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來到了沈靈雁最喜歡的燈謎會,亦是連奕志猜,沈靈雁的舉動讓連奕志大爲不解,來時還是興高采烈的,怎麼一會兒就著急回呢?
回到府中,連奕志生氣道:“每次出去都是不歡而歸,到底是怎麼了?我做的難道不夠好嗎?怎麼她的心我就捉摸不透呢?韋鏡,你說說,你今天一直跟著我們,你告訴我爲什麼?”
韋鏡笑道:“的確是有原因的,公子有所不知,當屬下看到沈小姐拉著你的手時,我也很是羨慕呀,我就想著今天公子與小姐定是滿意而歸,可是在公子與小姐觀看龍虎賽會時,有一女子靠近小姐身邊,屬下又親眼看見此女子還偷偷送給小姐一封信。
我感到疑惑,就追隨那位姑娘而去,屬下竟發現了前面不遠處的一家文墨鋪,有一高個持劍男子,與那位姑娘交談,屬下又趕回來了,所以說沈小姐的突然舉動不是沒有原因的。”蕭霆雲思索道:“原因就在那封信!行了,你先下去吧。”
韋鏡退下了,連奕志一人靜坐在椅子上,反覆想著剛纔韋鏡所說的話,從他描述中,那一雙炯炯有神的持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蕭霆雲,而至於那位送信的姑娘,就是與蕭霆雲整日形影不離的魯樊的弟子小翠,他們此番下山又是爲何?
又爲什麼把信偷偷交給沈靈雁?爲什麼不親自與自己見面?究竟那封中寫的是什麼內容?他們二人又是否經常聯繫?這一切的問題涌上連奕志的心頭。
連奕志喊道:“來人!”進來了兩名家丁,道:“你們兩去長安西大街距離城中心二十米處的一家文具鋪,把老闆找來!”二人齊聲道:“是。”
等了一會兒,桌上的茶水一口沒喝,看見了此二家丁帶著一人來了。此人正是文墨鋪老闆,家丁道:“報公子,文墨鋪老闆已帶到。”
連奕志吩咐道:“把門關上,不許任何人進入!”二家丁退了出去,關上了門,嚇的店老闆直接哆嗦,老闆問道:“不知連公子找我來所爲何事?”連奕志道:“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回答。”
店老闆道:“小人一定如實回答。”連奕志道:“今天中午有一個佩劍男子在你店周圍幹什麼?”店老闆回想道:“是的,的確有一如公子所說的男子來到我店裡買筆和紙,那個人挺客氣的。”
連奕志又問道:“你可知道他在上面寫了什麼?”店老闆一聽,急忙道:“那可不敢,客人寫信,我們這些人是不能隨便看的,那屬於人家的私密,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連奕志道:“原來是這樣,那行,你下去吧。”
店老闆道:“既然沒有其他事了,小人就告退了。”連奕志綜合店老闆所述,再加上韋鏡所言,斷定此人就是蕭霆雲。而要想知道蕭霆雲與沈靈雁之間還有何事,尚需那封信的內容。想到這裡,連奕志喝了一口冷冷的茶水。
沈靈雁回到府中,一心想到自己的房間拆開那封信,看一看,一個曾經拋棄自己的人還究竟有何話說!僕人的問候,沈靈雁沒有理會,一心直奔自己房間。關上門,命令丫鬟在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入。
一顆不安的心跳個不停,坐到牀頭,悄悄地拆開這封信,當打開時,發現了上面寫著“等待,蕭字!”字樣,從這筆跡看,的確是蕭霆雲的真跡,但是‘等待’又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想讓自己等待他嗎?可是等待,等待,要等到何時呢?
一個遙遠的日期,而且之前在南五臺山的分手那天,蕭霆雲已經把話說的明確了,他喜歡的是小翠,他祝福的是我與連奕志。
連奕志,這個名字,沈靈雁知道連奕志對她的心意,近半年來,連奕志的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她開心愉快呀!而且自己對連奕志亦有好感,她分不清到底這是對蕭霆雲的等待,還是對連奕志的摧殘,因爲沈靈雁僅有一個。
雖然自己與連奕志相處時,沒有像蕭霆雲的那種恬美與幸福,但是連奕志又是那麼的深愛自己,如今又與連奕志生活在一起。
到底該如何抉擇呢?沈靈雁不知該如何解決,她苦苦冥思,終於,她願意給蕭霆雲一個機會,那就是三年之期!
從自己下南五臺山那一年算起,過了三年,如若不見蕭霆雲來面對自己,那麼自己就會與連奕志走在一起。沈靈雁明知自己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了。
一次午飯中,連奕志又看到沈靈雁有說有笑的,絲毫不被任何事所煩,更加迷惑了。他決心一定要找個機會找到那封信,弄清這個疑惑。
終於,機會來了,新年剛剛過完,到了自己在家中舉辦宴會,邀請城中名望的時間了。邀請函於今日就已發出,是府中的大事,連奕志親自督辦。
米店老闆嬴滿庫正在房中熟睡,不料,卻被自己的兒子吵醒,嬴滿庫驚道:“有什麼事,如此亟不可待?沒看見我在睡覺嗎?”其兒子道:“爹爹,外面有人找。”嬴滿庫接過信函一看,這才知道原來是城南連府的邀請,上次其管家過來送了重禮,按道理說這不能不去呀。遂道:“這樣,今天你去備一份大禮,三日後隨我去連府赴宴!”
三日後,春光明媚,鳥語花香,連府熱鬧了,韋鏡與連奕志在門口接待客人,足以見其誠意。
四位受邀的人無一缺席,連奕志來到沈靈雁的房間道:“靈雁,今日是府中喜事,我想邀你一塊參加宴會,你意下如何?”沈靈雁當場拒絕道:“那都是些大老爺們,我一個姑娘家跑去作甚?”
連奕志道:“你不去不行,你想呀,府中下人全知道你我的關係,如若此等府中大事我都邀請不到你,恐怕會被下人恥笑,再說,今日來的都是城中大亨名望,你也趁機認識一下,日後可助我們的復仇大計,你說呢?”
沈靈雁聽他分析後,便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好吧,我就參加。”
宴會初始,衆賓客已就緒,聽到有人喊道:“連公子、沈小姐到!”衆人只見帳後緩緩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是連府連公子,女的就是聞名於江湖的關中武林,第一美女沈靈雁,生的實在是俊俏,長得著實讓人心動。
嘉賓中有三位已經著迷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貌的姑娘,覺得今日沒有白來。連奕志與沈靈雁並排而坐,舉起酒杯道:“來,首先歡迎各位大人來到連府,連某不勝榮幸!”
幹了首杯,有好事的一品堂掌門宋康問道:“不知連公子身邊所坐之人,可是關中武林第一美女沈靈雁?”還沒等沈靈雁開口,連奕志速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沈靈雁小姐。”
笑著看沈靈雁,沈靈雁明顯生氣,但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田無憂道:“能夠娶到像沈姑娘這樣如此美貌的人,可真是你的大福呀!”連奕志道:“借兄吉言,待來日成婚之時,可敬兄臺三杯!”惹得衆人捧腹大笑。
沈靈雁則越來越不滿意,她想著連奕志在自己不同意的情況下,說道自己是其未婚妻,這是對她的不尊重!
會中,連奕志提道:“之所以單邀你們四人前來,是因爲我看得出,你們四位還有那麼一點良知,不像珠寶店老闆葛大富 完全投到東洋人門下,公然與我長安百姓、關中武林爲敵,靈雁與我都是身負重責之人,都想把東洋人趕出關中, 但是,僅憑我們兩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與我們一起,爲了關中武林的存亡,爲了長安百姓的生計,聯合起來共殲東洋人!”
田無憂聽後道:“你所說的不假,我們整日受東洋人壓迫,東洋人在城中還哄擡物價,肆意控制外來商品,這是與商賈爲仇呀!”連奕志道:“韋鏡,給衆位大人添酒。”
嬴滿庫道:“田大人說的對呀,我們不能任由東洋人胡來!”李泰道:“我早就看不慣東洋人了,就是不知道有何妙計對付東洋人?”
宋康道:“聽連公子如此說,想必已有良計!”連奕志笑道:“此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連某能有何妙計?不就是爲了與衆人商議嗎?”
談了一會兒,連奕志忽然道:“連某身有不適,去去就來,你們繼續商議。”出了大廳,他所奔向的地方不是茅房,而是沈靈雁的房間。
他堅信在沈靈雁房中便可找到那封信,也就可以解開多日來困擾他的謎題了。隻身一人來到沈靈雁的房門前,看了一看前後左右無人,悄悄的進入房中。
迅速開始在房中尋找可能藏信的地方,因爲他的時間不多,翻閱了桌椅,觀察了立櫃,最後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封完好的密信。
小心翼翼的拆開了信,此時,忽然有個丫鬟在門外叫喊:“沈姑娘,沈姑娘……”喊聲越來越近了,連奕志不得已藏在柱子後,拿出了刀。
丫鬟欲推開房門來尋,但被另一個丫鬟攔住了,道:“你不知道,沈姑娘已經和連公子去了客廳,她不在房中。”這個丫鬟這才離開了。
連奕志從柱子後走了出來,坐在椅子上,拆開信一看,信上寫道:“等待”二字,落款是蕭霆雲,氣的連奕志狠狠在桌子上砸了一拳,怒道:“好你個蕭霆雲,朝三暮四,竟然跟我搶女人,就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了!”把信重新裝好,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剛纔的一拳已經引起了丫鬟小薇的注意,她躲在牆角想一觀究竟。走出房門的竟然是連奕志公子,丫鬟小薇不解了,這連公子不是正陪著客人在前廳喝酒呢,怎麼獨自一人跑到沈靈雁的房間?
連奕志走到了大客廳陪歉道:“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繼續談。”沈靈雁關心問道:“幹什麼去了,這麼久?”
連奕志道:“這幾天肚子不舒服。”沈靈雁道:“既然肚子不舒服,就少喝點酒。”連奕志回答道:“我知道了。”會後,四位嘉賓都喝多了,連奕志吩咐韋鏡差人把他們送回到府中。
一回到府中,李泰便又醒了,原來他剛纔在連府是裝醉,喚來下人道:“快備車,我要出門。”獨自駕著車去了城外,誰知李泰去的地方竟是城西的武宗幕府!
走的是後門,守衛忍者沒有盤問,帶領李泰來到了拉門內,一看見武宗幕府統領百目鬼郎,便道:“小人蔘見鬼郎君!”
百目鬼郎道:“泰君不必客氣,你我都是朋友,又何必如此呢?此番前來所爲何事?”李泰道:“真如您所料,連奕志果然可疑,今天在宴會上,他已當衆向衆人表明了反洋決心,還要聯絡其他人一同加入,田無憂似已心動了。”
百目鬼郎喜道:“好,做得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李泰道:“就憑一幫烏合之衆,那是您的對手!”哈哈……百目鬼郎聽後狂笑不已。
沈靈雁在宴會後迅速離開,連招呼都沒打,連奕志知道她這又是生氣了,還知道錯在自己。追了出來,在長廊下追上了,問道:“靈雁,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沈靈雁道:“我能不生氣嗎?今天你爲何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當衆說我是你的未婚妻?”
連奕志道:“這件事的確是我的不對,可是,你難道真的就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沈靈雁道:“我知道,但是……”
連奕志道:“我是怕別人跟我搶你,你看他們四人,有幾個不是好色之徒,而你又是如此的吸引人,天下間哪一個男人不對你動心?”“行了,別說了,我要回房了。”沈靈雁大聲道,連奕志無奈道:“行了,我不說了,我送你回房吧。”沈靈雁沒有拒絕。
連奕志坐在椅子上道:“我保證,今後絕不會做一件讓你不開心的事,你相信我好嗎?”看著連奕志那誠懇的態度,便道:“那我就原諒你了,今後若有什麼事,一定要通知我。”
連奕志道:“我記下了,哦,對了,今天宴會上,我與衆人商議抗洋一事,你覺得會得到那些人的擁護呢?”
沈靈雁認真道:“今天在宴會上,你剛一提聯合之事,我在旁邊看得清楚,田無憂大人最爲支持,其他三人都是應付之語。”連奕志道:“你分析的很對,那你認爲應該如何使得他們三人下定決心抗洋呢?”
沈靈雁思考道:“反擊東洋人一事非一家之軍,一人之力可以完成,需要大傢伙團結的力量,此三人雖反洋之心不堅決,但是亦不能放棄他們,如果平日裡能與他們多加交流,以民族大義、江湖情義曉之以理,我想他們或許會改變。”
連奕志聽後,喜悅道:“看看,聽聽,簡直是女中諸葛呀!能有這般見解,你都可以做我的管家了。”沈靈雁聽後笑道:“別挖苦我了,哪比得上你的好管家!”連奕志亦笑道:“那回吧,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一會兒派人送點甜品過來,我就先走了。”
沈靈雁笑臉相送。連奕志走後,沈靈雁的貼身丫鬟走進了她的房間,沈靈雁道:“剛纔進房時爲何不見你?哪去了?”小薇道:“小姐,奴婢剛纔去了趟廚房,讓他們做鮮湯爲小姐醒酒。”
沈靈雁道:“酒我倒是沒喝多少,既然湯已經做了,待會兒奕志送來的甜品,吃過後再喝湯吧。”
小薇忽然走到門口,關上了房門。沈靈雁感到奇怪,問道:“大白天的你關門幹啥?”小薇忐忑道:“小姐,奴婢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靈雁道:“什麼事?”小薇小聲道:“我講了,你可別怪我搬弄是非!”沈靈雁越絕離奇,速道:“你快說呀!”
小薇道:“小姐,今天你和公子一起在客廳會客,誰知,奴婢在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了連公子孤身出入於小姐房中,我還以爲是宴會散了,又跑到前府去問,下人道正酒酣,何散之有?
我便覺得奇怪了,爲何連公子陪同衆賓客、喝酒正酣時,卻跑到小姐的房中?我是不解,便趕緊告訴你!”
沈靈雁聽後,嚇了一跳,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一臉從容。道:“哦,是那件事,是我讓奕志回房幫我拿東西的,並非你所想象的那樣!”
小薇道:“原來如此,看來是奴婢多心了。”沈靈雁道:“不用自責,你做的很好,下去吧。”小薇道:“是,小姐。”
小薇退出房後,沈靈雁坐立不安了,從椅子上起身,在房中短思,忽地跑到牀頭掀起了枕巾,信還在。
她拆開一看,內容不曾被人毀過,既然信還完好無損,那麼小薇的話是否可信呢?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這封信,小薇是個對自己忠心的人呀,況且,按照小薇所描述的時間,連奕志的確在那段時間稱自己身體不適,退出了席間好大一會兒。
自己是否應該找連奕志當面問個清楚?可是之前的誤會纔剛剛消解,此時又怎能詢問?哎,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過了一月有餘,院中的桃花開的正豔,連奕志邀請沈靈雁一起賞花,兩人在園中的花叢中擺下酒來,飲酒對詩,暢想人生。連奕志指著面前的桃花紛呈道:“靈雁呀,你看這些桃花開得五彩紛呈,真是美不勝收呀!”
沈靈雁亦樂道:“是呀,爲府中又增添了勃勃生機,你看這花瓣薄如透紗,花蕊細若髮髻,整個形狀富貴飽滿,真是令人陶醉呀!”連奕志聽後笑道:“看到此情此景,我忽想起一上聯,你來對下聯可好?”
沈靈雁笑道:“你出!”連奕志飲酒腹中,緩緩道出:“桃瓣淡**何去?”
沈靈雁走了幾步,脫口道出:“花豔迷蜂蜂落地。”下人互道:“好,好聯!”小薇跑到沈靈雁身邊道:“小姐,你真棒!連公子也不錯,你們兩真是絕配呀!”連奕志聽後開懷大笑道:“好,真不愧爲好句!”
沈靈雁道:“勉強可以,勉強可以。”連奕志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下午夕陽落山了,連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今夜卻是出奇的黑,雖有幾顆星星,還不如一個螢火蟲。連奕志站在書房裡,雙手後背,久立於窗前。不一會兒,走近一個人,模樣都看不清,遠遠望去,連府的燈火全息,人皆已入睡。
此人道:“公子,屬下來了。”連奕志道:“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此人回道:“按照公子的吩咐,已全部安排好人手,等待出發!”
連奕志又道:“記住,此番前去南五臺山,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火龍洞中所有人,奪回雕羽劍,你們假扮成東洋忍者,記住,你們只有兩天的時間,去吧!”此人道:“是。”騎著馬兒帶領衆府中暗地裡訓練的甲士奔南而去。
山上危機重重,山下其樂融融。
大茅庵裡到處是甜言蜜語,到處是歡樂悠閒。山風這幾天是肆意的吹,按道理說,開春之際,伴隨著風的拂來是再正常不過了,可是這南五臺山上的風是出奇的大,魯樊在此居住了近一輩子,也未曾見過如此大的風。
蕭霆雲在院中挑水,一桶水送到正在切菜的小翠身邊,剛走進來時,開玩笑道:“小翠,沒水了!”
小翠一聽驚訝道:“啊?沒水了!”一不小心竟誤傷了手指,血都流了出來,喊了一聲,蕭霆雲趕緊道:“沒事吧?你等著,我去拿藥來。”撒上了金瘡藥以後,血止住了,蕭霆雲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小翠,都是我不好,我若不跟你開玩笑,你的手指就不會破了。”
小翠道:“你呀,若不讓你開玩笑,那就不符合你的性格了。”蕭霆雲高興道:“那我就去後院澆菜了。”
到了晚上,風卻停止了。已在山中行走一夜一天的連府人羣,中有一甲士道:“韋總管,這風終於停了。”韋鏡道:“是呀,若不是公子給的這份地圖,我們說不定還在山中轉悠呢!
趁著風停無阻,吩咐下去,加快前進。按照地圖所示,我們已經來帶了山腰了,前面不遠處就是火龍洞大茅庵!”蕭霆雲等人已經入睡了,韋鏡等人來到了門口,道:“進去後見人齊殺,不留活口,誰找到了雕羽劍,賞黃金五十兩。”
一個甲士道:“韋總管,大門關著。”韋鏡道:“你們在此稍等,待我進去開門。”一個翻身,躍進門內,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門,放其他人進來。韋鏡手勢示意,人馬分成三組,分別向三個屋中尋覓殺之。
最近的當屬蕭霆雲居住的客房,當四五個蒙面人持刀悄悄逼近時,蕭霆雲已隱隱約約察覺了,睜開眼,果然,房門正在被別人挑開,蕭霆雲睜大了眼睛……
第二組人來到了是魯樊的房間,一走進便聞到一股女人身上的味道,這幾個人一猜,屋中所住之人必是女人,放鬆不少。魯樊聽見了腳步聲,剛開始還沒在意,直到一股寒氣逼來……
第三組來到了小翠的房間,小翠還在熟睡,這幾個殺手心中暗喜,正欲舉刀殺之,卻不料其刀光照在旁邊的鏡子上,又反射在小翠的眼睛,小翠靈機一動,眼看著大刀即將砍了下來,小翠無奈只好用雙手夾住冰冷的刀,趁機起身打鬥。
蕭霆雲沒有戀戰,他深知小翠與魯樊師太武功不濟,衝出了房間,迅速跑到小翠的房中來解救,擊退了那幾個殺手,把小翠帶領出屋;
此時的魯樊與殺手打到了屋外,三人團結在一起,蕭霆雲安撫小翠道:“別怕,有我在!”另外的十幾個殺手亦聚在一塊,個個黑衣蒙面。蕭霆雲道:“你們是什麼人?跑到此處有何目的?”韋鏡看得出來,對面手裡握劍的定是蕭霆雲,自己也曾見過他一面,而他手中的劍就是雕羽劍了。
韋鏡道:“蕭霆雲,你一直跟我們東洋人作對,今天盡是你的死期!兄弟們,上!”衆人齊殺出,魯樊道:“保護好翠兒。”率先迎了上去,又有一對撲向了蕭霆雲與小翠,蕭霆雲道:“跟緊我!”舉劍打鬥起來,來的這幾個殺手,還真不是一般的殺手。
從山下上來,費了如此大的勁,沒歇息多久,又是如此的賣力!打鬥了幾回合之後,雖帶領著小翠,亦是殺退了好幾次,但是魯樊卻年老體衰,節節敗退;
韋鏡亦是親自上手,拔刀指向蕭霆雲,左劈右砍,刀尖挑起,刀鋒斜入,但攻心不在蕭霆雲,而在他身邊的小翠。
此人心狠手辣,處事奸詐,自知不敵蕭霆雲,便向其弱點攻入,差一點小翠就被他刺到了,還好蕭霆雲用腳及時擋住了韋鏡的刀,攻勢越來越猛,魯樊急道:“看來是遇見強手了,你們兩先走,我來斷後!”
蕭霆雲與小翠道:“不行,我們不能丟下你,要走一起走!”一不留神,蕭霆雲與小翠被分開了,小翠奮力迎敵。一方面擔心魯樊的安危,蕭霆雲趁機欲殺倒幾人,逼其他人收手,飛起一劍,刺中一個殺手,又踢死了一個殺手,兩人倒地。
其他人果然大駭,韋鏡道:“給我殺,回去之後公子重重有賞!”其餘人拼力砍殺,不曾後退;韋鏡亦使出渾身乏術迎戰蕭霆雲,在打鬥的幾個回合中,蕭霆雲奮力砍出一劍,卻被韋鏡擋住,又是趁勢一腳,韋鏡匆茫躲避,不料,卻從 身上掉下一塊金牌,蕭霆雲隨即撿了起來。
那邊小翠已招架不住了,蕭霆雲抽身去解救小翠,剛逼退了殺手,卻不曾想殺手們仍來了暗器,情況愈加緊急,戰鬥更加激烈,小翠躲閃不及,胳膊中了一鏢。
魯樊大聲道:“快帶翠兒走!”蕭霆雲知道如若在此久耗下去,最後只能被敵人的暗器所傷,所以含痛硬拉著小翠道:“走,快走!”小翠看見魯樊留在原地不忍拋下,愣是不願離開,還道:“師傅,我不走,我要救師傅!”
魯樊一邊迎戰一邊道:“你從小就聽我的話,今天卻違背了,你要傷師傅的心嗎?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小翠還是不願走,蕭霆雲一邊迎敵一邊保護小翠撤離,魯樊已身中數刀,揹負數腳。蕭霆雲與小翠走到了大門口,只要跨過門檻就能脫離危險了,可是大門緊閉,還有兩名殺手據門而守,看來只能從圍牆上翻越。
拉起小翠欲越過圍牆,此時韋鏡卻將手中的刀拋向蕭霆雲,躲閃顯然已來不及,魯樊卻看見了,拼儘自己最後一口氣,硬是撲了上去。
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飛刀,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魯樊重重摔在了地上,蕭霆雲與小翠站立在牆頭上轉身而視,原來魯樊用自己的性命拯救了他們,小翠更是大哭大泣道:“放開我,我要救師傅!我要救師傅!”蕭霆雲亦是悲傷萬分,但是沒有辦法,只能硬拉著小翠逃下山去。
韋鏡等人跑出門外,人已不在,一甲士道:“韋總管,現在怎麼辦?”韋鏡道:“他們沒走多遠,追!留下幾個人燒了此茅庵!”韋鏡率人在山中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眼看兩天之期將到,便道:“不用找了,我們趕快回去,要在天亮之前趕回長安。”
衆人隨著韋鏡又下了山。看著山上濃煙滾滾,躲在捨身峰的蕭霆雲與小翠著急了,小翠道:“我要回去看師傅。”蕭霆雲擔憂道:“現在恐怕敵人還在茅庵附近。”小翠道:“顧不了那麼多了!”動身開去,蕭霆雲道:“那好吧,我跟你一塊去。”
二人回到大茅庵,火勢已弱,濃煙依舊,房屋都已化爲灰燼,連其師傅的屍首都已不見,小翠又是哀從中來,欲進去尋找,但被蕭霆雲給攔住了,道:“不能進去,裡面危險!”
小翠哭泣道:“可是我師傅還在裡面,放開我,我要找師傅!”蕭霆雲亦大聲喝道:“她已經死了!死了!”小翠這才清醒過來,自言道:“死了?死了?”蕭霆雲安撫她,將哭泣正濃的小翠抱入懷中,傷心安慰道:“魯樊師太已經死了,她已經離開我們了。”
回到府中的韋鏡,第一時間來到了連奕志的書房,連奕志道:“事情辦得怎麼樣?”韋鏡吞吞吐吐道:“屬下……屬下辜負了公子的重用!”
“別說這些,說結果!”連奕志大發雷霆道,韋鏡道:“庵中魯樊已被殺死,蕭霆雲與小翠逃跑了!”低下頭,連奕志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吼道:“跑了?跑了!”欲出腳狠狠地踢韋鏡,但是終究將腳踢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而後又道:“你們去了十六個人,個個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怎麼會失手?”韋鏡解釋道:“小翠師徒倒是不懼,只是那蕭霆雲武功甚是厲害,再加上他手中那把雕羽劍,在他逃出時機,我從背後扔出一把劍,誰知卻被受傷的魯樊給擋住了,所以讓他們逃脫了。”
連奕志苦笑道:“算他小子命大!”蕭霆雲與小翠下了山,小翠問道:“我們現在去往何處?”蕭霆雲道:“讓我想想吧。”蕭霆雲心想:自己與魯樊之間的三年之期,這次火龍洞遇襲是魯樊用生命相救,臨終前將小翠託付給自己,自己不能現在就直接跑到長安尋找沈靈雁!
便道:“去我家鄉吧,算算,我從小在祁山長大,只聽師傅說過我的家鄉陳倉,所以我打算帶你去我家鄉,你覺的如何?”
小翠道:“那就聽你的。”二人騎著馬兒趕向陳倉,經人指引來到了已被封存的蕭府。
當地地保道:“十幾年前東洋人還不肯走呢,現在你們可以安心回家了,只可惜被東洋人弄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地保講到此,蕭霆雲不免悲從中來,自己從一出生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人,如今回到家中,一片淒涼。蕭霆雲道:“小翠,我們暫時就住這吧。”
小翠道:“雖已落寞不堪,但是待我們打掃一番後,就可以恢復如初了。”蕭霆雲道:“只可惜了,如此大的府宅只有我們兩個人居住。”小翠點頭示意。
時間飛逝,到了農曆九月九重陽佳節,長安城中富商建議,舉辦的賽龍舟活動開始了,地點是長安城北的渭河。連奕誌異常興奮地邀請沈靈雁一同觀看,並且自己府中還組建了隊伍參賽,牽頭的就是管家韋鏡。
連奕志、沈靈雁像長安貴族一樣站立在渭河河堤,頭頂撐有油紙傘,好不快樂。陣陣掌聲爲其連府參賽人手加油喝彩,最終還是由連府獲得了第一,連奕志與沈靈雁感到十分興奮,此次他兩人來玩的非常開心。
回到連府後,連奕志向沈靈雁提出了結婚的想法,但是卻被沈靈雁婉言拒絕道:“我們相處不久,你容我考慮考慮行嗎?”連奕志道:“我願意等你一生一世!”又到了沈靈雁師傅的忌日,誰知此日風雨大作,而之前又吩咐過,她想一個人去郊外爲其師傅行禮,不願別人跟隨。
早上出門時,還沒有下雨,天有不測風雲,這會兒卻又風雨交加。連奕志急了,他知道沈靈雁出門前未曾帶雨具,立刻騎上馬趕向郊外。
一路上,雨越下愈大,連奕志的心更加急了,快馬加鞭,奔赴墓地,當他看到沈靈雁此時已被雨水淋的顫抖時,迅速從馬上下來,喊道:“靈雁,靈雁,我來了!”
爲沈靈雁撐起了傘,還解開自己的單衣爲她披上,就這樣,兩人一同回到府中。沈靈雁再次被連奕志的舉動感動了,但她又常常一個人偷偷的將那封信拿出來看。
無時無刻不在矛盾中,能夠拯救她的只有‘時間’。終於沈靈雁熬到了第三年,他自己曾對自己說過,若是過了三年,蕭霆雲還沒有來面對她,向她解釋一切,那麼她就會嫁給一再求婚的連奕志。
長安的秋季今年沒有感到涼爽之感,倒是街頭的涼茶生意比較火,連奕志來到城中辦點事,口渴難耐,來到了賣涼茶的地方,向老闆要了一杯涼茶。
期間,忽有二人說道:“你知不知道,這個月中旬連府有喜事?”另一人問道:“是哪個連府?有啥喜事?”這個人又道:“還能有那個連府,就是有關中武林第一美女之稱的沈靈雁的連府!”
另一人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是連奕志連公子吧。”這個人道:“可不是嗎?人家將要結婚了!”這句話讓坐在旁邊的連奕志又停下了喝茶,另一人道:“我聽聞那個連公子追了三年呀!”
這個人又道:“誰知道呢?兩人已經在府中住了三年,說不定早已成爲連夫人了!”兩人哈哈大笑,這句話足以震懾連奕志,只見連奕志怒衝衝的把錢扔到議論者的桌上,怒視著這兩個人,口中說道:“茶喝多點沒事,話說多了可是要掉舌頭的!”
提劍離開了。那兩個人可是嚇壞了,直到連奕志走後,纔有一個人說道:“這個人是不是有病?”難怪連城中普通的百姓也知道此事,原來連奕志在十月初聽到了沈靈雁的答覆,說是同意連奕志的求婚。
沈靈雁算的比較準時,以當初下南五臺山再到下翠華山爲十月份,如今已到第三年,又恰逢十月,三年之期已至,卻還是不曾看見蕭霆雲來找她,知道蕭霆雲的那封信是不可信的。
按照自己當初的決定,答應嫁給一直守候她的連奕志,而連奕志一聽到沈靈雁答應嫁給他,隨即貼出告示,告訴城中所有人,他連某人要結婚了,而且娶得還是關中武林第一美女沈靈雁。
最近連府比過年還喜慶,送禮訪客絡繹不絕,到處是紅絲綢,紅燈籠,連府上下這陣子可是忙壞了,每個人都在祝福這對新人。
婚期已經沒有幾天了,連奕志還在忙個不停,自己顧不得就交給其他人。來到了沈靈雁房間,沈靈雁道:“這會兒還有工夫來看我?”
連奕志道:“我們後天就要結婚了,今天我特地來爲你送上一份驚喜!”沈靈雁道:“什麼驚喜?”連奕志道:“你看。”
從背後拿出了之前那支皇宮玉簪,沈靈雁一看,還真吃驚了:“啊,是玉簪!是我喜歡的玉簪,當時我們不是走了嗎?”
連奕志道:“自從那天我們離開後,我知道你非常喜歡那隻玉簪,所以我第二天又花費重金買下了,現在我送給你,作爲我們的定情之物!”
親自爲沈靈雁戴上,這一戴就像是一個貴夫人了。問道:“感覺怎麼樣?”沈靈雁道:“挺好的,這幾天可別累壞了,有事就交給下人去辦吧。”連奕志高興道:“我知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距離婚期僅剩一天了,連奕志一天三次往沈靈雁這邊跑,這前腳剛走,後邊就有人道,一個庭前丫頭與後廚王婆又說開了,庭前丫頭道:“我剛纔碰見連公子了,他春風得意,剛從沈小姐屋裡出來,不知誰早些年還說,連公子與沈小姐 沒有夫妻相,這明天就要結婚了,還能被你一句話給拆散了!”
惹得衆人都笑了,王婆道:“看來是老婦眼拙了!”又惹得衆人齊聲大笑。
晚上,沈靈雁坐在牀頭,忽然想,明天就要與連奕志結婚了,還爲什麼留著這封令人誤會的信?
於是她從牀頭枕頭下把那封信給拿了出來,坐在椅子上,拆開看看,然後拿到蠟燭旁欲燒燬此信,但是剛一接近火源,又迅速的拿回,看來還是捨不得呀!還是難以割捨呀!呆呆的盯了好久才入睡。
早晨,陽光出來的很晚,但是儘管天氣不是十分的溫暖,人們的熱情已經融化了寒冷的早晨。嗩吶聲吵醒了所有人,鞭炮響徹了整條街,連奕志今天顯得格外精神,他在門口迎接客人嘉賓,而沈靈雁穿上了新娘禮服,一身紅豔豔的鳳袍,化濃妝飾重金,雙脣再粘上紅紙,整個人顯得水靈大方,驚豔百媚。
連身邊的丫鬟們都嫉妒了,小薇道:“小姐今天真漂亮,到時還不知迷倒長安多少善男信女!”沈靈雁亦道:“你這個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拍馬屁!”一切都已就緒,韋鏡喊道後房:“小薇,吉時已到,趕快請沈小姐出來!”
婚禮就在大廳裡舉行,這裡早已佈置妥當,客人們都在下面等著,這時,在萬人矚目下,新娘與新郎緩緩走出,連奕志牽著沈靈雁的手, 笑容滿面,新娘子蓋有頭巾,其後分別是小微與韋鏡,韋鏡是這次婚禮的主持人。
只聽見韋鏡大聲喊道:“各位朋友,各位客人,請大家保持安靜!良辰吉時已到,新郎與新娘即將拜堂。”
只見韋鏡喊道:“一拜天地……”連奕志與沈靈雁紛紛面對老天拜了一拜;然後韋鏡道:“二拜高堂……”連奕志與沈靈雁的親人皆無,遂雙雙向擺在高堂上的牌位拜了一拜;衆人甚是歡喜,就期待著最後那一拜。韋鏡繼續喊道:“三……”
剛欲喊出,卻被人羣后的一聲“慢著!”給打斷了,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大傢伙紛紛轉身把目光投向後面,唯有沈靈雁聽得出來,這是蕭霆雲的聲音,他最終還是來了,他是守信的!隨即摘下了自己的頭巾;
連奕志亦是震驚了,衆人只見一位眼神逼人、持劍男子從容走近,有些人不知道他是何人?只有沈靈雁與連奕志、韋鏡最清楚,兩人一見如故,含情脈脈,蕭霆雲深情地看著沈靈雁,沈靈雁此時像是被吸了魂一樣,連奕志挺身攔道:“你來幹什麼?”蕭霆雲道:“拿回該屬於我的!”
連奕志笑道:“你想這可能嗎?”蕭霆雲道:“怎麼沒可能?靈雁跟我走!”沈靈雁看著連奕志,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踏碎了連奕志的心;這一步,踩亂了多少男人的心。
連奕志不敢相信,他似已瘋狂了,大聲道:“你難道忘了,你已經快是我的妻子了?”沈靈雁又站住了,悲傷道:“對不起,我忘不了他!”從手上卸下了那隻玉簪道:“還給你,我不配戴這隻玉簪!”
連奕志心已碎了,他擡起顫抖的右手接過了那隻被視爲訂情信物的玉簪,沈靈雁走入了蕭霆雲的懷抱,二人轉身離開,走向門口,人們的眼睛有一半在看連奕志,有一半在看蕭沈二人。
連奕志狠狠地摔碎了玉簪,跪倒在地上,大聲怒道:“我不會輕易認輸的!我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有甲士出來阻擋,卻被韋鏡示意退下了,因爲韋鏡知道他們那裡是蕭霆雲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