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又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蕭霆雲道:“我是今天早晨回來的,回城時,門口有王掌門等人守候,與他們在府中談了一上午,在談話中,得知你家有喜,我下午便來了。”
趙飛笑道:“對,他們說的沒錯。”蕭霆雲問道:“該不會是弟妹生孩子了吧?”趙飛樂呵呵道:“你還說對了,我夫人生了個大胖小子,本來打算與他們二人,一起去參加城外的活動,聽聞你得到了割鹿刀,是不是真的?”
蕭霆雲道:“是真的,不過那也是我的運氣好而已。”趙飛道:“那你的責任可就大了。”蕭霆雲道:“還是你瞭解我呀,你會不會與東洋人作戰?”趙飛道:“大哥放心,就是死在東洋人手裡,也絕不會茍且偷生。”
蕭霆雲笑道:“還是之前的性格,一點也沒變,難得呀!”趙飛問道:“我這做小弟的都已經抱上了孩子,你與沈姑娘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呀?”蕭霆雲回答道:“我們不著急,各自身負大仇,待把東洋人趕出武林,殺掉新谷軎軎以後再結婚,弟妹的身體可好?”趙飛道:“她很好。”蕭霆雲又道:“那還等什麼?趕快帶我看看孩子吧。”
趙飛開玩笑道:“你看,這不著急了嗎?”蕭霆雲笑個不停,道:“又拿我開玩笑了,天下間有那個侄子不見叔父的,快,帶我去。”趙飛笑道:“看把你著急的。”引到後屋,蕭霆雲抱起了圓圓胖胖的孩子,開心不已。趙飛也沒有想到蕭霆雲是如此的喜歡小孩。
他的年齡也不小了,還沒有結婚,更別說是小孩了,所以看見別的孩子,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他把小孩逗樂了,趙飛笑道:“將來我讓他叫你伯父。”
蕭霆雲道:“我現在就是他的伯父,一個陪他玩的伯父,對了,他還有兩個姑姑呢。”趙飛又道:“這孩子生於動亂之時,不應該呀。”蕭霆雲反駁道:“我不這樣認爲,正所謂亂世出英雄嘛,在亂世道里,能夠造就英雄,武林俠士。”
趙飛道:“這孩子還沒有起名呢,你學識淵博,又是他的伯父,就給孩子起個名字吧。”蕭霆雲笑道:“我,我不行,還是你來吧。”趙飛道:“我是一個莽夫,還是你給起吧。”
蕭霆雲道:“那好吧,本來是打算給我的孩子起的,如今,你先有了孩子,你我不分彼此,我就把之前起的名字送給你的孩子吧。”趙飛道:“難爲你了。”蕭霆雲道:“至此外夷入侵之際,江湖動盪之時,爲了我們的民族、武林,那就叫他趙無夷吧。”
趙飛聽後道:“趙無夷?無夷,好,從此天下再無外夷,好,就叫他趙無夷。”看著趙飛高興的表情,自己也笑了。孩子也笑了。
看過了孩子,已是黃昏了,蕭霆雲道:“是這樣,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就不再多留了,你也陪了我一個下午了,早已累了,早點休息吧。”
趙飛道:“大哥客氣了,我已命人做好了晚飯,一會兒飯就熟了,還是別回去了。”蕭霆雲拒絕道:“不用了,我騎馬一會兒就到了,你就別送了我了,趕緊回去吃飯吧。”趙飛不再相送,道:“大哥,一路小心。”
蕭霆雲道:“我走了,你回去吧。”趙飛揮手目送。回到府中的蕭霆雲問道:“晚飯做得怎麼樣?”出來的是小翠,小翠笑道:“晚飯沒有。”蕭霆雲笑道:“又想騙我,靈雁人呢?”小翠道:“正在廚房呢。”蕭霆雲道:“我去看看。”
偷偷來到了廚房外,沈靈雁正在一絲不茍的做菜,不想打擾她,從正門出來道:“靈雁,今天晚上做什麼好吃的?”回頭 一看是蕭霆雲,臉上立刻流露出喜悅之意,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蕭霆雲道:“我剛回來,與趙飛談了一下午,你今天沒讓小翠幫你?”
沈靈雁道:“沒有,小翠近日來與我們兩個跋山涉水,我想讓她休息,所以一個人做。”蕭霆雲道:“可難爲你了。”沈靈雁道:“沒什麼,其實一個人也應付得來,你把這幾個菜端到前面去吧。”
蕭霆雲端起了炒好的菜,他知道沈靈雁小翠二人已經等了他好長時間了,便道:“我們在前廳等你。”沈靈雁道:“待我熬過湯,就過去。”
席間,蕭霆雲忽然道:“你們知道嗎?趙飛的孩子有多重?”小翠搖頭道:“多少?”蕭霆雲道:“足足有九斤。”沈靈雁驚歎道:“這麼胖,以前看趙飛夫婦也不是多麼胖,這麼一個胖小孩,改天,我也要去看看。”小翠嚷嚷道:“我也要去。”蕭霆雲道:“看到趙飛如此高興,真是羨慕呀!”
沈靈雁道:“只要有東洋人在,我們的幸福都是短暫的。”蕭霆雲嘆道:“說的是呀,我尋找趙飛的目的也是爲了公事呀,如今割鹿刀已在我手,陳倉地區武林的實力增強,俠義之士也散佈在城內外,我打算再次南下,舉一股之力,徹底將東洋人打敗,燒燬武宗幕府。”
沈靈雁道:“這是我們多年的仇恨呀,我們三人就詳細商量計劃吧。”蕭霆雲道:“對,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了。”
小翠道:“我師傅的仇可以得報了,她可以安息了,我也願意出力,不能像上次那樣,呆在山上。”沈靈雁笑道:“小翠越來越像個女俠了,好,這次我們兩個並肩作戰,幫助你蕭大哥對付東洋人。”
今晚是溢月,出奇地亮,照亮了整個長安城,亦照亮了整個陳倉城。蕭霆雲今天晚飯時說的話不多,他更爲苦惱的是,如何才能讓沈靈雁與小翠二人不要去,因爲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看著窗外的明月,久久不能入睡。大清早的趙飛府門已開了,侍衛下人各司其職。
突然有一黑衣探子模樣的人騎著馬從遠處奔來,馬蹄聲踏地無力,很明顯馬是累了,趙府門口的幾個門衛做好了防禦準備,待其走近時,衆人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府中的人,而且負傷很重。此人跳下馬喘息道:“快……快扶我……進去!”
門衛中兩個人,把他扶進府內見趙飛,趙飛也剛醒,在房中穿衣。
聽見了有人敲門,便道:“來了。”打開了門,驚奇的發現自己所派出前往撫州城中的探子,而且還是被人架進來的,小付一看見趙飛,高興道:“掌門,屬……下,有……”趙飛看他口乾舌燥,很是難堪,便道:“快帶進來,喝口水。”
親自遞給小付一杯水道:“先喝口水,彆著急。”小付急忙接過水,喝了起來,趙飛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小付的嘴脣這才得以溼潤,氣也順暢了。
趙飛問道:“怎麼樣?查的如何?”小付道:“若不是我從朋友那得知,我也不敢面呈老爺,我聽說東洋武林至尊新谷軎軎已死了!”“什麼!死了?新谷軎軎竟死了!”
趙飛大吃一驚,“你不會聽錯吧?”小付道:“掌門有所不知,或許在撫州城外知道的人不多,但撫州城內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不能不讓人相信呀,屬下開始也不相信此事,又花銀子從幕府內部得到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趙飛道:“新谷軎軎武功蓋世,身邊又有兩個高手保護,怎會突然之間就死了?”
小付道:“聽小道消息,新谷軎軎是被他最信任的史戒行與連奕志合謀殺死的,他們兩個想代替新谷軎軎;當然,也有人說,是因爲新谷軎軎病情加重而死,而且最令人奇怪的是,撫州城內的東洋人一夜之間全部消失,剩下的僅是商賈之客。”
趙飛道:“呀,不管你得到的消息是否是真,都很重要,我們不能不認真對待,你先下去休息吧,讓人給我備車,我要去蕭府。”趙飛攜劍騎著馬奔南而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蕭霆雲的府門,大門是開著的,沒有門衛,院內一片乾淨。趙飛下馬之後,大聲喊道:“蕭大哥在嗎?有沒有人?蕭大哥……”
突然,小翠跑到門口,看見了趙飛,便道:“原來是趙飛大哥,快進來。”看見昔日可愛乖巧的小翠,便道:“小翠姑娘,蕭大哥在嗎?”小翠道:“我們剛吃完飯,他可能回書房了,要不你先在大廳等著,我去告訴蕭大哥。”
趙飛道:“不用了,還是帶我直接去吧,我有要事告訴他。”小翠道:“那趕快隨我來吧。”趙飛跟著小翠來到了府後的書房,小翠喊道:“蕭大哥,趙飛大哥來了。”蕭霆雲一聽趙飛來了,放下了書,向門外走去,看見趙飛欣喜道:“呦,賢弟來了。”趙飛道:“大哥,我有要事要告訴你。”小翠主動道:“我去陪沈姐姐,你們慢慢聊。”
蕭霆雲道:“彆著急,你坐下說。”趙飛道:“今天早晨,我派去撫州的探子回來了,說是新谷軎軎死了!”“什麼!這怎麼可能?”蕭霆雲突然起來驚道,“我上次刺殺他的時候,他還是武功不減,怎麼不到一年時間,卻死了?”趙飛道:“起初我也不相信,但後來,探子從幕府內部得到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蕭霆雲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神深邃,神色凝重,他既高興又恐慌,高興的是新谷狗賊終於死了,少了個勁敵,武林少了一大公害,可謂大快人心,但恐慌之意,似更甚於高興之情,問道:“該不會是被人殺死的吧?”
趙飛道:“你如何判斷?”蕭霆雲起身走動道:“能殺死新谷軎軎的人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能夠隨時接近其身者,一個是武功高強之人,而同時能具備著兩個條件的人只有連奕志與史戒行,所以,我能判斷,如若新谷軎軎是死於他殺,這兩個人逃脫不了嫌疑。”
趙飛驚歎道:“蕭大哥,分析得一點也沒錯,的確在撫州城中有此說法,但是還有一個細節,撫州城中東洋人都不見了,這很奇怪。”
蕭霆雲道:“那另一種說法呢?”趙飛道:“另一種說法新谷軎軎死於風寒。”蕭霆雲又分析道:“死於風寒,新谷軎軎年邁體衰,但功力尚存,普通的傷寒中風又怎能要的了他的命?所以得出結論,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連奕志與 史戒行合謀殺了新谷軎軎!”趙飛道:“他們不是新谷軎軎最信任的人嗎?又怎會向新谷軎軎下此毒手?”
蕭霆雲道:“當然是因爲權勢了,他們殺死了新谷軎軎後,不僅可以獲得至高無上的武林英雄稱號,亦可以得到人人想要的鳳鉞劍,以此來稱霸武林。”
趙飛道:“蕭大哥又是如何得知的?”蕭霆雲道:“我與連奕志相交一場,我還不瞭解他是何人,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惜背棄真情友誼,是一個僞君子;
而史戒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漢奸,江湖人心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此二人掌控幕府,豈不是野心勃勃?”
趙飛恍然道:“原來是他們取代了東洋人,而實際上與之前的東洋人沒有什麼兩樣,還是要稱霸武林。”蕭霆雲道:“我擔心的正是這個,東洋人也只是他們的墊腳石,他們纔是真正可怕的人!”趙飛道:“那我們不能坐視不理呀,還是要趁早解決這個隱患。”
蕭霆雲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待機,弄清新谷軎軎的情況,二是貼出俠士榜,聚集我們關中武林的俠義之士,共商大計。”
趙飛道:“好,我認爲這樣做很好。”蕭霆雲道:“之前的鳳翔紙俠晏安、茂陵崇唐義士廉秀,這些俠士可曾在?”趙飛道:“自從我們上次分別後,大傢伙爲了躲避東洋人的搜索,散開了,我也失去了他們的聯繫方式。”蕭霆雲道:“沒見過也沒有關係,待俠士榜發出之後,我們就有可能與他們見面了。”
趙飛道:“大哥說的是呀,他們肯定就在關中武林,定會與他們相見的。”蕭霆雲道:“看來,新的鬥爭又開了。”趙飛道:“那我就去辦俠士榜一事了。”蕭霆雲道:“好嘛,我就交給你了。”
趙飛離開後,蕭霆雲從書房走了出來,看見了溫暖的太陽,一下子沖刷了心中的鬱悶,他坐在門前石桌旁,沈靈雁與小翠走了過來,蕭霆雲道:“你們兩個來了。”沈靈雁道:“我剛纔聽小翠說,趙飛來了,不知道找你何事?”蕭霆雲道:“我也正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兩。”
沈靈雁追問道:“是什麼事?”蕭霆雲道:“這件事對你們的打擊也太大了,還是不說了。”小翠覺得離譜,問道:“爲什麼不說,我們能承受的。”蕭霆雲看了一眼沈靈雁,沈靈雁道:“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承受的?快說吧。”
蕭霆雲道:“據探子報,新谷軎軎死了。”小翠聽後歡呼道:“真的嗎?”而沈靈雁則黯然道:“死了,新谷軎軎死了。”小翠看見了沈靈雁與蕭霆雲略顯傷心的表情,覺得自己的喜悅之情似乎不合理,問道:“沈姐姐,你爲何不開心?”沈靈雁淡冷道:“有什麼可高興的?”轉身離開了。蕭霆雲望著沈靈雁那無助的背影,心中亦哀傷。
小翠感到莫名其妙,又問道:“哎,沈姐姐是怎麼了?突然之間就生氣了?”蕭霆雲道:“她這哪裡是生氣呀,她這分明是有愧自責呀!”小翠問道:“你怎麼知道?”
蕭霆雲道:“你想想,我們三人從山上下來,始終圍繞的是什麼?”小翠爽快道:“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殺死新谷軎軎,爲自己的親人報仇呀。”
蕭霆雲又問道:“那麼,如今新谷軎軎死了,意味著什麼?”小翠道:“意味著……”看到小翠似已明白過來,又道:“起初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亦感到震驚,與靈雁感同身受呀,因爲仇恨將我們三人連結在一起,而靈雁是個非常重感情的人;
她從小與師姐妹們生活在一起,與她們之間的感情深厚,所以當她聽到新谷軎軎的死訊後,不僅不高興,反而充滿內疚自責感。”
小翠聽後明白過來,遂道:“原來是這個原因,那我們去勸勸沈姐姐吧。”蕭霆雲道:“不用了,她自己想得通。”
趙飛派人在陳倉城中張貼英雄榜,貼完最後一張,道:“我們回府吧。”衆人都跟著趙飛回去了。
陳倉城中最爲熱鬧的是西門,這裡人流量大,在英雄榜貼出之後,就有許多人圍了上來,一個落魄秀才道:“你們別擠呀,又不認識字。”另一個不識字之人道:“上面寫了什麼呀?誰給大家念念?”
秀才張口道:“告知衆武林人士,聽聞大魔頭東洋人新谷軎軎已死,江南武林正值混亂,恐別有用心之人趁機作亂,遂邀衆武林人士來陳倉蕭府共商大計,蕭霆雲書。”
衆人一聽,似炸開了鍋,議論紛紛,有人道:“新谷軎軎死了?不是真的吧?”又有人道:“蕭大俠回來了,我們陳倉有救了。”
還有人道:“不知道此次是否如江湖傳言那樣,割鹿刀在蕭霆雲之手?”另有人道:“我們該不該去呢?”有人迴應:“去呀,怎麼不去,就是爲了一睹割鹿刀也要去。”“對,沒錯,我倒要看看割鹿刀是否如傳說中的那麼厲害?”
衆人想法各異。三日之後,陳倉城中迎來了第一次人流高峰,附近的武林人士來了,蕭霆雲與沈靈雁從大老遠的就看見了趙飛,趙飛亦是滿面笑容,見了蕭霆雲與沈靈雁,立即道:“大哥,沈姑娘。”蕭霆雲道:“賢弟,你怎麼帶這麼多人?”
趙飛道:“哦,這些都是我爲了你府中的安全秩序而安排的。”蕭霆雲道:“哎,沒有必要。”沈靈雁道:“別大意了,今日你要展示的是割鹿刀,需防不軌之人。”
趙飛道:“就是,沈姑娘說的對呀。”蕭霆雲笑道:“我知道了。”沈靈雁問道:“家中之事都安排妥當了?”趙飛道:“已經安排好了,有勞沈姑娘操心了。”蕭霆雲又道:“既然趙兄已來了,你還是回房幫助小翠吧。”沈靈雁道:“我正有此意。”趙飛道:“此次真的要展示割鹿刀?”
蕭霆雲道:“我也不想,今日一展出,今後就會有不盡的麻煩,可是江湖人都知道割鹿刀在我手,即使不主動展出,亦會有人提出,還不如事先展出割鹿刀,好讓大家心悅誠服。”趙飛道:“大哥考慮的是,我在來的路上已經看到許多人 涌向城中,不知這些人當中有沒有東洋人?”
蕭霆雲道:“這還真是個問題,想必東洋人已聽聞了此消息,不知他們會作何行動?”趙飛道:“按照如今的趨勢,東洋人自從死了首領後,已是羣龍無首,怕是不敢與我們正面交鋒,所以我們不會受太大的影響。”
蕭霆雲道:“分析的沒錯,如今天下武林正處於危機與重建之際,一切人羣勢力都要格外小心,我們此次聚集關中地區所有武林人士,正是大家共同考慮的問題,所以來的人會很多。”
正說之際,咸陽古渡魏禧帆獨自一人來了,蕭霆雲與趙飛迎了上去,熱情道:“魏大俠近來可好?”魏禧帆笑道:“蕭大俠何必跟我客氣?聽聞蕭大俠得到了割鹿刀,廣發英雄榜,我看見了,便從咸陽趕來,就是爲了支持你的想法。”蕭霆雲高興道:“兄長是個真誠爽快的人,又是個值得人敬佩的人。”
趙飛亦道:“看來上次一別,魏兄還回在了老家。”魏禧帆笑道:“當初,我們分開時,我與田無憂走同路,我意他隨我回咸陽,躲避風聲,但是田無憂卻沒有答應,他思妻心切,一心要回長安,我都告訴他了,長安暫時不能回,可是他就是不聽,可惜,可惜了!他剛一回城就被百目鬼郎給抓住了。”
蕭霆雲聽後嘆道:“哎,田兄怎麼如此頑固?”趙飛道:“請魏兄先入府,之後我等暢談。”魏禧帆道:“那好,我就先進去了。”
看著長長的巷子今日熱鬧非凡,正義的力量不時涌來,爲關中沉寂數十年的武林氣氛增添一絲生機。
接下來,更是熟人物了,此人便是關中赫赫有名的鳳翔紙俠晏安,晏安此次好像長胖了,騎著馬帶著人,大老遠喊道:“蕭大俠,趙兄,二位有禮了。”聽得出來,晏安的功力似更深了,他倆感到欣慰呀。
沒想到今日會有如此多的朋友,不遠百里來到陳倉,給了蕭霆雲與趙飛莫大鼓舞呀。兩人同聲道:“晏兄,別來無恙?”趙飛令人把馬牽走,晏安額頭已出汗了,蕭霆雲趕緊與晏安緊緊握手,熱情道:“一路辛苦了。”
晏安道:“能再次見到蕭兄,吃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蕭霆雲笑道:“好,都是我蕭某人三生有幸,能夠擁有如此仗義的朋友。”晏安道:“自從上次一別,我就悄悄回到了鳳翔,東洋人沒有繼續搜捕,我也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蕭兄的安危,剛纔蕭兄自己說是三生有幸,我亦是三生有幸認識了你,蕭兄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蕭霆雲道:“身爲武林中人,人們稱我爲大俠,我就得做出俠輩之行。”晏安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呆會再說吧。”
趙飛道:“有如此重情之人與我們合謀,不怕他江南逆賊,光復武林的日子指日可待。”蕭霆雲道:“看到今日的景象,我能想像得起,我爹當年在與東洋人抗爭的場面,當年羣俠齊聚鑄劍山莊,與我叔叔方褚共同圍殲新谷軎軎,場面宏大且悲壯,昔日鑄劍山莊之喜,就是今日陳倉之形呀!”
趙飛亦感慨道:“都是正義的人士,所謂正義歸宗。”蕭霆雲道:“如此衆志成城之力,何愁外夷不退,內賊不滅?”
聊了一會兒後,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陌生,但見此人濃眉大眼,正氣長懸眉宇之間,手跨一把大刀,腳穿平雲鞋,剛一入地,似覺抖動,此人自報家門道:“我是咸陽南佐安西鏢局總鏢頭張耳!”蕭霆雲道:“張鏢頭一路辛苦了,快快進府。”
張耳走後,蕭霆雲便問道:“此人一身虎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我卻不熟悉此人。”趙飛道:“是這樣,此人是近幾年才漸漸出名的,可以說在關中武林所有鏢局中,當屬第一,而且此人開辦的安西鏢局,近年來,賺了不少錢,但是此人都發給了附近窮苦的百姓。”
蕭霆雲道:“真是難得呀,數十年來,江湖一直處於混亂狀態,而西部相對較平安,所以有不少高官貴族把財富轉移到西部,爲了躲過劫匪,他們都選擇了南佐安西鏢局,故而鏢局生意火爆,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張耳此人。”
趙飛又道:“此人不僅仗義疏財,還一向與東洋人不和,若是遇到東洋人搶殺,就會率衆驅趕,保護了咸陽的安寧。”蕭霆雲道:“此人功不可沒。”
趙飛道:“說的是呀,我們陳倉自古出俠客,關中自古釀豪傑。”時辰過半了,來的人羣中有一些熟面孔,可以叫得出名字,那便是手執摺扇的崇唐義士廉秀,此人雖有點書生氣,但也不失禮儀,素來被視爲最負才氣的義士,善於結交朋友的廉秀,這次又不知不覺帶了幾個朋友,蕭霆雲合禮問道:“廉兄久別多時,仍是風光滿面。”
廉秀道:“比起蕭兄,那是小巫見大巫。”蕭霆雲笑道:“還是沒變。”趙飛亦笑道:“還是之前俊傲的廉秀。”廉秀笑道:“趙兄倒是來得早呀。”
趙飛道:“我是來幫助蕭大哥的,這幾位是?”廉秀突然仰頭笑道:“哦,瞧我這記性,都忘了給幾位介紹了。”介紹完後,廉秀道:“都是我在路途中相識的。”
蕭霆雲道:“來的都是客,素知你們文人喜歡飲酒作樂,我也挺喜歡的,只是沒時間,有時間我討教討教。”廉秀道:“一定奉陪。”
又過了一個時辰,人漸漸稀疏了,看來該來的都已經來了,不能再等待了,蕭霆雲道:“隨我進去,留下幾個在門口接待。”大家都在大廳等候,趙飛道:“好,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