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故意頓了頓,微微一笑道:“它對你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簡潔有些好笑的看著藺奕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內(nèi)心一陣得意。這個“夢”還是以前她讀書時看到的,原來總是拿去整人,很久沒用了,沒想到這次用到了他的身上。
藺奕只是一瞬又恢復(fù)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tài),邪魅一笑道:“真的嗎?小潔夢到了這個?那你可知我和你的夢一模一樣?”
簡潔愣了楞,一模一樣?怎麼可能,她亂說的。
藺奕陰陽怪氣道:“只是,在我夢中,我拿著刀追的是你……”
簡潔嘴角微微抽搐,他這是罵她是豬,純屬報復(fù)……
簡潔微微一笑:“藺先生,你的夢和我的夢完全不同。”
藺奕微微勾起脣角:“哦?怎麼就不同了?我還清楚的記得,那隻豬和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簡潔故作深沉的說道:“藺先生,看來很有可能你記憶紊亂了。”
“我記憶清晰得很,夢中的豬就是你現(xiàn)在這個眼神。”
“藺先生,看來你不僅記憶紊亂了,連眼神都有問題了。”
“小潔,我眼神也好得很,不信你仔細看看。”說完,他俯下身將臉湊近簡潔的臉,滿臉微笑的與她對視。
簡潔淡然的放開手,退後了一步,淡淡的說道:“嗯,我看清了。”
藺奕立起身,對她眨了眨眼:“怎麼樣,被我漂亮的大眼睛所折服了吧!”說完還拋了個媚眼。
簡潔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我看得很清楚,藺先生,你眼角有眼屎。”
“……”屋子裡頓時一陣靜默。藺奕滿臉黑線的看著某個不解風(fēng)情的人,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簡潔默默的嘆了口氣,這個男人最近肯定內(nèi)分泌失調(diào),情緒反覆無常得太頻繁了。
簡潔一邊做家務(wù),一邊聽著沐澤的歌。高檔配置就是好,感覺就像沐澤就在她身邊一樣。有多久沒有聽他說話了?
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快忘了現(xiàn)實中他說話時的語調(diào)了。
好像已經(jīng)七年了……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簡潔的思路,她放下拖把去開門。
一打開門,看見門口的人,她楞了楞,這什麼情況?
還沒等她開口詢問,門外的藺奕搶先開口道:“我忘帶鑰匙了,謝謝簡兒給我開門。”
他不是上班去了嗎?她還沒來的及問,藺奕身後就竄出一個女孩來。稚氣未脫的臉顯得格外可愛,只是臉色似乎有些難看,尤其是看到簡潔後,那眼神感覺像見了仇人。
“藺哥哥,她……”女孩一開口,藺奕又搶話道:“簡兒,我們是住在一起的,對吧?”
難道他小肚雞腸想不過,惱羞成怒要趕她出去?他們不住在一起,她就沒地方住了。她點了點頭。
見狀,那女孩更加惱怒的看著她,藺奕滿意一笑:“簡兒,你不會輕易離開的,對吧?”
沒找到工作以前,她自然是不會離開的。她又點了點頭。
那女孩兩眼開始發(fā)紅,嘴脣微微撅起,滿臉不悅的看著她。藺奕則笑容愈深:“簡兒,我的領(lǐng)帶是你親手給我係的,對吧?”
沒錯,每天早上的都是她系的,這不是你逼的嗎?她無奈的點了點頭。
藺奕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女孩,神色嚴肅道:“聽見了吧?”
那女孩依舊盯著簡潔,似乎想把她臉盯出個洞來似的。良久,她突然哭著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簡潔看著她敏捷的步伐,不由得感嘆了句:“年輕真好。”
“小潔,你也不老。”藺奕滿臉微笑的看著她,頗爲(wèi)無奈的說道。
簡潔白了他一眼:“別以爲(wèi)我不知道你利用了我。”說完轉(zhuǎn)身進屋。如果說她先前沒有看出來,那麼最後那女孩哭著跑了,她也應(yīng)該看出來了,藺奕拿她擋桃花了。
藺奕追上她,打趣道:“既然都被簡兒看出來了,那你就快對我負責(zé)。”
簡潔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他一眼:“我爲(wèi)什麼要對你負責(zé)?”
“那我對你負責(zé)。”藺奕從善如流的答道。
簡潔向來對他的思維方式是不管恭維的,不予理會,繼續(xù)忙自己的去。
藺奕卻不屈不撓,持之以恆的跟著她,不依不饒的問道:“你真的不對我負責(zé)嗎?”
“我爲(wèi)什麼要對你負責(zé)呢?”簡潔再次問道。
藺奕理所當(dāng)然的答道:“因爲(wèi)你擋了我的桃花。”
“……”又不是她願意的。
“你不願意對我負責(zé),那我對你負責(zé)。”
“……”又繞回來了,簡潔無語的看著他:“藺先生,我很忙,你發(fā)病了就去一邊待著。”
“你嫁給我?要不我娶你也行。”藺奕還是自說自話的說著。
“……”簡潔內(nèi)心白了他一眼,這人又間歇式聽不懂人話了。
本來以爲(wèi)藺奕只是人來瘋的提出這個想法,沒想到,他真的付諸實踐了。
簡潔覺得,她傻,她真的很傻,真的。
想到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又聯(lián)想到自己就那麼和一個禽/獸結(jié)婚了,簡潔默默的嘆了口氣。看來,真的不能太低估敵人了,因爲(wèi)這個敵人無恥到?jīng)]有下限。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有下限,不然會一直被人刷新下限。
第二天,一大早新來的清潔阿姨就看見了格外詭異的一幕。
藺奕和簡潔分別坐在餐桌的兩邊,一個含情脈脈,一個面若寒霜。
“離婚吧。”簡潔喝一口粥。
“不離。”藺奕優(yōu)雅的吃了口麪包。
“離婚吧。”
“不離。”
“離婚吧。”
“不離。”
清潔阿姨:“……”現(xiàn)在的小兩口都是這麼玩的嗎?這詭異的畫面從他們出現(xiàn)開始,就一直維持著,而且大有繼續(xù)維持下去的趨勢。她默默的按了按額頭,怎麼這麼倒黴,遇上兩個怪胎主顧呢?
“離婚吧。”簡潔又盛了碗粥,繼續(xù)不屈不撓的說道。
“不離。”藺奕已經(jīng)吃好,優(yōu)雅的坐在對面,看著她,淡淡開口道,“簡兒,你就算把自己撐死,我也是不會答應(yīng)離婚的。”
簡潔頓了頓,有些黯然的說道:“能吃就多吃一點吧,得了厭食癥就吃不下了。”
“好好的怎麼會得厭食癥呢?”藺奕皺了皺眉,對於她這麼詛咒自己很不高興,但是對於她的語氣裡的感傷,讓他莫名的覺得難受。
簡潔放下碗筷,絲毫不見先前的黯淡,淡淡的回答道:“我是說你這種挑食的。”
“……”藺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剛纔憐惜的心情一掃而光,找虐纔會覺得她感傷。
“吃飽了。”簡潔滿足的發(fā)出一聲喟嘆。
“恩。”藺奕笑了笑,正準備說什麼,又聽見簡潔一板一眼的說道,“離婚吧。”
藺奕:“……”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執(zhí)著。
“離婚吧。”似乎爲(wèi)了對得起執(zhí)著一詞,簡潔又執(zhí)著的說了一次。
“不離。”藺奕不耐的回答道,“除非我願意,否則你別想離婚。”
“真的不能離婚嗎?”簡潔還是很平淡的問道。明明很執(zhí)著,語氣裡卻似乎根本不在乎這件事。
“不能。”藺奕一口否決。
“那好吧。”簡潔妥協(xié)了,然後說道,“那你把你家存摺,房產(chǎn)證,現(xiàn)金,以及一切資產(chǎn)都給我。”
生活就像那啥,當(dāng)你不能反抗時,就享受吧。當(dāng)然,她不能離婚,那就必須謀求最好的待遇。
藺奕愣了愣,然後說道:“我是個窮光蛋。”她這是什麼意思,圍魏救趙,還是破罐子破摔?
簡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那你還請我當(dāng)保姆?”
“就是因爲(wèi)沒錢,我才娶了保姆,以身抵債。”藺奕笑了笑,異常認真的說道。
簡潔挑了挑眉,指向一直目瞪口呆的清潔阿姨,說道:“那對她,你也是以身相許的嗎?口味很獨特。”
藺奕:“……”
清潔阿姨:“……”她只是單純的來做清潔的。
“你還不走,難道是等著我以身相許嗎?”藺奕冷冷的看了清潔阿姨一眼,語氣更冷的說道。
清潔阿姨表現(xiàn)出了,完全不屬於她的敏捷速度,迅速的撤離了現(xiàn)場。
簡潔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是靠賣身爲(wèi)生的。”
“……”藺奕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決定不理會她。
簡潔又說道:“所以,你是在那個同性酒吧*。”
“沒有。”藺奕皺了皺眉。
“哦,對不起口誤。”簡潔又笑了笑,改正道,“應(yīng)該是賣身。”
藺奕怒極反笑,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簡潔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很淡定的說道:“男人是不會打女人的。”
“所以我沒有打算打你。”藺奕冷冷的說道。
“但是對於你,我還是比較擔(dān)心的。你們那種種類打女人嗎?”簡潔異常認真的說道。
“……”這是變相性的說他不是男人嗎?不對,連種類都不一樣了,是說他連人都不是了。
“你不這麼說話會死嗎?”藺奕皺著眉頭,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不會。”簡潔搖了搖頭,又說道,“但是我會無聊。一無聊,我就會想別人生不如死,比如你這樣。”
“……”真的是恨死你的直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