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消息傳遍了大江南北,三地武林。醉刀樓依然是熱鬧非凡的,載歌載舞,最爲快意的當屬於這些武林中人,習武之流。
有一桌上坐有四個人,一禿頭的花和尚,一個是散發的劍士,一個是年長的佩刀者,一個是負槍的青少年,不知怎麼回事,這四種人竟也坐在同一桌。禿頭最先道:“你們三個知道嗎?”
散發提劍士道:“什麼呀?”禿頭道:“公文都貼在牆上了。”年長者問道:“到底是什麼內容呀?”禿頭道:“公文上說煞鳳堂的連奕志,要在十五日之後登上武林至尊寶座。”衆人聽後,都驚訝道:“是真的嗎?”禿頭道:“我絕沒有與你們開玩笑,此事已經有不少人知道了。”
負槍青年道:“這不是找死嗎?天下武林人士那一個不知道,武林至尊一位已空置數十載,而之前的東洋狗賊新谷軎軎強勢登大位,最後還不是落了個武林人士的公敵,還沒能善終,而連奕志此次要重蹈他的覆轍嗎?”
佩刀者道:“就是憑他煞鳳堂堂主之名,也想做上武林至尊,我就不答應,要說這武林至尊一職,必須由三地武林的盟主商議決定,而如今武林動盪,江湖混亂,他連奕志將如何服衆呢?”
散發者道:“要我看呀,他連奕志資格不夠,要說真需要選個武林至尊,我倒認爲聚鹿幫的幫主蕭霆雲合適,此人一身正氣,擁有割鹿刀,爲我們武林做好事,所以應該由他來擔任武林至尊。”
禿頭點頭道:“是呀,問題就出現在這,武林是越來越亂了。”醉刀樓的歌聲似更渾濁了。蕭霆雲等人亦在街上看到了告示,當即嘆道:“狐貍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趙飛道:“不知道他連奕志想幹什麼?”蕭霆雲道:“我們回去與衆人商議吧。”
二人撕下了告示,揣在懷裡趕了回來。驪山雙雄依然沒有回來,但卻早已派人送了封信,今日同時傳到聚鹿幫。蕭霆雲道:“趕快去請其他幾位大人。”
張耳、廉秀、田無憂、魏禧帆等主要人物都已來了,蕭霆雲道:“召集大家過來,只爲一件事,或許在座的人中有人已經知曉。”張耳道:“煩請幫主明示。”
蕭霆雲道:“七月十五日,連奕志要舉行登尊大典。”魏禧帆一聽,怒道:“豈有此理,這不是之前的新谷軎軎嗎?”廉秀亦氣憤道:“這不是與天下武林人爲敵嗎?”
張耳道:“我看,這連奕志是喪心病狂。”蕭霆雲道:“剛纔也收到了驪山雙雄的來信,信中言明煞鳳堂已有動靜,爲此次連奕志登上武林至尊大位做準備,我早就說過,連奕志野心勃勃,他之所以推竊取新谷軎軎政權,實際上就是爲了這一天,因爲他的權欲太大了。”田無憂嘆道:“莫非是老夫看錯了他,竟敢公然宣佈七月十五日,舉行登尊大典,太猖狂了!”
廉秀道:“助紂爲虐的還有大奸賊史戒行,與其他幾位煞鳳堂的堂主。”
張耳道:“那我們該怎麼辦?”田無憂道:“連奕志犯下如此難以啓齒的事情,我們斷然不能袖手旁觀,我看這樣,我們先禮後兵,老夫曾在連奕志落魄時幫助過他,不如就由老夫來寫信一封,勸誡連奕志。”
張耳道:“如此甚好,如若連奕志真能顧及您的舊恩而醒悟,我們就饒了他。”蕭霆雲道:“只怕連奕志未必能聽得進去。”廉秀道:“連奕志是何等人,斷然不會爲了田總管而放棄手中的權力的。”田無憂道:“這也是一種策略,不妨一試。”
蕭霆雲道:“那好吧,就有勞田總管了,但是我們仍要做二手準備。”魏禧帆道:“今日距離七月十五日尚有十三天,我們還有時間準備。”
蕭霆雲道:“我意,如果連奕志無悔意,我將親撲江南,率領所有聚鹿幫的人,阻止連奕志登尊,如果有可能,趁勢滅了煞鳳堂,讓武林重歸和平。”
廉秀道:“我知道幫主早有決戰之心,我們聚鹿幫的實力的確增強了,可是我認爲現在還不到決戰的時候,況且敵暗我明,我們不太瞭解敵人的佈防及實力,這樣舉幫之力遠赴江南是危險的。”
張耳則道:“廉副幫怕是被煞鳳堂嚇怕了,我認爲煞鳳堂不足懼,儘管其有五堂主,但是諸如章雨中等人亦可做堂主,其實力又能如何?所以我支持蕭幫主的做法。”蕭霆雲道:“大家都說說自己內心的想法,不必拘泥。”
魏禧帆道:“我們身爲名門正幫,自從建幫初就受到武林正義力量的支持,有不少武林俠士投靠,就是爲了我們建幫初的宗旨,如今連史稱霸武林,我們又豈能坐視不理,所以我認爲幫主的做法是正確的,我們應該即可準備,伺機出發,與連奕志等人過過招。”
蕭霆雲聽後開心道:“魏大人所講的話,就是我的意思,廉兄,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的大局著想,但是我們面對的是連奕志,是隨時有危險的。”廉秀不再言語,蕭霆雲道:“好,盡然大家都同意我的計劃,我現在就安排一下各自的任務,明天就出發,幫中留有趙飛與田總管守護,其餘人隨我出發。”衆人皆道:“是。”
夜晚,出奇的靜,連平時院中的蟋蟀都不叫了。
蕭霆雲忙完又轉至沈靈雁的房間,沈靈雁還沒有睡覺,聽到有人敲門,起身走了過去。一開門看見了蕭霆雲,問道:“這麼晚了,還沒睡?”蕭霆雲道:“有事與你相商。”沈靈雁道:“快進來說吧。”
坐在椅子上,爲他倒了一杯涼茶,道:“茶有點涼,正好解解酷暑。”
看著沈靈雁清澈的眼睛,道:“你坐下吧,我跟你說件事。”沈靈雁坐下,看著他靜聽,蕭霆雲道:“明天我們打算去江南撫州,阻止連奕志登尊大典,你怎麼想?”
沈靈雁驚訝道:“莫非連奕志還要走新谷軎軎的老路,這不是把自己逼向死路嗎?”蕭霆雲道:“或許這就是我們進行殊死苦戰的導火線,我的意思是希望你這次,與小翠留在幫裡,不要隨我們涉險。”
沈靈雁聽後,生氣道:“不行!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要時時刻刻在一起,難道你想背叛我們的誓言?”蕭霆雲道:“不會,可是此一去猶如狼虎相爭,萬分兇險,而且連奕志又非一般人,他這麼多年一直未曾納妾,都是居心叵測呀,所以,我,我更加擔心你。”沈靈雁堅持道:“你是怕我立場不堅定嗎?”
蕭霆雲道:“不是的,我是怕他會做出我們始料未及的事來。”沈靈雁含情脈脈看著蕭霆雲,拉起他的手,淡淡道:“不是還有你的保護嗎?”蕭霆雲略顯憂傷道:“那好,明天你與我們一起去,至死也不分開。”
翌日,夏日炎炎,早晨一點風也不吹,馬兒似已煩躁了。
蕭霆雲握著割鹿刀,帶著沈靈雁及衆人上了馬,留守幫裡的趙飛與田無憂,道:“蕭幫主及衆位大人保重。”蕭霆雲回禮道:“幫裡的事就勞煩二位了。”
趙飛道:“大哥,沈姐姐一路保重。”沈靈雁道:“保重。”吊馬東去。田無憂的信已經遞到了連奕志的手中,拆開信仔細觀看,上面盡是些勸解曉理之詞,連奕志當著衆人的面笑了。
章雨中問道:“堂主爲何發笑?”連奕志道:“你們猜猜,這封信是何人所寫?內容又是什麼?”上官巡道:“必是某門派的祝賀信,故而堂主纔會發笑。”連奕志搖頭道:“不是,史副堂主,你來猜猜看?”
史戒行稍加分析道:“莫非是聚鹿幫的人?”連奕志興奮道:“史副堂主不愧爲**湖,就是聚鹿幫的人所寫,你們可想知道信的內容?”
李當嚇道:“還請堂主明示。”連奕志道:“我們這裡在坐的各位,只有火鳳堂堂主吳湯峪讀書最多,就請吳堂主爲大家誦讀吧。”吳湯峪道:“那在下就獻醜了。”從來拿奕志手中接過書信,開始一字一句誦讀起來:“抒大義,勸惡行:與人爲善兮,上下同心;平易近人兮,諸事傾心;志趣相投兮,形影不離;諄諄教誨兮,吾心感激;盛氣凌人兮,得逞一時;弄虛作假兮,終是白狼;好譏常諷兮,天人共憤;本爲同方土兮,偏分蚓與蛆?”
衆人聽後都不解,唯有吳湯峪讚歎道:“好句呀,真是恰如其分呀,特別是最後這兩句,本爲同方土,偏分蚓與蛆?妙呀!”
沒想到連奕志的眼睛,早已盯著他,怒道:“好什麼!這分明是他人別有用心,在辱罵我們,你難道聽不出來嗎?你們難道都是傻子嗎?”
史戒行道:“你先別生氣,吳堂主你也坐下,這封信想必是聚鹿幫裡的田無憂所寫,此人尤善漢賦,而著名的崇唐義士廉秀,則擅長詩歌,我們可以從此封信中看出,聚鹿幫的人已經出動了,此封信之所以由田無憂執筆,是因爲田無憂曾經與我們的連堂主關係要好,故而勸戒一番。”
連奕志道:“沒錯,此人的確曾在我落魄時有助於我,但是此封信的內容,一定是受蕭霆雲指使,我們不必爲此而退卻,反而透露出我們的情況,此封信是先禮後兵的軟禮,相信硬兵更在後頭,不過,這件事也是好事,省得我們去揣測 他們的意圖,昔日鴻門宴,今日又來了!”
上官巡道:“此次我們便可坐收漁翁之利。”連奕志道:“不不不,這樣你就太低估了蕭霆雲等人。”章雨中亦道:“如若此次聚鹿幫所有高手都來了,恐怕是一場惡戰呀。”
史戒行道:“沒錯,今日的蕭霆雲遠非昔日的蕭霆雲,他手握驚世神器割鹿刀,威霸無阻,力量無窮,想要戰勝他,談何容易?”連奕志道:“不用怕,雖然是強敵,但主動權依然在我們手中,此次是我們剷除聚鹿幫的最好時機,千萬不可錯過。”
李當嚇道:“那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就像上次新谷軎軎登尊一樣,提早設下埋伏。”連奕志道:“這是當然,設伏一事就交給上官兄了,而打探準確情報,就交給了李堂主,其餘人與我共商如何如何籌備登尊大典。”
衆人皆道:“遵命。”在中原武林影響較大的武林門派,當屬獨臂派了,掌門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
曾經是一名正義俠士,爲了阻擊當年的東洋人,被砍斷了一隻手臂,故而留下獨臂,而後死裡逃生。受高人指點,晚成大器,遂而建立獨臂派,專門招收一些獨臂或殘疾的人爲弟子,教導他們武德及武藝。如今在中原影響頗深,東洋殘餘勢力都懼怕,而聚鹿幫的驪山雙雄一到中原,就與獨臂派來往甚密。
當獨臂派聽到連奕志等人,要在七月十五日當天,舉行登尊大典後,掌門郝俊華大怒,拍桌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公然宣佈登上武林至尊大位,置我們這些名門正派何地?本來就是東洋人的走狗,如今主死狗逞勢,我堅決不能容忍此事的發生!”
大弟子道:“師傅培養我們這麼多年,我們也明白善惡正義,此次就請師傅下令吧,我們一定會誓死阻止登尊大典的完成。”郝俊華激動道:“好,算我這麼多年沒有白教你們,爲師在此爲你們踐行,祝你們取得成功。”
驪山腳下塵土揚,潼關表裡水流急。誓把逆賊全除淨,還我中華大武林。
蕭霆雲一衆已來到了潼關,廉秀望著奇險天下第一關的潼關,感嘆道:“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當年就是金震關在此獨守,力戰新谷軎軎,是多麼雄壯呀!”蕭霆雲亦道:“如今我們再次跨過黃河,渡過潼關,不知可會重守潼關?”
沈靈雁亦道:“潼關是進入關中地區的咽喉,我們此次舉幫南下,需要在此設有防備呀。”蕭霆雲道:“待我們進入了中原,找到驪山雙雄後,讓他們率領一些人據守此關,以防不測。”
小翠道:“我原以爲蕭大哥想不起來呢。”蕭霆雲道:“我們入關吧。”率領衆人出了潼關,來到了中原地區。首要之事就是找人,聯繫早已潛伏中原武林多時的驪山雙雄,經過了暗號的連接,定於第二天早上會面。
蕭霆雲等人在客棧中休息下來,今晚這覺睡得真舒服,人人都累了,跑了那麼遠的路,馬兒都累了,更別說是人。期待著明天的見面,經過商討,爲了不暴露驪山雙雄的身份,蕭霆雲一人孤身聯絡地點,與他們二人見面,其餘人留在客棧等候。
一人走出客棧,一路朝東走,一直走到一處茶葉店聚集的街道,再走幾步,看見了一處打著綠茶招牌的茶店。蕭霆雲徑直走了過去,看見裡面坐著兩個戴著帽子的客人,蕭霆雲猜想,此二人可能就是驪山雙雄。二人雖背對著他,蕭霆雲仍不忘暗語:“驪山烽火戲諸侯。”只見有一人回道:“暗度陳倉佔三秦。”
之後二人一同轉過身來,看著熟悉的面孔,似有點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蕭霆雲抱住了他倆,道:“你們兩兄弟辛苦了。”葉驪道:“來,幫主,請坐。”蕭霆雲道:“還是稱我霆雲吧,以免人多耳雜。”
葉山道:“來,蕭兄,喝酒。”蕭霆雲道:“此次我們舉幫之力,只爲阻擋連奕志登尊大典。”葉驪道:“我們是該出動了,中原武林獨臂派也已派弟子前往撫州,阻止連奕志等人的逆行。”
蕭霆雲興奮道:“好啊,看來連奕志等人的確不得民心呀。”葉山道:“我們兄弟兩也一同參加吧。”蕭霆雲道:“你們二人有重任在身,不能參戰。”葉驪道:“什麼任務?”
蕭霆雲道:“如今煞鳳堂實力大增,我們此次舉幫之力前去,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故而爲了以防萬一,需要你們二人在此接應,以備不時之需,如果我們這一衆人都回不來,你們二人就集合所有名門正派,一塊據守潼關,萬不可讓連奕志等人進入關中武林。”
葉山道:“蕭兄言重了吧。”蕭霆雲道:“但願吧,總之,我們要做到周全,不可大意疏忽。”葉驪道:“不知蕭兄還有何事?”
蕭霆雲道:“沒有其他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兩個一切小心,我們隨時飛鴿傳信。”葉驪二兄弟道:“蕭兄及衆人保重,我們二人在此預祝你們成功,來,喝了這最後一杯。”
三人舉杯同飲,好不痛快。經過了五天的晝夜兼程,蕭霆雲等人渡過了長江,又是兩日的功夫,馬不停蹄的趕赴江南撫州城外。
蕭霆雲道:“我們就在城外住下吧,告訴衆人要注意隱蔽,不可私自入城,城中的煞鳳堂耳目衆多,不可打草驚蛇。”廉秀把意思向大家傳達了,沈靈雁道:“到了南方還是熱,好歹吹一絲風呀。”
蕭霆雲道:“現如今已是夕陽,晚上就會涼下來的。”張耳道:“我們來的還算準時,不必匆忙,後天便是連奕志的登尊大典,我們可以詳細的瞭解瞭解。”蕭霆雲道:“明天讓魏禧帆帶領幾個人,去會址細查一番,最好能畫出地圖,但注意不要暴露。”
魏禧帆道:“是,我明天就出發。”沈靈雁道:“一路趕來,也不曾看見獨臂派的人,只是看到不少零星的武林中人。”蕭霆雲道:“這些武林中人,有的是來看熱鬧的,有的是來投靠煞鳳堂的,當然,其中也不乏我們的同道中人。”廉秀道:“我們需要謹防,上次新谷軎軎登尊時誘敵的方法。”
蕭霆雲道:“對,這是在連奕志的地盤,他用人方便,具有優勢,我們不可不防。”張耳道:“近來也沒有聽到連奕志的回覆,說明田總管的努力是白費了。”
蕭霆雲道:“我早就說過此話了,以連奕志的性格,又怎會被一紙書信就範呢?但不管怎麼說,田總管算是盡力了,我們也做到了仁至義盡。”
煞鳳堂裡,連奕志臨大事前,仍不忘練功,功力又上升了一個等級,已練至五級了。基本上可以運用自如了,接下來的四級,主要是增強內功與攻術的。
從密室中將鳳鉞劍拿了出來,走出密室,親手關上了機關,看著書架向左移動,他的心開始活躍了。因爲他感到十分得意,自己不僅武功增強,而且還爲蕭霆雲設下了埋伏,在他看來,只要殺了蕭霆雲,就可獲天下,得美人。
有時候連奕志深邃的眼神讓人感到害怕,在連奕志即將轉身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外面僕人喊叫,連奕志迅速走上前去,推開了房門,看見府中僕人正在肆意尋找,怒道:“你在幹什麼?誰允許你進來的?”
僕人委屈道:“唐管家不在,上官堂主來到府中,說有急事見您,打擾了堂主,敬請原諒。”連奕志道:“今後不許踏入此後院。”僕人驚恐道:“是。”
連奕志一人走向大堂,走近一看,上官巡正在堂中久等,連奕志道:“有什麼事嗎?”上官巡道:“我是來告訴堂主,所有的事情都已準備好了,而且我們的人在城外山坡上發現了許多不明人羣,似是些習武之人。”
連奕志道:“哦,既然來了,不肯入城卻在山坡上休息,恐怕是敵非友呀,不過沒關係,我們按照計劃行事即可。”上官巡道:“就讓我們來個甕中捉鱉吧。”惹笑了連奕志,又道:“明日將是我們煞鳳堂的大喜之日,也是我與蕭霆雲等人做個了斷的時候。”
夜已深了,史戒行還沒有睡下,對他妻子道:“府中管家老李回來報,他悄悄見過丹兒了。”其妻立即問道:“她過得幸福嗎?”
史戒行無奈傷心道:“哎,都怪我,丹兒過的一點也不幸福,連奕志與她結婚這麼長時間,都沒碰過丹兒,她每天晚上猶如一人臥牀,而連奕志做夢,喊的盡是沈靈雁的名字,丹兒傷心不已。”其妻道:“小夫妻兩,也得有個接觸的過程,況且姑爺事多,難免會如此。”
史戒行道:“連奕志此人我還不瞭解,怕他是嫌棄我們女兒被東洋人糟蹋過,故而不碰她。”其妻道:“那我們女兒豈不是傷心一輩子?”
史戒行道:“誰又說不是呀,我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若不幸福,我們這做爹孃的都有愧呀。”其妻怒道:“既然姑爺是這樣的人,那你明天還要送他武林至尊印璽,乾脆用此來壓制他。”
史戒行嘆道:“此法我也想過,可是已無多大作用,改變不了現狀,待他登位後,我給他們二人找一個機會,讓他們好好溝通。”其妻道:“也只能這樣。”史戒行道:“趕快睡吧,明天還有事呢。”城外山坡上的火還在燃燒,不過睡下的人很多,只有沈靈雁與連奕志還沒入睡。
他們二人總是這樣,只要是在山上篝火相伴,就很難入睡。蕭霆雲問道:“明天就是連奕志的登尊大典了。”沈靈雁:“也就意味著,我們與煞鳳堂的決戰開始了。”
蕭霆雲道:“可以這麼說,今日魏禧帆經歷險阻,把會址地圖搞到手了,我們明天就可以有目的性的行動了,或許比之前的新谷軎軎登尊戰鬥,還要慘烈,因爲是鳳與鹿的初戰,邪與正的較量。”
直至深夜,他們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