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兒?!辟≠卉缫娙葭R久久不回答自己,便喚了聲名字以作提醒。
容鏡依舊是不想搭理,菩提只好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後者這才正視太后,回道:“輕則寫罪己詔昭告天下,重則退位?!?
“容鏡休要胡說,朕的天元國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律條?!泵魅舻奂绷?。這回是真的急了。
“怎麼沒有?”佟倩茜反駁了句。隨後就聽得容鏡說道:“皇帝,這是父皇賦予攝政王府的最高權(quán)利。只適用於新帝在位十五年?!?
“很不巧,你恰恰在內(nèi)??v然你是皇帝,且還沒要到天元唯我獨尊的地步!”容鏡用淡淡的口吻說。
明若帝憤恨的渾身冒著冷汗。他在高臺之上,怒視著殿內(nèi)中人,說:“朕自登基起就不曾聽得如此謬論。你們之中,有的是爲了保住慕容家,有的是爲了保住佟家。你們有著共同的目的,聯(lián)合起來陷害朕的可能性很大。朕不相信你們?朕要召集百官,朕要在百官面前戳破你們的陰謀。”
“陶青。”明若帝冷冷的喚了聲。後者便委身出了金鑾殿。
佟倩茜卻在這個時候笑了,目光落在明若帝的身上說道:“皇帝還是這麼的剛愎自用!既然你要在文武百官面前丟人,那就丟吧??倸w丟的是你的人。哀家不攔著你。”
“哼!”明若帝滿腔怒火,對佟倩茜的怨恨,最終化爲一聲無力的冷哼。
不久之後,文武百官陸續(xù)到殿。當聽到明若帝問攝政王府府是否有處罰皇帝的權(quán)利時候,百官衆(zhòng)說紛紜,最終將意見統(tǒng)一給了扇文殊,後者便代爲轉(zhuǎn)述。
結(jié)果,總是那麼的傷害明若帝。
“不可能,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明若帝大聲豪放。
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扇文殊是故意的,還是受到了明若帝的驚嚇。袖中掉落一物。明若帝一見此物,瞳孔放大,面部寫著明顯的驚恐。太后與容鏡,慕容家等人見到此物,便問扇文殊,這道聖旨他可是從慕容家搜得的。
扇文殊點了點頭。太后當即就拆開了聖旨,當衆(zhòng)宣讀:“朕的二子,聰慧明理,乃我心中帝王之屬。若他日無緣帝位,便是天元國的攝政王。新帝登基十五年內(nèi),若犯有大錯,攝政王可憑罪論處,輕則罪己詔昭告天下,重則罷免帝位。攝政王如若願意,可隨時登基爲帝!”
此詔一出,百官驚。也著實驚到了菩提,她小聲對容鏡說了聲:“恭喜恭喜。”
後者回了她一句:“同喜?!?
菩提便笑了。與她一樣開心的還有很多,文武百官有大多數(shù),其中就包括了扇文殊?!缛敉鯛?shù)腔醿壕褪腔屎?,他就是國丈了?!任氖獍底詰c幸,自己走對了路。
有人歡喜自然就有人愁。
“來人,將皇上軟禁在其寢宮。沒有哀家與攝政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辟≠卉绠敿聪铝?。被她招進殿內(nèi)的御林軍,將滿口辯駁的明若帝連拉帶拽的拖出了金鑾殿。明若帝也想用武力制服御林軍,可是他一旦動用了武力,之後
他該如何?逃走嗎?那麼他在天元國將失去所有的地位。還有,他逃走了錦柔怎麼辦?
明若帝被押走的一幕,結(jié)結(jié)實實的震撼著百官的內(nèi)心。太后趁勢走上高臺,大手一揮,衣袖張揚,神色肅穆,威嚴十足,她說:“國不可一日無君,自今日起,攝政王執(zhí)掌玉璽,代帝責管理天元國。”
“太后英明!”
聽得百官恭敬後,佟倩茜毫不留戀的退出了金鑾殿。
容鏡此時自輪椅上站起,一手攙著菩提,帶著她一同走向高臺,走到龍椅處,他攬著她一同坐下。
震驚,震驚!整個金鑾殿內(nèi)都是震驚!天元國的戰(zhàn)神回來了!文武百官滿心的歡喜,他們幾乎可以預見到天元國稱霸百里西大陸的壯闊場景。畢竟,跳入枯井之前的容鏡太過強勢,太過張揚,太過霸氣外漏了。那個時候的他,就是天元國軍隊的主心骨,就是天元國上下的主心骨,就是天元國對外的一張金燦燦的名片。在國人的眼裡,只要有他在,天元國就是最最強大的。如今,他站起來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會帶領著天元國創(chuàng)造更大的輝煌。
“看看下面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多麼的崇拜呀!心裡是不是樂呵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呢?!逼刑醾?cè)頭對容鏡小聲說道。
後者微微一笑,說:“也就你敢在這個時候打趣爲夫。”
“怎麼,你有意見?”菩提佯裝生氣,作勢就瞪了容鏡一眼。後者求饒似的說道:“爲夫的好提兒,今兒是爲夫心想事成的日子,提兒就網(wǎng)開一面當著百官的面就給爲夫一點臉面好嗎?”
菩提輕哼了一聲,點了點頭。容鏡見狀,伸手就撫摸上了菩提盤起的烏髮上,輕輕的揉了揉。目光卻是凌厲的掃過殿中百官,說:“今日皇帝被軟禁,是因爲他犯了錯。是人,都要學會承擔責任,只要自己犯了錯,就要接受懲罰。望諸位以此警戒。繼而,本王代爲管理天元國期間,諸位照常上朝,這一項,就由慕容風將軍、扇丞相與佟太傅一同負責。”
“是?!鄙任氖忸H爲含蓄的應和了聲。由於慕容風與佟太傅被關押到了牢裡,故而只有扇文殊先爲應承。
“再者,有關皇帝陷害廢皇后、謀殺廢皇后、謀殺先皇一案。本王會從速調(diào)查,一旦查到結(jié)果,本王會給諸位一個交代,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望諸位耐心等待?!?
“最後,今日金鑾殿內(nèi)的事,諸位出去以後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對外只說皇帝重病,攝政王代爲監(jiān)國?!?
“是!下官遵旨!”容鏡的話語落下,便有一聲聲齊刷刷的聲音響起。
“都退下吧!”容鏡在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就退避了百官。隨即命人將佟太傅送到太后那裡,慕容風則是被帶上了大殿。後者見到容鏡菩提,微微一笑施禮後退到了一側(cè)站立。他眼睛能夠觸及的地方,不多時前還耀武揚威的楊光碩與神采奕奕的陶青,此時已然是惶惶如喪家之犬般。
“楊大人,本王給過你機會,只是你不懂得珍惜。如今,你沒有機會了?!比葭R
冷淡的說。隨即他看向慕容風,說:“他說他嫉妒你這麼年輕就與他平起平坐,因此,見著此次機會就想要置你於死地。小風怎麼看?”
“嫉妒我?”慕容風廖有興致的問了聲。卻聽得楊光碩急忙的回答:“慕容將軍,下官那不過是推脫之詞,其實根本是沒有的事?!?
慕容風冷冷的笑了,說:“楊大人,說有的是你,說沒有的也是你。怎麼你這張嘴這麼了得呀。吵的我真想打爛你的嘴巴?!?
“啪啪啪!”楊光碩瞬間就給了自己三個耳光。一點也不帶猶豫的。慕容風則是在一旁說著風涼話:“這聲音怎麼這麼小,看來是沒有用力呀!到底是在敷衍我?!?
聽得此話,楊光碩驚嚇的打自己巴掌更重了。一下一個牙齒吐了出來,混著血,好生噁心。
菩提不太想看這個場面,下意識的側(cè)過頭去。她一早就知道慕容風是個蔫壞的人。那時候在王府的時候,貂蟬就曾經(jīng)被他戲弄過。只是這一次,他的戲弄,帶著狠辣成分。
許是看出菩提的不自然,容鏡便開口說道:“小風,你先將楊大人收押,隨你處置?!?
“多謝王爺。”慕容風當即就笑道。隨即就聽得容鏡喊了聲:“來人。”殿外就跑進來兩名御林軍,迅速的將幾乎認不出模樣的楊光碩帶離了場地。
容鏡的目光落在了陶青身上,說:“先皇在世的時候,你就在先皇身邊服侍,耳濡目染也應該知曉不少的帝王之道。既然被新帝重用,爲什麼不好好的勸慰皇帝。爲什麼不及時的將他懸崖勒馬,再不濟,在發(fā)現(xiàn)皇帝要犯錯的時候也可以稟明太后。如此,也就不會造成皇后殺死親孃這等皇家醜聞,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連鎖反應了。陶青,身爲皇帝近臣,沒能正確的輔佐皇帝,你可知罪?”
“臣知罪。懇請攝政王責罰?!碧涨鄠}皇說道。
“罰你是自然的。只是本王眼下還沒想到該怎麼罰?!比葭R口氣淡淡的說,說話的同時,目光在慕容風的身上停了停。後者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說道:“怎麼罰都難以讓他贖清自己犯下的罪。要知道,皇上第一次陷害皇后,就是墨敬庭的那次。那個陷害廢皇后的宮女,就是曾經(jīng)廢皇后爲了從陶青公公這裡多獲得一些皇上的消息,故而賞給陶青公公義子的。所以王爺,他不是沒有勸阻,還是陷害皇后的實施者之一?!?
“不是的不是的,那些事情咱家都不知道?!碧涨嘟忉屩?。
“不管你知不知道,當下都不重要了。廢皇后已經(jīng)死了。皇上也因此受到了軟禁。那麼你呢,是該死呢還是該死呢?說起死,你該用怎麼個死法呢?是杖斃,還是下油鍋,還是斬首,還是凌遲?”慕容風一字一語的說著。他所吐露的每一個刑法,都好比一根根的利箭,將陶青射成了馬蜂窩。
後者心有餘悸的看向容鏡,陶青知道,眼下能夠救他的只有容鏡。他怯懦的說:“王爺,下官已經(jīng)年紀不小了,下官不想死!望王爺法外開恩啊。下官還有一個癡傻的二子要照顧。王爺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