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下,簡潔和藺奕兩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果然,他們不適合這樣打情罵俏。
藺奕含笑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對別人狠點就好,不用對自己也這麼狠。”噁心別人都不忘噁心自己。
於是,簡潔就狠狠的掐了他一把,同樣湊到他的耳邊,學著他的語氣低聲回道:“我對別人更狠。”
藺奕忍住痛,將她另一隻手也握在手中,咬牙含笑道:“簡兒別撒嬌了,已經夠嬌/豔了,再多,爲夫害怕把/持不住。”
簡潔:“......”這個衣冠禽/獸。
齊詩臉色很差,看簡潔的眼光都帶著怨毒,如果眼光可以凌遲的話,大概已經將簡潔千刀萬剮了。
這點眼光,顯然是嚇不住簡潔的,她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橫了藺奕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的桃花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多。”
藺奕微微一愣,然後兩眼放光,流露出難掩的笑意。不顧他人眼光,俯身靠近她的臉龐,問道:“簡兒這是吃醋嗎?”
“沒有,醋說不定也有毒。”簡潔面無表情的回道,“你桃花是多,可惜質量都不怎麼好。”
藺奕的笑容愈深,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尖,信誓旦旦的說道:“簡兒放心,桃花再多,我也只愛你這朵刺玫瑰。就算滿手瘡痍,我也願意將你捧在手心,每日用心頭血灌溉,讓你茁壯成長。”
簡潔白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話。
兩人對其他人熟視無睹,就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完全將其他人略爲空氣。
除了他們兩人有說有笑,其餘人都給人一種欠了幾百萬的感覺,事實上,他們的確欠了別人,還不止幾百萬。
“藺奕,你結婚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藺景明將筷子一置,語氣很不悅的問道。
此時,藺奕正在和簡潔小聲說著話,聽到這話,擡起頭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答道:“你結婚不也沒和我說一聲嗎?”
藺景明臉色一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是你老子,能一樣嗎?”
藺奕已經坐好,直勾勾的看著他,不削一笑:“我還以爲我沒老子呢?”
“你!”藺景明的臉色更差了。
“啊呀!”齊秋柔驚呼了一聲,責備的看向藺奕,“你看你把你爸爸氣成什麼樣了?臉色這麼差。”
簡潔淡淡的說道:“臉色差,可能是剛纔拍桌子太疼了。”
“你!”這下藺景明的臉色更差了。
藺奕看向簡潔,微微一笑:“簡兒真是蕙質蘭心,一點就破。”
“哪裡哪裡。”簡潔謙虛的笑道,“你也雄韜偉略,才高八斗。”
“不敢不敢。”
“應當應當。”
“彼此彼此。”
“甚是甚是。”
兩人目空一切的開始互相吹捧,絲毫不在乎場所,不在乎符合事實與否。
這下,不止藺景明的臉色難看了,除了簡潔和藺奕以外,其餘人的臉色都難看了。
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而且還是一下出現兩個。果然是物以類聚……
“你們兩個夠了!”藺歌忍無可忍,起身指著他們大聲吼道。
藺奕和簡潔皆是一愣,同時看了藺歌一眼,然後又同時轉過頭看向彼此。
簡潔:“這個小夥很容易炸毛呀。”
藺奕:“恩,火氣重了些。”
簡潔:“說到火氣重,我就不得不提我們家隔壁的王大爺了。”
藺奕:“他怎麼了?”
簡潔:“他以前就是火氣重,後來就死了。”
藺奕:“哦?你是說火氣重會死人?”
簡潔:“不是,我是說火氣重的早晚會死。”
藺奕點了點頭,轉向藺歌好笑的的提醒道:“你早晚得死。”
兩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早已串謀已久。
藺歌看著他們這副樣子,心裡更加不服氣,憑什麼這麼漂亮聰明的女人不在他身邊?
“大哥,你還記得,小時候你說要娶二姐嗎?”藺歌惡劣一笑,看好戲一般看向他們。
藺景明眉頭一皺,齊秋柔瞪了齊詩一眼,齊詩微微垂下頭,害羞說道:“那時還小,不能當真。”
簡潔挑了挑眉,驚訝的看向藺奕,說道:“你小時候的眼光比現在差好多。”
藺歌一愣,完全沒料到她會是這種反應,女人不都是無理取鬧又善妒嗎?
“你說誰差呢?”齊秋柔立刻出聲捍衛自己的女兒。
簡潔瞭然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藺奕說道:“原來是基因不好,難怪和你差這麼多。”
藺奕嘆息一聲:“是呀,長得醜就算了,偏偏還自戀,我又不眼瞎,怎麼會說那種話。”
齊詩猛地擡起頭,淚眼漣漣的看向藺奕,我見猶憐,我見猶憐呀。
藺景明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只要你肯放手,你和齊詩的事,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
齊詩滿眼驚喜,期待的看著藺奕。
藺歌一臉得逞的看向簡潔,心中所想溢於言表。
簡潔在內心給他批了四個字:禽/獸不如。
齊秋柔冷哼了一聲:“他憑什麼?他配不上我的女兒。”
“這事我說得算,我兒子怎麼配不上你女兒了?”藺景明同樣冷哼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齊秋柔應當是從來沒有被他這麼吼過,一下子就沒了氣焰,甚至還有些委屈了,眼神怨毒的橫了藺奕一眼。
簡潔總算明白這是個什麼情況了,原來這場鴻門宴,只是她一個人的。這一家人也是可以的,當著她這個正牌老婆的面,討論她老公的歸屬問題。
“我是不會和藺奕離婚的。”簡潔靠在椅子上,神色懶散,漫不經心的打斷他們的對話,“就算你們要把她送給藺奕當二/奶,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資格,我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藺景明和齊詩皆是一愣,同時詫異的看向簡潔。
簡潔微微一笑,很好,總算想起還有她的存在。
“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藺景明皺著眉頭,語氣很不善。
呃……什麼時候突然上升到這麼狗血的問題上來了?簡潔看了眼藺奕,藺奕對她微微一笑,就是不開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簡潔想按一下額角,防止它不規則的跳動。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同仇敵愾嗎?你那副事關自己,依舊高高掛起的死樣子是怎麼回事?分明就是助長他們的氣焰,給她找麻煩。
簡潔一臉淡然,語氣更加平淡的問道:“你還有錢嗎?”
藺景明一愣,齊秋柔一慌,齊詩則是疑惑的看向他們。
只有藺歌,絲毫不經過大腦,不削的說道:“我們藺氏集團會沒錢嗎?儘管開價,包/養你都綽綽有餘。”
“你說包/養誰?”藺奕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藺歌氣勢頓時消失殆盡,吞了吞口水,求助的看向他爸媽。然後一愣,他爸媽怎麼都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
簡潔冷冷的說道:“我雖然缺錢,但是我不窮。而且,就算我缺錢,也比你們有錢。”
藺歌錯愕的看著她,神情更加不削,不服道:“你不也是藺奕養著的嗎?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簡潔挑了挑眉,淡淡一笑:“有本事,你也要藺奕養你呀。”
藺歌被她一噎,頓時找不到話說了,太不要臉了。
“我寧願養豬都不願養他。”藺奕嫌棄的說道。
簡潔故作驚訝道:“你是說他連豬都不如?”
“唉。”藺奕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你怎麼又把實話說出來了。”
簡潔安慰道:“沒事,反正以他的腦子,也聽不懂。”
“也對。”藺奕附和的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有一搭沒一搭的一唱一和,氣得藺歌怒火中燒:“我聽得懂!”
簡潔看向他,誠懇的說道:“那你和豬相比,也就多一個沒啥用的腦子。”
“夠了!”齊詩淚眼盈盈的看向藺奕,哽咽的問道:“奕哥哥,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簡潔看向藺奕,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學著他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等著看好戲。
藺奕忍不住以手撫額,小變態還真的是無論何時都能找到樂趣,他的報應來得這麼快嗎?
“請問,你是誰呀?”藺奕面無表情的看了齊詩一眼,語氣淡漠地令人心寒。
比起不喜歡一個人了,那人根本就不記得你,似乎更加令人心傷。
齊詩忍不住哭了起來,捂住嘴就跑開了。齊秋柔向齊詩追去,離去時還不忘狠狠的瞪了簡潔一眼,就像是簡潔搶走了她老公一般。
“原來,今天是來給你找媳婦的。”簡潔感慨的說道。
藺奕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的媳婦只有你一個人。”
簡潔很不給面子道:“我的老公不一定只有你一個。”
“……”小變態還真的不給他任何說情話的機會。
“藺奕,你不要欺人太甚,去給齊詩道歉!”藺景明站起身,氣得臉色發青,如果有鬍子的話,大概早已經吹鬍子瞪眼了。
藺奕自嘲一笑:“明明我才姓藺,卻比姓齊的還不如。”
藺景明微微一愣,挫敗的坐了下來,說道:“她是你阿姨的女兒,都是一家人。”
“你們是一家人。”藺奕冷冷的說道,“那個家從來不包括我。”
“藺家從來不缺你這個人,你不削,我們也不稀罕。”藺歌趾高氣揚的說道。
藺奕冷冷一笑,饒有興趣的看向藺景明:“哦,是這樣的嗎?”
“藺歌,你給我閉嘴。”藺景明眉頭皺成一道溝/壑,還是說道,“你弟弟年紀小,口沒遮攔,你不要和他計較。”
簡潔突然有些心疼藺奕,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沒有母親已經很可憐了,連父親都一味的維護其他人。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大兒子,卻連後母帶過來的一個繼女都不如。
她伸手握住了藺奕的手,他的指尖微涼,她想,他此刻心應該更涼。
藺奕微微一愣,然後緊緊的反握住她的手,眼裡是更加堅定的毫不畏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