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這話說的,讓本王甚是慚愧。皇兄歸來的匆忙,所以真正的太子府還不成建成,皇嫂莫要擔心,本王有一別院,皇嫂與皇哥若不嫌棄,可去那暫住。”熙和小王轉頭望了眼依舊站在下首不曾近前的司容公主溫和親熱的說道。
一瞥眼,瞧見司容公主身後那羣人裡有一個身影似曾熟悉。
“如此,多謝小王!煩請小王派人帶路。”得到想要的目的,司容公主也不再強硬,感激的向熙和小王福了福身,又向睿太子福了福細聲細語道,“太子專心侍奉父皇,車隊之事就交由臣妾,太子無須掛念分心。”說完這話,也不理會在場衆人,轉身仰起頭高傲不可一世的向外走去。
剛剛與睿太子說話的司容公主賢淑柔靜,就像一隻溫順不得了的小貓,誰能她與睿太子的對話裡看出剛剛她的犀利逼人的氣勢?
素來傳言啓國司容公主爲了睿太子著迷癡癲,不顧睿太子的“聲名狼藉”非要嫁給睿太子,以前還不怎麼相信,睿太子與啓國先皇后還有無數貴族女的傳聞沸沸揚揚,這司容公主怎麼也是啓國第一公主,怎麼會拋去麪皮倫理倒貼這麼個骯髒人物,今日一瞧,還果真是!
也不知睿太子得了什麼好運,竟然能將司容公主勾搭上!
衆人望了一眼站在大宛皇帝榻前垂著眼皮一副書生般溫文無害的睿太子酸溜溜的想著,沒有司容公主,這睿太子就是再天才,只怕也就是個勉強存活的質子人物,本以爲太子歸國也好,至少不用再在外面當牛郎當面首丟人現眼,雖然他是太子,可是可以架空他的一切權利,找個地方給他衣食無憂的終老。但瞧今天這情勢,若想司容公主不在她那皇帝哥哥說大宛的不是,再給大宛幾年喘息壯大的時間,大宛就得拉攏她討好她。要討好她,就不能將眼前這個玷污大宛的掛名太子怎麼樣,但明眼人瞧這一對太子公主夫唱婦隨,似也不是安安穩穩吃喝等死的人物。
熙和小王欲要再看清那身影是何人,奈何陛下昏迷,御醫問診,身邊的人又是包藏禍心,只是狐疑掃了眼隨著司容公主那些侍女而去的身影,不曾再理會,吩咐了身旁的小太監幾句話,這才轉頭問向御醫,“陛下怎麼樣?”
“急火攻心,陛下休息一會便會醒來,小王不用擔心。”御醫慌忙向熙和小王行禮,恭恭敬敬的回答,一旁的睿太子,似乎就是一個花瓶,沒有引起他半分重視。
此時大宛皇帝的塌已經用屏風四面八方圍住,屏風外面的臺下,忠臣聞言都鬆了口氣,畢竟此時大宛皇帝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這大宛江山,只怕馬上就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神算子之徒安安公子到!”御醫跪安剛退出屏風,院門口的太監突然喊道。
“皇兄,父皇既然無事,你也不必操心,就先回去收拾一下吧,剛回家,很多事需要整理,皇嫂一個女子,只怕不易!”熙和小王拍著睿太子的肩膀說道。
“安安公子既然來了,就讓他也順道爲父皇把把脈吧!這般大老遠把他請來,讓他白跑一趟,爲兄實在過意不去!”睿太子面色遲疑的說道。
“不用,父皇的身體有專門的御醫來調理觀察,這些江湖醫師都不知他們身後背景如何,而且這些人也比較容易被人買通,若是來人心懷不軌對父皇不利,誰能承擔起這個責任,皇兄,父皇的病你不用操心,我會全心全力的照顧父皇。我怕的是,皇兄剛剛回來,有些人會拿皇兄來做文章,所以有些事情皇兄能不參與是最好,這樣也能減少些波折麻煩。”見睿太子如此說,熙和小王聲音清冷,那張妖嬈嫵媚的臉眉峰微蹙顯得鬱結難安。
他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屏風外面的衆臣卻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對這位小王又是平添了幾分佩服,也只有熙和小王才能將這話不帶半點責備鋒芒卻又威脅含警告的平緩說出。
“阿弟,你是擔心安安公子對我大宛心存歹意,這你放心好了,如今衆目睽睽之下,孤說讓安安公子來爲父皇瞧一瞧身子,孤是擔心父皇的身體,孤拿自己的身家性命與身後那些仰仗孤的人來做擔保,孤願在此立誓,安安公子若是心存歹意,孤願意就地自戟。”睿太子擡眸,進入皇宮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擡起自己的頭自己的眼,他清澈而堅定的目光對上熙和小王,“阿弟,孤不是不分是非善惡的人,若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孤今日歸來若是有謀害父皇之心就不會獨自一人站在這裡!阿弟這般說話,孤甚傷心,孤今日唯有讓安安公子爲父皇診脈才能證明孤的一片至孝至誠之心,阿弟若是體諒孤,就請不要再推諉。”
“皇兄,你這話說的有些重了,熙和怎麼能不知皇兄的聰明睿智,只是皇兄,父皇還臥在病榻前昏迷不醒,皇兄就在此又是立誓又是威脅的逼迫熙和,皇兄要給父皇診脈,殊不知,就算熙和願意,皇兄可知父皇願意嗎,屏風外的跪著的衆位大臣們又願意嗎,還有這大宛的男女老幼,他們可願意皇兄派人爲父皇診脈?皇兄,不是熙和針對爲難你,大宛皇室人丁單薄,我們該團結起來纔是。”熙和小王的眉眼微挑,對視著睿太子面無表情,可他的聲音卻是婉轉唉嘆,令聞著心傷難過。
衆臣們看不到他們兄弟二人的表情,只是隔著屏風聽著他們兄弟二人一個比一個還要真誠的話語,心中唏噓感嘆,不過他們的天枰基本都是傾向熙和小王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