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和宋笑笑被帶到小黑屋裡,兩人被背對著背綁在一起。過程中,宋笑笑一臉驚悚,簡潔一臉淡然極其的配合。
見她態度這麼的好,綁她時都將動作放得輕一些了,偏偏她卻不滿意的喝斥道:“你這樣綁,不僅鬆,還沒有效果,你得聽我的。”
被稱爲丁的人怪異的看了她一眼,還真的見鬼了似的按照她的方法綁了。
終於將她綁好,屋子裡就走進來一個人,看那姿勢和氣度,典型的混混老大。
他歪著身體站著,打量著簡潔,簡潔安靜的坐著,也打量著她。
大眼對小眼的對視了一會兒,他突然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不怕呢?”
簡潔誠實的答道:“怕這種情緒太過激動,消耗體力,累。”
男子踢開凳子,不滿道:“你蒙誰呢!”
簡潔不回答,直勾勾的看著他,那眼神再明顯不過了。
甲解釋道:“老大,她是個怪胎,不值得你動怒。”
“怪胎?”爲首的人怪異的重複了一遍。
簡潔嘆了口氣,解釋道:“我不是怪胎,我真的是個惡霸。”
他又踢了腳凳子:“你蒙誰呢!”
簡潔看了他一眼,好心的建議道:“不要總是說一句話,有損氣度。”
“我有沒有氣度關你什麼事!”他提腳欲再踢凳子,可是他腳附近已經沒凳子可以一下踢到,於是他就擡著一隻腳,向前跳了兩步。心滿意足的將凳子一踢,又看向簡潔,似乎剛纔那滑稽的一幕完全沒有出現過一般。
簡潔對他的行爲也視而不見,這種態度顯然讓他很滿意,她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家都是一夥的,自然不分彼此,我當然得爲老大你的形象著想。”
站著的五個人都懵了,他們什麼時候是一夥的了?
“誰跟你一夥的了!”爲首的人再次踢了凳子一腳。
簡潔同情的看了凳子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們都在一個屋檐下了,怎麼不是一夥的了?”
甲乙丙丁面面相覷,她說得在理,可是她被綁著,他們將她綁著,似乎又不在理了。
爲首的人突然一笑,問道:“你跟我們一夥的了,那這個女人怎麼辦?”
宋笑笑一愣,驚恐的看著他。
簡潔無比淡然的說道:“笑笑呀,我們一起進賊窩吧。”
“我不要。”宋笑笑倔強的說道。
“唉。”簡潔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當真這麼絕情嗎?”
宋笑笑默了默,不解的問道:“這和絕情有什麼關係?”
簡潔點了點頭,瞭然道:“我明白了,你是在嫌棄我和他們是一夥的。”
“……”其餘人都沉默了,你什麼時候就和他們是一夥的了?
簡潔又是一嘆,鄭重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陪我在這一條路走下去,那麼我們就此沒有關係了,從此都是路人,互不相欠。”
宋笑笑滿臉詫異,完全不懂怎麼回事。
站著的五個人更是滿臉疑惑,他們什麼都還沒做呢,怎麼這兩個人就分道揚鑣、窩裡鬥了?
簡潔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當然看不到天空,很有情懷的說道:“想當初,在那陽光明媚的日子裡,你我一見如故,從此結爲異姓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宋笑笑:“……”她怎麼不知道。
綁匪們:“……”畫風爲什麼突然轉變了?
簡潔不顧他們的沉默,繼續緬懷道:“我們不離不棄,做彼此的天使,以彼此的快樂爲快樂,以彼此的傷心爲傷心。”
“但是,”簡潔語氣一轉,看著爲首的人說道,“今天我和她已經斷絕關係了,完全自願的加入你們的組織,她的安危再也和我沒有關係了。”
“……”真是背叛得又快又徹底。
“啊呸!”爲首的人不削的看了她一眼,指著宋笑笑,對甲乙丙丁說道,“給她鬆綁。”
又看向簡潔不齒道:“最討厭你這種背信棄義又貪生怕死的人了,還出賣姐妹,真是爲你曾經的姐妹感到不值。”
宋笑笑被鬆開了,無措的看著這突然轉變的狀況,摸不著頭腦。
簡潔哀怨的說道:“大家都是一夥的,你們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誰跟你一夥的了!”爲首的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又轉眼看到宋笑笑迷茫的樣子,一時良心未泯,竟然安慰道,“小美女放心,我們要的人是她,不會傷害你的。”
簡潔立刻說道:“他是騙你的,你看我身爲同夥,都被綁著了,更加別說你了。你是跑不掉的,乖乖的待在這裡陪我吧。”
爲首的人轉過頭看向她,惡罵道:“老子怎麼覺得你比我更像壞人呢!”
簡潔不以爲然的一笑,自豪的說道:“小爺本來就是惡霸。”
對方默了默,說道:“我絕對相信。”
“說了這麼多話,我都渴了。”簡潔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甲乙丙丁,還不快去給我倒水。”
語落,四人微微一愣,然後真的開始找東西倒水。
爲首的人傻了,吼道:“你們聽誰的呢!”
四人又是一愣,有些無措的看向他們的老大,還沒意識到自身行爲的不當。
簡潔嘆了口氣,慈愛的說道:“他們還小,不要總是罵他們。”
甲乙丙丁感激的看向她,聽聽這語氣,明明就是一夥的嘛。
爲首的人皺了皺眉:“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
“謝謝誇獎。”簡潔很真誠的表示感謝。
他又是一皺眉,吩咐甲乙丙丁看好她,自己出去透氣去了,對方太不要臉,他都無法直視了。
見他走了,簡潔再次理所當然說道:“你們還不去給我倒水?”
甲乙丙丁想也沒想,一窩蜂的出去了。
宋笑笑遲疑的問道:“就倒一杯水,他們爲什麼要一起?”
“他們不是真的綁匪,業餘的。”簡潔淡淡的說道。
宋笑笑詫異的看向她,她也不多解釋,還是一臉淡然的說道:“拿著我口袋裡的手機,從後面快跑,那裡有樹林,跑不掉就躲起來。”
宋笑笑還欲說什麼,簡潔打斷她道:“你留下來會連累我。”
宋笑笑慌亂的拿了她的手機就按照她的指示跑開。
甲乙丙丁好不容易找到了水,進來時發現宋笑笑不見了,傻傻的問道:“還有個人呢?”
簡潔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四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又聽見她惡狠狠的說道:“我不過就想要她給我鬆綁,罵了她一兩句,她竟然就跑去找你們老大告狀,賤人就是矯/情。”
四個人也不懷疑,反正這個女人就沒正常過。對於她這麼坦白的行爲,再怪異的言語,他們似乎都能習以爲常的接受。
簡潔又看向他們,遲疑的問道:“你們說,她不會變成我們大嫂吧?”
“……”四個人看都懶的看她一眼,將水放下,默默的蹲在一邊去了。對於她那麼自覺“我們”,他們還是有些不適應。
爲什麼這個被劫持的人,和想象中的差那麼多呢?這讓他們很受傷。
爲首的人再進來時,就看見簡潔發呆,而其餘四個人看著她發呆,他覺得有些奇怪,又一時想不起哪裡怪異。
簡潔突然問道:“你們綁我收了多少錢?”
“庸俗,庸俗。”爲首的人對此嗤之以鼻。
簡潔想了想,心痛的說道:“我給你們雙倍,放了我。”
“膚淺,膚淺。”他很鄙夷的看著簡潔,“我們纔不會爲了錢綁架呢!”
簡潔一時無語:“那你爲什麼綁著我?”
他揚了揚下巴,說道:“這是情懷,你這種人是不懂的。”
“……”她這種正常人,的確不懂你們這羣神經病的世界。
沉默了片刻,她又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放我?”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等那個女人結婚後。”
簡潔皺了皺眉,好奇的問道:“你爲什麼要幫她?論美色,我不是比她更好看嗎?”
他再次嗤之以鼻:“最討厭你這種狐貍精了,竟然搶別人未婚夫。”
她何時搶了別人未婚夫了?不過,那個女人腦子沒問題吧,怎麼請這麼羣沒腦子的人?
“難道你就不怕回去後,我報警嗎?”簡潔好奇的問道。
他也好奇的反問道:“我又沒有真的綁架你,你爲什麼要報警?”
你傻呀!簡潔此刻至少可以確定,自己是沒有危險的,只是要被關一陣子罷了。這麼一想來,其實那個女人也不是很壞,也並不想真正的傷害她,只是很極端,太癡情了。
唉,情之一字,何人能解?
想想賴於清,一個女強人,一個娛樂圈人人尊敬的王牌經紀人,新異的頭把手,卻如此偏執又固執的癡情於一個從不喜歡自己的男人。
何必呢?
“老子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爲首的人突然一躍而起,驚呼一聲,奔到簡潔面前,惱怒的吼道,“另一個女人跑哪裡去了?”
簡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惱怒的臉,誠實的回答道:“她跑了。”
“你!”他怒不可遏,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簡潔無辜的看著他,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沒騙你。”
他惱羞成怒的拿起一旁的棒子就向她的頭揮下:“老子打死你!”
簡潔只覺得腦子一懵,暈暈的,在聽到腳步聲闖進來時,她安心的閉上眼睛了。
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被打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