:“應(yīng)該如此。”心中則是愕然‘這個人,也許就是夢境之中,將沐風(fēng)、北理等人畫在畫中的那名存在。’
“什麼夢中?”貞兄脫口問出。
菩提當(dāng)即給了他一個噤聲的眼神,繼而說道:“不要隨便窺探我的內(nèi)心。我非常不喜歡這樣。”
貞兄求饒似的扁扁嘴,繼而說道:“好吧好吧。以後不這樣了。”繼而問道:“既然真言救出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南蜀城了。”
菩提點了點頭。突然的,她被自己的一個側(cè)目驚醒,猛然的仰頭看向月亮,貞兄見她如此,便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當(dāng)即就大呼:“黑色的月亮!”
菩提黯然,言:“若所料不差,我們毀掉了一張花紙,由深入了另一張花紙中。”
“這有何難?你的煞氣,毀的了他一張,同樣能毀掉他第二張,即便再多張,你也依舊毀的了。”貞兄痞痞的說。
菩提便是白了他一眼‘他自是不知道,自己除了揮出煞氣,同時還附帶了自己的血液。’
“菩提,你如何能夠毀我的畫,我一清二楚。現(xiàn)在,就看是你毀畫毀的快,還是我繪畫繪得快了。呵呵。”班簿的聲音淺淺響徹耳畔,彷彿迴盪在空谷中的聲音,迴音陣陣。
菩提思索著,垂目看著地面。
“他都知道。我卻不知道。”貞兄詫異的開口,隨即是困惑的眼神看向菩提。後者衝他說道:“原是我的血,可以解開畫的封印。”
“原來如此。”貞兄恍然大悟,繼而分析道:“聽班簿方纔的口氣,是你毀掉一幅畫,他就會將我們立馬繪入另外的畫紙中,如此反覆,你得損失多少血,損失多少煞氣。關(guān)鍵,是我們並不知道班簿的筆,什麼時候能停下。若真如此的周而復(fù)始,你定然會吃不消。沒準,我們真會被他一點一點的磨滅在畫中。可執(zhí)筆的他在畫卷之外,我們?nèi)绾文軌蚯苜\擒王?”
“這是個問題。”菩提應(yīng)和出聲。
“呵呵。”班簿的笑聲再次響起,說:“如何?沒招對付我了?”
菩提還未開口,就聽得身邊的貞兄開口說道:“班簿,你個縮頭烏龜,不敢正面較量的孫子,還不快點把你爺爺放出去!”
“哈哈哈哈!”班簿肆無忌憚的笑了出來。說:“你爺爺我放不出去,但可以將你爺爺放進來。”
“什麼意思?”貞兄質(zhì)疑出聲。
菩提的聲音就響起了:“你的話,讓他順水推舟,很快,你就會在這裡見到一個和你相似的存在了。”
“不是吧!
這麼詭異?”貞兄大張其口。恰在這個時間,一顆粗壯的茂密槐樹之下,一個蒼老人影的上半身出現(xiàn),菩提仔細看去,竟然能夠看到筆鋒的走向,看到繪畫的痕跡。
‘就是現(xiàn)在了。’菩提自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dāng)即就迅速出手,一道道纖細的煞氣,直衝筆鋒走向,繞著筆鋒迅猛刺穿畫卷,一霎那的就將書房繪畫的班簿糾纏,頃刻間將其拖入畫卷之中。
班簿栽倒在地,貞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見他手中有一筆,筆下有一個畫本,畫本上翻開的圖案,恰是自己所在的畫面。只是這畫面,此時裂開了一道口子,恰在未畫完的人影之下。貞兄一個箭步上前,霎時就奪走了畫筆與畫,隨即交給靠近自己的菩提。
後者接過,一副確定的神情觀察著圖案,當(dāng)看到上面繪著的自己與貞兄均是五官俱全的時候,她的嘴角,有了絲“果然”的意味。
班簿從地上站起,面對著菩提伸出一手,說道:“姑娘自是懂禮之人,定然不會奪別人所好。既如此,將我的東西還與我。”
菩提微微笑著,隨即找了個石頭落座,繼而翻閱著畫本上前面的圖案。當(dāng)看到一隻紅狐貍、沐風(fēng)、崔穎、齊林之後,菩提的眼睛亮了起來。
見她如此,班簿的眉頭擰了起來,問:“你想幹什麼?”
“自然是將他們通通放出來了。”菩提開口。班簿當(dāng)即阻止:“不可以。”
“爲(wèi)什麼?你既有膽將他們繪入畫中,就要有膽承擔(dān)他們的報復(fù)。”菩提開口。繼而說道:“一件事情,做好不易,但若是將事玩壞了,我想,我還是有這個把握的。”
“不。”班簿出口阻止,步子也在一個激動下,朝菩提邁近了一步。當(dāng)即,就收到了貞兄的制止。
菩提已經(jīng)放在嘴角的手指移開一些,說道:“那麼,就說些我不知道的,但跟我有關(guān)的吧。”
班簿猶豫,眼神飄忽著。
菩提便笑了,輕聲說:“看來,是不願意了。”而後,便是又將手指移到了牙齒邊緣。
“好,我說。”班簿一個緊張,脫口而出。
菩提將手指放下,雙手擱在畫本上,言:“那就說吧。雖說我是有些不知道,但你若是說一句假話,我定然是會知道的。我這個人呀,十分不喜歡聽假話,一聽假話,這血液就會不自禁的奔騰,一奔騰,保不齊就落在畫本之上了。你既知道我破開你畫封印的秘密,就該小心點。”
班簿很是緊張,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如你來問,我來答可好。”
“嗯?”菩提輕咦出聲。
‘小姐,就如他所願。若是他說謊,我定會知道。’真言的聲音此刻在心中響起。
菩提就問:‘你的身體,可以嗎?’
‘可以。’真言非常的肯定。
‘那好吧。’菩提想了想,還是應(yīng)允了。繼而就開口問班簿:“真言,爲(wèi)何會被你繪入畫中?還是那麼古怪的畫面?”
班簿思索了片刻,開口:“我想,煉化他,將他的力量,據(jù)爲(wèi)己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