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奕不耐道:“你怎麼還不走?”
譚均淡淡的答道:“我要醫(yī)治潔兒。”
不是可以醫(yī)治,讓他醫(yī)治,而是他要醫(yī)治。
藺奕默了默,又看了看沉睡著的簡潔,握緊了拳頭,說道:“你來治療。”
譚均二話不說,上前就開始檢查簡潔。
譚均檢查了一會兒,沉著臉問道:“她喝了多少酒?”
“不多。”藺奕毫不心虛的回答,“也就一瓶。”
譚均皺了皺眉,看向他嚴(yán)肅的說道:“她一沾酒就倒,又怎麼喝下一瓶的呢?”
這是在質(zhì)疑他嗎?藺奕不是很樂意的回答道:“一口悶。”
譚均顯然是不相信他的鬼話,他眉頭皺得更深:“你知不知道,她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的。”
藺奕一愣,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譚均氣結(jié)。
藺奕看了眼簡潔,垂下眼簾,說道:“這次是我不對,以後我會注意的。”
四個助理面面相覷,他們會不會出現(xiàn)幻聽了,他們無恥而變態(tài)的總裁大人,竟然在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面前承認(rèn)錯誤了。他們都忍不住看了看窗外,太陽也沒有從西方升起呀。
譚均也沒有料到他會這麼沒有氣節(jié),但是認(rèn)錯認(rèn)得快,犯錯也一樣快,他沉著臉道:“最好是。”
兩人不再說話,譚均給簡潔打好點(diǎn)滴,又將藥配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zhuǎn)過臉:“她一會兒就醒了,吃清淡點(diǎn),有什麼不適的打電話給我。”
“恩。”藺奕淡淡的應(yīng)了聲,至始至終都注視著簡潔。
譚均起身離開,走到藺奕身邊時,頓了頓腳步,認(rèn)真的說道:“如果你不懂珍惜她,那麼還有我。”
藺奕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不容置疑的說道:“你沒有機(jī)會的。”
譚均沒有回答,又看了簡潔一眼,轉(zhuǎn)頭道:“最好是。”
四個在一旁充當(dāng)空氣的助理看著譚均的背影,心情很複雜,很激動又很遺憾。激動他們的變態(tài)總裁終於有情敵了,遺憾這個情敵似乎殺傷力不大。
簡潔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暗自慶幸。轉(zhuǎn)過眼,又看見藺奕揹著她,正在換點(diǎn)滴。
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爲(wèi)什麼要給我打點(diǎn)滴?”
藺奕一愣,驚喜的看向她:“醒了!”
簡潔皺了皺眉:“不然呢?做夢嗎?”
藺奕放下手中的東西,蹲到她的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問道:“頭疼嗎?”
“不疼。”
藺奕舒了口氣,又問道:“餓了吧,想吃什麼?”
“隨便吧,早餐不用太計較。”
藺奕一頓,捏了捏她的鼻子,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了。”
簡潔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道:“我睡了這麼久!”
藺奕不回答,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說道:“簡兒,對不起。”
簡潔面無表情的說道:“不要以爲(wèi)你承認(rèn)錯誤了,就可以輕易的跳脫懲罰。”
“我不逃。”藺奕笑了笑,“簡兒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末了,認(rèn)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只是不能再嚇我了。”
簡潔和他四目相對,可以從他清澈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然後她面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你再不給弄吃的,你大概就要謀殺親婦了。”
藺奕無奈的笑了笑,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我。”
簡潔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吊瓶,鬱悶了,怎麼能趁她不備時就拿針扎她呢?
端了些雞湯進(jìn)來,藺奕盛了碗,輕輕的吹了吹,待不燙之後,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簡潔。此時,安靜無聲,和諧美好,藺奕覺得,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然而,簡潔很不滿意的說道:“我很餓。”
“我不是在餵你嗎?”藺奕又餵了她一勺,心道她真是心急。
簡潔皺了皺眉:“我餓,總是給我喝湯做什麼!”
藺奕動作一頓,沉吟道:“喂湯比喂吃的優(yōu)雅。”
“……”優(yōu)雅泥煤!
藺奕揉了揉她的頭髮,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氣,我們吃東西。”
藺奕細(xì)心的將雞肉弄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餵給簡潔吃,突然有一種喂寵物的感覺。
餵了一會兒,簡潔又不滿意了:“我可以自己吃。”
藺奕一口回絕,又餵了她一口肉:“自己拿著啃,多粗魯。”
“那你也混著別的喂呀!”不是吃肉就是喝湯,關(guān)鍵還都是清淡得沒有一絲味道的。
藺奕默默的嘆了口氣,有些幽怨的嘀咕道:“女人就是麻煩。”
簡潔毫不客氣的踢了他一腳,藺奕錯愕的看著她:“都這樣了,還這麼兇殘。”
簡潔面無表情道:“我又沒病,只是睡久了一點(diǎn)而已。”
藺奕放下手中的肉,走到她的面前,撫上她的臉頰,終於安心了,神情動容道:“看到你還能和我鬥嘴,還能踢我,我實(shí)在是太開心了。”
簡潔再次毫不猶豫的踢了他一腳,冷著臉道:“你洗手了嗎!”
“……”藺奕看了眼她泛光的臉頰,默默的將手背到身後。
打完點(diǎn)滴,藺奕給簡潔把針取下,皺著眉頭給她按著針眼處,一動不動,神情緊張。
“我可以自己來。”簡潔實(shí)在是忍受不了他這副小題大做的神情,強(qiáng)烈要求自己處理。
“不行。”藺奕一口回絕,心疼道,“會流血。”
“……”這纔多大點(diǎn)血。
過了會兒,藺奕將膠布扯開,看到那點(diǎn)點(diǎn)血跡,眉頭又是一皺。輕輕的將她的手拉起,放在脣邊。
簡潔渾身一顫,想抽回自己的手,藺奕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然後抓得更緊,她只能任由他抓著了。
藺奕心疼的看著她的手,細(xì)細(xì)的口勿著,然後伸/出舌/頭將血跡舔盡。
簡潔滿臉震驚,目瞪口呆的任由他爲(wèi)所欲爲(wèi),這也太限制級了。
“疼嗎?”藺奕擡起頭看向她,眼裡的憐惜與自責(zé)毫不避諱的盡顯。
簡潔搖了搖頭:“不疼。”只噁心……
藺奕將她摟入懷裡,柔聲道:“對不起。都流血了,肯定疼的。”
簡潔默了默,淡淡的說道:“真沒事,大姨媽來時流得血更多。”
“……”藺奕動作一頓,無奈了,但又更加憐惜了,他親了親她的額頭,“那大姨媽來時會很疼嗎?”
簡潔嘟了嘟嘴:“當(dāng)然會。”
藺奕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如果沒有看錯,剛纔她是在撒嬌嗎?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藺奕驚喜之餘,卻又心疼了:“那以後你疼的時候,我陪你一起疼。”
“這你怎麼陪?”簡潔有些好笑的擡頭看向他。
藺奕颳了刮她的鼻尖,說道:“你以後疼,就踢我,咬我。”
簡潔不以爲(wèi)然:“我不疼的時候也可以踢你。”
“……”爲(wèi)什麼總是說些不合時宜的話呢?心中雖然鬱悶,卻想著一定要去找找資料,怎麼可以緩解那時的疼痛。
簡潔看著他一臉抑鬱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窩進(jìn)他的懷裡,他順勢將她抱牢,輕輕的撫著她的長髮。
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輕柔的動作,簡潔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藺奕。”
“恩。”
簡潔反抱著他,認(rèn)真的說道:“你不可以辜負(fù)我。”
藺奕動作一愣,然後鼻尖對著鼻尖,說道:“永遠(yuǎn)不會。”
簡潔沒有說話,靜靜的感受著這一刻的絲絲心動,淡淡的甜蜜。如果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你都是騙她的,她一定將你剝皮抽骨,混著你的骨血,將你嚥下肚腹。
“簡兒。”藺奕突然嚴(yán)肅的喚了聲。
“恩。”簡潔有些疑惑的答道。
藺奕翻身將她壓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想到可以解決你大姨媽疼痛的辦法了。”
想到了也不用這個姿勢說出來吧。簡潔還是很給面子的問道:“什麼辦法?”
藺奕嘴角微微上揚(yáng),啄了啄她的臉頰,無比愉悅的說道:“那就是讓你懷個孩子。”
“……”
藺奕看著她抑鬱的臉,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簡潔冷冷的說道:“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踢你下去?”
藺奕吞了吞口水,乾笑了兩聲:“簡兒,我是認(rèn)真的。”
“我像是開玩笑的嗎?”簡潔挑了挑眉,面無表情的問道。
藺奕看了看她的神色,無比不甘的翻身躺在一邊,卻又不死心的繼續(xù)說道:“我覺得懷孩子真的是個非常好的辦法,可以杜絕幾個月的疼痛。當(dāng)然了,要實(shí)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我會很累,但是隻要能爲(wèi)簡兒減輕痛苦,我是非常樂意——誒,簡兒不要踢!”
然而,話剛說完,已經(jīng)被簡潔踢下去了,他無比幽怨的看著簡潔,爲(wèi)什麼他堂堂七尺男兒總是要屈於她一個女漢子的淫威之下呢?
簡潔看著他,臉色不是很好的宣佈道:“你今晚滾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藺奕一聽,頓時又喜了,幸虧他上次有先見之明,笑了笑,說道:“簡兒,你忘了嗎?我以前的房間,都堆滿你愛看的書了。”
簡潔掃了一眼他得意的神色,淡淡的說道:“那你就睡沙發(fā)去。”
“……”藺奕的笑容一僵,果然不能高興得太早。
藺大爺無比幽怨的看了眼絲毫不爲(wèi)所動的絕情簡小爺,默默的走向沙發(fā)。看著沙發(fā),他又開始計較著,明天該把沙發(fā)也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