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就這麼順理成章又不怎麼名正言順的住進了洛易家。不得不說,歷史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
兩年前,她是以保姆的身份進入他家;兩年後,她又是以廚師的身份進入他家。到底是她註定這樣與他相見呢,還是他真的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這幾天洛易都不在家,似乎是忙著公司的事情,這倒是與藺奕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藺奕是能偷懶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主,洛易則顯得親歷親爲了許多,大概一醒來就一無所知,也的確是很難相信任何人。
還有,簡潔初步懷疑,藺奕失憶後一定是變傻了,不然怎麼這麼喜歡自虐呢?上班什麼的不是一向就是那四個助理的事情嗎?
想到四個助理,簡潔躺在搖椅上,看著一旁蘋果的眼神有些幽深了,那四個蠢貨怎麼找到他也不告訴她一聲呢?
想得太入迷,連有人進來也沒有注意到。
洛易的房子在二十樓,陽臺上是最好的視角,透過露/天玻璃,可以將這個城市很好的覽闊。
洛易這幾天有意避開簡潔,和她冷戰(zhàn),本想等著她來討好他。但是他似乎才意識到,也許這只是他一個人的冷戰(zhàn),人家壓根就不知道他在生氣。
他向來是一個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的人,可偏偏又不能拿那個該死的女人怎麼辦,內(nèi)心憋了一肚子氣,也就哭了洛薩的人。
等了幾天,也不見簡潔有主動示好的跡象,洛易心裡更是氣憤,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蹬鼻子上臉嗎?
在接受他一連幾天的荼毒以後,四個蠢貨終於弄清了緣由,然後提出了一個頗有建設性的問題:“總裁,你和布覺小姐表明心意了嗎?”
洛易微微一頓,這才意識的問題的關鍵所在,他在這裡生悶氣,而布覺卻一直當她自己是請回去的廚師。似乎主人不回家,廚師的確是更加高興纔對。
他甚至可以預料,她很愉悅的待在他的家裡,感嘆著這麼一份活少錢又多的工作。想都不用想,那個膚淺的守財奴肯定覺得自己賺了,別提心裡多高興。
這麼一想,洛易有些憂傷了,當初怎麼就一腦抽,變成了廚師與僱主呢?
看著他那急轉而下的幾個表情變化,以及最後眉心形成的一個大大的川字,四個助理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眼。他們英明神武,有著七竅玲瓏心的總裁,果然一遇到簡小爺,就變成了一個缺心眼了。
果然是天神我才必有用,一物降住另一物。
於是,在四個助理提出頗具建設性的問題以後,又提出了一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建議:“總裁,你得和布覺小姐攤牌?!?
洛易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冷冷的掃了眼四個正在得意忘形的人,四個人渾身一顫,驚恐性的看著他。
只見他們有著七竅玲瓏心的變態(tài)總裁,目光奪人,語氣幽幽的說道:“布覺兩個字也是你們能叫的嗎?”
四個助理:“......”真是天崩地裂也改變不了你們這對變態(tài)夫妻對稱呼的執(zhí)著。你能不能抓重點,你能不能忽視一下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自然是,不能。他們從來都是,該怒不敢言。也許,連怒都有點不敢。
這麼一想,四個助理相互看了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悲涼,唉,做男人做成這樣,他們也是人才呀。
洛易匆匆回家攤牌時,一眼掃去沒有看到簡潔的身影,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客廳的地板,然後微微一愣,他爲什麼要看地板?
楞神之際,似乎有個影像跑到腦海之中。
“你坐在地上做什麼?”
“接地氣?!?
“這裡距離地面很遠。”
“好吧,我承認,其實我是餓了,這樣省力氣。”
洛易皺了皺眉,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而且,感覺那個聲音,那個語調(diào),很熟悉,那個影像也很重要。
疑惑一閃而過,在房間找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布覺,他暗自納悶,那個懶女人會跑那裡去呢?
漫無目的的走著,餘光一閃,然後再也移不開眼了。
此時太陽有些大,透過玻璃照射進來,灑在陽臺上那慵懶的躺在藤椅上的人,讓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刺眼的光芒之中,拉著的紗窗又讓屋外的她顯得若隱若現(xiàn),真實卻又不具體,朦朧而婉約。
而她,微微撐著腦袋看著一邊的桌子,面容恬靜,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顯然已經(jīng)入了神。
他知道她是安靜的,甚至是淡漠的,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感覺過,她與他也是那麼的親近,毫不避諱、毫不設防的親近,以至於肆無忌憚,甚至是恃寵而驕。
他目光沉了沉,緩緩的向她走去,她很專注,以至於他打開陽臺的門,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他走到她身邊,俯身從一旁抱住她,黑影襲來拉回她的神思,讓她同時轉過頭來,就這麼與他四目相對。
洛易笑了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就這麼玩著腰看著她躺在椅子上的她,柔聲道:“在發(fā)什麼呆呢?”
語氣自然親切到似乎這幾天的冷戰(zhàn)根本不存在,事實上也的確不存在,因爲簡小爺是真的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簡潔指了指一旁的蘋果,答道:“我在想吃哪一個。”
洛易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她的話,但也沒有拆穿,輕笑道:“都吃掉不就好了。”
簡潔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一個我都懶得拿,更別說一盤了。”
“......”所以,你剛纔根本就是在糾結要不要起身拿吧!好吧,他對她的懶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
“要不,我餵你?”洛易笑臉盈盈的看著她,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簡潔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我沒你嘴大,顯然是接不住你喂的蘋果?!?
洛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被看透了心思也不惱,將她一拉,然後整個人抱起,一轉,變成他躺在椅子上,而簡潔躺在她懷裡了。
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她的變化,很失望,除了剛開始拉起她時,她有一點詫異以外,後面都是一副面無波瀾的樣子,哪怕此刻她躺在他懷裡,哪怕此刻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洛易突然有些挫敗,更有些惱怒,他這麼個美男子在身下,她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其實這還真的錯怪簡小爺了,她那裡是無動於衷呀,她是習以爲常。
要知道當洛易還是藺奕的時候,現(xiàn)在這個舉動算什麼?洛易與藺奕相比起來,簡直是太君子了。如果是藺奕的話,現(xiàn)在就不是躺在他的身上,觸碰著她的腰了;而是上下起伏的坐在他的身上,雙手扣著她的腰了。
所以,失憶後的藺奕於簡潔而言,是多麼的難能可貴的正經(jīng)。
當然,這正經(jīng)不過三秒。
因爲簡潔明顯的感覺到某人手開始亂動,頭開始向她移動。
她不畏強權,就在洛易低頭的一瞬間,也擡頭看向他。
洛易嘴角噙笑的看著她,一手緊摟著她的腰防止她逃離,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微微磨蹭,聲音有些飄忽的說道:“布覺嘴這麼小,又這麼懶,要不要我嚼碎了,餵給你吃呢?”
“不用?!焙啙嵜鏌o表情的一口回絕,“我不吃嗟來之食?!?
洛易笑了笑,遺憾的說道:“我應該買些葡/萄回來的,對皮膚好,又不大,我也很樂意喂。”
葡/萄,讓簡潔思維不自覺的飄遠了,想當初藺奕冠冕堂皇的說葡/萄對皮膚好,然後一本正經(jīng)的讓她上面吃了,下面又吃。所以,她一點也不認爲葡/萄有什麼好的。
見她思緒又飄遠了,洛易有些不悅,是個男人就不能容忍躺在自己懷裡的女人走神吧。
然後他想也沒想,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薄脣就那麼覆蓋而上。
本來只是懲罰性淺淺一啄,可是一接觸到她,他渾身一顫,腦子立刻就蒙了,就好像魂牽夢繞許久,就是爲了尋找這個觸感。
他沒有閉眼,簡潔沒有閉眼,兩個人就這麼雙脣相貼,大眼瞪小眼,這實在是不具有什麼美感。
洛易放開她,指腹又磨蹭著她的臉頰,不由抱怨道:“你可真是不解風/情?!?
“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了?!焙啙嵵币曋?,就這麼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
洛易雙眼微瞇,幾乎同時向上一翻,變成了簡潔被他壓/在身下,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手。大有她不說,他就不放手的趨勢。
搖椅因爲這番動作來回搖晃,他渾然不覺的看著她,語氣有些危險的問道:“還有誰說過?”
簡潔想了想,不太確定的回道:“我前夫吧?!?
洛易渾身一僵,目光一冷:“你結婚了?”
“準確的來說,是結過婚了?!焙啙嵑眯牡母恼?。
洛易就那麼半摟著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扣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簡潔有些吃痛,卻依舊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她在試探,也在賭,賭現(xiàn)在的洛易對她究竟下了多少心思。如果連這都容忍不了,那也就真的是欠收拾了。
不過,看著他自己吃自己的醋,簡潔怎麼覺得有一種別樣滿足的惡趣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