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jù)?”藺奕挑了挑眉,與簡潔對視了一眼,似乎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你是在跟我要證據(jù)嗎?”
藺歌皺了皺眉,很不喜歡他那副自以爲(wèi)是的樣子,難道連人話都不會聽了嗎?他沉著臉,點了點頭,態(tài)度堅決的說道:“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我是不會聽你單方面的話的。”
藺奕又與簡潔對視了一眼,感嘆道:“他竟然跟我要證據(jù)。他什麼時候有腦子了?”
簡潔看了藺歌一眼,又對藺奕說道:“畢竟也與你有幾分相似的血液,不至於蠢到那麼無可救藥。”
藺奕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夠了!”聽著他們的對話,藺歌都臉色由黑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黑,一時間變幻多彩,再也忍不住喝道,“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拿出證據(jù)來,別以爲(wèi)我就這麼善罷甘休了!我沒那麼蠢。”
“我知道。”藺奕看著他,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可是我沒證據(jù)啊。”
藺歌猛然睜大雙眼瞪著他,沒有證據(jù)!沒有證據(jù)還說得這麼理所當(dāng)然,沒有證據(jù)還這麼大言不慚,沒有證據(jù)還這麼囂張跋扈,是誰給你們這麼不要臉的勇氣啊!
藺歌怒不可遏,又一陣狂喜席捲而來,一時間五味雜陳,就好像本以爲(wèi)一敗塗地,卻發(fā)現(xiàn)可以絕地反擊,直接擊碎敵人。這種感覺,讓他很舒適,很飄飄然,所有的顧及,頓時消失殆盡,只剩下濃濃的嘲諷與反敗爲(wèi)勝的喜悅。
他冷笑了一聲,譏諷的看著藺奕:“我真是不知道,藺奕你這麼的不要臉。”
藺奕毫不在意的一笑,從善如流的回道:“沒關(guān)係,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
“......”藺歌感覺自己被一噎,爲(wèi)什麼這麼不要臉的傢伙,會和他有相同的血液?真是一種恥/辱啊。不過,他現(xiàn)在可沒那麼容易就被他矇混過去了,他可沒那麼容易被轉(zhuǎn)移注意力了。
不顧藺奕的言語,藺歌冷笑了一聲,嘲諷的說道:“怎麼,藺大少爺沒證據(jù)嗎?那就只好請無關(guān)人士出去了,有的位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坐的。”
藺奕臉色一沉,藺歌見狀心裡的喜悅更甚,總算也讓他得意一會了,這種揚(yáng)眉吐氣的感覺真是好啊。
誰知道,藺奕沉著臉,目光炯炯的看著他,格外嚴(yán)肅的說道:“請叫我藺大爺。”
“......”藺歌顯然是陷入了深深的無語了,合著你那麼生氣的樣子,就是爲(wèi)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稱呼?他們藺家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怪物啊!
“還有啊——”藺奕頓了頓,對他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我媳婦有啊。”說著,他轉(zhuǎn)向簡潔,笑臉盈盈的擡起她的下巴,似戲謔似低喃的繼續(xù)說道,“對嗎?”
見狀,藺歌慶幸的的神情一僵,心裡一頓,頓時從普天同慶變成哀嚎遍野,卻又不肯接受這麼從大喜到大落的挫敗,不死的盯著簡潔,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簡潔拿開藺奕的手,看了藺歌一眼,又對藺奕歉疚的說道:“可是,我也沒有啊。”聞言,藺歌面如死灰的神情又死灰復(fù)燃,盯著藺奕的眼裡綻放出絢爛的光彩,每一個表情都在述說著他內(nèi)心的欣喜,看你還能怎麼樣。這下沒有花樣耍了吧。
藺奕也不惱,而是驚喜的看著簡潔,雙眼綻放出比藺歌過猶不及的光彩,激動的握住簡潔的雙手,高興的說道:“簡兒,你是承認(rèn)你是我媳婦了嗎?”
“......”藺歌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算不是在這麼劍拔弩張的情景之下,他也很想狠狠的唾棄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構(gòu)造,才能變出這麼奇怪的變態(tài)啊!
簡潔微微一笑,抽出自己手,好心的糾正道:“請在稱呼的前面,加上前任。”
藺奕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那神情,更有千種言,盡在不言中。
藺歌忍不住按了按狂跳的額角,他是腦抽了纔在這裡與他們浪費(fèi)時間吧,直接叫保衛(wèi)轟他們出去不就好了嗎?何必在這裡礙他眼,傷他情,他還無能爲(wèi)力?
想到這裡,他頓時就底氣十足,毫不客氣的看著他們,冷聲道:“兩位,如果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請你們儘快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請你們出去了。”
聽見這話,藺奕與簡潔對視了一眼,然後都笑了。
見他們笑了,藺歌眉頭又是一皺,起身作勢就要叫人。
藺奕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打斷他的動作,問道:“難道你的記憶力被狗吃了嗎?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你忘了嗎?”
藺歌不怒反笑,與藺奕三分相似的臉色又閃過一絲譏諷,同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難道你也忘了,你們並沒有證據(jù)。我沒必要相信你們的一派胡言,如果實在是喜歡做白日夢,我不介意給你施捨一間屋子。免得你們沒地方住就隨便進(jìn)出別人的地方。”
“那可真是謝謝你。”藺奕望向簡潔,眨了眨眼睛,“簡兒,我就要有房子了,你還不趕緊嫁給我嗎?”
“一間屋子不夠啊。”簡潔搖了搖頭,看了藺歌一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們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別人有啊。”說著,她掃了一眼一旁。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賴於清,立刻拿著文件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放在簡潔面前的辦公桌上,清冷的聲音公事公辦的響起:“這些是所有洛薩股份歸屬情況,根據(jù)文件顯示,洛薩的董事長爲(wèi)藺先生,副董事長爲(wèi)簡小姐。”
說完,她隱藏功與名,默默的退到一邊,繼續(xù)保持沉默。心裡其實也有情緒閃過,這兩個人可真無聊啊,玩一個藺歌都可以玩這麼久,這完全是爲(wèi)了拉進(jìn)度條啊。(某木:小妞,你這麼真相,不怕我爲(wèi)難你嗎?賴於清一個冷眼掃過:我會怕嗎?某木:我怕......)
藺歌呆立在原地,處於深深的震驚之中,久久的不能動彈,然後是幡然醒悟,兩步上前拿起文件看,越看臉色越是難看,到最後已經(jīng)變成鐵青了。
他今天的心情,可謂是百轉(zhuǎn)千回,大起大落太多次,此刻已經(jīng)完全木然了。他放下文件,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看向他們,冷靜的問道:“所以,從一開始,這就是設(shè)計好的?”
藺奕也不否認(rèn):“這是我答應(yīng)簡兒的聘禮。”
“難怪,難怪你那麼容易的就從洛薩離開了。”藺歌自嘲的一笑,“原來,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那倒不是,我哪有那麼厲害。”藺奕看了他一眼,“你會坐上我的位置,我就沒有料到。”
藺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一陣欣喜從他心裡閃過:“所以,在這一點上,我是勝了,對嗎?”
“你是傻嗎?”簡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只是逗你玩罷了。”
藺歌一愣,然後臉色唰的一白。
“唉。”藺奕嘆了口氣,歉疚的對藺歌說道,“不好意思,她就是這麼誠實。”話雖這麼說,臉上卻是一絲歉疚也沒有,反而是無比的坦然。他揉了揉簡潔的頭髮,無奈的說道,“簡兒啊,你雖然瞭解我,但是也不能拆我的臺啊。”
簡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有自己沒本事的,纔會被別人拆臺。”
“唉。”藺奕又是一嘆,無力的撫了撫額頭,“能有你這麼強(qiáng)悍的媳婦,也是沒有幾個了。”
簡潔淡淡一笑,將此當(dāng)作誇獎言語:“你知道就好。”
“唉。”藺歌再次一嘆,苦笑不得的看著她,“簡兒真是越來越厚顏無恥了。”
“彼此彼此。”
藺奕微微一笑:“與我頗有夫妻相啊。”
簡潔挑眉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既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藺奕卻是很開心。
他們熟視無睹的談?wù)撝倚那檫€不錯。可是其餘人就心情大壞了。
特別是藺歌此時,各種情緒一涌而上,他卻不再看著那兩個最耀眼的人,而是盯著角落裡,那個從始至終都不曾說過一句話的人,目不轉(zhuǎn)睛。
簡潔與藺奕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也不多言語,只是相互交流了幾個眼神,達(dá)成了某種心知肚明的默契。
感受到藺歌毫不顧忌的目光,宋笑笑眉頭微皺,有些侷促不安的看向簡潔,小心翼翼的詢問道:“簡潔,既然都處理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笑笑想走了嗎?”簡潔看著她,猶豫的說道,“可是我還沒有帶你參觀我的新地盤呢。”
宋笑笑看著她甜甜的一笑,眨了眨眼睛,大大的眼睛含嬌帶嗔的看著她,打趣道:“你從進(jìn)來就坐在某人腿上,哪有空理我了,我看還是改天吧。”
“原來笑笑是介意這個。”簡潔看著她,驚訝的問道,“難道你喜歡藺奕?所以不樂意看到這樣?”
“不是!”宋笑笑又氣又急,跺了跺腳,羞怒道,“簡潔,你怎麼總是亂說啊。”
簡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我亂說,總比某些人亂做來得好啊。”幾乎同時,宋笑笑的臉色白了一瞬,只是瞬間,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她帶著甜美的微笑,天真懵懂的看著她,疑惑的問道:“簡潔,你在說什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