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鈺轉頭望著安王,他的臉色慘白,他的嘴脣哆嗦著,他下意識想反駁,他想說不,可是,說了不又能如何,佳人本就命途坎坷,化作一縷煙霧消散,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這是唯一一個不能被他納入羽翼之下的佳人,一想到佳人就在他的眼底香消玉損,對於多情公子連鈺來說,這比在他身上砍一刀還要讓他無法接受。
火勢漸旺,濃煙籠罩了整個房屋,大家捏緊手中的武器注視著被大火包裹的屋子,連眼都不敢眨半下,就怕下一刻那怪獸從屋裡跳出。
“弓箭手,準備!”一直注視著屋內動靜的安王突然揮手示警。悶重的聲音從屋裡緩緩而出,似是巨大的東西拖拽在地上所發出的,一定是受傷的怪獸,大火燒起的煙霧終於把這畜生嗆了出來。安王拿過身邊一個弓箭手的弓箭。上箭,拉弓,瞄準了聲音發出的位置。這一次,他一定要親手將這畜生射死,不給它半點反抗掙扎的機會。
連鈺亦是,舉劍在安王一側,只待安王若是失手,他便欺身而上,直插怪獸心窩。他與這個師弟,不管在什麼時候,一直都是最好的搭檔。
怪物的聲音在大火嗤啦嗤啦的吞滅之下幾乎是無法辨清的,尤其整個屋子都瀰漫的是濃煙,大家只能專注的,靠著聽覺來辨別怪獸的方向。
怪獸在屋內走了幾步,以著它的腳步聲判斷,再走幾步應該就到門口,可就在這時,腳步聲消失,怪獸停了下,狡猾的畜生,它一定是靠著靈敏的嗅覺與聽覺來辨別外面這些人的方向與位置。
外面的人當然不會原地不動的等著它來判辯,裡外三層都很有秩序的向左或像右移動。
這樣過了一會怪獸的腳步聲又響了起,此刻屋子的火如毒蛇般四處燒躥,煙燻的人都無法睜開眼睛。逼得圍著屋子最近這一圈人不得不又後退幾步。
噗通!似乎是怪獸被門檻絆倒的聲音,不正確來說應該是被安王的箭射中而倒在了門檻那。
幾乎是怪獸的腳步聲剛出門檻,安王的箭就已射出。
除了肆虐的火聲,再也沒有了別的聲音,安王一箭命中,衆人歡呼雀躍,提著水的人從屋子後面開始撲火。
不,不對,雖然射中了目標,但卻沒有將怪獸射死,因爲那濃煙迷霧裡,一個身影緩緩的從剛剛倒地的地方站起。
衆人的箭全部對準那個方向,只待在下一刻將那怪獸射成個馬蜂窩。
“別射箭!”連鈺的聲音卻像是炸雷般響徹整個院子,這聲音讓大家一個激靈,手中的弓箭幾乎脫落。
一個身影,慢慢的從濃煙裡蹌踉著走了出來。
她的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衣服,衣服上很多地方都被燒的焦黑,有的地方還能看到她裡面的皮肉,她的肩膀處插著一支箭,那箭穿身而過,直沒箭柄,血已經將裡衣染成一片豔紅。她身上的傷還似乎不止這麼一處,因爲她赤著腳丫子,衣服寬大遮到了她的膝蓋那,大腿部位卻有血浸溼了衣服,還有血沿著小腿緩緩的流下,幾乎是她每走一步,就是一個血的腳印,她的臉上全是血,就連頭髮都被血粘在了一起。
讓大家怔住的不是從濃煙裡走出這一身狼狽的她,而是她的手,那隻也被血染透的手拉著一個人的衣領。
她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拉著一個人出來!怪不得有沉重的拖地聲音。
原來是她在艱難的拖拽著一個人出屋。
那一刻的她就算是再狼狽,她在在場衆人心目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她應該就是那個啞娘,若是別人的話,早就喊叫出聲,也不會鬧這麼多的誤會。
那一刻大家看她的眼神無比的神聖肅穆,就彷彿是在看慾火而出的鳳凰。
“怪獸呢?”問話的是安王,堪堪問出這話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似乎不會說話,更不會回答。難道那怪獸早在他們來之前就已脫逃。
“死了!”她用口型說道,剛張口說完,一口血從她的嘴裡涌出,就像是盛開的玫瑰綻放在空氣中,又緩緩的調零在離得最近的安王身上。
她的身體像是抽去了全部的筋骨軟軟的倒在地上。連鈺去抱她,她的另一隻手還抓在服侍她的小婢女衣領上,怎麼也撥拉不開。無奈連鈺只好揮劍,將她抓的那塊衣襟割了下,這一舉動作引起了無數人的感動側目。
大火很快就被破滅,萱萱住的屋子斜樑斷瓦,大火燃燒後黑色的痕跡遮蓋了一切顏色。
連鈺抱著萱萱去診治,安王留下來斷後。
怪獸的屍體在這片廢墟里被擡了出來,身上的毛已經被燒光,只剩被燒焦的的皮肉光禿禿的露在外面。
怪獸身上的傷口亦是一目瞭然。
身上的傷口應該是和府裡的侍衛廝打時留下的,雖然很多卻都不致命。
怪獸的身上,有三處致命大傷,兩處是眼睛,兩隻眼睛都是被利器戳進去,深入腦骨,而另一處是它的咽喉,它的頭幾乎被割斷,一把小劍沒入咽喉中。
安王將劍拔出,半尺長的小劍,劍柄上正面刻著萱萱兩個字,背面則刻著連鈺兩個字,這把劍他認識,是連鈺送給萱萱的,他記得連鈺曾問萱萱需要什麼東西,萱萱就在紙上畫了這把小劍,劍柄上正面萱萱兩個字也是在她的畫中的劍裡,但背面的連鈺兩字,卻是連鈺自作主張又加上去的。
一個侍衛在這時驚呼出聲,安王順著那聲音瞧去,已經有好幾個侍衛圍在怪獸的下體那裡,怪獸的下邊生殖器,被劍絞得稀巴爛。
“倒是個狠辣的女子!”
PK值上200的加更,親們啞娘依舊在第五徘徊,俺想要前五啊,俺都不怕辛苦的加更,乃麼還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