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躑與允碧霞回到陳倉之後,蕭府人歡慶不已,特別是蕭雅麟一大早就到村外迎接蕭躑與允碧霞。
但是不巧,沒遇上。原來蕭躑與允碧霞是先去了他們之前住過的渭畔竹樓,然後纔回到府中。剛一入門,府中上下驚訝 了,不是蕭躑變得蒼老,也不是允碧霞不再美貌,而是他倆居然有小孩子了。
算起來這個孩子已有一歲了,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皮,黑中發(fā)綠的眼睛,高翹如西嶽般的鼻子,又方又圓的潤耳,精緻的五官,白白胖胖的,令人奇怪的是這個小孩出生在南方,剛一出生便會喊爹爹,孃親。
蕭雅麟上前問道:“大哥,這個孩子從哪抱回來的?”蕭躑與允碧霞聽後都笑了。蕭躑笑道:“你猜猜,這是誰家的孩子?”蕭雅麟正在苦思冥想,老夫人走了過來,笑道:“你傻呀!這當然是你大哥與嫂子的孩子,還用在這想?”說完之後,全場人都笑了。
蕭雅麟緊接著亦笑了,狂歡道:“我有侄子了,我可以當姨娘了!”歡笑聲充滿了整個蕭府。
蕭躑與允碧霞攙著老夫人走進內(nèi)屋,蕭雅麟在一旁與小孩嘻嘻,道:“快叫姨娘……”老夫人問道:“你倆在南方這二年過得怎麼樣?”
蕭躑高興道:“奶奶呀!我們在江南這二年過得可幸福了,說實話,若不是您的催促,我們現(xiàn)在還不想回來呢。奶奶你不知道,江南的景色如畫,氣候溫和;
而且習俗衆(zhòng)多,經(jīng)濟繁榮;許多文人墨客、英雄劍客都雲(yún)集於此。這次我們還有幸認識了許多的江南俠客,但同時也看出來了,東洋外夷在江南武林勢力的滲透。東南沿海一帶,許多的東洋商人出沒頻繁,東洋武士館逐漸建立,東洋武士一改前習,緩和侵入,江南武林較爲混亂,江湖正義傾倒。”
老夫人聽後嘆息一聲道:“關(guān)中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就在你們走後,東洋人潛進長安城,城西擴幕府,渤海運武士。東洋人還在方褚守靈期間奪走了鳳鉞劍,現(xiàn)在關(guān)中武林已經(jīng)淪落於東洋之手,民不聊生呀!”蕭躑聽了之後,大爲震驚;
允碧霞聽後也覺不可思議。他們兩人二年前所看到的關(guān)中武林還是風平浪靜,特別是他與兄弟方褚一塊從葛洪手中奪回鳳鉞劍後,關(guān)中武林人士更爲之團結(jié)、振奮、萬衆(zhòng)一心。
怎麼?僅離開二年多,就出現(xiàn)瞭如此重大變故。蕭躑不相信,又一次問道:“奶奶,您說的是真的?”老夫人嚴肅道:“是真的,我這一把年紀了,你認爲還有必要跟你開玩笑嗎?”
蕭躑聽後,氣急交加,臉色鐵青,目光怒視東方,追悔不已。老夫人又責問道:“難道你路過長安城,就沒發(fā)現(xiàn)一點異樣嗎?”
蕭躑轉(zhuǎn)過頭道:“我的確發(fā)現(xiàn)了,只是我絕對想不到是和東洋人有關(guān)!”老夫人道:“之前鑄劍山莊有人來府中送英雄帖,只是你還沒回來。”允碧霞道:“英雄帖?”老夫人道:“沒錯,是英雄帖,是你的兄弟方褚特地加密派人送來的!
現(xiàn)在還在府中,只是你兩當時都沒在!”允碧霞問道:“奶奶,它上面說些什麼?”老夫人道:“上面寫道,邀請躑兒上太白山與衆(zhòng)俠士共計對付東洋人的要事!”
蕭躑道:“只可惜我們當時在南國,那之後呢?”老夫人道:“據(jù)說,英雄帖發(fā)了三份,都是發(fā)給當今武林高手,即當年爭奪鳳鉞劍的餘存者!”
蕭躑道:“我知道,當年爭奪鳳鉞劍共有十大高手,秦嶺金螺島四兄弟已死,我的兩位兄弟亦逝,只剩下我與碧霞、川蜀劍閣道主宇文飛富、魯南槍王史戒行,不知道,其他兩位可曾應(yīng)邀參加?”老夫人生氣道:“沒有一個人去……!”
允碧霞又問道:“那之後呢?”
老夫人沒再說下去,蕭雅麟道:“之後方褚等人組成八大豪俠,下山聚殲武宗幕府!”“武宗幕府,其實就是東洋人吞併關(guān)中武林的據(jù)點,是一個策劃的機關(guān)!”
蕭雅麟急道。蕭躑對著允碧霞道:“看來是我們低估了。”允碧霞接著問道:“結(jié)果如何?”蕭雅麟心直口快道:“全都死了!”蕭躑焦急道:“是東洋人嗎?”
蕭雅麟道:“當然是方褚等人了!”老夫人瞪了一眼蕭雅麟。蕭躑聽後,眼圈見紅,默不作聲,緩緩地陷入悲思,涼涼地坐在椅子上,心中似有冰塊侵入,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突然似發(fā)瘋一般跑出房間,沒有與任何人辭別,這可不像是平常的蕭躑。
老夫人見狀焦急道:“快去攔住他,攔住他!”允碧霞對蕭雅麟道:“幫我照顧孩子,我去追他。”追出幾十米都未能尋到蕭躑,口中還不斷喊道:“蕭躑……蕭躑……你在哪裡?”
穿過林中,又走出叢林,最後終於在渭河畔邊的竹樓找到了蕭躑。蕭躑獨自一人在喝悶酒,面前擺了一個酒罈。
此時,空瓶足有三個,胡亂的丟棄在地面。允碧霞一猜就知道蕭躑這是借酒消愁呀!因爲她知道方褚是蕭躑的兄弟,兩人肝膽相照,共患難,友誼異常。
如今方褚的死訊傳到他耳邊,蕭躑一時難以接受,但又能怎麼樣呢?只能借酒消愁。可是誰都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更何況,蕭躑以前是不爛喝酒的,如今喝得暢快淋漓。
允碧霞知道,如果一個人活在痛苦中,活在酒的世界裡,那麼他就很有可能消沉、落魄,甚至成爲廢人。上前立馬打掉了蕭躑手中的酒瓶,大聲道:“蕭躑,你不能再喝了,你不能逃避,只能面對,就像你上次面對陳倉二兄弟一樣,你還想再度消沉嗎?”
蕭躑沒有理會,還欲繼續(xù)喝,允碧霞更加著急了,聲音更大了,道:“你就沒想過爲你兄弟報仇,爲江湖伸張正義,把東洋人趕出關(guān)中?”蕭躑一聽,眼睛一亮,道:“我怎能不想?”把酒瓶重重的摔在地上,道:“對,你說得對,我應(yīng)該爲方褚兄弟報仇,我……我……”
話沒說完,居然醉倒了。允碧霞把蕭躑扶回去以後,煮了一碗醒酒湯,給蕭躑喝了。期間老夫人看過一次,沒有進去打擾他。
只道了一句:“這孩子命苦呀!從小父母雙亡,少年時又撐起整個家庭,責任重大呀!如今,亂世當頭,躑兒的肩上又多了一重艱任呀!”老夫人嘆著氣回到房間了。
蕭躑吃過早飯,對允碧霞道:“這兩年只顧與你遊玩,功夫生疏了不少,從今天起,我需每日練功,待到時機成熟,便會去找東洋人報仇!”
允碧霞道:“我也是,這段時間孩子交給雅麟,我們兩個一起練功,共殲敵人!”蕭躑吻了一下允碧霞,會心的笑了。兩人開始每天早晨起來在後花園練功。
這裡人少物靜,空氣新鮮,是練功的好地方。蕭躑練劍速度快,因爲他心中積滿了仇恨,恨不得立馬恢復(fù)與東洋人一拼;允碧霞練得慢,她的劍招少,輕動靈活,兩人就這樣相互切磋。
熱了,出汗了,允碧霞用手絹爲蕭躑擦拭;累了,兩人在一起休息。允碧霞道:“雖然你二年未摸過劍,但你的套路還是記得非常牢,再加上你我南國之行,又與不少武林人士交談,也學習了不少別人的長處,你的武功已遠勝於從前。”
蕭躑道:“我也感覺到,之前練功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但我現(xiàn)在好似跨越了這一階段,轉(zhuǎn)而追求招式的快、準、狠,力求一招制勝。”允碧霞道:“這就是你的進步!”
蕭躑道:“我倒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他東洋人的奇幻之術(shù)。”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恢復(fù)練習,蕭躑的武功大加變化,比以前更精進了。運氣和暢,招式靈活,收發(fā)自如,他的武功已有質(zhì)的變化,但是練習仍舊沒有停止。
允碧霞的武功也完全恢復(fù),每天仍然陪著蕭躑練習。這天,蕭雅麟抱著孩子拿著水給蕭躑夫妻兩送來,口中還道:“小躑呀,你看呦,我給你爹孃送水來了,你問他們喝不喝呀?喝不喝呀?”
小蕭吱唔道:“爹爹……孃親……喝……”
蕭躑與允碧霞見狀,收回了劍,停止練習。
允碧霞看見孩子道:“來,讓娘抱。”蕭雅麟把孩子遞給允碧霞之後,開始爲其大哥倒水,蕭躑接過水。三人聊了起來。蕭雅麟問道:“大哥,嫂子,你們到江南去了兩年,江南有什麼好玩的?”
蕭躑笑道:“江南好玩的地方多了,比如道,在江南可以劃舟、賞月;嬉戲於西湖,趨步於蘇園……”蕭雅麟聽了之後,倍感興趣,又接著道:“那你們在那邊就沒有特殊的記憶?”
蕭躑道:“特殊的記憶……哦,我想起來了,我和你嫂子在杭州山道上救了一位與我同歲的商人,此人姓連,單字一貫,這個人從五歲開始隨父做生意,十歲父親被山匪殺死後,自己開始獨自做生意,經(jīng)常轉(zhuǎn)輾於南北之間,生意越做越大。
而且此人不同於其他商人,這位連姓商人每賺一筆錢,就會拿出一部分去救濟貧困之人,因此在杭州久負盛名,一躍成爲杭州大富之人。我和你嫂子在途經(jīng)蘇州時,看見一夥蒙元殘兵正在圍困連姓商人,我倆出手救了他。
之後他邀請我們?nèi)ニB府做客,恰巧他的夫人也生下一子,經(jīng)過交談,連貫的兒子與我的兒子出生在同一天,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人們所說的緣分。”
蕭雅麟早已聽入了迷,就像在聽神話故事一樣。“大哥,有機會,我也要去江南玩。”蕭雅麟接著道,允碧霞道:“行。”蕭躑亦道行。蕭雅麟道:“大哥,嫂子,這孩子已一歲多了,回來的這段時間,我總聽你們叫他小蕭,難道沒有給他起名字嗎?”
允碧霞道:“本來他剛一生下來,我便拉著你哥去杭州街頭,讓算命先生給孩子起個好名字,人家都說了好幾個,可是你哥卻不信,他說,這孩子的命運豈是一個江湖騙子能掌握的,只能由後天的環(huán)境決定。
他不相信算命的,說那是騙人的,堅持要把孩子帶回陳倉這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再給孩子取名子,所以一直以來用小蕭稱呼他。”蕭雅麟道:“哦,原來如此,那麼,哥,你說回家之後再取名字,那就現(xiàn)在取吧。”
蕭躑道:“你呀!我今天心情愉快,天氣難得暖和,就給他取名吧。”允碧霞與蕭雅麟都很高興,都在期待著蕭躑給孩子取名字呢!蕭雅麟趕緊給他大哥添了一杯茶,蕭躑喝了一口,徐徐道出:“蕭……霆……雲(yún),眼下正值武林危難之際,需要有後輩雷霆出手,撥雲(yún)散霧,就叫他霆雲(yún)吧。”
允碧霞聽後喜道:“好!好名字,好男兒即當如此!”蕭雅麟拍手叫絕,連連道:“好!好!不錯,不錯,比江湖術(shù)士起的名字要好得多!”
“霆雲(yún)……霆雲(yún)……”蕭雅麟拉著孩子的手歡呼道。
孩子笑了,他的爹孃亦笑了。蕭躑這天一個人去長安城,只給允碧霞留了封信,上寫道:“我入城前去打聽消息,不必擔心,躑書。”來到城內(nèi),蕭躑這才發(fā)現(xiàn),真如他奶奶所講的一樣,城中東洋人出入頻繁,百姓們低頭不語。
人也比以前少了很多,城中以前的小幫雜派已盡數(shù)歸順幕府,看來東洋人已控制了長安城。
關(guān)中之地,東至潼關(guān),西至寶雞,衆(zhòng)多名門望派無一不受到打擊,未曾有一人出來公然反抗,由此猜測,這東洋人不僅武功高強,謀略也不低,知道籠絡(luò)人心,其志絕不會僅圖關(guān)中,恐怕要稱霸武林呀!
想到這裡,形勢就更不妙了,必須得趕緊摸清幕府的情況,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蕭躑一直等到了晚上,悄悄的跟著一個武士,如影子一般瞬時把劍架在了其脖子上,這個武士嚇得求饒。
蕭躑逼問道:“現(xiàn)在武宗幕府中統(tǒng)領(lǐng)者是誰?”這個武士回答道:“是宗主新谷軎軎。”又問道:“那鳳鉞劍呢?”這個武士吞吞吐吐,猶豫不決,蕭躑見狀,怒道:“你不說,我就殺了你!”劍鋒已入脖皮。
這個武士嚇壞了,連忙道:“好漢,好漢,別殺我,我說,我說。自從山本一坤奪走了鳳鉞劍,但在城西決戰(zhàn)中卻死了,鳳鉞劍自然落在宗主的手裡了。”蕭躑心中一憂:果然在這老東西手裡。
蕭躑又問道:“那新谷軎軎的武功如何?”武士回答道:“宗主武功蓋世,天下難逢敵手!”“那如今又有哪些關(guān)中門派歸降幕府?”
蕭躑接著問道,武士道:“先後有長安四宗劍中的裴磊與蔣木入府,後有魯南槍王史戒行歸降,期間又有衆(zhòng)多幫派陸陸續(xù)續(xù)歸順。”
蕭躑聽到此,不忍再聽下去了。連魯南槍王史戒行這樣的人物都已歸順東洋人了,看來這新谷軎軎還真有點手段呀!不過最讓蕭躑生氣的是裴磊與蔣木,這兩個奸佞小人。
自己的大哥、四弟皆喪於東洋之手,不思報仇,反倒助紂爲虐,一定要殺了這兩個人,之後再找新谷軎軎報仇。一劍刺倒這個武士,他對東洋人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晚上,允碧霞問道:“今天打聽的怎麼樣?”蕭躑道:“今天入城,收穫不小,抓住了一名東洋武士問出,東洋一個叫山本一坤地奪走了褚弟的鳳鉞劍,我們猜得沒錯,鳳鉞劍如今的主人是新谷軎軎,因爲山本一坤被褚弟他們給殺死了。”
允碧霞道:“這倒少了個勁敵。”蕭躑接著道:“山本一坤已死,現(xiàn)在武宗幕府裡最高的首領(lǐng)是他們稱之爲宗主的新谷軎軎,而且有許多幫派已經(jīng)在東洋人的威逼下歸順了!”
允碧霞道:“形勢這麼嚴峻!”“藍鷹派與青幫公然反抗東洋人,都被滅門了,你知道這是誰帶的頭嗎?”蕭躑緊接著道,允碧霞疑問道:“是誰?”蕭躑道:“是昔日長安四宗劍中的老二裴磊與老三蔣木這兩個小人,爲了正義的武林同道,我要親手殺了這兩個叛徒走狗!”
允碧霞道:“像這種人死一百次都不值!”蕭躑道:“明天我去找機會先殺了這兩個走狗!”
清晨一大早,蕭躑負劍趕往長安城了。故意找了個街心繁華地段喝茶,伺機動手。直到過了中午,也沒看見裴磊二人出來。
一天又完了。蕭躑並沒有回去,而是休息了一晚上。果然不出所料,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裴磊和蔣木帶領(lǐng)衆(zhòng)東洋武士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蕭躑剛開始並沒有動手。
路人見了趕緊躲得遠遠地,只有一個賣水果的小夥子依然在招呼買賣,絲毫不把他們等人當回事。裴磊見了,感到奇怪了;蔣木更是兇神惡煞,怒道:“你沒長眼睛,沒看見我大哥過來了,還不趕緊閃開!”
小夥子理直氣壯道:“我憑什麼閃開,我又沒在道路上擺攤,憑什麼閃開!”蔣木一腳踹飛了水果攤位,道:“我看你還怎麼賣?”賣水果的小夥子氣得臉發(fā)青,牙齒緊咬,欲出手相還。
這個時候,裴磊偷偷地用毒針在地上的蘋果紮了一下,然後撿起來笑道:“哎,三弟,何必這麼衝動呢?人家做個生意也不容易。”
轉(zhuǎn)過頭來對賣水果的小夥子道:“小兄弟,你說你這水果都落了一地,這還能吃嗎?能賣嗎?”小夥子道:“怎麼吃不了,不信我當場吃給你看看?”
順手接過裴磊手中的蘋果,欲食。裴磊嘴角露出了一絲奸笑。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躑突然道:“且慢!”又從小夥子手中拿過蘋果,小夥子不解,但也沒問。蕭躑道:“要嘗這蘋果,也不應(yīng)是你先嚐呀,我們大家都看見了,剛纔這蘋 果是被這位仁兄踹到的,現(xiàn)在不如呈給這位仁兄,以彰顯其腳上功夫了得。”
蔣木一聽,心中高興,今天不僅踢了攤子,還被人家稱讚腿腳功夫了得,現(xiàn)又贈給他一個蘋果,又何樂而不爲呢?於是從蕭躑手中接過蘋果,欲食。蕭躑亦笑了,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
只有蕭躑與裴磊知道內(nèi)幕。裴磊開始按耐不住了,怒視著蕭躑,突然打翻蔣木手中的蘋果,道:“別吃,蘋果有毒!”果不然,蘋果一落水變成了黑色,圍觀的人都大吃一驚。
蕭躑對衆(zhòng)人道:“大家看看,這有毒的蘋果便是這位公子下的毒!”裴磊被揭露,尷尬萬分。惱怒逞兇,拔出劍遂道:“沒錯,毒就是我下的,又怎樣,不過今天你是難逃一死!”後面的武士紛紛拔刀相向。
圍觀的百姓見狀,四處散去。蕭躑亦拔出劍道:“你趕快走(對小夥子)!”賣水果的小夥子迅速逃跑,裴磊大叫道:“一個也不能走!”兩個武士攔住賣水果小夥。
蕭躑提劍一橫掃,那兩個武士應(yīng)聲倒下。又把劍指向裴磊和蔣木。他倆亦沒有害怕,只是想不到到了這個時候,關(guān)中竟然還有如此高手!蕭躑問道:“知道我爲什麼殺你們嗎?”
裴磊道:“不就是爲了剛纔的事嘛!”蕭躑道:“也有剛纔的原因,但那並不是我特地在此等候你們的原因。”蔣木道:“那到底爲什麼?”
蕭躑思道:“因爲你們兩個手上沾滿了關(guān)中人的血跡,因爲你們兩個是叛徒小人!我且問你,藍鷹派與青幫是不是你們滅的?陳劍東的一家是不是你們殺的?”
裴磊聽後狂笑道:“沒錯,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他們都是我殺的!誰要擋住宗主的計劃,誰就得死!”蔣木等的不耐煩了,遂道:“大哥,擒了這個狂妄的傢伙再說!”裴磊提劍大呼:“殺……”蔣木亦大呼:“呀……”
兩把長劍飛刺過來,身後還跟著好幾個武士。蕭躑沒有退閃,直接上前迎擊,左右開弓,上下砍削;擋住了鋒芒,順勢踢倒了後面的幾個武士,又轉(zhuǎn)過來再戰(zhàn)。
不到一百個回合,便將裴磊與蔣木斬於劍下。
只剩下一個受傷的武士,都嚇軟了腿,看著蕭躑。蕭躑用劍斜指,背對東洋武士道:“今天放你回去,告訴新谷軎軎,十日後攜鳳鉞劍到周至樓觀臺一戰(zhàn)!”
收劍走向城門。這個武士看到蕭躑離開城門,這才匆忙地跑向幕府。宗主新谷軎軎看著裴磊與蔣木的屍首,大吃一驚,目眩良久,心跳加速,連連道:“這是怎麼……回事?”
受傷武士道:“回稟宗主,裴大人與蔣大人一起與我們?nèi)コ侵醒惨暎瑓s不料,一個手持長劍的英俊青年迎了上來,出手便與我們打了起來,我只是受了點傷,而裴大人與蔣大人卻死在了其手上。”
新谷軎軎道:“你可認識此人?”武士道:“只知此人一看見裴大人就大罵他兩是叛徒小人,不到一百個回合,便取了他兩的性命,留了我只爲回來給您傳話。”
“傳什麼話?”新谷軎軎道,這個武士道:“此人臨走前邀宗主十日後在周至樓觀臺,攜帶鳳鉞劍決一死戰(zhàn)!”
新谷軎軎氣急敗壞了,一掌拍碎了桌子,怒道:“真是膽大妄爲,竟敢連殺我兩名得力戰(zhàn)將,還敢挑戰(zhàn)我,老夫不親手殺了你,誓不罷休!”
在旁的史戒行忽然道:“宗主不必憤怒,宗主可知能在百招之內(nèi)殺死裴蔣二人的人是誰嗎?”新谷軎軎看著史戒行道:“不知道。”
史戒行蹲下?lián)荛_裴磊的衣服,看著這若有若無的劍傷便道:“如果在下猜得不錯的話,此人應(yīng)該是陳倉三劍客之首蕭躑!”新谷軎軎道:“蕭躑?”
史戒行解釋道:“宗主來到關(guān)中兩三年了,恰巧著蕭躑也消失了二三年,此人乃爲當年爭奪鳳鉞劍的十大高手之一,只可惜,奪劍那天,由於種種原因,我一直未能親睹蕭躑的劍法,如今看來,只怕是比四年前更精進不少。”
新谷軎軎聽後道:“看來關(guān)中武藝高強之人不在少數(shù),他比起方褚如何?”“只怕略勝一籌,不過,也不用擔心,宗主內(nèi)力深厚,又有鳳鉞劍在手,一個蕭躑也未必見得是您的對手!”
新谷軎軎道:“擔心倒是不擔心,只是如此下去,又不知有那些隱藏高手一個個出來挑戰(zhàn),那麼我的計劃何時才能夠完成呢?”
史戒行笑道:“宗主莫擔憂,樓觀臺之戰(zhàn)後,我便引宗主破潼關(guān),入中原!”新谷軎軎聽後笑道:“還好有個你,他們死後,老夫可就全仰仗你了。”
史戒行嘴角一翹,笑道:“宗主放心,屬下一定盡力幫您完成稱霸整個武林的計劃!”蕭躑殺了兩個叛徒走狗之後回到了陳倉。
他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僅告訴了允碧霞,因爲他知道,十日後的決戰(zhàn)非同一般,甚至比上次與葛洪決戰(zhàn)更加兇險。等到第二天吃飯的時候,蕭雅麟忽然道:“你們聽說了沒有,江湖傳言昨日有人殺了東洋人的兩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