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奕聽到宋笑笑的來意以後,思索了片刻,認真的說道:“我是天賦異丙,你學不來的。”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對夫妻對自身的優越感太強烈了。
看著她這副樣子,藺奕微微挑了挑眉,問道:“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
“相信。”宋笑笑很沒志氣的附和,雖然內心不怎麼願意相信。爲了體現自己的真實度,她解釋道,“我只是覺得藺總澆花,怎麼看怎麼奇怪。”
聞言,藺奕看了眼手中的花灑,又看向她,說道:“花美男在花叢中澆花,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呃——正常。”這哪裡正常了?沒一點正常的。
藺奕默默的嘆了口氣,無奈道:“我這是也是沒辦法的,簡兒要當閒妻,我就只能辛苦一點了。”
一直沉默的簡潔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要把你無聊的行爲,強加到我的身上。”
藺奕勾脣一笑,衝簡潔說道:“只要可能與簡兒有關聯的行爲,都不是無聊的,是必須要做的。爲了簡兒,得做萬全準備,再辛苦我也願意。”
“……”宋笑笑忍不住抖了抖,能不能別當著她的面深情款款的說這種話。
簡潔不理會藺奕,看向宋笑笑,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你學會了嗎?”
“學會什麼?”宋笑笑疑惑的反問道,他還什麼都沒教,她學什麼?
簡潔指著藺奕,一本正經的說道:“看到了嗎?要想拿下姚寅,最重要的就是不要臉。”
“……”她早已經知道你們不要臉了,但是你這莫名的優越感是怎麼回事?
“簡兒,你怎麼能教壞小孩子呢?”藺奕看了眼簡潔,語氣責備,眼神卻滿是寵溺。轉而他又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不是不要臉。而是死皮賴臉。”
“……”也差不了多遠,這有什麼好堅持的呢?
簡潔不置可否,拿起一邊的書,慢慢翻閱,不再理會他們。
藺奕放下花灑,走到宋笑笑面前,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要拿下姚寅?”
“恩。”宋笑笑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
藺奕託著下巴,評價道:“你的審美還真是扭曲。”
“……”所以,你們這對夫妻,做事之前都必須把人損一遍才甘心嗎?
“不過,我很樂意教你怎麼對付他。”藺奕神秘一笑,高深莫測的說道。
看著他的笑容,宋笑笑小心肝忍不住一顫,她可不可以反悔?
一切都在平淡如水中慢慢度過,所有悲傷的,愉快的,不解的,迷惑的,都被時間慢慢掩蓋。留下的,只是記憶裡那銘記的一角。不去觸碰,就不會有傷痛,不去回憶,就不會記起。
在多年以後的某一天,也許,會偶然想起,想起曾經的某一天,那時初遇的悸動,那時迷茫的心動。
簡潔繼續待在新異,但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連偷偷打量都不再敢,畢竟,那是藺奕的老婆。
甘露徹底代替了賴於清的位置,在新異混得風生水起,偶爾,她也會支支吾吾的問起潘金蓮的去處。但每次得到答案之後,卻從不再多問一句。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人,也不存在興趣愛好完全一致的完美情侶,但是卻存在歡喜冤家。在一起時,互相嫌棄,不在時,又會忍不住想起,牽掛著對方卻又討厭著對方。
甘露和潘金蓮就是屬於這樣的兩個人,一個不守禮教,生活作風放/蕩;一個恪守禮教,對人對事一絲不茍。所以這兩人,是天生的對手,卻又是天生的互補。
簡潔沒興趣當紅娘,她也沒那麼好心的當紅娘。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幸福的。如果自己不懂追求,那麼再多的助攻也是無用功。
她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但她卻是一個喜歡製造麻煩的人。
而藺奕,則是將甘露視爲一個異性情敵,只因爲她對簡潔過於熱情,所以,他不介意給她製造更多的麻煩。
當藺奕的四個助理出現在甘露面前時,她驚喜得無以言表,但當四個助理如她所願時,她卻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這不是美男子,這是一羣活祖宗呀!
簡潔不顧小趙異樣的眼神,徑直走進姚寅的辦公室,神態自若的走到他面前坐下。
姚寅只是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看文件,依舊面容冷淡的說道:“我以爲你會很早就來找我的。”
“我又不是沉不住氣的人。”簡潔看也不看他,淡淡的答道。
姚寅又看了她一眼,將文件一關,說道:“笑笑最近有些奇怪。”
簡潔看了他一眼,神色淡淡的說道:“誰能比你還奇怪?”
“……”姚寅皺了皺眉,沉聲道,“簡潔,我還真的很討厭你。”
“我又沒有要你喜歡我。”簡潔無所謂的答道。
姚寅微微揚了揚嘴角,幅度小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你就只對藺奕上心嗎?”
“恩。”簡潔不否定,甚至承認得特別乾脆。
姚寅微微一愣:“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簡潔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回道:“你不也變了嗎?”
“變了嗎?”姚寅想了想,沒有否認,“人都是在變的吧。”
“是呀,特別是你。”簡潔看著自己的手,神色如常的繼續說道,“短短的幾個月,就將放在賴於清身上的心思變到宋笑笑這兒了。”
姚寅微微皺眉,詫異的看向她,然後又釋然了:“你很聰明。”
“我知道。”
“我真是不喜歡聰明的女人。”
簡潔好笑的看向他,問道:“那你還喜歡賴於清?”
姚寅不說話了,簡潔本以爲他不會回答,卻沒想到他只是沉默了片刻,認真的說道:“她以前,也是一個特別簡單的人。”
“是你將她變得複雜的。”因爲你,她纔想要變得強大,可是,她強大了,卻失去了你。這到底是得到的多,還是失去的多呢?
姚寅看著一邊,有些迷惑的說道:“有人說,女人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會變得很傻,可是她卻變得很聰明。我倒不知道她是愛我,還是愛我的權勢了。”
簡潔挑了挑眉,反問道:“她還不夠傻嗎?”
姚寅微微一頓,難得一笑:“她已經夠傻了,只是我不夠喜歡。”
“其實我對你感情生活不怎麼感興趣。”簡潔百無聊賴的說道,她實在是不想看到一張冰塊臉,露出那種笑容,滲得慌。
姚寅看向她,奇怪的說道:“我還以爲你喜歡多管閒事呢。”
“這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是閒事,誰知道百年之後,它有沒有意義呢?”
姚寅看著她淡然的神情,聽著她語氣裡面的超然,突然覺得她也不是那麼討厭了。微微感嘆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也有和你心平氣和聊天的時候。”
簡潔不緊不慢的說道:“就憑你腦子那種構造,大概也想不到這麼遠。”
“……”他錯了,他還是討厭她的。
“如果可以,你將來不喜歡宋笑笑的時候,一定要在第一時刻,如實的告訴她。”簡潔突然看向他,認真的說道。
“你就這麼肯定我將來會不喜歡她?”姚寅語氣裡有些許的惱怒。
簡潔看向一邊,語氣有些飄渺的說道:“我不肯定,我只是覺得長久太難。”
“那你和藺奕呢?”
簡潔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他,神色如常的說道:“如果有一天,她再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她,你一定要回答喜歡。因爲,那可能就是最後一次回答,也可能是她最後的期盼。”
姚寅眉頭深皺,不解的看向她。他突然不懂這個奇怪的女子了,明明看上去那麼淡然,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明明面上不把所有事放在眼裡,卻默默的爲他人做了那麼多的事。
“哦,我來還有一件事要說。”簡潔打斷姚寅的思緒,神色嚴肅的看著他。
“你說。”姚寅看著她嚴肅的神情,也不免跟著嚴肅了起來。
簡潔面容認真,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百分之五的股份,變成百分之十的股份。”
姚寅眉頭又是一皺:“爲什麼?”他不是應該問憑什麼嗎?
簡潔理所當然的看著他,說道:“以前是以簡潔的身份談判的,現在是以藺奕老婆的身份談判的,漲身價了。”
“……”這屬於坐地起價嗎?姚寅儘管無語,但也點了點頭,也許心裡就沒有想過反對。否則他不會問爲什麼,他會問憑什麼,他只是需要一個原因,儘管這個原因是這麼的讓人無語。
簡潔笑了笑,說道:“我就喜歡姚總這種識時務者,所謂有舍纔有得嘛。”
姚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嘲諷道:“那我還得謝謝你手下留情,沒有直接收購新異了。”別以爲他不知道你說過什麼,他可不是善茬。
簡潔泰然自若的回道:“你不要謝太早。”
“……”和著你的意思是,以後你說不定還會收購?不否認就算了,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企圖說出來,他還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無奈了。
其實,她真的比他想象的要優秀,要坦然,要簡單而直白……
姚寅與簡潔有個約定,或者說有個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