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容鏡這麼說,菩提甚是吃驚:“這倒是一個大膽的辦法。具體怎麼做。”
容鏡想了想,說:“把桃花魂給我,我得先將其淬鍊淬鍊,然後找一些容易被他領導的魂魄塞入身體中,當一切融合了,便大功告成了。”
菩提點了點頭,說:“我先詢問下桃花魂的意見,看他怎麼說。畢竟,他一心想要離開迷鏡村,目的是爲了雪妖。就是我在水墨畫中遇到的那位纏著兵七步的女妖,最後導致水墨畫世界雪化的也是她。”
容鏡目光幽深,頃刻間就明白了菩提的意思,她意在詢問桃花魂,更在提醒自己。點名她與桃花魂極有可能還是敵人,擔心將桃花魂培養成這個世界的主宰究竟合不合適?
容鏡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句安心的話:“所以才需要淬鍊。”
菩提舒心一笑,攤開手掌,看著懸浮在上方的桃花魂犯了難,呢喃道:“我要如何與它交流呢?”
“我再將其放回你的意識。”容鏡言語乾脆,動作也果敢。待安置好桃花魂,他就同菩提說道:“你默唸他的名諱,看他給你迴應了麼。”
菩提照著吩咐去做,果然,桃花魂一經呼喚,迴應就冒了出來:‘我這是離開迷鏡村了麼?我怎麼沒有一絲感覺?’
菩提與容鏡笑了笑,迴應桃花魂:‘許是因爲你在現實社會沒有身體的緣故。’
桃花魂尷尬了好一會,才失望道:‘原來如此,看來我是沒有希望再次見到小雪妖了。沒想到,出來與不出來的結果竟然是一樣的。’
‘你太悲觀了。既然出來了,解決問題就多了一條路。並不是完全無解的。只是辦法稍微匪夷所思了些。就看你願不願意了。’菩提含蓄的提議。
‘什麼意思!’桃花魂語出驚喜。然後追問:‘我需要做些什麼嗎?’
菩提剛要回答,就見容鏡搖了搖頭,她就說:‘反正我就是有辦法,你看你答不答應了,快點啊,我只能保證,做出這個選擇,與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你看著辦吧。’
菩提這串話,將桃花魂弄的是一愣一愣的。不肖多時,他似是怕菩提反悔一般,火急火燎的在什麼都不瞭解的情況下答應了。容鏡也透過菩提的意識,與其簽訂了主僕契約。
眼看著容鏡將桃花魂收入上官獄鏡的身體,菩提就說:“你也太陰險了。主僕契約,嘖嘖,這如意算盤打的真好。”
“以防萬一。我可不想培養出一個未來的競爭者。畢竟,曾經的上官獄鏡,也是執著的打著種子的注意。他對你,是存過男女之情的,或許是因爲沒有桃花魂的緣故,他終究是得不到你。不然,你很可能,就在這個世界,好好的活著做了他的新娘了。”容鏡默默的說。
菩提覺得好滑稽,呢喃道:“桃花魂桃花魂,一直不被他看好,還視作軟肋給剔除的桃花魂,竟然這麼的重要。想來他是萬分後悔的吧。一鼓作氣弄死了過去現在未來的桃花,即使後來有心,也是沒有機會的了。一切的因果,竟然都是上官獄鏡作的。”
“容鏡,是上
官獄鏡將影魅,也就是我的媽媽送到了爸爸的身邊。他的目的就是種子。只是說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爭奪種子是爲了自己了。大伯和父親的反目,其實是一種慘痛的障眼法,爲的就是讓外人以爲兄弟反目,然後乘虛而入。其實,那枚融合在黃花梨中的種子,已經進了我的肚子。種子不但是我,還有其它。”
容鏡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菩提輕笑一聲,言:“對哦,你是繼承了上官獄鏡記憶的。”
“嗯。”
“鏡,我想回趟家。”
“淬鍊桃花魂還需要時間,我們在這個世界還能停留數日。這些日子,提兒就盡情玩吧,和我更好,和家人,我也不會吃醋。”容鏡溫聲說著。看著菩提的一雙美目,流露著濃濃的情誼。
“鏡,你真好。”菩提大讚出聲,獻上自己的一個吻。剛要偷跑,就被容鏡一手給拉回了懷中,他說:“小壞蛋,親了爲夫就得與爲夫負責。”
菩提笑著捶了他幾下,說:“都老夫老妻了,還嚷嚷著要我負責。我若現在對你做負責的事,你確定你不會膈應嗎?”
容鏡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菩提順利從他懷中脫逃,堪堪是來到門口向內拉開了門。方纔邁出一步,一個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姐,沒有少爺的命令,您不可以離開房間半步。”與之同時的,是伸出一條胳膊進行阻擋。
菩提無語問天‘怎麼忘記這茬了,這男人,上官獄鏡的身份,真是苦惱呀。’
“放行。”
門口的黑衣人聽到容鏡的話音,才撤下了阻攔,恭敬的目送菩提離開。
走出幾步,菩提不見容鏡出門,便折了回去,說:“你都不送我?我什麼時間來找你?你什麼時間能忙完手頭的事呢?”
容鏡看著菩提,眉目含情,說:“你什麼時候來都行。看你,不走都可以。”
“無聊。”菩提嘀咕了聲。人這次是徹底的離開了。
回到家中,看到了急得團團轉的媽媽,看到了坐立不安的嫂嫂和哥哥,看到了滿目強裝鎮定的爸爸,菩提上前挨個好言打了聲招呼,就被扇季承叫進了書房。後者往椅子上一座,指了指茶臺邊的另一個椅子,示意菩提坐下。
“爸爸。”菩提輕喚了聲。
扇季承有淚在眼中打轉,說:“提兒,好久,你沒有這麼溫情的叫過爸爸了。”
菩提垂目,說:“溫情流露是雙向的。”
“我知道。”扇季承承認,好些年,他太絕情了。對他這個女兒虧欠了太多,沒能給她一個歡喜的童年。他說:“你失蹤了數日,你媽媽擔心死你了,一會出去了,好好陪陪你媽。不管是哪個空間的她,她,就是她,永遠都是你的媽媽,或生或養,與你都是有恩的。”
“好。”菩提溫馴的應和。
“還有,你的哥哥嫂嫂。你的哥哥,之所以會傷害你,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爸爸我的吩咐。至於你嫂嫂,儘管一開始她是嫉妒你的才華,可最終害死你,卻是爸
爸下達的命令。因爲,爸爸不能讓上官獄鏡得到你。孩子,只因你是種子,你更是得到其它幾瓣種子的引子。上官獄鏡,是個無情的存在,爸爸不願意看到這麼無情的存在日益壯大。所以,爸爸鋌而走險,要了你的性命。所以孩子,你要恨就恨爸爸吧。”
“謀殺親女!爸爸是該遭天譴的。”扇季承繼續說著,言語中帶著悔恨。
“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毒殺我嗎?”菩提忽然問。
扇季承一愣,仔細思索了片刻後,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會。因爲爸爸別無選擇。爲了讓你出生。上官獄鏡已經或明或暗的對扇家做了太多安排,爸爸不能做助紂爲虐的傀儡,爸爸必須反抗。而你,就是爸爸對上官獄鏡最致命的攻擊。上官獄鏡對這個世界做下的事,太可怕了!”
“可我是雙刃劍。”菩提委屈的說。
“對,雙刃劍,用的好了,可以傷人,用不好了,可以傷己。爸爸其實到現在都沒明白,爸爸是用的好了還是用的不好。”扇季承愧疚的說。
菩提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而是問道:“爸爸,你說上官獄鏡對這個世界做下了可怕的事。是指什麼?”
扇季承就說:“世界最大的開採機構,無論是開採煤、還是石油,等等其他自然資源。牽頭的、或者大頭,都是上官獄鏡的集團公司。我,從影魅中得知,他的目的,是爲了尋找出地心。他的野心是稱王成皇,然在這個世界他無論怎麼努力都是辦不到的。影魅告訴我,上官獄鏡不知從何時起,就相信這個地球有很多個位面,他的目標,是統領一個位面,成爲那個位面不朽的王。”
“那他怎麼會和黃花梨有關係?”菩提詫異的問。
扇季承想了想,解釋道:“我們扇家守護的那一瓣菩提種子,是被黃花梨融合了的。然,那個花匠,從生到死,並非只做過一次這樣的事。只能說,融合的種子不是菩提子而是別的。可即便如此,那些被融合的黃花梨,在某種程度上,擁有與我們扇家看守的那些黃花梨一定的異曲同工。偏是這些異曲同工,給了所有被花匠經手的融合黃花梨莫名的靈犀。”
“無意,這一點,被上官獄鏡發現了。”菩提分析著。
扇季承點了點頭,說:“他真是極度聰明的一個存在。知道這些之後,他就開始進入各大古董市場。”
菩提微微一笑,恭維道:“爸爸也不賴,竟然能帶著扇家,在這樣的環境下,安安穩穩的生活這麼多年。”
“你將黃花梨中的菩提子吞噬了?”扇季承偶然發現菩提的不一樣,便問。
菩提沒有肯定,只是問了句:“何以見得?”
扇季承就說:“感覺,畢竟我們扇家是守護那瓣種子的存在,族長多少與那瓣種子是有些感應的。”
“嗯。”菩提給出了迴應。
扇季承的臉上就露出了輕鬆的微笑,說:“終於,我們扇家拜託與神爲伍的命運了,我們扇家的後人,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了。終於,我們解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