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見到菩提,激動的竄了過來,嘴裡一邊喊著,雙手一邊試圖抱住菩提。
後者閃身,靈巧的躲閃開來。
容顏收斂了面上的激動,質(zhì)問菩提:“你這是何意?”
菩提凝目注視著她,說:“容顏,不要讓我後悔曾經(jīng)救過你。”
“你救我?”容顏吼叫出質(zhì)疑。隨即大笑一聲,說:“扇菩提,我倒情願你不曾救過我。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當初偏幫著容鏡,還爲他生下孩子,結(jié)果還不是被他給拋棄了。”
“我告訴你扇菩提,你就是沒有定國長的好看,沒有定國有氣質(zhì),沒有定國有本事。容鏡選她不選你,合情合理!”容顏笑著用憤憤的口吻喝斥著。那掛在臉上的笑容,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菩提強迫自己冷靜,說:“我竟不曾想過,你竟如此恨我!”
“恨!我當然恨你!”容顏目光陰毒的盯著菩提。
“我本是天之驕女,集萬千寵愛的傾顏公主!可就是因爲你和容鏡,我失去了寵愛我的父王,失去了尊貴的地位!我何曾想過,有朝一日,竟會被扇美仙下令打板子!扇菩提,如果不是你,容鏡就不會走出枯井,如果不是你,容鏡就不會與父王鬧到不可開交!”
“所以,一切的罪孽起源就是你!”
“你說,你怎麼不去死呢!”
“你不是很愛容鏡嗎?戀人之間都是生死相依的嗎?怎麼你失去了愛還能夠好好活著呢!你不應該各種哭各種傷心的死去活來嗎?”
“扇菩提,你知不知道,每每看到你這張臉,我都憤恨的想要刮花它!”
容顏的手在眼前一個虛晃,掌中就多了一把靈活非常的小刀,她自是悠然自得的將小刀在掌中甩來甩去的把玩。
聽著刀鋒與刀鞘傳來的陣陣撞擊聲,菩提近乎猜到了容顏接下來要做什麼。她盯著她,發(fā)問:“班輕風的臉,真是你刮花的?”
“當然,除了我,長老祠內(nèi)還有旁人有如此好的刀工嗎?”容顏得意的笑道。
“那麼樑長老的貓兒呢?”菩提追問,面上是濃濃的心悸。
容顏一挑眉,說:“自然也是我了。本來是不想殺它的,奈何它那叫聲聽得我是極端的不舒服。所以,我只好浪費了些心力送它去死了。你不知道,它死時的眼神是多麼額幽怨。真是難以想象,一個貓兒竟然也會有如此生動的表情,我不禁猜了下它的性別。”
“一經(jīng)驗證,它果然是隻母貓。”
“哈哈!扇菩提,你是不知道,看到樑寧那個爛人抱著死去的貓的屍體哭的稀里嘩啦的樣子,我的心裡別提多開心了!”
菩提看著容顏此刻笑到近乎癲狂的樣子,就說:“可是因爲樑寧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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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說。”容顏大怒。
菩提雙目凝視著她,繼續(xù)道:“因爲樑寧長的像皇甫勵耘。”
“閉嘴,扇菩提,你給我閉嘴!”容顏暴怒而起,試圖衝向菩提捂上她的嘴。卻因爲後者一個急速閃身,剎不住腳步的慣性,重重的撞到了牆上。她疼痛的悶哼出聲,隨即一手扶向了額頭,
感覺黏黏的,霎時將手放到眼底,她的臉色瞬時就變的愈發(fā)陰沉了,她凝聲大吼:“扇菩提!你是不是不想我爲你保守秘密了!你居然有膽子弄傷我!”
菩提毫不退縮的對上她陰毒的眼神,繼續(xù)說:“樑長老,似乎一直以來將貓兒視作他的妻子,他的人生伴侶,他靈魂的夥伴。”
“住口,我不許你說!”容顏歇斯底里著。
“爲什麼?爲什麼不讓我說?”菩提凝眉問,她的直覺告訴她,容顏和樑寧之間一定發(fā)生過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容顏扭頭,平復著因爲樑寧而激動的內(nèi)心。
“好,我不說樑寧了。”
見菩提鬆了口,容顏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問:“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那該死的春麗了?”
“是。”菩提目光深沉。問:“春麗是你殺的嗎?”
“當然。”容顏果斷的承認。說:“春麗這賤人,就是那麼沒頭沒腦的崇拜你,即便是與你產(chǎn)生了意見分歧,即便是生你的氣跑出了格子間,卻在旁人面前,還是一句你的壞話也不說。不僅如此,在別人說你壞話的時候,她還總是上前去替你辯駁!”
“我真是覺得,這賤人的腦子秀逗了!”
“我就看不慣那些對你好的人!尤其還是一些自不量力對你好的人!”
“所以,我就把她殺了,然後埋在了偏闢的角落。她不是寧死都不肯說你一句壞話嗎?我就成全她,活著的時候,她不想說就不說了唄!可這死後,那就由不得她了。屍體是會說話的,我就是要她死了靈魂也不得安寧,她的屍體,成了我攻擊你的利器。”
“想想,是不是很激動呀。”容顏說到此,淺笑出聲。
菩提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
“哭吧,你就哭吧,能夠看到你傷心,我吃再多的苦頭都是值得的。”容顏大聲叫囂著。
“那麼這一次呢?你怎會如此殘忍,竟然賭上了整個長老祠?”菩提雙目含著隨時會掉下來的眼淚,追問著。
容顏嗤笑一聲,口吻不屑道:“哼!整個長老祠算什麼!長老祠與我又沒有多少關(guān)係,毀了就毀了唄!”
“扇菩提,在金川之上,你見到我?guī)煾噶税伞K墒窃翊輾н^長老祠的人,多了不起呀!我作爲他最最得意的弟子,自然不能丟了師傅的臉面,既然來了長老祠一遭,自然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離開。怎麼,我也得製造出一些些微薄的事蹟,以供將來的學員瞻仰嘛。”
“可惜,你做下的事,只會臭名昭著。”菩提凝眉說著。她突然覺得,容顏的世界觀徹底扭曲了,她的人格也徹底變態(tài)了。
“哼!那又如何?人活一世,不就是圖個死後留名嗎?我纔不管死後的名聲時好時壞呢!只要能被記住,我的宏願就以達成!”容顏囂張的說著,臉上的笑意愈發(fā)的張揚。
“你的師傅,被我殺了。”菩提的聲音,在容顏愈發(fā)癲狂的笑聲中響起。後者心驚,大呼:“不可能!扇菩提,你撒謊!我的師傅,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被你殺掉!”
“這真
是,我有史以來聽過最大的笑話了!”
“扇菩提,你是不是爲了刺激我才這麼說的!”
“哈哈哈!一定是的!”容顏自問自答著,臉上的表情,異常張狂。
恰在這個時候,牢獄的房門從外面打開,青長老率領(lǐng)著諸位長老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菩提凝眉注視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長老們,她一臉憤怒的盯著菩提,大呼:“你詐我!”
菩提點了點頭。
容顏的表情就非常精彩了。先是不屑,隨後是憤恨,緊接著是冷笑,最終,竟然化作了楚楚可憐。
“小嬸嬸,我們可是親人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陷害我的。剛纔我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在你的暗示下才說出口的。小嬸嬸,你每回因爲人品差運氣差損壞了東西做錯了事,我都是甘願被你扣了屎盆子的,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對我殘忍,獨獨你不可以對我這麼殘忍!我們是親人,我們的家,在天元帝都,我們是最應該相互扶持的人哪!”容顏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孽,是不可能再被長老祠寬恕了。看菩提的樣子,也是斷然不會幫自己求情了。這個時候,自然就是揭露真相魚死網(wǎng)破的時間了。
‘不然,以後沒機會了怎麼辦?’菩提內(nèi)心陰惻惻的想著。
菩提不爲所動。倒是長老們,紛紛開始指責容顏。剛纔的他們,就站在牢獄的外頭,且運用了術(shù)法窺探房間中的情況。孰是孰非,孰真孰假,他們一個個都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小嬸嬸,這次你真的傷透容顏的心了。容顏從不忍心做一絲一毫會傷害你的事情,爲了你的聲譽,容顏將一切真相都含在嘴裡,再苦再累,再多的冤枉都不曾宣之於口。可是小嬸嬸,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多番的對容顏不仁不義,就不要企圖容顏還會爲你的花言巧語而幫你隱瞞真相!”
容顏可憐兮兮的哭訴著。她並不知道,她的這番表演,看在衆(zhòng)位長老眼裡,不過是一出滑稽的兒戲。同時,他們當中,也有不少人,對容顏口中提到的所謂真相而心生好奇。
“你所指的真相,是什麼?”樑寧出口詢問。
菩提心頭一驚。在她看來,所有的長老都有可能出言詢問,唯獨樑寧不可能。
容顏見樑寧發(fā)問,眼角展露了隱晦的笑意,感激的目光看向樑寧,急急的解釋道:“小嬸嬸,真名是菩提,天元國從前的攝政王妃,攝政王篡位爲帝后,她被立爲皇后。如今,是廢后一枚。”
長老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淺笑出聲,說:“不就是用了假名子嘛。隨後到執(zhí)法長老那裡意思意思領(lǐng)上幾板子,然後用上自己的真名,這事就算揭過去了。想來素來大氣的執(zhí)法長老不會揪著這一點小事不放的。”
“是呀是呀。我當是什麼不得了的真相呢。”另一位長老微微笑道。衝菩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今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菩提回應了一個收到的眼神。
“你們,你們怎麼都這樣呀,名字,假名字根本不是重點!你們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嗎?扇菩提的身份不簡單!”容顏著急的辯駁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