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密室離開,菩提將白庭軒送回居住地之後,就兀自折回了自己的小院。恰見到容鏡坐在石桌邊,一口一口的喝著清茶,一塊一塊的吃著曾經自己總喜歡吃的某些口味的點心。
“提兒。”她到門口的沒多久,容鏡就發現了她,當即就迎了上去,邊走還邊說著:“提兒,既然回來了怎麼傻站在了門口,快進來,爲夫可是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栗子糕。”
菩提便在他的招呼下,走了過去坐在了一方石凳上。
良久之後,容鏡甚是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沉靜,便問菩提:“提兒,怎麼出去了一趟,回來都變的深沉了。”
菩提咬了咬嘴脣,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她說:“容鏡,求學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我們畢竟已經分開了,過多的糾纏對誰都不好。”
容鏡就皺起了眉頭,質問:“可是外公和你說了什麼?”
“不是。是我自己本身就是這麼認知的。”菩提否認道。
“胡說。”容鏡口氣頗爲凌厲的道了這麼一聲,隨即分析道:“若你一早就是這種心思,根本就不會與我靠近。”
“誰與你靠近了?”菩提當即就炸毛了‘說的她,多想跟他在一起似的。做錯事情的明明是他好吧。’
“有沒有,我們彼此都清楚。我們都在努力的維護我們的愛,我們彼此爲此已經承受了很多,提兒,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容鏡勸說著。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說:“況且,提兒本身也並沒有與爲夫分開。前幾日不還用皇后之威震懾了許多人嗎。”
菩提凝眉看著他,有些生氣‘居然被逮到了小辮子。’但她還是解釋道:“那只是權宜之計。”
“不管怎麼樣,爲夫未廢你的後位,你也承認是爲夫的皇后。那麼我們,就還是夫妻的關係。”容鏡總結著。隨即說道:“提兒,爲夫只當你我的誤會、矛盾是婚姻生活中的小插曲。想想我們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相知、相守,是多麼的不容易,如今,我們的愛真的要被一些外在的因素打敗嗎?”
“外在的因素?”菩提反問了一聲容鏡,心裡則是不予認同的默默嘀咕了句‘我們之間,根本就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
容鏡想了想,回答菩提:“你娘當孃的死,你父親的平步青雲,以及白家的沒落,想來原因,外公應該要是告訴你了。”
“是。”菩提沒有隱瞞,她也想聽聽,容鏡這邊,能夠有什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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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寥寥一想,說:“那些事情,是十八,禁家族聯手對外的一次小範圍攻擊,墨門有覆滅禁王朝的重大嫌疑,而你娘偏是還要和墨門的人在一起,這一點,自然是我們這些死忠家族無法原諒的。”
“那麼你呢?禁王朝的後人?那個時候的你,又扮演著什麼角色呢?”菩提聲聲質問著。
容鏡尷尬的一笑,說:“那個時候的我,並不關注這些,精力都在練功,南征北戰上。”
菩提便不再糾纏這些了‘這種陳年往事,尤其是上一輩的恩怨,說多了都是淚。”
“求學的事,我決定自己來。”菩提一句話,就將話題拉回了原點。隨後她見容鏡又想說什麼的樣子,便打斷道:“容鏡,不要阻止我。你知道嗎?在遇見你之前,我一直都是很自立很自強的,我的生活過的井井有條,我對自己的每一個時間段,都有著合理的計劃。我有很多的想法,很多讓自己能夠變得更強、過的更好的創意。”
“可是在愛上你之後,一切都變了。”菩提情緒低落的說。
“你成了我的全世界。我變的沒了自我,一切的一切都在以你爲中心。可是結果怎麼樣?我們之間出現了誤會,你就不管我了。你知道我被破天神君控制著,看到你在窗口而不救我就離開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菩提話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容鏡,你是很強。可是那又怎樣?你還是保護不了我。”菩提這話說的很直,一瞬間就刺痛了容鏡的心,痛得他張口無言。
“你說,你是我的天,我的天塌不下來。”菩提抹了抹眼淚,淡淡的說。只是這話,如今迴盪在兩個人的身邊,是那麼的諷刺。說好的天呢?說塌就塌了。
良久之後,容鏡說:“提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求學的事,你自己來。我,不跟著了。”容鏡說完這句,就邁步走出了院落,菩提看著他走著走著就消失了的身影,失聲痛哭。爲什麼明明相愛,卻要分開,爲什麼明明深愛,卻是互相傷害,爲什麼兩個人的愛,會從原來的簡簡單單變成如今的複雜莫測。
離開的那天,天氣晴朗,白庭軒拉著菩提的手,從客廳送到了府門外,又從府門外一路相送,直到送出了城門口。本來從白府出來,人就已經夠多的了,沿途又有跟進來的洪峰、文書、郡守等人,還有一些好熱鬧的百姓隨行,使得這出行的隊伍,愈發浩大了些。
因爲早有囑咐,不願以皇后身份示人,故而,知道菩提身份的,都是隱晦的給出尊敬的道別。
“提兒,你一路順風。”白庭軒用這句,結束了長達一路的囑託。他便率先帶著白府衆人折回了城中。他自是看的出來,那個洪峰和文書,似乎有什麼話想要避開自己和菩提說。
洪峰看了一眼郡守,郡守就聰明的回了一個意會的笑容,當即就同百姓交涉,短短幾分鐘,近的遠的看熱鬧的百姓均被他給勸離了此處。
洪峰便矮了下身姿,雙手奉上一物:“啓稟皇后娘娘,這是皇上託下官轉交給皇后娘娘的信物,有此物,皇后娘娘可以在百里大陸任何一個容家錢莊取到錢,是沒有上限的。”
“他有心了。”菩提道了聲,示意妹香將東西收下。
洪峰見事情辦妥,就施禮離開。走了兩步,卻見文書還傻笑的站在菩提面前,兩人也是頗爲熟悉的,他便出口問道:“文書,你還不走,別耽誤了皇后娘娘離開的吉時。”
“什麼吉時不吉時的。”妹香嗤笑了聲,引來菩提身邊人的鬨笑。洪峰自是尷尬的等在一邊。
文書此時對菩提躬身施禮,下跪在地,大呼:“
主子,不管您去哪,請您務必帶上小的。”
菩提不明白‘這又唱的哪出?’
洪峰則是一臉嫌棄的看著文書‘這人,太過了。’隨即搖搖頭,一副我不認識此人的姿態大步離開了。
菩提凝視著文書,說:“起來吧,有什麼事就直說,不相干的人已經離開了。”
文書起身,尷尬的笑了笑,說:“皇后娘娘實在聰敏。實際上,是少主有情皇后娘娘前往皇甫家,爲老祖宗看病。”
“那直接請就行了,爲什麼還要避著人。”妹香喋喋了句。就聽得文書尷尬一笑,迴應:“各個家族,總會有一些不願意別的家族知道的事情的。相信這些,皇后娘娘是清楚的。”
菩提額首:“什麼時候?”
“眼下就行。”文書頗爲急切的說。
菩提凝眉,心裡算了算延年丹被皇甫家帶走的日子,再有三個月,就滿一年了。隨即耳畔響起了文書的聲音:“皇后娘娘,您出了漢江郡,往北十里便有一座天河鎮,在哪裡,有我們的分部,少主應該就在那裡等您。”
聽到這裡,菩提就笑了,點了點頭。一想到皇甫勵耘那張酷似馬天宇的臉,她就生不出拒絕的心思。她並不是追星族,也不是馬天宇的粉絲,只是,她頗爲珍惜這異世遇到的一張熟悉面孔罷了。
十里並不遠,菩提等人一路乘著馬車行進,中午剛過,就抵達了天河鎮。似乎是一早就得到了她們要來的消息,皇甫勵耘已經在鎮子的地標前等候了。一見菩提走下馬車,他就迎了上去,施禮道:“皇后娘娘,一別多日,又見面了。您還是那麼的風采依舊,光彩照人。”
菩提微微一笑,說:“多日不見,皇甫少主可是愈發的會說話了。”
皇甫勵耘便笑著招呼菩提等人走進鎮子。天河鎮並不大,沿途兩個十字街口,街口兩邊有許多做買賣的,也有不少酒樓旅店,人來人往的,卻是好不熱鬧。
在皇甫勵耘的引領下,衆人穿過鬧街,來到了一處四合小院,待安定之後,皇甫勵耘招呼衆人吃了點東西,便將菩提請到了一間書房。
“皇后娘娘,運用延年丹一年期滿,真的就回天無力了嗎?”皇甫勵耘心裡帶著一絲絲的希望問。
菩提點了點頭,說:“至少以我的本事,沒有辦法。”
皇甫勵耘暗自凝眉,思索了一會之後,說:“如果,如果讓您進入皇甫家的藥石廣場,也不可以嗎?”
“這些都是未知的。我沒有辦法給你怎樣的保證。”菩提誠實的說。但還是打心裡對皇甫勵耘口裡所說的藥石廣場感興趣。
皇甫勵耘就嘆息了一聲,說:“老祖宗的存在,對皇甫家,是一個震懾,對十八,禁家族也是一種持衡。皇后娘娘,你也許不知道,任何一個十八,禁家族,都有一個老祖宗,一個拼命想要活下去的人。”
“十八位老祖宗?”菩提狐疑的問出聲。
皇甫勵耘點了下頭,說:“對。皇甫家有,容家有,封家有,包括你們白家,也會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