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公子的聲音怎麼像是安王的聲音!萱萱的頭暈暈乎乎的,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像是在虛空之中,是幻覺?
“爺,醜女人活過來了!”昭昭粗大的嗓門將兩位悻悻寒喧喧的公子驚醒了過來,兩個人都略帶誇張表情的望向昭昭肩膀上的醜人兒。昭昭不解,亦是歪頭瞧肩膀上的人兒,醜女人雖然有氣了,但是精神頭一點都不好,奄奄的像是隨時會斷氣。
醜女人還是醜女人,昭昭不懂兩位公子爲什麼那麼誇張的表情。等回頭時兩位公子已經並排向前行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嘴裡塞的布子讓萱萱出氣都費勁,還有裹得和糉子一般的表情,昭昭大步走路一搖一晃,讓萱萱就覺得殘破身體像是支離破碎了般,天旋地轉般的難受。
不過,她還是看清了那位安公子的臉,與安王易容後的那張臉一模一樣,安王他怎麼會在這裡?不知道安王有沒有認出她!
“神算子蹤跡成謎,本王竟是不知,神算子還有傳人!”熙和小王的聲音。
“慚愧,學藝不精,故從未敢向外宣稱!”安王對熙和小王的質疑沒有任何的慍怒,扇子在手中把玩著回答。
“神算子的高徒,再不濟也比世俗之人強甚多,安公子真是謙虛。”熙和小王鳳眉微揚,也不看安王,只盯著遠處蜿蜒而上的小路,“何況剛剛若不是安公子,只怕本王那女奴,早就命喪黃泉。”
“你的女奴?”安王像小孩子般噗嗤輕笑,轉頭瞟了眼在昭昭肩上五花大綁像肥肉一樣左搖右晃的萱萱。
安王這話似乎有別的意思!熙和小王警惕,就當不曾聽到般沒有接話,心裡卻是在尋思,瞧這位安公子的神情似乎是與這個醜女有些淵源!這醜女曾在他那位了不得的皇兄隊伍裡,難不成,這位安公子與他那位皇兄認識?
“安某多年未曾再回師門,是因當年年少,負氣離去,本是向著天地起誓再不回師門。沒想到今日卻重新踏上了這條路!”熙和小王不接話,安王卻是一臉少年惆悵的模樣說道。
“多年?安公子年歲似也不到雙十,怎麼說著這般老氣橫秋的話語。”知道安公子的重點是再次踏上這條路,熙和小王反而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
不過緊跟著他們的昭昭嘴快,粗大的嗓門壓住了兩個斯文對話的男人,“安公子既然發誓不再回來,爲什麼現在又回來了!男子漢大丈夫的誓言怎能輕易就反悔。”是昭昭壓抑了很久實在忍不住爆發想嗆一下安王,他實在看不慣一個大男人,拿把扇子卻像個小娘們似的在手裡打花轉悠,真是讓人受不了。他說著男子漢大丈夫卻渾然沒有發現,他自家的妖孽爺不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的模樣。
“爲了你懷中的人!”安王的扇子唰地合上,指著昭昭肩上的萱萱說道。
“她是我的女人,被大宛睿太子抓了去,我跟隨著睿太子一路前來,沒想到她會在熙和小王手裡,還真是多謝熙和小王將我的女人從睿太子手上救出。”安王一臉的嘻哈模樣,本來是件值得追究很是嚴肅的一件事,被他用這般語氣一說,似乎是小孩子在玩笑般。
“你胡說,她是俺的女人。”
熙和小王還未曾出聲,昭昭先嚷道,“這醜女人乃是俺家爺賜給俺的女人,你不要這般張口亂說話,她與我同吃同住,又是俺家爺光明正大的賜給俺的,這醜女人雖然醜,但好歹也是俺的女人,怎麼容得你來侮辱。”昭昭氣得臉色通紅,震耳欲聾的聲音,激憤中帶絲顫抖。
自安王與熙和小王在這狹道相逢,熙和小王身後那些官員在白衣女子們的美目流兮下很識趣的退後退後再退後,與熙和小王保持一定距離,昭昭的聲音太大,他們雖然聽到心有疑惑,卻是不敢上前一探八卦。
“既是你的女人,爲何將她五花大綁?”安王冷冷哼一聲,沒有再理會昭昭,歪頭望向熙和小王,笑得天真燦爛,“莫不是熙和小王也覺得安某信口雌黃?”
安王一開始說出萱萱是他的女人,說明萱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又說出萱萱是被睿太子擄走而現在萱萱卻到了熙和小王的手中,她們即將要去的地方,要見的人,一個是安王口口聲聲說的師父,一個則是擄了萱萱的睿太子,安王這是在向熙和小王說著厲害關係呢!
“怎麼會,本王與公子一見如故,那女人本是昭昭從路上撿回來的,這女子一心要去找神算子,本王見她可憐,遂將她帶上,哦,公子可知這女人去找神算子是爲了什麼?”熙和小王比安王笑的更燦爛。
兩張臉,一張似男似女面如妖孽顛惑衆生,一張似還未脫稚氣,眉目風流一副花花小正太的模樣。這樣兩張臉放在一起,又這般燦爛無敵的笑容,周圍的花花草草全都搖頭晃腦想將這兩張笑臉全貌窺見。
“自是爲了她的啞癥!”安王說道這裡,面含不滿的瞪了眼悄悄睜開一絲眼縫,正頭暈腦脹卻不忘偷聽兩人說話的萱萱。
“原來是安公子的心上之人!昭昭,還不快把人放下,安公子千里找尋心上之人,真是令本王感動!”
熙和小王的話,昭昭哪敢不聽,撇撇嘴無奈將萱萱從肩膀上扔下來。
萱萱還處在安王那句“她是我的女人!”所帶來的震撼中身體砰的被昭昭扔在了地上,明明是她被昭昭這樣一扔,震得心肝肺都快攪合在一起,可昭昭卻盯著她,眼裡一副被萱萱欺騙背叛的委屈受傷。
“她行走不便,我身子羸弱抱不動她,還是得麻煩這位昭昭壯士馱行一程。”安王將萱萱身上纏裹的布拆開,起身突然向昭昭鞠一躬懇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