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千謀萬慮就是爲了讓你登上這個皇位,本宮卻不曾想,我的兒,你登上這皇位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本宮的命,本宮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萱萱聽到了低低的咯嘣聲,就像是骨頭相撞在一起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黑暗裡,這樣狹小而擁擠的空間裡,萱萱只覺得有股令人窒息的寒氣入侵,使得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屏住氣息來抵禦這寒氣。這樣真好,她想,都不用她發(fā)愁怎麼表達了,這對母子剛好撞在了槍口上,縱然明知道黑暗裡瞧不到安王的神色,卻還是忍不住偷眼瞧著。
手腕上的力道一緊,痛讓萱萱從莫名的興奮裡清醒了過來,張口大口呼吸,那種令她窒息的寒意像潮水般涌進了她周身的毛孔裡,不僅僅是寒,還有一種絕望而又憤怒的怨憤悲哀,這是從安王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被這種絕望悲哀的氣息所感染,萱萱再也無法高興。
我在高興什麼?看到別人受傷害看到別人被欺騙背叛,我怎麼會這麼興奮?萱萱的心突然抑制不住的顫抖,什麼時候,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般無心無肺,這般冷酷無情!
不,不,眼前的人比她更要狠戾冷酷,他的手裡不知道殺了多少的無辜女子,他這樣的人就該受這樣的懲罰!另一個聲音又在腦海爲自己辯駁!
外面沒有了聲音,似乎剛剛幾撥太監(jiān)宮女都向文禎皇帝回稟,沒有找到皇太后,整個花園裡的每一個角落都翻遍,但是沒有皇太后的人影。
文禎皇帝和皇后就都陷入了沉默,猜想兩個人應該在對視。
“母后!”許久許久,文禎皇帝的聲音才輕輕的響了起,聽似無力,似乎是哀求。
“那賤@人怎麼能離得開這花園,那暗道洞口已經(jīng)被你堵,她是沒法走出這花園的,那賤人也真是能躲啊,你別這樣看本宮,你是認爲本宮將她藏起來了?本宮和你說話,用不著遮掩。”
“母后,天已快黑,兒陪你用晚膳可好?今日忙碌了一天,還不曾進食!母后也累了吧,兒扶您回去!”
“怎麼,你不找那賤@人了嗎?”
“兒先陪母后用了膳再說!”
對話聲漸漸遠去。
萱萱稍微鬆了一口氣,以文禎皇帝的狡猾和皇后的鐵腕手段竟然能達成一致都不再繼續(xù)尋找她。瞧今日這情勢,皇后和文禎皇帝他們二人雖然是母子,在暗地裡相互合作多年,但似乎兩人真正在一起似乎還暗潮洶涌,並不是默契一致。萱萱肯定不會相信這樣兩人會這麼輕易的放棄尋找她,只是不知道,此刻兩人都是什麼打算。
萱萱的疑惑被安王解了開,“想必一會本王那位哥哥就會派人找來這裡,賤@人,你若敢透露本王來過皇宮的事情,本王定會讓你心儀的質(zhì)子死的悽慘!”安王的聲音依舊是冷漠僵硬的聲調(diào)。
聽著這樣的聲音,萱萱點懷疑安王到底有沒有聽懂剛剛文禎皇帝和皇后的話,該不會,安王早就知道他不是皇后親生兒子的這件事情了吧!不會不會,安王若是知道,就不會來皇宮救皇后,也不會在老皇帝在時不設防皇后和文禎皇帝聯(lián)手從而被文禎皇帝鑽了空子。
文禎皇帝一會會派人來找她?這個話安王說的似乎有點太過肯定,這是皇后的地盤,先來這裡找她的估計是皇后的人才是!不過這想法一冒出,萱萱腦海裡就浮現(xiàn)出侍候皇后的那些活死人宮人們!
那現(xiàn)在該怎麼辦,文禎皇帝的人若是找到這裡來,就會發(fā)現(xiàn)安王也躲藏在這裡。聽剛剛皇后與文禎皇帝的對話,這個通道的另一頭似乎已經(jīng)被文禎皇帝給堵住了。
後腦突然一痛,萱萱軟軟的暈倒在地上,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奸惡之人果然是不能夠同情,這個安王心殘手辣,竟然從背後偷殺她,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完全的死翹翹。她的睿太子,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死在了她和他在這個異世裡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