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樂說完這句,就欲帶著浩蕩的隊伍離開。卻被枝君用話語攔住:“皇后娘娘慢走。爲保證墨敬庭的重要東西不流失,所有人都得排查。包括皇后娘娘。望皇后娘娘見諒!”
“你連本宮都要查?”
“本宮乃當今皇后,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會瞧得上你墨敬庭的東西?”佟佳樂難以置信的盯著侍者問,句句珠璣。
枝君依然一副淺笑淡漠的模樣,說:“請皇后娘娘見諒,這也是爲了您的聲譽,爲了皇家的聲譽,爲了朝廷的聲譽著想。請皇后娘娘配合!”
此時便有些江湖人士開口了:“哼,剛纔不是說的挺義正言辭的,一輪到自己身上,怎麼就慫了,莫不是真的拿了東西?”
“莫要胡說。人家皇后不是說了,什麼好東西都見過,瞧不上墨敬庭的物件的。”
“話說,墨敬庭是丟了什麼?”
江湖人士並不顧及什麼朝廷,能說出這番話的,基本上都是和朝廷不對付的,混跡在江湖隱秘處的,不怕朝廷報復的。
佟佳樂憋的一股子的氣,卻也和江湖莽夫發不起火來,這會掉了她的身份。她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侍者,問:“你直接搜吧,搜好了本宮好離開。”
“是,皇后娘娘。”隨即枝君一揮手,就有粉衣女子上前來,一道道粉紅色的綢帶在皇后的周邊圍起了一個大幕,另有粉衣女子身處大幕中搜查皇后。
許久,大幕撤下,粉衣女子來到枝君身前,雙手捧著一物獻上。後者的眼睛瞧了一眼,就聽得周圍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唏噓聲:
“還說沒有偷。都給人家人贓俱獲了。”
“你說這皇后人品也夠差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被選上皇后之位的。”
“簡直是我們天元國的不幸呀。”
“有個當了偷的皇后,我們天元國的臉都丟盡了,這在百里西大陸還要怎麼擡起頭來!”
“真是,這樣的人怎麼配當皇后!”
佟佳樂一臉鐵青,她很想反駁,可是她看著周圍人看向她的眼神,又是不屑,又是鄙夷,又是嘲諷。她知道,她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了。方纔粉衣女子從她的衣袖裡搜出那件方形的紅色小木盒,她一瞬間就蒙了。她根本不知道這麼個分量不輕的東西是怎麼到她的衣袖裡的,她爲什麼一點察覺都沒有。
周圍的聲音像催命符一樣轟炸著她的腦袋。佟佳樂越是不反駁,周圍的聲音就愈發的多愈發的大。
‘怎麼辦,怎麼辦!’佟佳樂的目光慌亂的看著四周。那些跟著她的宮女太監們,現下正在交頭接耳,她偶爾看到他們當中某些人的眼神,她就驚嚇的想要找個地縫鑽了。他們,就連他們也相信自己是個偷。他們這種下賤身份的奴婢竟然也看不起她!佟佳樂的眼裡頓時就蓄滿了委屈的淚水。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人。
“弟妹,你一定要救救我!本宮不是偷!本宮是被人陷害的!他們搜出
來的這個東西,本宮真的見都沒有見過,本宮也不知道怎麼會到本宮身上的!弟妹,你是攝政王妃,與我同是皇家的媳婦兒,你一定要相信本宮的清白!”佟佳樂突然衝到菩提的身邊來,堪堪是快到跟前的時候跌倒在地,看在旁人的眼裡,還以爲她在給菩提下跪呢。
菩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心道自己真是不走運,剛纔怎麼不知道早點走來著,要不乾脆還窩在墨敬庭裡沒出來多好。
“你看這皇后,爲了求人救她,下跪這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這哪是一個國母該具備的風範!她怕是連一個官員家的小妾都不如!”
周圍又響起了嘲諷的聲音。佟佳樂面露苦澀的堪堪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晃了兩下,卻也是站穩了,她拉起依然愣神的菩提的手說:“攝政王妃,請你相信本宮,本宮真的沒有偷墨敬庭的東西。本宮是被冤枉的。”
菩提知道她是躲不過了,出於任何一個方面,她都不可能不管佟佳樂。於是乎,她給了皇后一個安定的眼神,隨後走上前幾步,說:“諸位能人異士們,我是天元國的攝政王妃菩提,被當衆搜身人贓俱獲的當今皇上的皇后佟佳樂。現下的情況,是墨敬庭的侍者從皇后身上搜出了墨敬庭丟失的東西。我們大夥都認爲是皇后偷的。不知我說的可對?”
菩提提到誰,目光就引導著衆人將目光落在了誰的身上。最後一句問話,她則是雙目看向了衆人。
“是,攝政王妃說的全對。”
衆人之中就有了聲音響應。畢竟菩提說的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實。
接下來菩提繼續說:“可是,皇后同本妃說,她不是偷,她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到她身上的。基於本妃對後宮奢華的瞭解,自然也覺得皇后是偷的可能性不是那麼大?但是偏偏東西是在皇后那搜到的。那麼疑問就來了,請大夥同我一起分析分析,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是有人偷了東西故意嫁禍給皇后呢?或者,是誰偷了東西來不及帶出去,隨便找了個地方藏謎?”
菩提此番言語一出口,就引來場中衆人的思索。菩提一看衆人的反應,便說:“我們大夥都是能人異士,自是聰明靈動的很,想來大夥想一想,心中也就有了計較。我們大夥都不想冤枉一個好人,也都不想放過一個壞人。況且,墨敬庭又是我們大夥的競技場,我們自然不能放任墨敬庭丟失東西而不管。”
“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憑藉已有的線索找出真相。還墨敬庭清白,還皇后清白,也要對得起我們大夥被堵在這裡的時間。”菩提的言語說的威嚴而不是幽默。著實令場中的人聽得耳朵舒服。當下就有人應和了她的意思。
這個時候,枝君走向了菩提,拱了拱手,恭敬的說:“王妃娘娘,我等雖然從皇后身上搜出了東西,卻也同王妃娘娘有著相同的疑惑。王妃娘娘方纔說的話,也正是本座想要公開的觀點。”
菩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說:“如此最好了。”
“那麼,王妃會幫忙查出真相嗎?”枝君淡淡一笑,問。
“怎麼查?”菩提當即回話。隨即尷尬一笑,說:“其實吧,我剛纔也是裝大尾巴狼,我總不能放任皇后不管吧。況且,我也確實不相信皇后會幹那種事。皇宮的奢華程度你是沒有見到過,遍地是好東西,皇后又出生豪門望族,從小到大用的好東西都很可能比咱們見到的都多,怎麼可能會偷呢。”
枝君不以爲然,說:“王妃此言差矣,有好東西不代表沒有嚮往的東西。比如,一顆讓女人容顏常駐不衰五十年的丹藥呢?”
“啊?”菩提凝眉驚訝了一聲。隨即就看到枝君將小木盒子在她面前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菩提重重的吸了吸鼻子,良久,隨口報出了幾味藥。枝君面露驚奇的趕忙將小紅木盒合上了。
“這種藥的構造也不是很難嘛。”菩提呢喃出聲。卻讓枝君心裡險些嘔出了血‘什麼不是很難,你知道咱們爲了找這麼顆藥耗費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嗎?話說,這位王妃不會是煉丹師吧?’
枝君思考著,目光突然間就焦灼在了小木盒子的邊緣,嘴裡怔怔的說:“王妃娘娘,你看這盒子外面是什麼?”
菩提擡眼看去,在這小紅盒子的外面拐角的邊緣上竟然有一點淡淡的黑色,再仔細看去,菩提就覺得有些熟悉,說:“似乎是眉粉之類的東西。”
“來人,去牽頭犬來。”枝君便吩咐一名粉衣女子去辦事。隨即,他一個冷眼,將不知何時圍住他和王妃的衆人用殺氣逼退。怪不得他覺得方纔許久空氣不流通,原來是圍了這麼些好事的人。
不多久,一條黃色的大犬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姍姍而來。枝君先是讓它聞了聞盒子,隨即就讓粉紅女子將繮繩放開。黃色的大犬就開始在人羣中走動,最後停留在了一名宮女的身邊叫喚了兩聲後臥下。
這個時候,衆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首當其衝的就是佟佳樂,堪堪是怒氣衝衝的來到宮女身邊,當即就給了兩個清脆的巴掌。隨即問:“素顏,你爲什麼要陷害本宮?本宮平日裡可是待你不薄!”
素顏冷冷的一笑,目光鄙夷的瞧著佟佳樂,質問:“皇后娘娘,奴婢是您的貼身丫鬟,自小就跟在您的身邊,您入宮,奴婢也跟著您入宮。可您呢,居然爲了打探到一點點皇上的行蹤,就把奴婢給了皇上身邊老公公的啞巴兒子,您還說您待奴婢不薄?”
“況且,您敢說您再知道了盒子裡面的東西之後您不動心嗎?”
佟佳樂實在是不想聽下去了。是,方纔盒子被枝君打開的時候,當她聽到那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確實動心了,但是她怎麼也不會用偷這個方法來擁有。她若想要,有的是方法。
“來人!既然抓到了偷,又是本宮身邊的人,本宮定當嚴懲不貸!來人,給本宮將素顏杖斃!”
素顏這個人,對她又怨懟,她留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