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皇甫家的前夕，自己有幸旁觀了皇甫家家主的復活全程，當日，他就是服用了一顆丹藥復活的，那顆丹藥的味道，與今時今日聞到的，一模一樣。

“真想不到，我長老祠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稀缺的人才。”黃藥師滿目憧憬的望著緊閉著的房門，兩眼放光的呢喃出聲，這口氣，含著千百分的讚賞。站在他身邊的長老，卻是因爲他的一句話而目瞪口呆。

黃藥師何許人也，他在諸位長老、學員的眼裡，可是嚴肅到冷酷，沉默到寡言的存在。過去的許多時光中，長老祠也是出了許多驚才絕豔的能者，可聽到他一點一滴的讚賞了？

‘今天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居然也會讚揚人了。而且還是用這麼崇拜的口吻。’掌管總務的張長老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他是吃錯藥了吧？’教導水系的劉長老與張長老對視一眼，默默的在心裡想著。

門開了，菩提走了出來。

這一刻，她在諸多人的眼裡，竟是那麼的光芒萬丈。

五月長老在服用下菩提所制的丹藥後，生命體徵逐漸出現，諸位長老的臉上均是露出了喜色。

“咳咳！”輕咳兩聲之後，五月長老的眼睫毛顫動了下。

當她眼睛睜開的霎那，菩提就聽到身邊長老們的驚訝聲：“活了，居然活了，五月真的活過來了！”

“提兒呀，以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黃藥師第一時間找到了站在人員後方的菩提，很是開心的說，臉上掛著滿滿的慈祥。許是他平日裡表情太多嚴肅古板的緣故，菩提見他這麼一笑，竟是意外到驚嚇。黃藥師面露尷尬，摸了摸鼻子率先離開了房間。

“提兒，快，過來再給你五月長老查看一下。”張長老笑呵呵的迎上菩提，頗爲有禮的招呼著，細細品味他的話音，還能夠聽出一絲的邀請。

菩提微微一笑，點頭。舉步走向五月。頗爲擁擠的房間，長老們硬是爲菩提讓開了一條一人寬的路子。菩提每每路過一些長老，均能被長老們和煦如朝陽的笑容所輻射。原因爲何，菩提心知肚明。她一早就知道，一經她展露煉藥之術，那麼她必然會成爲萬衆焦點。

這是才華賦予她的獎勵。

菩提上前，爲五月悉心把了一下脈，說：“五月長老，你沒有什麼大礙了。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說明白。”

“請說。”五月激動的心情頓時一咯噔，這個時候，方纔沉浸在起死復生的喜悅中的她，最害怕的，就是從醫師的口中聽到不好的言論。

菩提就說：“五月長老，我可以挽救你的生命，卻無法挽救你的功力。所以，你的功力，要從零開始修煉了。”

五月心頭一痛，隨即，她笑了，說：“其實能夠活著，我已經很知足了。”

“從零開始就從零開始，提兒，你讓我復活，相當於給了我一次重生，我沒有必要糾結在本該終結的生命上。”五月倒是想得開，言語中，透著一派參破生死的豁達。

恰在這個時候，執法堂長老走上前來，詢問菩提：“眼下的五月長老，我們問一

些問題，可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傷害？”

菩提搖了搖頭，說了句：“我在這裡。”

諸位長老就齊齊含笑。

於是乎，執法堂長老就問五月：“你和容顏怎麼會在一起？”

五月想了想，面龐就流露出憤恨的神色，她說：“我用我得來不易的重生對天起誓，接下來我五月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倘若有一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投胎轉世！”

‘這個誓言，真毒！’菩提心驚著。

長老們也是吃驚的看著五月，遂聽得五月說：“我本代表長老們爲菩提送行，送出的飛行獸卻獨獨剩下菩提的粉雕存活。我只認爲，是學員中某些人不捨得菩提離開，或者，是菩提的某些對頭，不願意菩提回去。”

‘某些對頭不願意我會去？’菩提心下想著，腦海中就出現了定國的身影。她暗自搖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儘管她與自己爭搶容鏡，但她信任容鏡的眼光，他看上的人，不會太壞。’

“可是後來，薰風拋出了金川。”五月幽幽的說著，話音之中，竟是流露著點點的忌憚。

“金川？！”長老們是又疑又驚。

“然後呢？”水系導師劉長老急切的問。自從無縫催動禁術導致天地異象大災禍害長老祠之後，他已經太多年沒有聽說過金川了。長老們都很清楚，只要找到了金川，就意味著還有找回無縫，與其討回公道的可能。

“然後，天地就發生了異象，我眼看著菩提與一衆學員步入了金川。我跟在登船學員的最後方。就在我要登船的霎那，有人在背後將我打暈。再醒來，我就看到了容顏。她站在眺望臺石壁的最高點，雙手高擡向天，嘴裡唸唸有詞。我仔細一聽，才發覺她是在悼念禁術。”

“我便知道了，是她，是容顏使用禁術使得了天地異象。”

“而我，被容顏束縛在了一根通天青石柱上，她用著特別的彎刀，在我的身上一刀一刀的凌遲著。就在我看著身上的肉掛著鮮血一片一片掉落的時候，她居然拿起了針線，從地上撿起肉片，一塊又一塊的縫合在了我的身上。針線帶著腥辣辣的觸感，在我的身上來回穿梭，那種極端的折磨讓我生不如死，我竟苦苦的哀求過容顏，讓她殺了我！”

“她卻是笑了！一隻眼珠，竟然瞬間變成了綠色。被幽綠的眼光鎖定，我的生不如死變的僵硬，我能夠感覺到身體已經千瘡百孔，我的靈魂已經瀕臨滅絕。在綠色的眼珠裡，我看到了一條龍影，不多時，龍影轉換成了無縫的模樣，又轉換成了薰風的模樣。”

“在我不知所謂的時候，我的身體，被容顏臨空甩出，在驚雷中炸開，在電閃中分割，在暴雨中融化成了血水。”

“在我彌留的意識裡，我已經沒有身體了。”五月講述著她玄之又玄的經歷，牙齒都在害怕的打顫。

“興許，你只是被夢魘禍害了。”菩提喂五月喝下了一點點的熱水，說。

五月就笑了，與菩提說道：“若真是夢，那夢也太真實了。真實到有可能，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了卻自己的生命。”

菩提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協同長老們一起出了房間，她被執法長老邀請著前往長老祠。

路上，執法長老問菩提：“五月和容顏的話，你認爲哪個是實話？”

“五月長老吧。”菩提坦言。

執法長老眉頭一挑，問：“提兒，你與容顏，來長老祠之前，是不是熟識？而且你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恩怨。”

“青長老何出此言。”菩提出言應對著。

青長老就說：“容顏之前做下的惡事，樁樁件件，每一個都足以讓她被逐出長老祠。我們這些長老，無非是因爲你爲她求情、爲她奔走，故而留下了她。我原以爲你和她是關係極好的。可是逐漸的，我就發覺了不對勁。她似乎做下每一樁惡事的初衷都是爲了陷害你。”

“長老祠第一美人的選舉，宣佈結果的前夜，你是第二，班輕風是第一。可好巧不巧的，班輕風的臉在半夜就被刮花了，而你，因爲第一的驟然退場，順位替補爲第一。”

“火系長老樑寧的花貓，是給她毒死的，且，死後還被解剖了。偏偏這個時間段，恰巧是你與火系長老意見不合，被其罰站之後。”

“還有，與你一個格子間同住的女孩春麗失蹤。不也是她率先找到了藏屍地點，率先揭露了她與你因爲鬧矛盾而離開了格子間。”

“倘若不是你天生聰穎，機智果敢，她的三番五次陷害你都能巧妙的躲過。那麼如今的你，恐怕，即使不被逐出長老祠，也會在長老祠中臭名昭著。”

菩提微微一笑，問：“我可以認爲，青長老是在誇我嗎？”

青長老搖了搖頭，又無奈的點了下頭。說：“這一次，容顏偷學禁術，催髮禁術導致天地異象，且對長老祠與學院造成了巨大損失。提兒，老夫問你，你還要爲她求情嗎？”

菩提搖了搖頭，說：“不會了。”

青長老聽著她一副惋惜的口氣，就問：“你和容顏究竟是什麼關係？”

菩提就定定的看著青長老良久，說：“我的本命，是菩提。”

“菩提？”青長老不明所以。稍作一想，就恍然大悟：“原來你來長老祠時報了假名字呀！”

隨後他大笑一聲，說：“讓我猜猜，你之前之所以幫著容顏求情，可是因爲她知道了你用了假名字，你擔心她說出去，不得已而爲她求情呀。”

菩提尷尬一笑，點了下頭，心想‘原來自己的威名也不是流傳很遠麼。’

青長老得到菩提的迴應，笑的就更開心了，說：“傻丫頭，這年頭，人在外頭混的，誰沒有幾個綽號呀。”

“所以，你用假名的事，在長老祠本就不算個事！”

“啊？”這一點真相，菩提很是吃驚的。

跟隨青長老進入執法堂，在一間牢獄中，菩提獨自見到了被關押的容顏。

“提兒，提兒，你是來救我的嗎？你是來證明我清白的嗎？我就知道，提兒是個好女孩，平日裡儘管看我多麼的不順眼，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該主持公道的時候提兒總是毫不含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