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霆雲(yún)從沈靈雁憤怒的眼神中得知,經(jīng)此一事,只怕沈靈雁對自己的恨意又多了一重,悲痛欲絕的蕭霆雲(yún)拋開了傘,淋著雨回到了屋中。魯樊滿意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時小翠已經(jīng)熬好了薑片湯,呈進來欲給其師傅,小翠道:“師傅,快趁熱喝吧,那件事處理的如何了?”
魯樊道:“爲(wèi)師已經(jīng)處理好了,那個人回去了。哦,對了,你蕭大哥淋了點雨,你給他送一碗吧。”小翠道:“早就準(zhǔn)備好了,我這就去。”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薑片湯,看見頭髮已溼、沉默不語的蕭霆雲(yún),端到跟前道:“蕭大哥,來喝碗薑湯吧。”
正在氣頭上的蕭霆雲(yún)一把打翻了面前的薑湯,口中還大聲道:“拿走!”誰知這一下可燙傷了小翠,只聽見小翠‘啊’的一聲,蕭霆雲(yún)這才意識到,自己錯把怒氣撒在無辜的小翠身上了,趕緊把小翠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匆忙的使勁的吹著,看著小翠手上的腫起的白泡,蕭霆雲(yún)焦急萬分,悔恨自己隨意向別人撒氣。
當(dāng)然小翠也沒有責(zé)怪,看見蕭霆雲(yún)如此焦急爲(wèi)了自己,還偷著笑。蕭霆雲(yún)悔道:“都是我不好,我該打!”用自己的手在臉上拍打,但被小翠攔住了,小翠道:“蕭大哥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如果能讓蕭大哥泄氣,我什麼都願意!”
蕭霆雲(yún)聽到這句話,霎時愣住了。他盯著小翠道:“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如此做!”小翠含情默默的看著蕭霆雲(yún)道:“我……”蕭霆雲(yún)打斷道:“我去找你師傅拿藥!”
沈靈雁與門童把連奕志接了回來,沈靈雁道:“趕緊,送到屋中!”
看見了他們?nèi)藴喩硪褱幔捎淖訂柕溃骸澳銈冊觞N都溼透了,不是帶著傘嗎?”沈靈雁道:“一言難盡!前輩快看看他怎麼樣?”
郎幽子擡起連奕志的左手,爲(wèi)其把脈,略思一會兒道:“不礙事,他只是淋了些雨,受了風(fēng)寒,待老夫開點藥即可。”沈靈雁焦急的心這才平靜下來,乃道:“謝謝前輩。”
郎幽子道:“可不敢再讓他隨意外出了,還好此次只是山風(fēng)雨,若是連陰雨,我看你們?nèi)齻€就不用回來了!”
沈靈雁看見郎幽子出去了,便道:“你也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我一個人在這可以。”門童道:“姐姐,那我回去了,有啥事喊我。”沈靈雁此時此刻只盼著連奕志能夠早日醒來。
她也知道此次連奕志完全是爲(wèi)了自己再次患病,被連奕志的這份真誠所感動,她要重新考慮眼前這個人。在沈靈雁的精心照顧下,連奕志的病迅速好了,在山中沒有了世俗的煩惱,肩負的責(zé)任。有的盡是放鬆舒適。
與奇人共談之,增廣識文兮;與佳境共適之,吾心飛揚兮;與美人共戲之,人生快意兮。連奕志就是每天在如此美好的環(huán)境中與沈靈雁生活了一個月。
夏天已過,迎來了秋高氣爽的秋季,雖說已爲(wèi)秋天,但剛?cè)肭铮鞖膺€是那麼熱,關(guān)中人們衣著還爲(wèi)單薄,沈靈雁與連奕志近日已開始收拾行李,吃完山中最後一頓飯。
連奕志向郎幽子道:“郎前輩,如今已入秋,我的傷勢恢復(fù)如初,我們在此打擾了您三月有餘,也是該走的時候了,所以我們來向您告辭!”郎幽子一聽他們要離開,大力挽留道:“不用著急,你我相逢算是有緣人,何不多留幾日?”
連奕志不語,沈靈雁道:“多謝郎前輩的好意,但我們?nèi)ヒ庖褯Q,行李也都收拾好,實在是不好意思!”
郎幽子聽到沈靈雁如此說道,自己又知他們都是江湖中人,定是有事在身,便道:“那好吧,既然你們?nèi)ヒ庖褯Q,老夫也並不是個固執(zhí)的人,臨走前老夫送你們句話,如今天下大亂,外夷爲(wèi)禍武林,好男兒可有擔(dān)當(dāng)呀!”連奕志道:“請前輩放心,奕志記住了,您多保重!”沈靈雁道:“前輩保重!”郎幽子與門童久立門口招手示意再見。
下山的途中,沈靈雁問道:“將來有何打算?”連奕志道:“父仇尚未報,須得有一處基業(yè),然後再想辦法報父仇,退外夷!你可願幫我?”盯著沈靈雁,沈靈雁笑道:“家?guī)熤鹨辔磮螅阄疑頎?wèi)志同道合之人,豈有不幫之理?”
連奕志大喜,遂道:“家父生前基業(yè)較廣,在南方一帶雖已被東洋人毀滅,但在北方長安有處家業(yè)及府宅,你我可以去長安落腳,以圖後業(yè)!”
沈靈雁道:“嗯,就聽你的。”在山下的一驛館處,購了匹馬兒,連奕志率先騎了上去,伸出右手看著沈靈雁道:“上來吧!”沈靈雁亦溫柔的伸出一隻手,連奕志一使勁便將沈靈雁拉上馬兒。坐在連奕志的前面,連奕志道:“坐好了。”‘駕’的一聲,馬兒奔馳了,沈靈雁緊緊地抱住他,連奕志開心不已。
一馬平川這個成語用來形容此處地形,恰到好處,關(guān)中平原,一望無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城門口,連奕志道:“我們就從此處下來吧,不要太過招搖,雖然東洋人在長安勢力大不如從前,但是爲(wèi)了謹慎起見,還是把馬兒賣了,戴上蓑帽進城。”
果然輕而易舉的進了城,來到城裡,一切繁華之景再現(xiàn),又少了平日裡持槍帶劍的俠士武夫。連奕志把沈靈雁帶到城中西南較爲(wèi)僻靜之處,這兒有一處私宅,府門緊閉,看來已是好長時間不曾住人。
門上的塵土有指厚,府門前並無牌匾,沈靈雁問道:“這是?”連奕志高興道:“沒錯,這便是我所說的長安府宅,想來已十幾年年沒有居住了,我也是憑著記憶找到此處呀!”
沈靈雁又不解問道:“憑著記憶?”連奕志道:“哦,你不知道,小時候,家父曾攜帶我在此購買了此宅,以便北方生意之週轉(zhuǎn),誰又能想到。
當(dāng)時的一個舉動如今卻幫助了我重振連家之用,真是天意呀!”沈靈雁道:“或許是你父親在天之靈保佑你吧!”連奕志笑道:“說得好,好啊!來,隨我進去吧。”隨後進入,待連奕志推開緊閉的大門之後,一股肅殺之氣迎面襲來,沒有起風(fēng)何來的這股怪氣。
沈靈雁匆忙掩面,連奕志急忙解釋道:“可能是久不居人,邪溼之氣外泄,沒事,進來吧。”走到前院一看,院中花圃雖在,但花草肆意生長,胡亂攀枝,兩排整齊的房子顯示出富貴之相;
走到客廳,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廳匾上的刻字‘運籌帷幄’,下面兩側(cè)各邊五座的黑木飾狼椅,顯示出大氣之感。沈靈雁心裡明白,此處府邸比自己門派的華貴氣勢還要強一些,沈靈雁道:“如此氣派之府,看來需要些人打理了。”
連奕志道:“我正有此意,打算明天去外面招募一批僕人及護衛(wèi),你覺得如何?”沈靈雁道:“一切全憑你做主。”連奕志高興道:“今後這裡的一切,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提出來,我會改變的。”
沈靈雁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便道:“我們?nèi)N房看看吧。”第二天的招募大會開始了,由連奕志與沈靈雁共同審覈,第一個職位亦是最重要的職位管家,管家一職不僅需要健壯的體魄,還需要足夠的智謀與管理的能力。
在衆(zhòng)人中有一名叫韋鏡的人脫穎而出,率先出來熱情奉承道:“啓稟老爺、夫人,在下韋鏡,曾經(jīng)在府衙庫裡做過總管,自認爲(wèi)能夠勝任這一職!”連奕志聽後大喜道:“好,管家一職由你來做!”
又順著詢問沈靈雁:“你認爲(wèi)呢?”沈靈雁道:“此人華而不實,阿諛奉承,我認爲(wèi)不妥!”連奕志道:“唉……此人雖有點油腔滑調(diào),但心思縝密,日後可堪大用!”聽到連奕志如此說道,便不再言語。
下午招募會結(jié)束了,衆(zhòng)下人都來到正廳外接受連奕志的家規(guī)條律,連奕志道:“最後記住,對待沈姑娘就像對待我一樣!”遣散衆(zhòng)人,只留了管家韋鏡。
韋鏡與連奕志來到書房,韋鏡道:“老爺,有何事?”連奕志道:“昨天你言語有不到之處,已經(jīng)冒犯沈姑娘了!”韋鏡不解道:“請老爺明示。”連奕志道:“昨日你錯把我們當(dāng)成夫妻了。”
韋鏡笑道:“原來是爲(wèi)這事,唉,沈姑娘遲早還不是您的人!”連奕志道:“話雖如此,但是今後你見了沈姑娘千萬不敢再喊她夫人!她會不高興的。”
韋鏡道:“看來公子對沈姑娘還真體貼呀!”連奕志道:“行了,不說這些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能幹大事的人,今後必定重用你!”韋鏡聽後立即跪下道:“願爲(wèi)公子撲湯蹈火!”
連奕誌喜悅道:“好,你先起來,我有幾件重要是要你去做。”“請公子吩咐。”韋鏡道,“你去查一下長安城中東洋人的兵力部署,再去城外尋找一處墓冢。”連奕志道。韋鏡道:“墓冢?何人墓冢?”
連奕志道:“天花派掌門人東方傲雪之墓,找到之後,花費重金修繕,並派人長期保護。”韋鏡道:“屬下立刻去辦。”下人們都在議論紛紛,有的人道:“哎,你們說說,咱們府上的沈姑娘是哪裡人,長得如此美貌!”
又有一個女人道:“是呀,我在長安城生活了十六年,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該不會是仙女下凡吧?”又有一個道:“可不是嗎,咱家公子長得俊朗,兩人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呀!”
一位老大媽道:“哎,可惜了,他們的面相不和,雖有情侶緣,卻無夫妻實!”一個丫鬟道:“別聽王婆的話,淨(jìng)瞎說,若是被公子或管家聽見了,會被趕出府的!”
王婆道:“你們不信,我給人家看過相,保準(zhǔn)!”“行了,行了,別說了,待會兒管家就來了。”又一個下人道。連奕志正欲找沈靈雁,看見了下人端著點心走了過來,擋住了下人,小聲道:“你去吧,我來。”
從下人手中接過了點心,敲開了門,怯怯地道:“沈姑娘,茶點來了。”沈靈雁並沒有察覺,只是淡淡道:“放下吧。”連奕志道:“再不吃我就要端走了!”
此句一出,可震驚了沈靈雁,那個下人如此大膽,剛欲轉(zhuǎn)身細觀,原來是連奕志,可是嚇了沈靈雁一跳,沈靈雁笑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爲(wèi)……以爲(wèi)是下人!”
連奕志亦笑道:“爲(wèi)何事如此憂思?”沈靈雁道:“下個月的初一就是師傅的忌日,我?guī)煾鸽x我而去已經(jīng)好長時間了,這段時間由於有事給耽擱了,未能盡孝,突覺慚愧呀!”
連奕志坐下道:“不用憂思,我下月初一陪你一塊去。”沈靈雁道:“好啊。”連奕志道:“我今日來是有事與你商量。”
沈靈雁道:“何事?”“我已向衆(zhòng)人澄清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係,你不必誤會。還有府中人員安置已妥,衛(wèi)生打掃乾淨(jìng),但是唯獨門匾一詞難以決斷,你有啥好主意?”
沈靈雁思考道:“門匾一詞尤爲(wèi)重要,如今長安城內(nèi)東洋人耳目隨處可見,萬不可張揚,不能再以連家堡書之,當(dāng)避則避!”連奕志道:“是呀,說的正確,那你認爲(wèi)取何名呢?”
沈靈雁略思一小會兒,道出:“連府。”“連府?”連奕志道好,“長安城中連氏何止數(shù)十家,一府字更是淡呼平常,又彰顯了連氏家業(yè),好,就叫連府!”
連奕志讚歎道:“你還真聰明!”沈靈雁聽後急道:“你又在取笑我!”看見了沈靈雁笑了,而是笑的如此開心,比五月豔陽還迷人,自己也很是高興,他多麼希望每次見到沈靈雁都能夠這麼和悅,就像之前沈靈雁與蕭霆雲(yún)之間的那樣。
又道:“趕緊吃早點吧。”拿起了一塊遞給沈靈雁。沈靈雁亦道:“一塊吃吧。”
山下其樂融融,山上簇菊獨開。蕭霆雲(yún)已走過了悲傷,與小翠在山上亦是開心相處,形影不離。過上了難得的田園生活,心情愉悅不少。
庵中後院有一處菜地,蕭霆雲(yún)每天親自開墾鬆土,小翠則日日做飯,次次浣衣。閒暇時,蕭霆雲(yún)與魯樊聊天,聽聽魯樊年輕時的故事,積累江湖處世經(jīng)驗,收穫不少。
次日,魯樊找來蕭霆雲(yún)道:“寒冬即將來臨,庵中禦寒之物已竭,我讓翠兒去山中撿柴,她一個姑娘家,山中蛇蠍不少,我不放心,我的意思是讓你陪她一塊去,你意下如何?”
蕭霆雲(yún)道:“怎麼能讓她做這種事呢!我去。”魯樊笑道:“她對山中比較熟悉,你們一塊去!”蕭霆雲(yún)道:“小翠如今在哪?”魯樊道:“她這會兒可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你去屋裡找她吧。”
找到小翠,乃道:“你師父說讓我們一塊上山撿柴。”小翠高興道:“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吧。”蕭霆雲(yún)亦笑道:“走!”兩人雙雙來到山中,由於來得早,山中寒氣逼人,有些露珠尚未散去。小翠道:“蕭大哥,你以前撿過柴嗎?”
蕭霆雲(yún)道:“以前小時候隨師傅放過羊,但不曾撿過柴。”小翠又問道:“那你父母呢?”蕭霆雲(yún)黯然道:“他們都被東洋人殺了!”
小翠趕緊道:“不好意思。”蕭霆雲(yún)道:“沒關(guān)係。”小翠亦道:“你我同病相連,我也從小沒有父母,從小跟隨師父,是師傅給與我一切,師傅就是我的親孃親爹。”
蕭霆雲(yún)道:“怪不得未曾見你忤逆過你師父的言行。”小翠道:“我?guī)煾笭?wèi)人雖古怪,但卻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誓死不能忘。”蕭霆雲(yún)道:“太陽已出來了,溼氣已退了,山中的枯枝也幹了,我們可以撿拾了。”
小翠道:“我們就從這開始吧。”山中林密石堅,樹枝又是夾雜在凹凸之處,撿起來真不容易。小翠在前面彎腰撿拾,蕭霆雲(yún)在後面目定一切,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彎形樹枝,小翠欲拾,誰知樹枝上卻纏有一條花色毒蛇。
小翠沒有注意,正欲伸手撿取,就在這時,其身後的蕭霆雲(yún)發(fā)現(xiàn)了,迅速扔出一根小樹枝,警示道:“小心,有蛇!”小翠這才躲過一劫,那條毒蛇逃走了,可嚇壞了小翠。
蕭霆雲(yún)上前握起小翠的手道:“沒傷著吧?”小翠興奮道:“沒有,多謝蕭大哥,今天你又救了我!”蕭霆雲(yún)道:“跟我還客氣,不知道你爲(wèi)我付出了多少,在我生病時,每次醒來看見的總是你,當(dāng)我傷心落寞時,又是你安慰我,我該感謝你纔對!”
二人又互相繼續(xù)撿起柴來。眼看下月初一就要到了,連奕志騎馬前去郊外東方傲雪墓處查看修繕事宜。一個工人道:“啓稟公子,修繕工程已於今日完成,請公子查看。”
連奕志跳下馬,走進墓前一看,還不錯,不愧是花重金從都城請來的工匠師傅,與富貴士族墓冢一樣。
坐在旁邊的浮雲(yún)亭高興不已,對下屬道:“這件事辦的不錯,有賞!”嚇人忙叩謝。
沈靈雁則日益添思,想想本派姐妹百十口人都遭東洋人毒手,唯獨自己存活,而茍活之因就是爲(wèi)了報仇。
自己師傅祭日又將來臨,仍不能手刃仇人,尚處感情的糾葛中,豈能不憂思!連奕志特地跑到沈靈雁的房間,沈靈雁道:“都準(zhǔn)備好了嗎?”連奕志道:“一切準(zhǔn)備就緒,而且我還要給你個驚喜!”
沈靈雁聽不明白,乃問道:“驚喜?什麼驚喜?”連奕志道:“到時你就知道了。”滿懷期望陪同連奕志上了車,車伕驅(qū)車至郊外,連奕志道:“停!”跟隨的只有三人,一個是沈靈雁,一個是蕭霆雲(yún),一個就是車伕即管家韋鏡。
當(dāng)車停下來的時候,韋鏡跳下車輕輕道:“公子,沈姑娘,可以下來了。”連奕志扶著沈靈雁緩緩的下車,還道:“小心點。”
沈靈雁下車發(fā)現(xiàn)昔日荒涼的郊外只有一條羊腸小道,如今卻成了石板路,周圍的樹林明顯被人修剪過,爲(wèi)荒涼的郊外增添了溫馨之感;
這已令沈靈雁感到不少慰藉,難道這就是連奕志所說的驚喜嗎?連奕志問道:“怎麼樣?”沈靈喜驚訝道:“這都是你做的?”連奕志道:“這還不算什麼?我們繼續(xù)向前走,前面不遠處就是你師父的墓冢。”
與連奕志又繼續(xù)向前走,終於來到了墓地,眼前的一幕一下子讓沈靈雁大吃一驚,想不到其師傅的墓冢竟被修繕的如此高貴,沈靈雁激動地連話都說不出,她實在難以想象,當(dāng)初師傅遭受滅頂之災(zāi),自己來不及爲(wèi)其師傅準(zhǔn)備豪華墓穴的後事,委屈了一代掌門。
當(dāng)初迫於形勢,簡單掩埋了事,如今看到其師傅的墓冢被修繕的如此富麗堂皇,打心眼裡高興,因爲(wèi)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夠減少自己內(nèi)心的對師傅的愧疚。
如今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人幫助自己完成,沈靈雁含淚向道:“謝謝,謝謝你爲(wèi)我?guī)煾底龅囊磺小!?
連奕志道:“應(yīng)該的!”看得出沈靈雁這次是真正被感動了,雖然她還是沒有笑,但此刻的眼淚比笑更有意義。沈靈雁轉(zhuǎn)身跪倒在其師傅墓前,向其師傅訴說自己的情況,及一些藏在內(nèi)心的話,韋鏡趕了上來道:“公子,我們?nèi)ツ沁呅菹伞!?
連奕志道:“你先去吧,我留下來照顧她。”
林中漸漸起了風(fēng),又值深秋,連奕志感到一絲寒意,看到站立在碑前許久的沈靈雁,喚來韋鏡拿了件外衣,自己走到墓前,親手爲(wèi)沈靈雁披上,道:“起風(fēng)了,別凍涼了。”
沈靈雁溫順地看了一眼,連奕志道:“完了嗎?”沈靈雁道:“完了。”連奕志又上前爲(wèi)逝去的東方傲雪行禮,然後說道:“師傅,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靈雁的!”
沈靈雁聽後,依偎在其懷中,連奕志道:“我們?nèi)ツ沁吀‰?yún)亭坐一會兒吧。”沈靈雁道:“浮雲(yún)亭?”連奕志道:“哦,這是我爲(wèi)旁邊的亭子取的名字,你覺得如何?”
沈靈雁黯然道:“浮雲(yún)亭,說的對呀,一切都是浮雲(yún)。”連奕志偷著笑了。與沈靈雁來到了亭中,韋鏡倒了兩杯熱茶,連奕志道:“我如此做,你可滿意?”
沈靈雁道:“我還真沒想到,當(dāng)初我一個人把師父的屍骨從豫地運回她的家鄉(xiāng)長安,是霆雲(yún)幫我把坑挖好,又是他幫我安葬好師傅。”聽到此處的連奕志明顯有點不悅了,但是沒有打斷沈靈雁的話。
沈靈雁已入了情,竟也沒意識到,還在繼續(xù)往下說。韋鏡看到連奕志不悅,咳簌了一聲,乃道:“沈姑娘,公子,茶都涼了,趕快喝吧!”沈靈雁這才停止了敘說,好像有點意識到自己不該在此時提起蕭霆雲(yún),但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提起來了。
偷偷地瞅了一眼連奕志,又繼續(xù)喝茶了。連奕志回到府中生了悶氣,大聲對韋鏡道:“你說說我爲(wèi)她做了這麼多事,她還是忘不了蕭霆雲(yún),爲(wèi)什麼?”韋鏡也嚇壞了,平日裡沒有看見連奕志生過如此大的氣,今天怎麼爲(wèi)了一句話,生如此大的氣。
趕緊上前勸道:“公子莫生氣,沈姑娘也是無心之語,您想呀,畢竟蕭霆雲(yún)是有恩於她,您不希望沈姑娘是個忘恩負義之人吧?”連奕志這纔不再發(fā)火了。
韋鏡又道:“至於爲(wèi)什麼沈姑娘的心中一直牽掛著蕭霆雲(yún),屬下以爲(wèi)這蕭霆雲(yún)還活在沈姑娘的心中!”連奕志走到門口,漸閉眼睛,思道:“還活在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