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這時候就笑了,打趣道:“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嘛。”
容鏡點了點頭。
菩提想了想,補充道:“明若帝若是能夠動用尤憐的勢力,那麼在他被軟禁的日子裡定然會採取動作。他不是沉得住氣的人,又自信得鳳星者得天下。那麼他無論做什麼,都會自信自己會得到最終的勝利。所以,他爲了對付眼下的局面,運用尤憐的勢力一定會傾其全力?!?
“尤憐的勢力之間,不應該是完全沒有聯繫的。去查,查胭脂樓多年來的賬目,查與之有著長久生意的合作者,或者常年在這裡購物的人,以及最近突然出現的陌生古怪人事,都有可能是明若帝調動的尤憐的勢力?!?
容鏡與慕容風聽得菩提的話,均是笑了。慕容風更是吹捧了一句:“王妃不愧是攝政王妃!”
菩提盯著他的笑,哼哼了兩聲,反問一句:“那麼,在你眼裡,是不是王爺要加倍努力才能夠配的上本妃呢?”
慕容風的笑容頓時就僵硬在了臉上,下一秒當即施禮,一溜煙跑了。
“提兒何必逗他?”容鏡淡淡的說。
菩提則是俏皮的衝他一笑,隨口一說:“好玩呀。”
容鏡寵溺著笑了,說:“那你隨意?!?
“親愛的最好了?!逼刑釈尚叩囊徽f,嘴脣就在不經意間,在毫無預兆之下,落在了容鏡的臉上,然後是他的脣。隨後錯過脣,她突然眼裡有了淚,便是這淚,制止了容鏡想要押著她狠狠擁吻的舉動。他突然在他的脖頸狠狠的咬了一口。
容鏡悶哼了一聲,不明白白的看著菩提。後者嘟嘟小嘴,委屈的說:“你知道嗎?在暗室裡你嚇到我了。你讓我突然覺得,在這個世界,我的依靠,我視爲唯一的依靠,可能隨時都會失去。即便不是一輩子,即便只是一瞬間,也有可能會造成悲劇?!?
“容鏡,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現在身處敵營。你惹我生氣了,我跑走了,很可能會遇到什麼樣危險?”菩提輕聲質問。
“不會,身處敵營,爲夫定然不會鬆開提兒?!比葭R反駁著。
“聽你這話,是要將我抓起來了,迫使我屈服?”菩提繼續質問。眼裡是不可置信。
“不?!比葭R重重的反對。繼而說道:“爲夫是好生將提兒留下,好生對提兒解釋,以求得到提兒的原諒?!?
菩提噗嗤一聲笑了。反問一句:“那個時候,你都生著我的氣,還怎麼安慰我?哪有時間來向我解釋?怕是你還等著我去向你解釋呢。”
容鏡心下有些急了,隨即,他說:“要不,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提兒你就哭。提兒許是不知道,你只要一哭,爲夫的心就軟了。就什麼也不和提兒計較了。提兒說什麼,爲夫都會認真的聽,直到意識到自身的錯誤。直到得到提兒的原諒。”
菩提揉了揉眼睛,隨後笑了笑,緊緊的抱住了容鏡。後者亦然緊緊的環抱著菩提。良久,菩提問容鏡:“我們現在去哪?”
“回府?!比葭R乾脆
道?!?
“不必去太后那裡嗎?”菩提狐疑著問。隨即說道:“太后今天可是幫了不小的忙。而且,看的出來,她這次是真心的想要和親愛的和好。”
“畢竟,在所有人眼裡,你們都是母子。她如今拋出了橄欖枝,我們爲什麼不接住呢,若是以後她反水,我們再踢她下臺好了。但是,若是她不反水,我們就好好待她。眼下,我覺得我們雖不用刻意討好,但是必要的禮尚往來還是應該有的?!逼刑嵴f了這麼一大堆後,便擡目看著容鏡,問:“你說呢?”
“那就回府讓人給她備個禮物送過去。”容鏡淡淡的說。
菩提與容鏡剛離開東宮,太后那邊就派人來請了,派來的人在中途恰恰看到了攝政王府的馬車往宮外走去。因爲事先得到了太后的囑咐:“你去請王爺王妃過來用膳,切莫打斷了王爺王妃的行程。”故而,他並沒有上前。
馬車上,菩提問容鏡:“你說,太子是在被軟禁之後才知道他身上有著操控他母后勢力的存在的。那麼,他是怎麼知道的?這麼秘密的事情,尤憐也不應該隨意找人來傳。難道,是尤憐回來了?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去了皇宮一趟,將這些告訴她兒子的?”
容鏡微笑的搖搖頭,說:“是賢妃告訴他的。容威說,賢妃見過了她的母親?!?
“賢妃?”菩提驚訝出聲。隨即喃喃道:“怎麼會是她?”
“怎麼不能是她?”容鏡笑著反問一聲,解釋道:“賢妃本身就是尤憐的人,是尤憐安插在皇宮的一招暗棋,是她準備離開皇宮時候悉心培養的,所以,她才精通尤憐的轉生之術??v使她身爲四妃之一,縱使她爲明若帝生下了三皇子容連,但她的人生卻一早的就被尤憐掌控在手中了?!?
“容威說,他的母后在賢妃生下三皇子之後,爲了防止其會爲了自己的兒子反叛自己,就對三皇子的身體動了手腳。以此來牽制賢妃。他被軟禁之後不久,賢妃就帶來了他母親的親筆書信,他便是從書信中得知自己身上的秘密的。他得知了秘密沒多久,還不等他暗中採取行動,他就被他父皇給嚴刑毆打了。很快,他父皇從他身上拿走了她母親留給他的東西,剝奪了屬於他的勢力。”
菩提凝眉想了一會,說:“真是奇怪,尤憐都回到皇宮來了,能夠去見賢妃,爲什麼不能夠見見他的兒子?!?
“許是沒臉見吧。畢竟,如今的尤憐頂著的事一張丫鬟的面容。見容威,如同去見她的那些手下一般,沒有尤憐的那張臉,沒有尤憐的功力,誰會認?”容鏡分析著。隨即說道:“但賢妃就不一樣了,她是地地道道尤憐的人,興許她還接觸到了尤憐的勢力。且,尤憐對容連的身體做了手腳,如此,賢妃是她最容易能夠操控的人。”
菩提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個理。隨即,又一個新的問題縈繞心頭,她問容鏡:“賢妃既然是尤憐的人,那麼她突兀的出現,還帶著她轉生的植物來找我們算是怎麼個意思?她不知道我們和尤憐不對付嗎?”
“還有,墨不
天蘭枯萎,我又沒有將花蕊煉成藥丸。你不是說,賢妃已經死了嗎?可是,這眼見著都過了有幾天了,皇宮並沒有傳出賢妃死去的消息呀?!逼刑岣杏X這些事情真真是一團亂麻,弄得她心裡亂哄哄的。
“提兒可還記得賢妃那夜說過的話?!比葭R若有所指的說。
菩提回憶著,嘴裡呢喃著:“賢妃說,幽蘭宮獨一盆墨不天蘭久開不敗,據說,此蘭花的花蕊是上乘的好藥,天地間難求,今夜就要落蕊,若是入了泥,這藥就算是毀了?!?
“親愛的,如果我們想要知道答案,就得重返皇宮一次。我有預感,有關賢妃的謎底八成就藏在幽蘭宮。”菩提突然鎮定的說。
容鏡微微一笑,說:“提兒不是喜歡本王的輕功嗎?本王這次再帶著你,我們一起飛?!?
“好!”菩提應和了聲。
幽蘭宮的位置,在皇宮,並不算偏闢,但也絕對不是熱鬧地段。前往幽蘭宮的三條道路,均要經過一片紫竹林。容鏡帶著菩提騰空而飛,眼觀紫竹林的全貌,心裡則是帶著一抹隱晦的瞭然‘居然是陰陽風水局?!?,這裡帶著一絲絲他熟悉的味道。
推開幽蘭宮的宮門,容鏡帶著菩提前’,一路走來,後者驚著了,這宮中竟然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容鏡則是腦子裡回放著幽蘭宮的全景、幽蘭宮的各間屋子寢殿的佈局,神色頗爲凝重,思索著什麼‘恐怕還不是尋常的陰陽風水局?!?
當推開寢殿的門,看到身體跌落在地趴在牀前的賢妃的時候,菩提驚疑的看著容鏡。後者帶著她來到牀前,說:“賢妃死了。算算日子,就是墨不天蘭枯萎的那夜。”
菩提眼尖的看出了賢妃手指的方向,便對容鏡說道:“你看她的手,在看那副雲裡霧裡江山圖。”
容鏡近前細細一看,當即就說:“提兒,這幅畫也是轉生之術。只是不知道,這幅畫對應的人會是誰?”
菩提心思便活泛了起來,眼神下意識的落在了賢妃的身上,恰恰看到了她眼角凝固的淚。她又看了看畫,這個時候,她似乎明白了賢妃尋找她,又給她墨不天蘭,還同她講那麼一番話的用意。她並不是爲了自己,更不是爲了自己轉生尋求幫助。而是爲了引起她的注意,誘她來幽蘭宮,她的目的,是爲了讓自己看到這幅畫,以及推論出這幅畫對應的人,從而施以救助。
“是三皇子容連吧。”菩提回道。
容鏡想了想,說:“能夠讓一名母親費盡心思耗盡心血的,也只有她的兒子了。”隨即,容鏡喚出暗四,讓他派人去調查容連在祭天大典前後的蹤跡。
菩提則是專注的盯著那幅畫,心頭似乎是被什麼莫名的力量推動著,以至於她步步靠近那幅畫,伸手將其摘下,一瞬間,她就驚叫了起來。
容鏡霎時就將菩提拉回自己的懷中,目光落在了菩提摘下畫之後看到的東西,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那是一顆完整的人頭,是容連的的人頭。一邊還安撫著菩提:“提兒不怕,提兒不怕,有爲夫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