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大傢伙回到莊裡,辦完了莊主的後事。江湖上也平靜了好一陣子,這才知道原來葛洪已度過了渭河,逃回了祁山。同時著名的鳳鉞劍也被他帶回去了。
大傢伙聽後便都作罷,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爲祁山遠在千里之外,再加上大家不熟悉那裡的地形,氣候,不敢貿然陷入,遂一一告別。莊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冬天很快降臨了,萬物皆已落,唯有松柏傲。
可惜莊裡沒有種梅花,這也不足爲奇,鑄劍山莊本來就是與烈火打交道,哪會有人種植梅花呢!要說有人種,那就只有之前的戚夫人,但在她出走後便已無人照料了,最後死了。
雖然沒有下雪,但北方的氣候一到冬天就很冷了。秦嶺山脈爲南北地理位置劃分的一條線,在《易經》裡被稱爲中國的龍脈所在。
儘管如此,還是有點冷,大家都已穿上了棉襖來驅寒。頻飛的鳥兒只有零星的在半空覓食,其他動物的身影早已不見。渭河的上游些許封凍,但鑄劍山莊裡有長年累積的餘熱,況且又在秦嶺山脈之間,所以不太冷。與山莊下的平原相比,還是有點暖和之感。
所以就連從小生活在海南的仙子允碧霞,也經受得起這北國的冬天。方褚也並沒有像江湖上猜測的那樣接替老莊主做新一代的莊主,而是封閉山門,暫停鑄劍,苦練武功,揚言要爲師父報仇。
待報完仇之後遂守靈三年,不出江湖,以報師恩。蕭躑則整天出沒於允碧霞身邊,向她盡講北國風光,關中之美,秦嶺之壯觀。是日,蕭躑約允碧霞、方褚一同去關中小鎮廟會遊玩一番。
允碧霞喜不自禁,馬上答應了。而方褚卻婉言相拒道:“我今日還有事不能去,望蕭兄見諒。”蕭躑也沒說什麼。還是很高興的牽著允碧霞的手共同下山去,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過溼滑的山路,終於來到了廣袤的關中平原,心情一下子就舒暢了許多。好不容易纔來到了集市,已是半響了,但人很多,因爲這次廟會是關中百姓頗爲看重的。
廟會的時間距春節不遠,所以關中百姓都在這次廟會上辦年貨、購衣物。好一派熱鬧景象,大傢伙穿的都很笨重,走在狹長的街上,你撞我,我蹭你,碰出溫暖的情誼,蹭出熱鬧的暖花,來共同驅走嚴寒的冬天。
看著都熱鬧,想想更愜意。把第一次來北國的允碧霞都給惹笑了,蕭躑更是神清氣爽,春風得意,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也沒有感到寒意。
穿梭在擁擠的街道,感受一番異於南國的滋味。兩人好不快樂,頓時儼然忘卻了各自的身份,不正是一對平常百姓嗎?不正是一對小夫妻嗎?
不正是各自追求的幸福嗎?這樣的二人世界不是所有俠客英雄都能體會得到的,他需要兩人有真摯的感情做基墊,還需要有豁達的心胸來面對一切,只要有這兩點,就會成爲幸福的小情侶,就會享受到畢生的幸福。
“賣豆腐腦,新鮮熱呼的豆腐腦……”一個老闆叫喊著,他嘴裡冒出的氣體與豆腐腦散發的熱氣混爲一團,頓時也分辨不出那個是口氣?那個是豆腐腦的熱氣?這家店雖不大,但人卻很多,而且大多數桌子上坐著的是一男一女,允碧霞本來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看到老闆的客人這麼多,聽到老闆的叫聲這麼大,頓時也拉著蕭躑道:“我們也去嘗一嘗這熱乎的豆腐腦!”蕭躑興奮道:“好啊!這也是我想向你推薦的。”
兩人不謀而合,爽快地坐在了僅剩的一張桌子上,老闆看到之後,立即跑過來熱情道:“兩位客官,你們需要什麼?”蕭躑指著那正冒熱氣的豆腐腦道:“給我兩也盛兩碗豆腐腦。”
允碧霞亦道:“老闆,這一碗多少錢呢?”老闆道:“一碗三文錢,我這都賣了好幾年了。”允碧霞道:“快點啊,我們還急著趕回去呢。”
老闆道:“好咧!”還真挺快,不一會兒,兩碗熱乎乎的豆腐腦就端在桌上了,看著這刻著花紋的關中大老碗就感覺新鮮,再瞧瞧這五顏六色的豆腐腦,更是色絕純正,再聞一聞沁人心脾的約帶酥酥的味道,口水早就流了下來。嘗一口,光滑入口,酸辣適中。這可是允碧霞平生第一次吃,吃後是讚不絕口,道:“真不愧爲你們關中名小吃!”蕭躑聽後微笑道:“這都不算啥,我們關中名小吃還多得很。”
“是嘛!真的呀!那我這次可算是沒白來,雖然寶劍沒得手,但我還是有收穫的,我定要嚐遍你們關中所有的名小吃!”蕭躑自豪道:“沒問題,我定會帶你嚐遍所有的小吃,不僅如此,我還要帶你觀賞我們關中八景。”“
關中八景?以前我只聽說過,卻殊不知這八景爲何物?”允碧霞驚奇地問道。蕭躑喝了最後一口豆腐腦,之後悠然道:“這關中八景分別是指:華嶽仙掌、驪山晚照、灞柳風雪、曲江流飲、雁塔晨鐘、咸陽古渡、草堂煙霧和太白積雪,這八景中有山有水,有船有塔,有聲有色,是外地遊客文人來到關中必賞的景點。”
允碧霞非常滿意道:“哇!聽起來都是麼迷人,還別說實地觀賞了。”天快黑了,寒風肆無忌憚地吹著,吹在人的身上就像鋼針刺進了人的骨髓,儘管蕭躑與允碧霞都穿著防寒衣物,但仍然感到一股寒氣逼來。兩人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過,走在回去的路上,羊腸小道只有他們二人。
幾顆白楊樹站立在寒冬中,搖擺的幅度不是很大;田野間、道路旁的小草像是被霜打的茄子——焉了。只有大片綠油油的的小麥仍然生機勃勃,只爲等待大雪的到來。突然間,一隻小白兔從小麥中跑了出來,一蹦一跳的;
身子傾斜,無精打采的樣子,蕭躑沒注意到,但允碧霞卻看到了,她一看見這隻兔子就看出這隻小兔子分明受了傷,立刻跑了過去,一身厚厚的棉衣使得她跑起來顯的笨重,短短的幾十米,她卻用了好大一會兒時間才追到受傷的兔子。
蕭躑目不轉睛的望著她的背影,深情地望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感,這種感覺像是成熟感,又像是幸福的歸屬感。他好像從此更瞭解身邊的這個女人,他知道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允碧霞的善良舉動又一次感動了他。
蕭躑還是呆在原地沒動,允碧霞抱著兔子向他走來,半臉憂慮、半臉喜悅,憂慮的是兔子受了傷,喜悅的是它遇到了自己與蕭躑。
“蕭躑,你看,它受傷了,我們把他帶回去醫治吧。”允碧霞一手摸著小兔子,一手輕輕道。“行啊,我們趕快回去吧。早到山莊它就少受一點罪。”蕭躑還是那麼善解人意。
待到他倆回去之後,天已黑實了。第二天早上,蕭躑起了個大早,興沖沖跑到允碧霞的房間欲看兔子,令他沒想到的是方褚竟然比他還起得早,當他經過走廊的時候,聽見僕人們議論,才知道方褚爲了早日報殺師之仇,每日早起苦練武藝。
蕭躑告別允碧霞之後,又向後莊走去,方褚早已在那裡練武了。他在遠處站立,沒有去接近方褚,他不想打擾方褚練武,但這方褚兄弟一把長劍練得天花亂墜,力大無窮,不禁讚歎,一邊拍掌,一邊道:“不錯,不錯,果然不錯,這段時間武功又上了一層,沒有白費功夫。”
聽到此話之後,方褚隨即收回了劍,畢了拳,回過頭來望道:“哦,原來是蕭兄呀!我剛纔練武入了神,沒有注意到,還望蕭兄見諒。”
蕭躑道 :“哪裡哪裡,是我打擾方兄了。”說完兩人哈哈大笑。一起坐在旁邊的石桌上,蕭躑道:“我剛纔看你的劍法陽剛至極,鋒芒畢露,似用盡全身的力氣。”
方褚道:“沒錯,一想到師傅的慘狀,我就不由得怒了起來,恨不得一劍劈了葛洪。”蕭躑聽後搖搖頭道:“方兄這樣想是不對的,與人較量或比武,總是應該出七分力,留三分力,只可自保,方可立於不敗之地。
蕭躑又道:”欲速則不達,你這不分晝夜練功,不僅進速不大,而且還有傷身體。”方褚頓時醒悟過來,站起來合手鳴謝道:“蕭兄提醒的是。”
以後對蕭躑又尊敬了一分。蕭躑也離開了座位,站起來道:“刀劍本一道,我雖然劍術不精,你仔細看著,我們相互切磋切磋。”
方褚道:“蕭兄言重了,是小弟我學習的機會呀!”其實蕭躑的年齡長不了長出幾歲,大家都是年輕人嘛,又同時都身懷絕技,況且方褚又得到了戚莊主的教導十幾年,功底自不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