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鏡與定國聯手,雪妖節節敗退。
最終,是被生擒。
“提兒。”容鏡第一時間就鎖定了菩提的位置,穩穩的落在她的面前。
“姐姐,你怎地還握著男子的手?”定國抓著雪妖尾隨而至,將其隨手仍在一旁,就兀自靠向了容鏡,目光狐疑的看著菩提問。
菩提凝目看著她,沒有說話。
雪妖,則是隱晦的,將目光鎖定在了非雪身上。見後者,當她是空氣一般的眼神,她笑著流淚了。
容鏡看向菩提的目光,因爲定國的話,因爲眼睛看到的另一個男子,則是由原本的濃濃擔心,變了,眼神裡多了些憤怒,他說:“提兒,你非得這樣糟蹋自己麼。”
菩提冷眼瞧了他,說:“容鏡,你的思維我左右不了,怎麼想是你的事。我還有些事,先去辦了。”
“這個世界快要崩塌了,你還有什麼事,趕緊的,跟我離開。”容鏡著急的說。
菩提擰巴了性子,定睛注視著容鏡,說:“這裡有我想要的兵器,我一定要拿到。”
“提兒,這個世界恐怕堅持不到你拿到兵器了。”容鏡擔憂的說。
菩提垂目,顯然是不達目的不要離開的意思。
恰是這個時候,定國說話了:“姐姐,你是已婚婦女,三日未歸,幽擔心你,出來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又因爲一把兵器而執著不走。這裡的世界太危險了,一旦出現意外,我們很可能都走不了。姐姐,你真的就忍心將我們所有的人至於危險境地嗎?”
“姐姐,想想被皇甫勵耘關押的隨香他們。想想您未出生的孩子,難道這麼多有血有肉待您好的不得了的人,都比不得一把冷冰冰的兵器嗎?”
菩提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兵器所在。拿上就走。”
“提兒,不必拿了,你要什麼兵器,我送你。”容鏡變相勸說著。
“不必。”菩提話說著,就要轉身。
“提兒,你別這麼的不可理喻。”容鏡責備著。
菩提的心涼了半截,說:“我就是這麼的不可理喻,所以,白瞎了你的一番好心,你帶著你的額定國離開吧。”
“你!”容鏡氣急,他著實受不了菩提這樣的口氣。
恰在此時,又是一聲轟隆巨響,一般的天都塌陷了。見此情景,定國說:“姐姐,這裡撐不了多久了,幽的心裡萬分擔心你,不如你告訴定國兵器在哪,長什麼樣,定國爲姐姐去取兵器,定國時神族,在這裡定然會比姐姐安全的躲多。”
“不可。”還不待菩提有所反駁,容鏡就率先抹掉了定國的心思:“你必須離開,我不能讓你因爲我的愛人而深陷險境。”
此話說罷,容鏡的目光帶著威脅的意味,說:“提兒,你若不跟著走,我就帶定國先出去了,很有可能,我們就此天人兩隔。”
“你自便。”菩提感覺,自己的心,都涼透了。
容鏡著實被氣的不輕,拉起定國就飛身離開,迅速到,菩提還來不及定睛看,他們就不見了影子。
‘好冷情的男子。說什麼不能讓你爲了我的愛人,他
竟然就這麼離開了。’白貓嘆息。
‘是吧。該是我們不合適吧,我們的愛,經不起風吹雨打。’菩提回答。
“他不管你了,我們有辦法離開麼?”非雪問。
菩提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感覺,我不會死在這裡。我們都不會。”
“第六感嗎?”非雪笑著問。
“你是兵七步嗎?”菩提問非雪。
後者點了點頭,說:“太久了,太久沒有人叫過我的本名了。”
“非雪這個名字,是她給我起的。”說這話的時候,兵七步的目光落在了雪妖身上,柔和的目光下,是她通體雪白的晶瑩。
“她,爲了和我在一起,付出了很多。我喜歡晴天,她就把整個冰雪世界變成了晴天,冰封著的人們也活了過來,塑造了這個真實的世界。可她的身體,因爲世界變成了晴天,每每過上一段時間,就會不支,就會需要休養生息。而每每她不在的時候,就會造就出一個替身來陪我。”
“以至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懷疑我死了很多次,又活了很多次。”
“漸漸的,以爲生死輪迴經歷了太多的自己,對她的愛情慢慢的變淡了。總以爲自己經歷了諸多生死,已然不是從前的自己。自然與她的愛,也不復從前了。反倒是對那些替身有了濃厚的愛意。”
“她的改變,是因爲我。”
菩提聽罷,說:“雪妖的的力量,似乎不足以塑造起整個世界。”
兵七步笑了,說:“那是因爲她和鬼魅聯手。鬼魅,是被破天神君遺棄的分身,體內有神的力量,雪妖說過,她帶著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裡還是通天的白雪,就像她出生的地方。但她很清楚,這裡像,但不是。”
“因爲某種共同目的,雪妖和鬼魅達成了協議,塑造了這個世界。鬼魅似乎對菩提的家很敢興趣,總是會去找你的母親。這個世界,似乎就是嫁接著你十三歲。”兵七步話說著,目光落在了菩提身上。
菩提點了點頭,說:“或者,更應該說,鬼魅一早就窩在了我家。我家三樓的那團奇離古怪的黑霧,就是他。”
兵七步稍作一想,說:“如此,便通了。雪妖是爲了我,鬼魅則是爲了你。”隨後,他笑瞇瞇的問菩提:“你說你知道赤刃的下落,在哪?”
菩提頗爲尷尬,說:“我也是猜測的,定然要這個世界恢復通天白雪纔可以,擁有赤刃的地方,一定會有所不同。”
“聰明。”兵七步讚賞一聲。隨後,他蹲在了雪妖的身邊,說:“塑造世界有難度,但將這裡變成通天的雪,我相信你是可以的。”
“就算可以,我也不會。非雪,我不會讓你如願!我也不會和你分開!”雪妖哭了,落下了晶瑩的淚。
兵七步微微一笑,伸手撫摸上她的臉,說:“方法,我知道。”
突然,他吻上了她。雪妖沒有掙扎,只是這個吻越深,她的眼神就愈發絕望。淚水流淌在臉頰,順著臉頰流向脖頸,低落在地,周遭的地面,海水就變了,變成了雪。
菩提震驚著,看著世界一片片的雪化,
看著雪妖融化在兵七步的懷裡,內心頗爲寒冷。最後,兵七步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微微笑著伸手從嘴裡掏出了一把鑰匙,冰晶般透明的鑰匙遞給她。
“雪妖沒了,你就不傷心?”菩提問。
兵七步點了點頭,說:“我,被她折騰的,已經感覺不到傷心了。對她,也沒有愛,也沒有恨,只是覺得,她很無聊。”
‘時間太久,被拘束的太久。他們的愛,已經被消耗殆盡了。’白貓說。
當世界通天白雪,一切災難的場景都得到了定格。一節斷冰的反射,菩提看到了自己的真容,喃喃自問:“什麼時候恢復的?”
兵七步站在她的身邊,看著斷冰上映著的自己成熟的樣貌,回答:“你方纔拉著我奔跑的時候。”
菩提笑了,說:“難怪,難怪他可以一眼認出是我。”
‘這裡的危機解除了?我們遲點出去也沒關係了?’真言後知後覺的問。
‘應該是。不過,還是辦完事情,儘早出去的好。’菩提回答著。
“我們現在去哪?”兵七步問。
放眼望去,菩提指了指蟒河大橋。便與兵七步同行前往蟒河大橋,恰是看到了大橋之下,款款流淌著的清江水。
“這裡,是唯一沒有被改變的。”菩提說。
“塑造世界之前,這裡就是這個樣子的。”兵七步說。
菩提想了想,突然就笑了,說:“興許,影魅一早就給了我提示。她曾經問過我,是不是也做了一個兩條蟒蛇打架的噩夢?”
兵七步輕笑,說:“我們就這麼跳下去麼。”
菩提搖搖頭,衝著清江水呼喊:“你在嗎?你在嗎?”
數聲之後,曾經見面的那名老太太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菩提將手中的鑰匙遞給她,後者垂目看了一眼,就說:“早知道鑰匙在你這裡,我一早把萬古赤刃給你不就好了。”
“這,原來信物呀。”菩提感嘆一聲。就聽得老太太說:“萬古赤刃,本就是爲了震懾雪妖而來,只是方纔進入世界,就被鬼魅聯手雪妖給封印在了清江河底。素來,神兵利器都頗爲珍奇,我很稀罕。一次偶然的窺探,就被赤刃發現了,他說,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有此一劫。託我幫他留意著,若是有一天,有人拿著帶火焰的鑰匙出現,那麼就表示接走它的人來了。”
“她要我,爲拿著鑰匙的人,開闢一條通往清江河底的大道。”老太太說著,大手一揮,清江河就從中分開,如同切割面一般的整齊。一條比直的臺階出現在了眼底,似乎是無限的往下延伸的,總之,菩提與兵七步,是一眼望不到底的。
“走吧。”老太太飄身落上臺階。菩提攜手兵七步尾隨其後。三人就這麼一步一步的往下走著。在他們身後,容鏡與定國比肩。
“姐姐,似乎有什麼隱瞞了我們。”定國悠悠的說。後見容鏡沒有反應,繼續說道:“方纔明明那麼危險,如今,卻一絲危險的苗頭都看不到。”
“那個男子,是誰呢?”定國見容鏡仍舊沒有任何反應,直接問道。
“該是兵七步。”容鏡回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