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xiāng)情更怯,馬車越是靠近天元國的都城,菩提的心,愈發(fā)的緊張的厲害。
“孃親,你的手心都冒汗了。”小公子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菩提微微笑著,說道:“那是因爲孃親很快就要見到心心念唸的人兒了,自然是緊張的。”
“孃親心心念唸的人兒難道不是寶寶我嗎?”小公子笑呵呵的反問著。
菩提就說道:“小傻瓜,是你的父親。”
“父親?”小公子自是覺得陌生的緊。繼而說道:“原來我也是有父親的呀,可是孃親,父親是什麼,我們原來見過嗎?我怎麼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孃親不是最愛寶寶的嗎?就不要不要心心念念那個稱謂父親的人了,好不好。”
菩提擡手輕輕的敲了下小公子的腦袋,說道:“調(diào)皮。”
“皇后娘娘,我們來接你了!”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菩提撩開馬車上的簾子,擡目看去,恰是看到了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慕容嫣與慕容風(fēng)正駕馬衝著自己飛奔而來。等到了菩提身前,兩人堪堪是下了馬。一見小公子,慕容嫣頓時就將菩提忘得沒邊了,一雙手不自禁的就要去摸小公子,後者自然是不允許的,小身子當即就竄到了母親身後。糯糯的口吻響起:“孃親,這個怪阿姨是誰呀。怎麼總喜歡動手動腳的。”
慕容風(fēng)當即就震驚了,哆嗦著嘴脣說道:“這這這,這個是,皇上的兒子?”
“如假包換,你不是見過皇上小時候嗎?這孩子和皇上小時候的模樣,可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慕容嫣大咧咧的說著。隨即附聲到菩提耳邊說道:“太后那裡可是有皇上兒時的畫像。真的和這小孩一樣一樣的。”
菩提不予承認,也不予否認。
馬車被慕容家的兩兄妹,護送著進入了天元國的都城。
“孃親,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小公子好奇的將腦袋探出馬車,看著街道兩邊琳瑯滿目的貨物,不自禁的問出了聲。
菩提不置可否,卻還是應(yīng)和了聲。繼而說道:“等安頓好了,孃親帶你在城裡轉(zhuǎn)轉(zhuǎn)好不好,這裡可是有很多好東西的。”
“嗯,好的!寶寶就知道,孃親待寶寶最好了!”小公子傲嬌的開口。
“小傻瓜。”菩提呢喃了聲。當即就將小公子抱入了懷中。
慕容風(fēng)一路將菩提的馬車帶到了攝政王府外,當菩提從馬車中走出之後,才意外的開口:“怎麼來了這裡?不應(yīng)該是回相府嗎?”
慕容風(fēng)偶感尷尬,繼而說道:“皇后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而且,皇上如今就在裡面。”
菩提心頭一“咯噔”,轉(zhuǎn)身就要折回到馬車上。恰在這個時候,容鏡的聲音追上了她的動作:“提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爲夫知道錯了,提兒能夠回來,可知道爲夫心裡多麼開心。提兒,不要離開好嗎?和爲夫還有寶寶好好的過日子。”
菩提還未開口,小公子就開口了,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繼而說道:“什麼寶寶,寶寶也是你叫的嗎?你該稱謂我小公子纔對。”
當他的目光對視向容鏡的時候,兩者均是一驚。大小版的樣子,如同照鏡
子一般的感覺,讓父子倆,均是感覺彆扭。
菩提也回過身來,看向容鏡的目光,不自禁的就落下了眼淚。嘴裡卻是說著責(zé)怪的話:“哼,也不知道是誰,讓我回來的目的,不就是爲了參加某人同別個女人的大婚嗎?”
“提兒。”容鏡狂汗著。隨即是伸手握住了菩提的手。
小公子看到了,彷彿是不甘心一般,伸出手打開了容鏡的手。後者很是不解:“臭小子,我是你爹,你親爹!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孃親是我的。你這個壞男人。離孃親遠點!不然我要你好看!”小公子憤憤的說著,當即就撲到了菩提的懷中,委屈的落淚,說:“孃親,這裡一點也不好玩,我們離開好不好。這個男人好兇。他不會是寶寶的父親的。”
菩提摸著他的腦袋,剛要開口。就聽得容鏡說道:“臭小子,你走可以,不可以帶走我夫人!”
“哼,孃親是我的。”
“夫人是我的!”
一大一小順勢就鬥起了嘴來。許是從來沒見到過如此幼稚的容鏡,慕容風(fēng)與慕容嫣臉都要笑歪了。
“好了好了,先進入吧。”菩提無奈,覺得丟人的很,只想著快些逃離。
“好。”容鏡得到了自己的目的。牢牢的攬住菩提的肩膀,挑釁的看了小公子一眼,傲嬌的帶著菩提進了大門。小公子彆扭極了,可奈何拉著自己手的是孃親,自己又捨不得甩開,只得跟著母親一同走入了攝政王府。
“提兒,知道你要回來。我一早就叫人將攝政王府又打掃了好多遍。這裡有我們太多美好的回憶。想你回來天元國,會喜歡住在這裡的。”容鏡開口,一字一句都在訴說著自己的辛勞,總想從菩提的口中得到一個兩個誇獎的話。
“嗯。我想永遠都住在這裡。”菩提開口。
旁人興許聽不出什麼,但是容鏡卻是聽的懂的,當即附和道:“提兒的願望會實現(xiàn)的。爲夫,永遠都會陪著提兒。”
“你且處理好你的桃花債吧。”菩提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容鏡無奈的嘆息一聲,繼而將定國對菩提設(shè)下的毒計說了一說。後者微微笑著,說道:“容鏡呀,你可真是古怪的一個人,既然能夠控制的住定國,爲什麼還偏要娶她呢,偏要讓她做天元的皇后呢?她的變壞,無外乎,是被你給她的希望造就的。”
“提兒,希望,不過是一個大大的幌子罷了。一秒鐘的娶也是娶,一秒鐘的皇后也是皇后。這便是我對她的承諾。”容鏡說著。
“其實,你只是想得到一個結(jié)果吧。”菩提開口,點出了容鏡的心思。後者也似是不甘示弱的,說道:“這,同樣也是提兒的心意。”
菩提微微笑著。說道:“所以,我們其實都是狠心的人。”
“皇上,皇后娘娘,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呀。我們可是半分也聽不懂。”慕容嫣的話語插了進來。
此時,衆(zhòng)人已經(jīng)走入了一處院落。恰在慕容嫣的話音結(jié)束之後,慕容沁從院落中走了出來,先是來到菩提身邊對其和容鏡施禮,繼而同慕容嫣說道:“你這丫頭,就是沒個正行。皇后和皇后娘娘說話
,有你插嘴的份嗎?”
慕容嫣偏是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妹香。”九野的身影也從院落中走出。跟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姐姐。慕容風(fēng)一見到他的姐姐,就不自禁的將身形靠了過去。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九野與姐姐一同施禮。
此之後,九野同妹香眨眨眼睛,後者則是莫名其妙的說道:“九野,你怎麼神經(jīng)兮兮的。一早還是開朗活潑的,後來居然成了木頭樁子。啊,當初在白家的時候,你可是還將我撞倒了的。現(xiàn)在你怎麼又換了副模樣,可是又在玩什麼把戲?”
“哪裡哪裡。我跟你說,在我身上發(fā)生了好多的事情呢。想不想聽,想聽,就跟我走,我好好同你說說。”九野不自禁的拋出了橄欖枝。
妹香自是好奇的,一雙眉目詢問向了菩提,見後者點頭,這才歡歡喜喜的同九野離開。
“寶寶,我們四處逛逛好不好。這裡可是你孃親生活過好久的地方呢。”隨香哄著小公子說著。心裡則是想著,菩提與容鏡許久不見了,難得的重逢,這二人一定有滿肚子的話說。
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離開,容鏡就拉著菩提回到了當初兩人居住的臥房。方纔進了屋子,前者就將後者壓在了門板之上。
“容鏡。”菩提緊張的開口,生怕對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我好想你提兒。”容鏡脫口而出。嘴脣恰是附在了菩提的耳邊,這發(fā)出的聲音,吐露的口氣,自是讓菩提癢癢的不行。
“我也想你,可是現(xiàn)在不行。我還有些事情要做。”菩提果斷的開口。
“有什麼事情,比我們久別重逢後的溫馨還重要嗎?”容鏡凝眉發(fā)問。
“比如,餘氏的死。”菩提輕語,此話一出口,她都覺得自己煞風(fēng)景。
容鏡無奈的看著她,狠狠的咬了下她的嘴脣,不甘心道:“眼下就放了你。”
“帶我去見父親吧。”菩提提出要求。
容鏡點了點頭。不多時之後,兩人便出現(xiàn)在了攝政王府安置扇文殊的院落。後者一經(jīng)見到菩提,那叫一個老淚縱橫。三步並作兩步就來到了菩提身前,哆嗦著嘴脣說道:“孩子,我的女兒呀。”
“父親。餘氏在哪,我有話同她說。”
“可是,可是她已經(jīng)死了呀。”
菩提點了點頭,言:“我知道,其實,我是想要同餘氏的靈魂說話。算算日子,她的靈魂是沒有離開身體的。”
“那,好吧。”扇文殊儘管詫異,還是帶著菩提來到了存放餘氏屍體的房間。
這一進屋子,菩提就感到了一絲絲的寒氣。屏退了所有人,兀自來到餘氏的屍體前,開口道:“美仙,我找到了。和盟裡生活在陰途。他們現(xiàn)在,過的很好。你若是想活下來陪著父親,我會想辦法讓你復(fù)活。你若是想要前往陰途陪伴你的女兒,我也可以幫你達成願望。”
餘氏的屍體表面就浮現(xiàn)出了一層灰色,不多時,灰色凝聚成了一個人形,她開口,說:“我想活著,陪伴相爺。美仙,她已經(jīng)不需要我了。我若巴巴的待在她身邊,沒準對她只會是困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