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回了風(fēng)掣幾天了,除了吃,就是睡,標(biāo)準(zhǔn)的養(yǎng)豬模式。
好不容易盼著她回來的衆(zhòng)人,看著她這幅樣子,是敢怒不敢言,焦急在心間。
簡潔看著他們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就更加悠閒的享受了,完全超然物外,不問世事。
“簡潔,你到底想做什麼?”姚冉焦急的看著她,充分的演示了什麼叫做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簡潔擡起頭,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被他們趕回來的。”
姚冉啞然,難道這是被打擊得太嚴(yán)重了,受傷至深,看破紅塵了?
潘金蓮看不下去,他衝到簡潔面前,義正言辭的說道:“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高位者就應(yīng)該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像你身爲(wèi)總裁,就應(yīng)該身先士卒,努力工作——”
“那不如你來當(dāng)總裁好了。”簡潔看著他,託著下巴,說得格外的認真和耐人尋味。
被她這麼一打斷,再清楚的意識到她所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以後,潘金蓮先是一愣,然後是變得驚恐,這不是他要的結(jié)果呀,這和他的目的完全相反呀。
兩人連連失利,四個助理用一種看凡人的姿態(tài)看著他們,格外的有優(yōu)越感。真是一羣傻子,連簡小爺?shù)男袪?wèi)也要干涉,不知道她從來都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又急死人嗎?
凡人,真是凡人;膚淺,太過膚淺。
賴於清冷著一張臉,走到簡潔面前,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下面,我們需要做什麼?”
簡潔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聰明人就是不一樣,人家都問我要做什麼,你問你們要做什麼,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不要爲(wèi)你不肯做事找藉口。
簡潔伸了個懶腰,掃了他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不如,我們和洛薩來次會面吧。”
聽見這話,其餘人都不免打了個冷顫,然後是躍躍欲試的興奮溢於言表。
洛易今天心情很奇特,一直到進了風(fēng)掣,心情還是沒有平復(fù)。雖然說他有些期待見到簡潔,但是這麼被動的被邀約而來,卻是他所沒有料到的。
“洛總裁在這裡稍等,我們總裁一會兒就到。”潘金蓮恭敬而不失謙卑的對他說道,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
洛易不甚在意,秦苛微微皺了皺眉:“禮儀廉恥不可少,怎麼這麼沒禮貌?”
聞言,洛易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不知道讓這兩個人吵起來,該是怎樣熱鬧的場面啊。
等了一會兒,門被打開,不過進來的不是簡潔,而是姚冉。
洛易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說道:“難道簡總還要人打先鋒,看我是否是吃人怪獸嗎?”
“不是。”姚冉搖了搖頭,格外真誠的說道,“我們總裁說了,見洛總裁您得格外用心,所以需要整理儀容。”
話一傳完,姚冉二話不說就走了,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yīng)。
秦苛又皺了皺眉:“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洛易漫不經(jīng)心的看著自己的手指,整理儀容,他微微勾起脣角,有趣。
門再次被打開,進來的依舊不是簡潔。賴於清冷著一張臉走到他的面前,沒有絲毫感情的語調(diào)響起:“我們總裁說了,好的東西總是值得等待。”
洛易玩味的笑了笑,反問道:“難不成你們總裁這是要和我相親,所以要你們都來相一遍?”
賴於清擡眼看了他一眼,含糊的答道:“或許吧。”
說完,也不管他懂不懂,轉(zhuǎn)身就走。
本就是開玩笑的一句話,卻未曾想到對方卻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看來風(fēng)掣的人個個都不凡呀。其實這完全是洛大總裁想多了,他們不是沒有影響,而是對簡潔的事情沒有影響,反正忠心護主那種事情,不會發(fā)生在他們的身上。
沒過多久,門又被打開,洛易懶懶的向門口望去,看著四個助理兩兩進門,然後雙雙排開在兩邊,看著門外。然後在他們的眼光中,一人緩緩的向裡面走來。
洛易慵懶的神情先是一愣,然後雙眼微瞇,嘴角噙笑的盯著門口那人。
她一襲紅裙,頭髮微卷的自然放在肩上,化著淡淡的妝容,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緩緩的向他走來。
“很抱歉讓洛總久等了。”簡潔在他對面坐下,口中說著歉疚的話,面上卻一絲歉疚的意味也沒有。
洛易笑了笑:“美好的事物,總是值得等待的。”他頓了頓,看向她,繼續(xù)說道,“尤其是某些難得的人。”
簡潔看了他一眼,也笑了笑:“我也這麼認爲(wèi)。”
洛易微微一愣,然後勾起脣角,戲謔道:“這麼說來,我與簡總是不謀而合了?”
“你怎麼不說心有靈犀呢?”簡潔看著他,似乎還真的在疑惑這個問題。
洛易看著她微微仰起的臉,精緻的臉蛋就這麼近在咫尺,卻是他先前所未見過的氣度,疑惑的神情更添了她一絲風(fēng)韻。他微微瞇了瞇眼,低喃道:“究竟哪一個,纔是真實的你?”
簡潔不以爲(wèi)然的一笑,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每一個都是我。”說著,她頓了頓,又看了她一眼,已有所指的反道,“倒是你,到底是誰呢?”
“我自然是洛易。”洛易回答得很乾脆,回答完之後卻有些不確定了。
“我卻不是布覺。”簡潔沒有迴避,而是直接承認。
洛易一怔,然後更加玩味的看向她,輕笑了一聲,隱隱的帶著一絲怒氣:“你倒是很誠實。”
“謝謝誇獎。”簡潔從善如流的回道。
洛易被她一噎,忍不住按了按額角,這種熟悉的感覺,還真是令人懷念啊。這個想法一出,他又忍不住唾棄自己了,怎麼就過不了這個美人關(guān)了呢?
“爲(wèi)什麼要扮作布覺?”洛易看著她,雖然這個問題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可是他就是想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簡潔想了想,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大概是因爲(wèi)要偷你們公司機密。”
洛易笑了笑,顯然不信:“要偷機密,還需要你一個總裁親自出馬嗎?”
簡潔沉吟了片刻,誠實的分析道:“除了我,我並不認爲(wèi)其他人可以接近你。”
洛易臉色一沉:“你倒是對你自己很有自信。”就這麼肯定他會對你有興趣嗎?
簡潔點了點頭,欣然接受了他的誇獎:“我一向?qū)ψ约憾己苡凶孕拧!?
“......”他沒有在誇你,洛易又按了按額角,看著她,嘆了口氣,“你找到什麼機密了嗎?”
簡潔搖了搖頭,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盯得那麼緊,我能找到什麼?”
聞言,洛易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看著她的神情一鬆,語氣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說道:“要不你來到我身邊,我什麼都告訴你,恩?”
一句話一出,簡潔還沒說什麼,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秦苛沉不住氣了,他氣急敗壞,義正言辭的說道:“總裁,你怎麼能爲(wèi)了一己私慾,而棄大義於不顧呢?怎麼能當(dāng)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庸之人呢?可恥乎,可恨乎,愚鈍也!”
潘金蓮不樂意了:“做人最重要的是與時俱進,正所謂學(xué)無止境,怎麼能用以往的觀念限制現(xiàn)在的行爲(wèi),要懂得適當(dāng)?shù)淖兺ǎ∑渚A,去其糟粕,方爲(wèi)大道也。”
秦苛針鋒相對:“一個連名字都延用古人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你的名字本就是最大的糟粕。”
潘金蓮奮勇直上:“名字,受著父母也。與身體髮膚一般,授予父母,怎能因爲(wèi)這個而對他人有偏見。這是個人思想有問題,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四個助理呆滯的看著兩人,隨著他們開口說話時,不停的轉(zhuǎn)頭看向那人。
簡潔和洛易對視了一眼,認真而嚴(yán)肅的提議道:“介意換一個地方嗎?”
洛易笑了笑:“榮幸之至。”
簡潔起身,洛易跟在她後面,於是兩個當(dāng)事人就那麼極其不負責(zé)任的撤退了。
簡潔先走進電梯,洛易跟在她後面,不知怎麼的,看著她站在對面,他進電梯的腳步一頓,下意識的避開她的腿進去。
見狀,簡潔笑了笑:“洛總裁進電梯都是這麼有意思嗎?”
“沒有,只是對你。”洛易偏頭掃了她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只是隱隱的覺得腳疼。”
簡潔笑而不語,看來當(dāng)初那一腳,真的是讓他痛得記憶猶新。不知道再打他一拳,或者再踢他一腳,會不會有作用呢?
感受到簡潔的目光,洛易偏過頭看去,然後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像往旁邊移動,這種眼帶幽光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見他警惕的樣子,簡潔移開視線,開始盯著電梯上升的數(shù)字。
電梯很快就到了20樓,簡潔帶著洛易,走到風(fēng)掣的前總裁辦公室,腳步頓了頓,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洛易一進去就四處打量,而簡潔則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他轉(zhuǎn)完一圈之後,調(diào)侃道:“這是你的辦公室?倒是和我的品味很相像呀。”
說著,他看向簡潔,然後微微一愣,她那惆悵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他目光看向自己,簡潔扯了扯嘴角,含糊的答道:“或許吧。”
或許吧,這是什麼回答?洛易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簡潔也不解釋,走到一旁飲水機前問道:“要喝咖啡嗎?”
“好。”洛易點了點頭。
簡潔從櫃子裡拿出杯子,給他衝好咖啡,自己倒了一杯水,端了過去。
“謝謝。”洛易接過,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小口,然後雙眼心裡微微震驚,這咖啡也太合他口味了。心思一轉(zhuǎn),看向她,注意到她的杯子,又看向自己手中的杯子,戲謔的說道,“我們這是情侶杯嗎?”
簡潔看了眼手中的杯子,也不否認,點了點頭:“是的。”
洛易心裡七上八下,這也回答得太坦然了,什麼意思呢?難道說她這是在暗示他,情侶......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簡潔就又輕飄飄的說道:“我前夫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