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師神算子已得道飛昇,請熙和小王謹言纔是。”就在熙和小王與睿太子對峙不下的時候,已經走到屏風外的安安公子在這時出聲。
正在凝神聽著屏風裡暗潮洶涌的衆人立時被安安公子的聲音吸引,目光看向他,神算子的徒弟,就等於是個半仙呀。這一看,實在有些失望,安安公子這張娃娃臉,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仙風道骨。
“熙和小王阻撓我給陛下診脈,是怕我得了家師的真傳?還是怕我沒有得著家師的真傳誤了陛下?”安安公子袖口一抖拿出他慣用的扇子,見衆人轉頭向他看來,忙使勁的扇幾下向這些人盡情的展現他的風度翩翩風華絕代。
“陛下並不無大礙,用不著安安公子操心,若是以後陛下有何事,本王一定前去請安安公子,說起來安安公子的醫術本王並未見識多少,但聽聞神算子素來有起死回生之術,只是傳聞神算子並不輕易行醫術救人。早些年本王爲了陛下就曾幾番前去長白山拜訪神算子,然次次都是無功而返。今日安安公子願意不請自來給陛下診脈真是大宛江山社稷之福?!?
熙和小王爽朗笑意的聲音從屏風裡瀰漫出來,雖然後面幾句話像是在感慨,可再細細一琢磨,大家就琢磨出來了,神算子不願意前來,怎麼如今換了他的徒弟就不請自來?而且這位自稱是神算子的徒弟一直都名不見經傳,也就那麼少數幾個人在跟隨熙和小王去長白山的時候與安安公子有一面之緣,這之前,沒人聽過這麼一號人物,現在神算子昇天,他的徒弟就恰好在這個時候冒出,被睿太子帶來百般糾纏要給陛下診脈,實在讓人費解。
“如此也好,那麼安安先行一步?!蔽鹾托⊥踹@般長篇大論,安安公子卻是不耐,眉頭一皺,也不停留也不辯解,轉身就向外走去。
如此不顧場合不顧及身份依著心情想走就走的個性倒也像是個世外高人的作風。
“阿弟真是,安安公子是孤千辛萬苦請了來的,阿弟對孤可以有什麼說什麼,可是對安安公子怎麼能這麼般說話!唉,孤,孤一腔癡心卻換來這般,阿弟,孤也先行一步。居所的事情多謝阿弟!”睿太子連連喊了幾聲安安公子,安安都像是沒有聽見般漸走漸遠,睿太子一臉悲嘆,望了眼熙和小王,走出屏風又向衆位大臣作揖喊退,亦是緊跟著安安公子的背影離開。
本來僵持不下的場面,沒想到睿太子會這麼輕易的就放下剛剛的堅持離開,輕易到讓熙和小王有點被人戲弄的感覺。
睿太子走了,本來是他佔上風的事情,他卻覺得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壓在他心口讓他咽不下卻也發泄不出來,低頭望著昏迷不醒的大宛皇帝,熙和小王的嘴角輕揚,緩緩扯出一抹戾笑。
安安公子在睿太子的新居所就住了一晚,第二日他在大宛都城最豪華的明月樓裡包了整整一層。
不到三天的時間,他是神算子徒弟的事情已經轟動了整個大宛都城。
安安公子沒有像萱萱以前宣傳或者是打廣告,三天他都沒有踏出一步明月樓,但是他的名字卻在了大宛都城變得人盡皆知。
宰相之子自小體弱多病,卻是宰相唯一的兒子,在安安公子入住明月樓那天,剛好是宰相之子病死下葬之日,要進明月樓的安安公子撞上了宰相送葬獨子的幡隊。安安公子口出驚人,他說可以讓宰相之子起死回生!大家以爲他是瘋子,也認爲宰相夫人也是哭昏了頭腦,她擋住那些要將安安公子拖開的家奴,跪在安安公子的面前哭嚎著說只要安安公子能將他兒救回,她願意做牛做馬,要知她的兒子都死去多日,若不是寒冬臘月,只怕那屍體早就臭了。
宰相之子活過來了,大街上那麼多的人,親眼看到躺在棺材裡死屍模樣的宰相之子被安安公子的銀針插了幾處穴道,又在宰相之子的嘴裡塞了什麼東西,不消一會,在宰相的催促下府裡總管伸手去探棺材裡躺著那人的鼻息,鼻翼間竟然有微弱氣息。
這種起死回生的事情少見到幾輩子都不會碰到,一旦碰到,那就是等於碰到了活神仙啊!何況安安公子可是神算子的高徒,整個大宛都城,幾乎都爲這位能起死回生的安安公子瘋狂沸騰了。
大家爭相前去明月樓,就像逃難的人爭相要去一處神仙之地般,幸好明月樓是大宛都城的豪華高級客棧,這麼多人日日夜夜往明月樓擁擠,也不知暗處用了什麼手段,三天時間,明月樓的門前恢復到了從前的暢通無阻,豪華氣派一如昨日。
“姑娘的劍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是麼!”風拂臉,冷冽如霜刀,將劍纏在腰間,她回頭向來人微笑,“太子妃的身體怎麼樣了?”那日從宮門出來,司容公主的馬車被一些平民百姓打扮的人圍堵,司容公主那貼身的老嬤嬤還有幾個司容公主隨身的侍婢被那些人活活打死,幸好萱萱與幾個衛兵一起護著司容公主這才免遭劫難,但經那一事,司容公主因爲受了驚嚇而大病不起,萱萱去探望了幾次,見司容公主眼神恍惚精神懨懨不見氣色,又聽下人們說睿太子去明月樓請了幾次安安公子,安安公子都不曾來,心裡想著不知道安王會不會買自己的賬,要不然這幾日去找安安公子前來給司容公主瞧瞧。
“公主的身體需要調養!”眼前的男子悵然回答,白色的貂絨披風將他裹得嚴實,披風邊角白色絨毛迎風起舞,他那恍惚的面容就像是與絨毛一起在隨風飄蕩。
望著孤獨站立在華亭的他,眼眶軟軟的竟然有種異樣在眼中涌動萱萱轉頭別開眼,“太子若無事魅便告退,風寒天冷,太子也請回吧!”